《谁说冤家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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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冤家不可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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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一声尖锐的惊喊拂过他耳畔,跟著是几道闷沉的碰撞声。   
    她又跌跤了。不客气的笑声窜出白礼熙的唇。   
    罗恩瞳仰起沾了些许白雪的容颜,忿然瞪他。   
    「你笑什么?」   
    他不答,依旧放肆…笑。   
    「还不拉我起来?」她斜趴在雪地上,朝他伸出一只手。   
    他没伸手,「你不是不喜欢我帮你吗?」   
    「白礼熙!」   
    「我以为你喜欢自己站起来。」   
    她是很想,问题是连续摔了这么多回,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多做挣扎了。滑雪,真的是一项耗体力的运动啊。   
    都是他!没事提议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存心要看她出糗的吧?   
    迎向他戏谵的眼神,她愈想愈生气,猛然抓住一团雪,用力掷向他的脸——她想击碎那欠揍的表情!   
    「嘿!」猝不及防之下,他惨遭偷袭,散乱的白雪凉凉沾上他眉宇。   
    她笑了,忽然感到很得意,乘胜追击,又是一团雪毫不留情地朝他砸去。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小姐。」白礼熙以手抹去冰雪。   
    「会吗?」再一颗积雪弹。   
    「哈!」他迅速蹲下身捏了一团雪,看准了她张开的唇用力一丢,害她硬是吃进一大口雪。   
    好冰,也好……脏!   
    「真恶心!这不晓得有多少人的脚踩过,你居然把它往我嘴里塞?你才过分呢!」她指控。   
    「会吗?」他学她闲闲地应了一句。   
    可恶!气血涌上脑,她索性伸手用力拉他。   
    他一个重心下稳,跟著跌倒在地,一双长腿与滑雪杖古怪地交缠。   
    「喂!你这女人!万一我扭伤脚怎么办?」他哇哇叫。   
    「会吗?」   
    「好啊,竟然对上司如此不敬,看我怎么整治你!」说著,他抓起一团雪就要塞人她嘴里,她拚命躲著,两人在雪地上纠缠成一团。   
    「你、你别闹啦!」   
    「给我吃下上!」   
    「不要!谁要、谁要吃啊!走开啦!」她拍开袭来的那只大手。   
    「给我吃!」   
    「我不要!」   
    「你逃不了的。」   
    「哇哦——」她惊慌地喊叫,在一片混乱中极力挣扎,丝毫没注意到身旁已围了一群好奇的观众。   
    在一阵拉扯後,他终於牢牢抓住她衣领,混著泥粒的雪团慢慢逼向她的唇。   
    明白自己躲不过,她无奈地闭紧双眸。   
    可预期中的冰雪却迟迟末落下,她戒备地扬起眸,却发现他正紧盯著她,深若古潭的眸映出难解的波痕。   
    「干嘛……你干嘛这样看我?」   
    「嗯,我还是第一次——」他顿了顿,手指若有深意地抚弄下领,「看你披头散发的样子。」   
    「什么?」她一震,直觉地伸手抚上头,这才察觉早上扎得紧紧的马尾早已散乱出好几束不听话的发络。   
    「很好看哦。」深眸亮起调皮笑意。   
    才不好看呢!她现在………定难看死了啦。   
    想像著自己现在乱糟糟的形象,再看看周遭个个嘴角噙著笑的游客,罗恩瞳容色迅速染红。   
    这里……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人啊?天!好丢脸!   
    她全身发烫,双手羞赧地覆住脸孔。   
    白礼熙倾身向她,「别遮起你的脸啊。」   
    笑谵的声调逼得她容颜忽红忽白,「你、你……都是你害的啦!」抗议的嗓音宛如猫咪低低咪呜。   
    「怎么啦?不用觉得丢脸啊。」他好玩地扯了扯其中一束散落的发。   
    她不理他,依然以手遮住容颜。   
    他看著,嘴角逐渐弯起。「这样的你……很好看哦。」低哑的嗓音温柔拂过她滚烫的耳垂。   
    她闻言,倏地僵凝身子,低叙的眸直直瞪著雪地。   
    他刚刚说什么?他不是认真的吧?是……故意逗她的吧?   
    「真的很好看。」他扬起朗朗嗓音,「你们说对吗?」徵求围观群众的同意。   
    「没错,没错!」观众们都笑了,鼓励的掌声跟著热烈响起。   
    他在做什么?嫌她丢脸丢得还不够吗?居然还问陌生人的意见?!   
    他是故意整她的!肯定是!…   
    念及此,强烈的恨意压过羞涩,她猛然抬起头,火般的眼神威胁地灼向他。   
    「白礼熙,我恨你!」   
    只可惜,她竭尽全力的嘶喊,只换来他的招牌笑容。   
    「不要用这么强烈的字眼,女人。」他懒洋洋地告诫,「你应该知道吧?恨与爱只有一线之隔——我怕你不小心爱上了我。」   
 第五章   
    他怕她不小心爱上了他!   
    怕她不小心爱上他?   
    什么鬼话啊!就算全天下就剩他一个男人,她也绝不会爱上这个自以为是的嚣张男!绝不!   
    想著,罗恩瞳忿忿地端起马克杯,啜饮一大口咖啡。   
    自从滑雪那个周末过後,她便经常想起那一天,想起自己如何在他的作弄下当众出糗,想起他公然抛下的挑衅。   
    哈,他以为他是谁?她怎么可能爱上他?她爱的是……是——   
    一张俊帅温文的睑孔掠过脑海,她咬著唇,不敢放纵自己想下去。   
    对她而言,那只是梦中一份美好的期盼而已,她从不奢望能真正伸手触及。   
    只要能在一旁一直看著就好了,只要一直看著……她就满足了。   
    可真的这样就满足了吗?   
    不,她不能想,也不该想。   
    罗恩瞳慌忙拉回思绪,将马克怀搁上桌面,敲出重重声响。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年轻男子吓了一跳,紧张地推推眼镜。「请问,是不是我的学经历有什么问题?」   
    「问题?」罗恩瞳愣了愣,这才发现室内多了一个年轻人,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中掩不住焦虑。   
    天!她在做什么?下一个面试者都进来了,她竟还在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罗恩瞳连忙一整表情,「你是袁定吧?请先以一分钟的时间做个自我介绍。」   
    「是。」深吸一口气後,袁定哗啦啦吐出一串预先准备好的台词。   
    罗恩瞳听著,一面从桌面一叠资料中挑出他的履历,迅速浏览。   
    为了招募员工,上个礼拜白礼熙和她曾在某个大型人才招聘会摆了个摊位,今天能来参加面试的人,都是从当时一大堆履历中挑出的优秀人选。   
    可即便他们事先筛选过了,仍然有太多合格的应聘者。这几天,罗恩瞳一直忙着面试这些人。   
    而她发现,如果面试者是初山山茅庐的外地年轻人,往往会问一个问题——   
    「请问公司能帮我解决户口问题吗?」   
    果然!又来了。   
    接连被问了好几次,罗恩瞳已不像第一次被问时那样愕然与莫各,她冷静地回应,「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公司也才刚成立,可能无法替你们向主管机关争取北京户口,只能为员工们申请暂住证。不过我保证,所有录取的员工都能享有与永晖集团其他地区员工相同的福利,包括保险及旅游津贴等等。」   
    「不能给我北京户口吗?」袁定还不死心。   
    「很抱歉。」她客气地回拒。   
    袁定离开後,罗恩瞳揉了揉微微抽痛的太阳穴。   
    幸亏他是今天最後一个面试者,否则她不确定疲累的自己是否还能撑下去。   
    她靠向椅背,闭上眸休息,好半晌,忽地感觉一阵异样,急急睁开眼。   
    「你回来了!」她瞪着斜倚在门扉旁的男人,指控般的拉高声调。   
    「这是你跟上司打招呼的态度吗?」山礼熙眨眨眼,带着几分戏谑,「应该说   
    「你回来了啊,白总,我替您泡杯茶吧。』」   
    她继续瞪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她总是一抬眼,便发现他站在下远处盯著自己,而且仿佛看了很久——他在监视她吗?或者在做某种评估?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看样子我的特别助理今天心情不好呢。」他摊摊手,一副好无奈的样子。   
    她不说话。   
    「累惨了吧?这是点心。」一盒餐盒搁到她面前,「小笼汤包。虽然没有「鼎泰丰」的好吃,倒也还可以。」   
    他为她带点心?她迟疑地接过,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他经常大放厥词,将她气得半死,可她不得不承认,在作为一个男人这方面,他偶尔……还满体贴的。   
    「今天天面试的人怎样?」他问,跃上办公桌边缘坐著。   
    她蹙眉看了眼他不规炬的动作,「有两份清华的毕业证书是假的。」   
    「清华的毕业证书确实很值钱。」白礼熙笑,「尔春说过,大陆的假学历、假证件特别多,你要注意一下。」   
    「还有户口问题。」   
    「这个就没办法啦。」他耸耸肩,「北京户口难求,外地打工的人人想要,连我也想弄一个呢。哪天我们跟主管机关打好关系了,也许能帮他们弄到吧。」   
    「要不是肯给高薪,我看我们很难找到优秀人才。」   
    「这就要靠你了,我亲爱的特别助理。」他鼓励似的拍拍她的肩,「我相信凭你的口才,应该能打动这些人。」   
    她拈了颗小笼包,斯文地吱一口。「在下哪比得上白总舌灿莲花啊。」淡淡讽刺。   
    他笑了,正想说些什么时,电话铃声响起。   
    罗恩瞳接起电话,「永晖,您好……是余总吗?是,我们白总想跟您约个时间谈谈……明天下午后点可以吗……「够呛?」她一愣,「请问那究竟是可以还是不行?」   
    白礼熙轻笑出声。   
    她瞪他一眼。「余总,我不太明白……还是「够呛」?」秀眉茫然地攒紧。   
    白礼熙笑得更大声了。   
    他笑什么?怒火飙上罗恩瞳的眸子,握住话筒的手紧了紧。   
    「跟他改个时间吧,恩瞳。」他低声说,黑眸熠熠生光。   
    她咬唇,「……那余总什么时候方便呢……今人晚上?」她瞥向白礼熙,望见他点点头。「好,那就今天晚上七点。麻烦您了,再见,」   
    挂断电话後,她怒视满脸笑意的白礼熙,咬牙切齿,「你刚刚究竟在笑什么?」   
    气嘟嘟的秀颜似乎取悦了他,又是一串朗笑。「我笑你鸡同鸭讲。」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不知道『够呛』是什么意思吧?恩瞳。」   
    「什么……意思?」她心跳一乱,低头躲开他不经意的亲昵动作。   
    「MissionImpossible,意思是你给了他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哦。」她敛下眸,睑颊微微发烧。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余总不懂她为什么一直追问究竟可不可以,人家明明就已经说「够呛」了啊。   
    又出糗了。   
    「那你……也不必笑成那样啊,有那么夸张吗?」微瞠的眸光朝白礼熙射去。   
    他心…动。   
    「……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对这边的用词好像满了解的?」她好奇地问,「你以前来过大陆吗?」   
    「没。」他摇头。   
    「那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用功一点就行了啊。」他笑,「难道你来这儿之前没先去找一些相关资料,或者请教前辈?」   
    她一怔,「我……没有。」她确实没想过这些,接任调派令时,她满脑子只是哀怨,根本没想过该先做功课。   
    「难怪你会一无所知了。不过你也真勇敢,什么都搞不清楚就跟著我来大陆,邢首席还真放心啊。」他逗她。   
    她不语,第一次无法回应他的嘲弄,心里虽然生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燕兰说他曾评论她工作认真,但论起敬业的程度,她根本比不上他。   
    「怎么啦?看你一副吃了苦瓜的表情?」他蹙眉打量她忽然变得苍白的容色。   
    「没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我……太不认真了。我从没想过要事先了解这边的状况,或去请教前辈之类的,我——」她只想到自己,只想到自己必须与他共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其实倒霉的人,或许是他吧?   
    「不会吧?一向自信的你竟然钻起牛角尖来?」他夸张地摆了个惊讶的POSE,见她毫无反应,淘气的眼神转柔,「会这么想,就表示你很认真啊,恩瞳。」他微笑睇她,「会在做完事後,还主动留在办公室阅读这边的杂志、报纸,表示你也想尽快了解这边的环境吧?」   
    「可是——」   
    「别想这么多了。」他话锋一转,「让我猜猜,你是以第一志愿考上大学的吧?」   
    「嗄?」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她一怔。   
    「高中一定是读那种校风优良的女校?」   
    「天主教女子中学。」她直觉地回答。   
    「那种归修女管的学校?怪不得你这么一板一眼了。」黑眸蕴著笑意,「你啊,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规规矩炬的优等生。」   
    「难道你不是吗?」她不喜欢他带著嘲谵的语气,「你也是台大的毕业生吧?」   
    「我是台大毕业的没错,可我国中念到一半就辍学,勉强以同等学力混上五专,毕业後去当兵,服完兵役後,本来只想捞个技术学院来念念,没想到插大考试糊里糊涂过了,就这么念完大学。」   
    「什么?」听完他乱七八糟的求学过程,她不禁愕然。犹豫了半天,总算问出一句,「你国中干嘛辍学?」   
    他眼神一黯,「混帮派去了。」   
    「混……帮派?」她呛了一下。   
    「我其实混得还满不错的,手下也带了十几个弟兄。」   
    「弟、弟兄?」   
    「对了,过年前还碰到其中一个弟兄。」阴暗的眼神敛上,他又回复…贯不羁的笑容,「他可不像我这么吃不开,现在已经选上议员了。」   
    黑道议员!罗恩瞳顿时有些无力,台湾的黑金政治果然还是很严重……   
    「别告诉我,你也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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