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冤家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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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冤家不可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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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我肯要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一字一句仿若利刀,残酷地划伤罗恩瞳柔软的心。   
    她居然跟他进了房间!   
    白礼熙恼怒地瞪著紧闭的门扉,神色阴沉。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偷偷跟在他们两人後面,为什么要像个青春期男孩一样,在门外咬牙切齿、胡思乱想?   
    可恶!他们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他闭上眼,几乎可以想像罗恩瞳现在正依偎在邢克强怀里,意乱神迷地仰起脸,接受他缠绵的吻……   
    白礼熙呼吸一紧,十指狠狠掐入掌心。   
    他不愿想,脑海却一直盘旋著限制级的画面——赤裸著身躯躺在床上的罗恩瞳,发出婉转娇吟……   
    该死的!他竟有股冲动想破门而入,阻止这令他极端恼火的一切。   
    「啊……啊——放开我——」模糊的尖叫声忽地传来,他眉峰一拢。   
    奇怪了,为什么听起来像是恩瞳正在尖声抗议?出了什么事吗?   
    「放开我!」又是一声尖叫。   
    他下颔一凛,再顾不得理智,开始疯狂地敲门,「恩瞳、恩瞳,你在里面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将耳朵贴近门扉,隐约听闻几道朦胧碰撞声,心…扯,他更焦急了。「开门!开门!」大脚用力踢门,「恩瞳,你出来!」   
    门扉依然紧闭,他退後几步,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不顾一切地撞门时,房门忽地开启——   
    是罗恩瞳。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门,衣衫凌乱,看来狼狈不堪。   
    他急急迎上去,扶住她肩膀,认清她颊畔的泪痕後,他震惊不已。「怎么回事?你在哭?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颤着嗓音。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我——」   
    「你一直跟著我们吗?」   
    「……嗯。」他略微尴尬地点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衣服怎么乱成这样?恩瞳,是不是邢克强对你做了什么?」   
    她只是无神地望着他,「你……你都说的对了,我是白痴,天下第一大傻瓜……」   
    「恩瞳?」   
    「我只是……只是想有个人爱找啊!」她双腿一软,跌跪在地,十指紧紧拽住礼   
    服裙摆,「我只是想有个人抱抱我啊!」   
    心碎的哭喊声震动了白礼熙,他转过身,恰恰迎向邢克强半隐在门扉後的脸庞,「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邢克强脸色一白,好半晌,才硬著声回答,「我们的事你管不著。」   
    「你、欺、负、她?!」白礼熙一字一句地咆哮,猛然揪住他的衣领,燃著怒火的眼神威胁地射向他。   
    「放开我,白礼熙,这是你对上司的态度吗?」邢克强神色十分难看。   
    「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她会哭成这样吗?」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明心里哈得要死,表面上还装贞洁——」   
    砰!石破天惊的一拳,击碎了邢克强不屑的辩驳,他应声倒地,踉舱趴伏地面。   
    「你……你居然敢打我!」他恨恨瞪视白礼熙,伸手拂去嘴边血丝。   
    白礼熙冶哼…声,正想开口继续怒斥,罗恩瞳却忽然扯住他的裤管,「不要,礼熙,不要。」她拚命摇头。   
    「恩瞳!」   
    「拜托别这样。」她攀住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我们……我们走吧。」   
    「可是恩瞳,你明明受了委屈——」   
    「我没事。」她扬起泪眼,「拜托,我们走吧,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凛著下颔,沉默地凝望她许久,才点点头,扶她离去,看也不看正狼狈爬起身的邢克强。   
    「小小一个经理层然敢跟我作对,白礼熙,你有种!看我怎么对付你!」邢克强怒视他的背影,很啐一口。   
    「唷,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带笑的嗓音不怀好意地响起,「邢首席,你跌倒了吗?」   
    「刘希平!」认清来人是谁,邢克强又惊又恼,简直挂不住面子。他咬牙,「养出这样的手下,你肯定很得意吧?」   
    刘希平呵呵笑,「我只是很意外,你究竟是哪里惹恼了礼熙,,他应该不是那种不尊重长上的人啊。」   
    「你不必太高兴,希平」邢克强冷哼,「今天他会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惹毛我这个比他大上好几级的首席副总,以俊就可能为了那个女人背叛你。」   
    「背叛?」刘希平目北一闪。   
    「罗恩瞳对他的影响力,可能比你想像的大得多呢。」   
    「是吗?」刘希平耸耸肩,唇畔依然挂着笑意,眸光却倏地阴沉了来。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注意罗恩瞳那个女人。   
 第八章   
    「来,穿上这个。」进电梯後,白礼熙脱下西装外套替罗恩瞳套上,遮掩她凌乱的外表,然後又伸手替她理了理狼狈的发缙。   
    她一动不动,只是呆呆望著银亮的金属电梯门,望著上头映照出的憔悴脸孔。   
    「恩瞳?」他低声唤她。   
    没有回应。   
    「恩瞳?」她木然的神态令他心悸。   
    她依然不肯说话。   
    「恩瞳,别这样。」他展臂拥住她,惊觉她竟全身冰冷,「你怎么了?」急急捧起她毫无血色的容颜,「你还好吧?」   
    她默然,泪水静静滑落。   
    他心一扯,仰手将她整个人揽人怀,柔声轻哄,「好了,没事了。」   
    温柔的抚慰令她心口一揪,忍不住哽咽。   
    「你不要……不要笑我。」   
    「我怎么会笑你呢?」他心疼她细碎的呜咽。   
    「我是、是个傻瓜,是白痴……」   
    「不是的,你不是。」他拍抚她颤抖的背脊,「你是个很棒的女人。」   
    「才不是。」她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个惹人嫌的老处女——」   
    「胡说!你才不是。」他阻止她继续自我嫌恶。   
    「你一定很难相信,或许还会笑我,可我……都快三十岁了,却从来没有男人爱过我,从来没人抱著我!」她仰起脸,迷蒙的瞳眸净是伤痛,「大家都叫我老处女,都说我古怪呆板,可我……我也不愿意这样啊!我也希望能像别的女人一样被人疼爱啊!我也希望睡不著的时候,有个人抱著我、哄我睡觉啊!我也……很想啊。」   
    「我知道。」他绷紧嗓音,「我都知道。」   
    早知道她只是个渴爱的女人,早知道她只想等待某人愿意滋润她乾涸的心灵,早知道她表面上装得坚强,其实还是害怕寂寞。   
    他一直就懂得啊!   
    「我只是……想要有人爱而已……」她凄楚地低喃,靠在他怀里痛哭失声。   
    电梯在抵达地下二楼的停车场时开启,他带著她走向自己的白色轿车,替她打开车门。   
    「进去吧。」他温柔地推她进车厢,「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去哪儿?」   
    「一个能疗伤止痛的地方。」   
    白礼熙带罗恩瞳来到他姊姊家。   
    每一回他在外头受了挫折,总会前来敲姊姊的家门,姊姊会为他做一盘可口的点心,两姊弟对坐谈心。   
    今夜,他同样来敲姊姊的家门,却是为了罗恩瞳。   
    他将她收纳在怀里,拿姊姊亲手做的点心一口一口喂她,直到极度伤心的她疲倦地掩落眼睫。   
    他温柔地瞧著她苍白的睡颜,好半晌,才悄悄离开客房,掩上门扉。   
    「她吃了吗?」清雅的女声在灯光幽暗的客厅里响起。   
    「嗯。」他背靠著墙,揉了揉因疲惫而微涩的眸,「一边吃还一边掉眼泪呢。」他叹口气,「我劝了她半天,奸不容易才睡著。」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她一直下肯说。」他仰头,无奈地盯著天花…,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调向姊姊身上,「对不起,姊,这么晚了还跑来找你。」   
    「没关系。我不是说过了吗?随时欢迎你来我这里吃点心。」白礼华微笑,拍了拍沙发,「来,你也坐下吧,我帮你留了一块蛋塔。」   
    「还有吗?」白礼熙眼眸一亮,在沙发上坐下,感动地捧起散出一股甜香的蛋塔,咬了一大口,「刚刚见恩瞳一个又一个地吃,我还以为全被她吃光了呢。」   
    「从没见你这么大方呢。」白礼华偏头抿著嘴笑,「以前连你那些死党来,你都不许他们跟你抢。」   
    「尔春他们?怎么能相提并论啊!」白礼熙耸耸肩,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理所当然。   
    白礼华扬眉,看来她弟弟……很喜欢那个女孩呢。   
    「她是谁?你们在哪儿认识的?」她摆出姊姊的架式追问。   
    「她也在永晖工作,今年跟我一起被调派北京,当我的特别助理。」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什么样啊?嗯……」白礼熙舔了舔留有蛋塔余香的拇指,陷入沉思,「表面上很严厉、很端庄,其实挺热情的,脾气也颇辣。」他笑了笑,「不过有时候还满体贴的,还有……嗯,」顿了顿,「很怕寂寞吧。」   
    「寂寞?」   
    「她其实是个很寂寞的女人。」他幽幽吐出,想起今夜她心碎的哭喊,心不由得…缩。「也很怕寂寞。」   
    白礼华了然地凝望他,「你很心疼她?」   
    「……有一点吧。」   
    「有…点?是很多吧?」   
    她浅浅杨唇,肯定地说:「你爱上她了。」   
    「哪有?姊,你别胡说八道!」他惊恐地瞪她,来不及抹去的蛋塔残渣还沾在嘴   
    角。   
    白礼华忍不住笑了,「你先擦擦嘴吧,一个大男人吃起东两来还像个孩了似的。」   
    「哦。」被姊姊这么一嘲弄,白礼熙连忙尴尬地展袖抹唇。   
    白礼华宠溺地望他,「在姊姊面前就别装了吧。你爱她吧?」   
    他不语,别过头,「我承认……是有点心动。」   
    「只是一点吗?」   
    他收拢拳头,「……我现在没时间谈恋爱。」   
    「为什么?」   
    「工作很忙。」   
    「藉口。」白礼华可不接受这种理由。   
    「饶了我吧,姊。」白礼熙长叹一口气。这世上他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姊姊。   
    「你明知道……我没办法爱人。」他涩涩低语。   
    白礼华蹙眉望他,「你到现在还想著以前的事?」   
    他别过头,「我没自信能给人幸福。而且,我跟奶奶约定过的,…定要成功。』   
    想起已逝的老祖母,他紧紧抓住膝头,「可我现在才刚起步,什么也不是。」   
    「你已经够成功了,礼熙。」她温柔地说。   
    「还下够!还……」他咬牙,「不够。」   
    「那要怎么样才够呢?」   
    怎么样才够?白礼熙惘然,愣愣瞪视面前的玻璃茶几,嗓音梗在喉头。   
    要怎么样才够?怎样的功成名就,才能不负奶奶对他的一番苦心?   
    永远都不够的!就算他再怎么位高权重,就算他建立再好的各声,累积再多的   
    财富,奶奶她……永远不会再活过来的。   
    在那个荒诞愚昧的少年时代,不论他在外头狂欢堕落到多晚,奶奶总是为他留一盏灯,坐在客厅静静等他回家。   
    可他,却只是一次又一次伤她的心。   
    械斗、飙车,甚至吸毒,他来去於警局与少年观护所之间,老师、同学、邻居,人人怕他厌他,可慈爱的奶奶却从没放弃过他这个迷途的羔羊。   
    奶奶跟姊姊总是准备了点心,温柔地迎接他回家。   
    直到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当他因纵酒过度而倒在巷子口一蹶不振时,在朦朦胧   
    胧中,他见到了姊姊。   
    她坐在轮椅上,没有撑伞,任狂风骤雨击落身上,…动也不动,只是神情木然地望著他,脸上斑斑湿痕,让人辨不清是雨是泪。她看了他好久好久,看得一向狂放不羁的他,第…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然後,她告诉他,奶奶病危,就快要死了。   
    至今他还记得,听到这消息时,他的心脏几乎要停山跳动,跌跌撞撞起身,冲向医院。   
    可等他赶到时,奶奶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气了。医生告诉他,奶奶一直强撑著等他,等他这个令她又心痛又心疼的孙子……   
    「姊,我对不起奶奶,也对不起你!」回忆如潮水一波波涌向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忽地在白礼华的轮椅前跪下,「你高中时便因为车祸而失去一双腿,可你从来没有因此丧志,总是这么乐观、善良,而我……四肢健全,却这么不成材,我让奶奶失望,也让你难过,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好了,别说了。」弟弟沉痛的道歉令白礼华心疼,拍抚著他肩头,「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这么认真争气,奶奶在九泉之下知道了,…定也会很开心的。」   
    「可我已经……没机会孝顺她了。」纵然无限悔恨,满腔孝心也已成空。   
    「别再想了。」白礼华安慰他,「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啊。」   
    是啊,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可有些错,犯了之後便永远无法弥补了。   
    「已经够了,礼熙,别再苛责自己了。」   
    他垂首默默听著,眼角悄悄渗落一颗懊悔的泪。   
    原来他有著那样的过去。   
    背靠在门板上,罗恩瞳抚著紧窒的胸口,悄悄平顺著不稳定的呼息。   
    那天,当他告诉她,他年少时混过帮派时,她只看见他不正经的笑容,却没看见那笑容背後所隐藏的巨大悲痛。   
    他是悲痛的吧?虽然他总是那么潇洒地笑著。   
    他也是认真的吧?虽然外表总是懒洋洋,对什么事都好像漫不经心。   
    不错,她能确定他是认真的,对工作、对事业,他真的是充满干劲,尽一切力量想要爬得更高、飞得更远。   
    她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他对工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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