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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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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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氏出身商贾,商业网点遍布小半个徐州。但是,若是说起糜氏手下最为赚钱的行业,却还是贩卖盐货。在盐货的利润之中,官盐只占了三成,倒有七成是从私盐贩运中得到的。
所以,臧戒勾连上糜氏一族之后,糜氏看重了臧霸的武力,还有在泰山郡的威望,这才联手开始大规模的向兖州贩运私盐。短短几个月下来,双方都已经获利不菲。为了便于盐货的转运和结算,糜氏出面在泰山郡边境,构筑了这座小型的坞堡,当做运盐货的中转处。
因此,张狂这次突然攻击,还真是一不小心,捅了一个不小的马蜂窝呢!
而臧氏父子既然与糜氏联手,和陈氏的关系,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毕竟,所谓“一山难容二虎”。陈氏与糜氏同处一郡之中,相互间难免要别一别苗头。虽然双方的上层都很克制,小心的避开了有利益冲突的地方。但是,两个大族之间,也绝对说不上是友好的。
不过,臧戒眼珠子一转,笑着问道:
“竟然真是陈氏豪杰!却不知,足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雅兴,屈尊到吾的坞堡中来游玩呢?”
——难道陈氏一族,也要参加黄巾军了吗?
陈登心中有些恼羞,脸上却若无其事的说道:
“无忌兄殷勤邀请,登却不得情面,只得随无忌兄走一趟。”
——大家彼此彼此。不过,在待遇上,可是要比你好呢!
说着,他眼睛盯着臧戒,慢慢的说道:
“这一趟,还真是大有收获呢!”
陈登对臧氏父子,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感。臧霸一流亡到东海郡,立刻整合了周边包括了泰山郡、东海郡、琅琊国、鲁国、下邳国等地的诸多豪杰,与糜氏连接,合运私盐。
这种行为,虽然对陈氏的利益没有什么损害。然而,如此多的豪杰集中在一起,隐隐的对陈氏也是一种威胁。
后世宋太祖赵匡胤所说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在此时虽然还没有产生。不过,相同的道理,却不需要太高的智力,就能想到。
但是,陈氏虽然强盛,向来却不以武力著称。面对勇武号称达到“千人破”一级,数月前与曹豹一战,只是略处下风的臧霸,光凭陈氏家中的武力,根本无法压制。而且,忌惮于臧霸的武力,陈登的老子陈珪,也不想主动与他敌对。
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如果用后世的形势来打一个比方,陈氏与糜氏、臧氏父子之间的关系,大概是处于比“冷战”略微好一点的状态。
陈登以高门大族嫡子之尊,却混迹于有勇无谋的曹豹身边。这件事,除了他自己桀骜不驯,天性喜欢冒险刺激之外,也不无结好于彭城曹氏一族,借势压制糜氏的缘由。如今听到张狂突然冒出来的谶纬说法,陈登第一时间,就想要乐见其成。
臧霸若是加入了黄巾军,那就是汉室的反贼了。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再与糜氏一族勾连在一起,对陈氏造成威胁了。没了臧霸的武力支撑,陈氏想要对付糜氏,难度将大大降低。
当下,陈登也笑了一笑,说道:
“足下现在,还不知道主人是谁?这位便是‘大贤良师’的侄子,深得‘大贤良师’的信任,现为一‘方’的渠帅,还在梦中拜了‘南华老仙’为师,时时接受提点。姓张,名狂,字无忌的便是。”
想当年,臧戒也是泰山华县的一方豪强,性子刚硬,行事素少顾忌。不过,自从被诬陷下狱之后,臧戒的性情,变化不小。现在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他行了一礼,说道:
“张渠帅年轻有为,真是张氏之豪杰也!不知尊师‘南华老仙’,可是姓庄名周的那位?”
——这位还读过些道家经文嘛……
张狂这样想着,和气的点了点头。
“足下说得正是。却不知宣高兄弟,现在到哪里去了?未曾一见,我甚是遗憾。”
陈登哈哈一笑,说道:
“要见臧宣高,又有何难?只要请臧叔备在此处盘桓数日,何愁宣高不到?‘孝义奴寇’之名,在兖州和徐州,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有他老子在这里,做儿子的还敢不来吗?
张狂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陈登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帮助他,不过,只要有好处,张狂自然不会介意。所以,张狂立刻传令下去,以将其当做自己人的方式,厚待臧戒。
那么,臧霸到底何时会来呢?
张狂在等。他等得起。正好天平军行军多日,也可以借机修整训练一番。
ps:今文经学。
今文经学和古文经学,是东汉时期的儒学两大流派。两者相互对立,争论的相当厉害。
今文经学指的是,汉初在秦始皇焚书坑儒的背景下,由老儒背诵,口耳相传的经文与解释,由弟子用当时的隶书(今文)记录下来的经典。
它强调天人感应,五德轮回,渐与谶纬神学合汇,曾经被新朝王莽和汉光武帝刘秀,用于夺取政权。东汉时期谶纬之术的流行,在儒学的根基,便是今文经学。



第54节 归去复来兮
臧霸到底何时会来呢?
张狂在等。他等得起。正好天平军行军多日,也可以借机修整训练一番。
三天后,张狂正在与泰大师等人议事,却见何迁快步走进议事房,汇报道:
“渠帅,十五里外,有一只八百余人的队伍,未打旗号,正向此处前进!”
自从“飞天道人”何曼应张狂之请出手之后,他就担任了斥候队的百人长。原斥候队队长何迁被降为何曼的副手。对这个任命,何迁倒没什么意见。毕竟,无论是武功、声望、资历、经验中的哪一项来比较,何曼都远远超过何迁这个本家。
同时,何曼的任职,也就意味着随从谢逊而来的“波才”残部,正在顺利的融入天平军中。这样的结果,张狂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何迁说完,想了一想,又补充了一句:
“这些人马匹极多,怕不有三、四百匹。”
——不打旗号,是要掩饰身份吗?
张狂坐拥坚城,兵力也在对方之上,自是不会担心。他淡淡的下令道:
“多派侦骑,四处查探,看看是否有伏兵。”
“诺!”
——是臧霸吗?来的倒也不慢……
张狂这样想着,派人去通知典韦、周仓、于禁、乐进等将领。战斗的准备要预先做好,这样才比较安全。
一个半时辰之后,何迁再次来报,身边还带了一个人。张狂抬眼一看,却是孙乾。
“公祐,别来无恙啊?”
虽然一路风尘仆仆,孙乾的精神还是神采奕奕。
“托福托福。无忌兄多日未见,越发的英伟了!”
“公祐今天前来,可有好消息?”
“哈哈,幸不辱命,事谐矣!”
张狂听了大喜。他对身边的周仓说道:
“快去请陈元龙前来!”
“诺!”
周仓前一段时间,被孙坚部下的亲将祖茂所伤,不得不将养了好些日子,也缺场了多次大战。他现在伤势痊愈,让张狂手下又多了一条得力的臂膀。
与孙乾聊了几句,陈登来了。张狂也不须解释,只是说了句:
“元龙,走!”
陈登一看孙乾,就什么都明白了。也不多说,跟在张狂身后,骑上一匹战马,随大队人马出了坞堡。两支人马,在距离坞堡四、五里处相遇了。
对方的首领,正是曹豹曹仲彪。他远远的看见孙乾、陈登一行人,自恃武力,催马上前问道:
“元龙,这些黄巾军可曾无礼?”
陈登笑了笑,并不说话。一旁陪伴的中间人孙乾,迎上前去,略作解释。曹豹这才对着张狂一抱拳:
“你要的人,吾已经找到了!你还不放人?”
张狂一举手,淡淡的说道:
“哦?但请一见!”
曹豹身边早有人推出一辆大车,车上有一名中年妇女和一名青年。这位青年,身长在七尺七、八寸左右,嘴上留着一小撇淡淡的须毛,双目炯炯有神。他一手扶着身边的中间的妇人,脸上满是恼怒之色,大声喝道:
“曹仲彪!这是何意!”
曹豹不答,对张狂说道:
“人,吾已经带来了。至于他愿不愿意跟你走,吾也无能为力啊……”
张狂的心中有些纠结。本来,他是准备一见到这位,就给他来一个当场“点化”,让他心服口服。不过,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张狂不得不想要试一试另外一种方法。
“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太史子义,你乃当今豪杰,难道想要逃避你的责任,躲在东莱偏僻之地,以后做一个小吏,庸庸碌碌的度过此生吗?!”
这话一出,不但太史子义愣住了,其他在场的人,也在心中暗暗称奇。
张狂何许人也?
虽然表面上,他手下只有两千余人的部众,在遍地的黄巾军中,实在是不起眼。可是张狂随随便便派出一个部将来,就能杀得以“彭城第一气侠”之名,横扫徐州的曹豹大败而逃。
勇武如此过人的手下,却对张狂服服帖帖。只此一项,便足以让徐州军上下对张狂另眼相待了。
陈登也不由得多看了这位“太史子义”几眼。他不得不好奇。因为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在张狂口中,价值千金,足以交换贵为东海陈氏未来家主的自己。如今一见之下,陈登虽然觉得此人相貌不凡,却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
不过,别人不知道,张狂可是对眼前这位太史慈的未来事迹,极为了解。
说起来,这又是得益于,张狂在后世所阅读过的一本网络小说,名叫《东莱太史慈》。同样因为时间久了,他对这本书的内容,已记不太清楚。但是由此出发,张狂当年在网上,可是查阅了有关太史慈的不少资料。
根据历史记载,太史慈弓马熟练,箭法精良。从管亥手下突围,为孔融向刘备求救的事情就不说了。太史慈可是真的与“小霸王”孙策单挑过,结果难分高下。从这种表现来看,太史慈很有可能,又是一位真正的“万人敌”级别猛将。
而且,在历史上,太史慈还是以孝义守信而著称。他一诺千金,信誉之高,著称于当世。虽然不知道出处,张狂还记得有这样一段评价太史慈的话:
“一以意许知己,死亡不相负!”
——如此忠勇之士,怎能从我的觳中脱去?
“此人是谁?虽然身为黄巾,却对我如此看重?”
此时的太史慈,年纪轻轻,武艺还没有大成,在郡县间名声全无,也就是亭里之间有些熟人略知一二。突然听到有人这样高看自己,虽然他素来心怀报国之心,对突然暴起的黄巾军并无好感,却也难免从心中升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太史慈勉强控制了一下心神,对张狂说道:
“足下……某……何得知某?”
——你是怎么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的?
“此乃天机。子义,你本是上应天星,转世前来,辅佐我建立功业的。虽然你现在还不自知,但是天意如此,你又怎么能违背得了呢?”
“荒谬!”
这时候,太史慈身边的中年妇女突然开口了。她对张狂叫道:
“太平道的贼子!当众蛊惑我儿,是何居心?我儿虽然愚钝,但是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曹公子,请让我母子二人返回故乡!”
曹豹对陈珪那只老狐狸,是怎么将这对母子骗来的,略知一二。不过,在他的眼中,这对身份不高的平民母子,无论如何,都是无法与陈登的安危相比较的。
现在,陈登就在眼前。曹豹一心只想,快点换回这个与自己甚为相得的谋主,对这对平民母子,还真的不怎么在意。
他也不说话,只是努了努嘴,身边的侍从已经心领神会,拉住驾车的马匹,笑道:
“小哥儿,那个想要见你的人,不就在前面?俺们这就送你过去……”
太史慈听到这话,勃然大怒,手中短戟一抄,就要对曹豹的随从出手!
ps:人物——太史慈。
太史慈这人,身上的游侠气息极浓。严格的算起来,是非观念也不太严格。他做事,只对被他认可的人讲究信义。对于其他的无关人等,太史慈骗起人来,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据《三国志》记载:“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人也。少好学,仕郡奏曹史。
会郡与州有隙,曲直未分,以先闻者为善。时州章已去,郡守恐后之,求可使者。慈年二十一,以选行,晨夜取道,到洛阳,诣公车门,见州吏始欲求通。
慈问曰:“君欲通章邪?”吏曰:“然。”问:“章安在?”曰:“车上。”慈曰:“章题署得无误邪?取来视之。”吏殊不知其东莱人也,因为取章。
慈已先怀刀,便截败之。吏踊跃大呼,言“人坏我章”!慈将至车间,与语曰:“向使君不以章相与,吾亦无因得败之,是为吉凶祸福等耳,吾不独受此罪。岂若默然俱出去,可以存易亡,无事俱就刑辟。”
吏言:“君为郡败吾章,已得如意,欲复亡为?”慈答曰:“初受郡遣,但来视章通与未耳。吾用意太过,乃相败章。今还,亦恐以此见谴怒,故俱欲去尔。”吏然慈言,即日俱去。慈既与出城,因遁还通郡章。
州家闻之,更遣吏通章,有司以格章之故不复见理,州受其短。由是知名,而为州家所疾,恐受其祸,乃避之辽东。”
这种诡诈之事都做得出来,要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下加入黄巾军,其实太史慈也应该是能够接受的。



第55节 惴惴母与子
太史慈听到这话,勃然大怒,手中短戟一抄,就要对曹豹的随从出手!
然而,一只枯瘦的小手轻轻一拉,太史慈就乖乖的停下了手,不敢再动。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太史慈之母。
“儿啊,不可造次!这些人宁愿舍弃五十金,将我母子骗到此处,看来也不是有什么恶意。可是若是惹怒了他们,你身单力孤,又有我这个累赘,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啊?”
这番低声的话语,让太史慈的脸上青筋毕露,却最终忍住了怒火,没有动手。曹豹的亲随知道太史慈功夫不错,本来早有防备。见太史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也放下了担心,牵着大车,向天平军所在走来。
这番变化,张狂看在眼里,料想不会有假。于是,他对着陈登一抱拳,说道:
“元龙兄,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陈登哈哈一笑,也不知是因为获释在即,所以心情愉悦,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在马上还了一礼,说道:
“家父召唤,不敢不去。不过,临别之前,登还是有一事不明,望无忌据实以告。”
张狂问道:
“以君之智,还需要我来解答疑问吗?”
陈登毫不客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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