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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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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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人啊师傅!老十三老十四也傻了,他们虽是赞同凌啸的具体措施,可在心底深处,却是把商人看得很是轻贱的,一听凌啸地这个『调顺序法,也慌了神。
但凌啸却毫不退缩,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儿臣也觉得疯,所以,儿臣也没有把握,这才远渡万里之外,看看不同文不同种的西洋各国,他们最近一两百年的崛起,是不是也有这个顺序的原因!而一看之下,十三十四,你们说,法国是不是重商主义,它的财政总监大臣是不是一个商人?你们说,英国能参与决策的下议院党魁哈利,是不是一个搞钱庄地?皇阿玛,这就是佐证!可见,不管是东洋西洋,只要是想要强大崛起的,这士农工商的顺序不调,它就绝对强大不起来!」
两个阿哥那是亲眼所见啊,终归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见康熙疑问的眼光看过来,两人只好点点头。
正是他俩的这一点头,把康熙给点得六神无主了,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走动。他这才明白过来,凌啸所说地超越大计,其实是早就在中国历史上找到了,而搞那么大规模的西洋出使,就是为了「应证」而去地!就是为了让去了的人都无法反驳于他!但对康熙来说,调整士农工商的顺序,是任何一个封建君主必须要冒绝大风险的事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不好,身死国灭!可是凌啸的观点,有中外不容置辩的实例,也有亲生儿子的旁观见证,绝然不像是空来风,更不是毫无道理的臆测!如此一来,老康陷入了空前的矛盾之中,超越大计这自己活下去的终极意义,和满洲政权能否延续的绝大利益,终于要进行生死对决了!
这是他爱新觉罗玄烨一生中最大的赌博,比当年冒险擒拿鳌拜还要赌博赌得玄,尽管他老康也无数次说过,「宁死也要革新超越」,但真正事到临头,也难免心中有些彷徨,彷徨中,康熙心中的天人交战越来越烈。
康熙毕竟是个赌徒,不怕赌是他的性格,而且他也是个精明的赌徒,尽最大智能去了解赢面,也是他的性格!
当然了,康熙了解赢面的方式,说出口来的时候,还是颇符合自己学究天人的皇帝身份的,康熙豁然转身,「啸儿,古人云,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你既然用实例找出了『调序『是超越的方法,那朕问你,你知道为何所以然吗?说出来!如果能说得朕心服口服,朕就以这项上十几斤的人头为注,陪你疯一个轰轰烈烈!」
凌啸呆了一下,心中暗自叫苦……说出道理不难,难的是,怎么样说,你才能懂呢?!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复杂问题简单化,贡献!
想要知其所以然?你一个三百年前的皇帝,懂政治经济学,懂宏观微观经济学,懂市场经济学吗?给你讲这些玩意,告诉你商业是功能最强大的平衡剂和发动机,岂不是鹅同鸭讲?!
见凌啸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自己,却半晌绝口不说为何调整士农工商顺序就能强大的所以然,康熙的心渐渐开始沉了下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老康将脖子猛地向前一伸,双手剐了黄澄澄的龙袍领子,一颗脑袋送到凌啸的面前,闷声道,“啸儿,朕的项上人头在此,说!”
龙头当前,凌啸和胤祥、胤浞登时大吃一惊,噗通三声全都跪了。老十三两兄弟吓得哭腔出声的时候,凌啸却被康熙的一颗脑袋激发了泉涌一般的灵感,豁然开朗之下,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给康熙解释重商的所以然了。
“皇阿玛请安坐。儿臣领悟到了,天哪,定是我皇阿玛诚心感动了上天,老天爷一下子点化了儿臣的头……这真是天助我阿玛啊!”感受到了康熙这股诚意,凌啸感动得顷刻间泪眼朦胧,将康熙往座中扶去,脑筋急转地说道,“皇阿玛,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天下之通义也。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了士,才有了官,而古往今来,自三皇五帝起,到儿臣所能想像之未来,这依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如果把整个国家比做人,劳心治人的‘士’,就好比是整个国家的脑袋,负责协调人事阴阳,配置财货多寡。拔黜贤愚任废。呵呵,这个脑袋要是聪明,国家就定然会治理的阴阳协调,多寡均衡,贤愚得位。从而蒸蒸日上。皇上,您说是不是这样?”
康熙刚开始听说他领悟到了,喜得是牙槽都酸了的想笑,可一听凌啸说出地道理是私塾学童都晓得的道理,顿时觉得未免太浅显了一点,张开嘴怒道,“看到没,朕又不是黄口小儿,这道理还不懂?接着一口气说完!”
凌啸沉浸在自己的灵感之中,兴奋得连连点头。笑道,“好的,皇阿玛,问题来了。当我们细细体察整个士农工商体系的时候,您就会发现一点,‘士’是完全劳心地。‘农’和‘工’是完全劳力的。但您注意到没有,‘商’却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而倘若我们把‘士’放到一旁,独独来分析能制造财货的‘农工商’三者,并把‘商’这个阶层所要做的一些体力活,比如采购、运输、仓储、和贩卖等等,全都花钱雇请人去做的时候……请问皇阿玛,这个时候的商,他还是劳力的吗?不,这时候的‘商’。它就是纯粹一个劳心的阶层!试问皇阿玛,在‘农工商’这个小体系之中,自古以来圣贤们所倡导地重农抑商,却把劳心者放在了劳力者的最底层,这……这不是把一个人的脑袋踩在脚下一样的荒谬吗?!这……着不是直接导致了阴阳不调。多寡不均,贤愚不位吗?!而……而如果把‘商’提升到它应该有的位置上。我的皇阿玛啊,那我们大清朝,岂不是有了两个脑袋在出力?!”
一语祭出,父子顿成木鸡,三张大口全成O字!
凌啸心中地那个爽,真是要恨不得把自己亲上几口……凌啸啊凌啸,您太有才了,不讲政治经济学,却仅从《周易》《孟子》和人体学三方面入手,立刻就把重农抑商给驳倒了,呵呵,正所谓,把复杂地问题简单化,贡献啊!
康熙怔在那里眼光荧荧生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全身都像筛子一样的抖动,显示了其内心的震撼和激动。
而老十四这时候,还稍微有些似懂非懂,喃喃道,“是该协调了……弄了半天,两千年来大家都猜着脑袋在走路啊……对啊,姐夫,两个脑袋出力,那谁听谁的,这……这不是双头怪,也不协调啊。”
啪!话声未落,他的哥子胤祥一个漏风巴掌扇了过来,“你怎么什么都要姐夫说得清清楚楚方才明白?大脑袋‘士’,那就好比是军队的统帅,执掌全盘,小脑袋‘商’,就像是军队的将领,架驭‘工农’……
两兄弟的醍醐灌顶之中,只听康熙忽地一蹦起身,把凌啸抱得气都喘不过来,仰天喃喃哭诉道,“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啊,啸儿是圣贤哪!得亏是这圣贤出在我们这个时代,要是早几十年出来……呜呜呜……
圣贤?!
凌啸哪里敢当这种名号,正要惊慌失措地推辞,却听康熙父子三人接口就又追问重商何以能超越地“所以然”,顿时,凌啸就象是被浇了一头的冷水。他这才明白,自己说了半天的得意之作,其实也是仅仅为康熙摆清了调整顺序的理论根源罢了,商业地位具体上的实务性质,依旧是绕不过去地坎!不过,凌啸一看康熙笃信不遗的眼光,马上就明白,现在再
解释商业地经济杠杆和资源配置作用,应该是容易多了。无他,信嘛,迷信嘛!你就算说商业其实就是玉帝和观世音的私生子,康熙都会迷信一段时间的!
于是乎,凌啸很快就说了。他按照士农工商的顺序,把农工商称之为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商业能通过供求杠杆的作用,直接促进工业农业按照最合理的方式发展,而派生出来的其他功能,甚至连科学技术和文化教育等等都能急速催动,甚至说出了“第一产业为主的国家,定然会永远穷得打屁”的论断!得亏是凌啸来自于改革开放后的年代,又是直接从事企业经营的经理。一些浅显易懂地基础经济理论讲出来,本就有三十年治国经济实践经验的康熙,也能够听懂得七八分,脑袋点个不停,嘴巴笑得是从来没合上过!
见康熙理解速度很快。而两个阿哥也听得是若有所思,凌啸的心里马上充满了前所未有得满足感~~~想后世邓公改革的时候,所做的就是两样,一是改公有制为私有制以解放生产力,一是大力为第三产业地发展营造政策环境,而自己在清朝,这公有制私有制是根本就不用操心的了,已经少了一大障碍。再说康熙这个雄才伟略的君主,一旦决定以项上人头陪自己疯它个轰轰烈烈,就铁定强力出击。而无论耳闻目睹心生向往的两个阿哥谁继承皇位。至少将能保证三四十年的革新推动时间,这时间,对目前还算是不差的中华民族来讲,够了!自己只要把配合康熙把最艰难的开头做下来,让民族尝到这种强盛的甜头,以后。都无非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组织。而任是姓封、姓资乃至姓社,哼,咱中华,就都姓一个姓,强!
四更鸡叫响起,凌啸说的是唇干舌燥,康熙听得是如痴如醉,两弟子更是把笔记都记了整整两札了,而康熙犹不满足。神采奕奕如少壮,扯了凌啸就问道,“啸儿,呵呵,你刚才说。六字宗旨,这‘调顺序’朕是信服了。还有一个‘改角色’是什么?”
凌啸看见他眼角都开始充血了,笑道,“皇阿玛,您乏了,练功最忌起居无节,今日儿臣就不多说了,日后再细细禀报,因这也的确是后一步地事情。而您想啊,眼前我们所即将要做的调顺序,就面临着儒家‘重农抑商’的强力狙击,他们一句动摇国本的罪名下来,儿臣纵有阿玛庇护而不死,可也很难有官员干吏追随我们……皇阿玛,儒家的熏天气焰,不乘热打铁,不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步骤前加以打击,想要‘调顺序’,何其难也!”
砰!康熙左手抚摸自己地脖子,右手一拳擂在椅子扶手上。
“打击,当然要打击,一定要打击,要打完了再击!”
“皇……
隆科多被凌啸地凌厉目光逼视得如坐针毡,一声求援喊出,立刻让康熙的思绪回到了太和殿得朝会上。而回味了一下凌啸奏报的康熙,面对隆科多要求凌啸列改革方案、保守派逐一反驳的建议,已经明白过来,这完全是和凌啸先打击儒家的思路背道而驰的。不仅有利于保守派拖延,而且破坏改革需要铁腕独裁的铁律!康熙自然毫无好脸色,要不是他还有重要任务不能翻脸,只怕早就发落起隆科多来了!康熙把问题向凌啸踢了过来,“超亲王,你是总理事务王,你处理吧!”
凌啸早就等着这一句话,躬身之后便霍然一转,嘎嘎笑道,“隆大人,你想要做评议官,管仲裁事,是吗?”
这么明显的威胁,隆科多焉能听不出来?隆科多顿时明白自己最后画蛇添足的建议坏了事,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地,放着人人眼热的上书房行走不干?可是覆水难收,刚才当着百官说出口的话,一时间又哪能收回去,正眼珠儿急转苦思如何回话的时候,却见一个人蹦了出来,帮他将凌啸的将军给挡了。
蹦出来地人,是年近六旬的吏部右侍郎曹睢,“王爷,你要变法,皇上根本就还没有同意,朝议也没有通过,此时都开始任命官员,这未免也太急切了吧?!况且,你刚才言语对我孔圣人多有污辱,哼,皇上,臣弹劾超亲王诬蔑圣人,有废黜儒家圣道之罪!”
诬蔑圣人,废黜圣道之罪?!
嗡!金銮殿上立刻被这弹劾给炸了锅,机灵得隆科多就坡儿一打滚,连忙摇头而退。而大殿之上心思细腻地老家伙们,对曹睢的手腕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时候一出手,就是为了插科打诨漫天要价,要保全隆科多,从而把他的建议,当成是和凌啸争斗失败后的保底折中呢!康熙和凌啸哪能看不出他们的居心?可是两人偏偏毫无恼羞成怒之色,反而是眉飞色舞起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 金銮殿,痉挛殿!太和殿,太黑殿!
凌啸是“圣道毒药”,不灭圣道其心不死!这一点早就是很多士大夫的共识,目而今天他提出改革,也仅仅只是再一次证明了,这毒药嘴脸的不折不扣。
除魔卫道,培本祛毒,本是孔门弟子不容推卸的职责。可是,文坛鄂派宗师熊赐履提出“凌祸”这一初级阶段概念,便立刻身败名裂化为一抨黄土;熙朝文宗王渔洋创建圣道诗会仅仅诽议几句,旋即被连根拔起投入刑部监牢生死未卜理学宗师李光地早已致仕隐退明哲保身,桐城派鼻祖张英显然贪图富贵变节投伪。四大文坛宗师,已被凌啸毒垮其二老去收买各一人,群龙无首,在朝的衮衮诸公,虑及身家性命已是敢怒不敢当堂言。
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吏部侍郎曹雎,终于勇敢地站了出来,第一次公开地对凌啸提出了弹劾。所以,他的这种挺身而出,他的这种舍生取义,甫一登场亮相,就具有强烈的悲情气氛,成为朝会上保守派钦敬的焦点……弹劾,意味着控告,而“诬蔑圣人,废黜圣道”如此骇人罪名的控告,就意味着凌啸和曹雎两人,自此以后,将你死我活不共戴天!
太和殿上鸦雀无声,无数紧张的目光,投向了皇帝康熙。
而此时,一声胁裹着金石之音的愤愤怒斥声响起,“皇阿玛,儿臣凌啸弹劾侍郎曹雎诬蔑亲王,离间君臣之罪!”
反弹劾?满朝文武立刻全都一呆,成了互讦局面啦?呆滞中,曹雎嘿嘿冷笑。反唇相讥,“王爷,公道自在人心,只手怎堪遮天!你自上朝以来。开口儒术不行,闭口理学悖道,这不是诬蔑圣人废黜圣道是什么?”
凌啸嘿嘿得更嘿嘿,相讥得更反唇,“曹大人,你弹劾本王诬蔑圣人?好,按大秦大汉大唐大宋大明**大清律,无论哪一律都有明文规定,诬蔑罪之原告,须感觉被诬蔑者本人及子孙提请有司审决……倘若是你来告我诬蔑。那你就是胆敢自矜自夸为圣人!倘若是圣人自觉被诬蔑……嘿嘿……你请他出来状告本王试一试?!”
噗!坐观看戏的满族官员哄堂大笑……老孔恐怕早烂到全身都是孔了,爬得出棺材吗?
哗!敌忾同仇的保守汉官一片哗然……早知就该把曲阜衍圣公请来,这还真失策啊!
而曹雎的目瞪口呆之中。对圣人极度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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