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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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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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木的剑穿透了机器人的盾牌,插进了对手的心脏。
  鲜血一下喷了出来,机器人惨叫着倒下去了。
  铃木喘着气,不相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慢慢跪下去,“哎呀。这就是瞬间爆发力。”
  ……

  第二天早上,惠美在家门前发现了熟睡的铃木。
  他就这样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机器人,伤口和昨晚的搏斗痕迹全都不见了。





《一个神经分裂症患者》作者:星新一

  李有宽 译

  人生变幻莫测。命运的转折点在何处,今后的命运将会发生什么变化?这是每个人都难以预料的。
  我的命运的转折点是当我在公司里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我漫不经心地拿起剪刀来正要剪指甲的一刹那。也许是由于紧张万分的神经松弛下来了的缘故吧,突然,我想起了几年前所犯的一个过失。
  那是由于工作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把一份订货单上的数字写错了,给公司带来了不必要的损失。可是,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重大损失,并且从此以后我的工作一直干得很出色。现在已经好几年过去了,无论是谁都早已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难道有过那种事情吗……”我自言自语他说着,竭力要想尽快地忘掉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头脑里总像是有什么事情牵挂着。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苦苦地思索着。最后终于想起来了。
  “不行,那个过失是在那个家伙来了以后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公司里有一个从不忘记别人过失的家伙。这个可恶的家伙记性特别好,不管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过失,这个家伙都记得牢牢的,绝对不会忘记。
  它就是电子计算机,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毫无遗漏地记录下来的电子计算机。我的那个该死的过失是在公司里添置了这台电子计算机以后才犯的,这跟以前所犯的过失是完全不同的。
  等到将来要讨论关于我的提升问题的时候,他们首先会去查阅储存在电子计算机里的有关资料的吧。为了使企业的经营管理更加合理化,这样做是无可非议的。可是,这对我来说就是大难临头了。到这个时候,那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忘记的电子计算机一定会把我的那个过失告诉给他们的吧。就像昨天刚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它会正确无误地给予答复。
  接着,上级会重新回想起这件事来,并且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吧:
  “确实如此。这样说来这是确有其事的了。看来让他担任重要的职务这件事还得再考虑一下。”
  看来提升是不会有什么希望的了,我对那次过失作了深刻的反省,正在加倍努力地工作,尽量不再重犯那样的过失。可是冷酷无情的电子计算机是专门记录各种过失的,而对这些情况却一无所知。
  因此,每逢公司里人事变动的时候,这台电子计算机都会忠实地向上级报告我的过失的。看来我染上了这个污点之后永远也别想再翻身了。最近一个时期以来,我的工资连一分钱也没增加过,也许就是由于这个缘故吧。
  事情越想越糟糕,前途黯淡,希望渺茫,我陷入了悲观绝望之中。就从这一天开始,我的神经开始有点失常了,再也无法专心致志地埋头工作了。
  不管我多么努力地克制自已,竭力不去想那件倒霉的事情,但那台可恶的电子计算机却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消除不掉。那个讨厌的家伙死死地记着我的过失,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如果是普通的人,不久之后便会把过失忘掉,并且可以将以后的努力同过失互相抵消。可是在电子计算机的信息储存器里,过失就是不折不扣的过失,即使过了若干年以后,仍然是记忆犹新,可以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来。这不是存心刁难人,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一连好几天,我都是忧心忡忡,愁眉苦脸的。有一天,我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是否可以向上级提出申请,要求把那个过失的记载从电子计算机的信息储存器里消除掉呢?如果能够办到的话,我今后一定会心情开朗,对生活充满信心的吧。
  可是,我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说不定上级会把这件事记录到档案上去的吧。并且,这份档案材料将被输入电子计算机里,再一次被储存起来。这样一来,今后提升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上级将会据此作出如下的判断:
  “那个家伙曾经提出过申请,要求把以前的过失记录消除掉。具有这种性格的人是不能担任重要职务的。”
  可是,老是像现在这样下去的话,通往理想之路的大门将永远无法打开。我曾经想过,不如换一家公司吧、反正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工作。可是这仍然是无济干事的。
  如果要想在其他公司就业的话,该公司势必会提出要求,希望了解我以前的经历和得到有关的档案材料。于是磁带或者卡片之类的东西就会从这个公司被送到那个公司。
  无论哪个公司都是一样的。我根本就无法逃脱电子计算机的监督和控制。一辈子都逃不出这个家伙的魔掌。并且,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怜悯和同情,无论怎样苦苦哀求,它都是一概不加理睬的。
  可是,事情还不至于落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下定决心,要用烈性炸药把这台电子计算机炸个粉身碎骨!既然这个家伙对我怀恨在心,不肯忘掉那个过失,我就要它的命!
  可是,当我开始着手进行准备之后,才发觉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公司里对这台电子计算机极为重视,把它安放在一间地下室里,并且派人日夜守护着,以防有人破坏。未经总经理允许,谁也不准进入这间地下室。即使能够潜入地下室里,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进行爆破。
  也许在信息储存器的外面覆盖着极其牢固的合金钢保护层吧,也许另外还有存档的记录吧。并且,万一干不成、事情败露出去的话,电子计算机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这一图谋不轨的行为记录下来的。这样一来,自己就得像服终生苦役似的做牛做马,任人驱使,直到死去为止,永无出头之日。
  我完全陷入了绝望之中,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的身体开始一天一天地垮了下来。这也许是由于食欲不振、饭量大大地减少的缘故吧。可是,即使到医生那儿去看也不能解决问题。因为病根并不在我的身体内部,而是在那台万恶的电子计算机里面。
  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后的一条道路了。我左思右想,最后想到了绝路上去。这样下去的话,除了自杀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往往有这样的情形,当人们万念成灰,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突然会想起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来的。也许这就是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把这个好生意付诸实行之后,立刻就改变了我的整个命运,现在我终于饶够自由自在地享受人生的乐趣了。
  我辞退了在公司里的工作。并且开始办起了自己的事业。这就是电子计算机恐惧症疗养院。开办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
  社会上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他们都被电子计算机折磨得走投无路,苦不堪言。我仅仅在报纸上不显眼的角落里登了一则小小的广告,马上就有不计其数的人争先恐后地蜂涌而至,前来报名,要求住院。
  因为当初我也深受其苦,所以完全能够了解这些电子计算机恐惧症患者们的心情。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患者们都真心诚意地信赖我。
  这就是我所做的生意。我充分地利用这种信赖,不失时机地赚了一笔钱。然后,我让患者们自己担任这个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由于这里没有任何使人提心吊胆的电子计算机,所以大家都象是绝地逢生似的,精神百倍,浑身是劲,与过去那种萎靡不振。垂头丧气的神态判若两人。在这种良好的精神状态之下,大家都认认真真地为我工作着。看着这番动人的景象,我深深地感到了助人为乐的愉快。当然,在我的领导之下,疗养院生意兴隆,情况令人十分满意。
  也许有人会认为,照这样下去的话,疗养院里将会变得全是工作人员而没有什么患者了。可是,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社会上有的是电子计算机恐惧症患者,渴望着到疗养院来治疗的人有增无减。照这趋势发展下去的话,也许我的疗养院将永远生意兴隆,前途无量吧。
  我太幸运了,恰巧生在这个美妙的时代里。直到现在为止,我还衷心地感谢着电子计算机呢。





《一粒霰弹》作者:米哈依尔·格列什诺夫

  李志民 译

  风一直呼呼刮到天黑。花园和森林树梢后面还留着几抹红霞,当凉台上亮起电灯时,晚霞也就随之消失。凉台的台阶延伸下去,尽头已是一片漆黑,宛如进入海洋深处。苹果树枝也如海草一般依稀在远处摇曳。餐桌上铺上台布便耀眼夺目,茶碗、果酱高脚盘像宝石一般晶莹发亮。
  “总是这样,”娜捷日达·尤利耶夫娜得意地说,“电一开,这凉台就显得舒适、欢快,令人无比地陶醉啊,瓦利亚(依万的别称)……”
  依万·费多罗维奇默默地坐到桌旁,妻子的这番兴致并没有触动他,他眼下急需的只是热呼呼的酽茶。平时一天到晚讲个口干舌燥,如今考试期间,更要辅导、抽查口试……一切的一切把他这个化学教研室的副教授给累坏了。临近傍晚他几乎站不起来,可还要硬撑着乘火车回到别墅。一到家除了填肚子和休息之外,就什么都不顾了。
  “吉玛!”娜捷日达呼唤着儿子,“喝茶了!”
  女仆格露莎端来茶炊,放到桌子中央。依万全家按俄罗斯传统方式喝茶,许多年来一成未变,全然不去追求当今的时尚。
  “谢谢,格露莎。”娜捷日达说。
  9岁的吉玛走进凉台,裤兜胀得鼓鼓的。
  “又摘苹果啦?”娜捷日达不无责备地问,“我说过多少次了,生苹果不能吃!”
  吉玛揉了揉眼睛在父亲身旁坐下。
  “斯维特拉娜·彼得罗夫娜近况如何?”她问丈夫,“玛丽娅·盖奥基耶夫娜休假回来了吗?”
  她对丈夫同事的妻子表示关心。这很自然,何况,彼得罗夫娜还是她的一门远亲呢。
  “玛丽娅·盖奥基耶夫娜已经回来了。”依万答。
  “人家多有福气啊!”娜捷日达说,“她想必带来了……”
  娜捷日达像任何一个女人那样对穿着打扮都有所偏爱。依万深知妻子的毛病,对妻子的这类隔壁戏早已听惯了,只把它当耳边风而已。
  大家都没再说话,寂静只是被吉玛大口呷茶咂嘴的声音给打破了。吉玛对茶显然十分满意。
  “吉玛!”娜捷日达喊着,还板着面孔瞪了儿子一眼。
  儿子不再咂嘴了。娜捷日达转向丈夫,正想问点什么,却突然一声大叫:
  “哎哟!……”
  依万和吉玛立即放下茶碗,惊奇地看着她。她的脸都变样了,疼得上齿咬着下唇,慢慢地侧过身去,时而看看花园,时而看看自己身后。
  “你怎么啦?”依万问。
  娜捷日达转身背对着儿子和丈夫,同时一只手从肩膀伸到后背去,摸着疼痛的地方。这时爷俩看到,从她手指下的短衫上渗出了鲜血。
  “你受伤啦?”依万跳了起来。
  “妈妈!”吉玛一跃而起。
  “哎哟!……”娜捷日达又哼了一声,并把手指挪到眼前。一见血,她便瘫软地扑到桌上。“那是什么,瓦尼亚?”她问。
  依万已经站到她身边,仔细地察看着短衫上的血迹。随即也转向花园,往暗处望去。
  “那是什么,瓦尼亚?”娜捷日达又问。
  “别紧张。”依万说,但马上又针对妻子的问题坦诚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转身朝门口叫了一声:
  “格露莎!”
  格露莎应声赶来。
  “拿卷纱布来!”他吩咐,“还要点碘酒。然后马上给急救中心挂电话求救。”
  “出什么事了?”格露莎看着趴在桌上的女主人问。
  “快去拿纱布和碘酒!”依万大声催促道。
  一分钟后纱布、碘酒拿来了,格露莎又忙着去打电话。依万和吉玛把娜捷日达扶进里间,坐到沙发上。
  “有危险吗?”娜捷日达问。
  “没有。”丈夫安慰着。
  急救车要从莫斯科赶来。依万大约估计了一下,从莫斯科到这个别墅小村有40公里路程,医生至少要半个小时以后才到得了。
  “疼吗?”他问妻子。
  “疼。”妻子答。
  “只好忍着点。”依万说。
  吉玛也像妈妈先前反复问的那样问:
  “那是什么?”
  “枪伤,”依万只在心里想着,“看来是小口径步枪射的。猎人搞的麻烦,让人夜里都得不到安宁……妻子倒是好样的,没哼声,也没有歇斯底里大发作。”
  娜捷日达气忿了:“你倒是回答儿子的话呀!”
  可依万却对吉玛说:“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他把她的伤口露出来。伤口在胸衣钮扣稍下一点。他在伤口周围抹上了碘酒,娜捷日达又疼得哎哟了一声。
  “忍着点。”依万边说边开始包扎伤口。
  吉玛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父亲看了他一眼,也什么都没说。这时格露莎进来了。
  “医生马上就到,”她说,“给我吧。”她从依万手里接过纱布卷和碘酒。
  急救车过了半小时没来,一个小时也没来,近两个小时了才来。
  医生奥莉佳·雅柯夫列夫娜解释说:“你们不是我们惟一的病人,车子都出去了。”
  说完,她立即转向伤员:
  “您怎么啦?”
  医生仅用了5分钟,就从娜捷日达那白净滑嫩的皮肤下取出了一粒霰弹。
  “嗯,好啦。”医生说,“一粒普通的霰弹。您还算走运。”她对娜捷日达笑了笑,“看来,是从远方射来的,子弹冲势已衰,否则情况就更糟了。”
  “一群下流坯……”依万怒骂起来。
  “该骂。”医生表示赞同,“那些人制造了多少灾难事故啊!……”
  伤口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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