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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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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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服侍天子睡下之后,几人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君大夫放心,我南军之中也有随行军医,跟我多年,跟君大夫虽然不能比,但是寻常开方制药,针灸刺穴,都是不成问题的。”
徐诺说得轻松,君浣溪却是十分慎重,将包裹中的物事一样一样列出,让楚略认清辨明:“这是陛下一直服用的药草,一日两次,坚持煎服;另外,这穴道图样,我已经重点标明,一定交与军医,严格按照图样,为陛下早晚施以针灸与按摩;还有,切勿让陛下动怒伤心,切记!”
楚略一一收好,点头道:“你留下来,也要自己保重。”
君浣溪微微一笑:“我当然会保重,不会让奕安找你麻烦的。”
此言一出,却是想起那人来,霍地转头,朝徐诺问道:“徐将军,去弘西报信的沈奕安,怎么没跟你一同到来?”
徐诺甚是得意,笑道:“本来是要一同来的,但是对我看到鸣凤山庄在弘西财大气粗,眼红得很,又眼见秋去冬来,恐军队不能及时返京,补给粮草饷银,于是找沈公子讨要了些过冬物资,他忙着着手准备,让我转告你,会晚个十天半月前来,叫你不要担心。”
“讨要?”君浣溪别他一眼,好笑道,“徐将军口中的讨要,直接便是威胁恐吓,巧取豪夺吧?”
唉,可怜的沈奕安,一路劳累不说,还要倒贴上自己的身家财物!
徐诺哈哈大笑,步出屋去,边走边道:“沈公子这个人,出手大方,倒真是不错,对极了我老徐的胃口······”
听他声音远去,君浣溪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挥手道:“好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你也回屋早些歇下吧,明日还要早期赶路,你自己凡事当心”
见他抿唇不语,呆了一下,复又低声问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楚略叹气道:“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担心······”
“不生气就好,我有手有脚,又有士兵留守,你就不必担心,等到事态明朗,我带着太子过来与你们会合便是”君浣溪一把推他出门,轻笑道,“废话少说,这句话我现在还给你,快些去睡罢!”
楚略点头,走出两步,又回头,喃喃道:“浣溪,我······”
君浣溪挑眉道:“怎么?不舒服?”
楚略抿一下唇,摇头道:“没事,我去了。”
话是如此,心里却隐有不安,怎么回事,自己脑子里忽然现出一些画面,一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绝无可能的画面,一闪而过,瞬间即逝。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那俊秀绝伦的翩翩少年,如此心性气度,怎么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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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水月镜花 第二十一章 喜从天降
天气,愈加冷洌。
暮色浓郁,小屋中,少年单手支颐,伏案看书,油灯上的火苗被风吹得跳了几跳,终于熄灭,竟有着说不出的孤寂与怅然。
圣驾南行。这是第四天了。
此时,那一行人应该早到了昌黎,不出意外的话,便已经接管了那豫北都尉洪琛的五万军队,至于那架桥铺路的八万人马,看天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也是没有太大问题,不过,只是敌众我寡,并无胜算……
轻叹一口气,摸索着去柜上取了火折子,重新点了油灯,又坐了一会,仍觉没有睡意,书也看不进去,索性披衣进门,朝中间大屋走去。
一朝别离之后,太子宇文明瑞仍是占据原有位置,两名留守士兵本来是在厨房搭了个铺,后来拗不过她,只得搬去了公主宇文子婴原先所住的小屋,白天砍柴挑水,做饭洗衣,晚上则是在院里轮流值守。
别的都还好说,只做饭烧菜一项,延续了军队火头军的作风,匆匆而就,管饱便成,口味上则是差了许多,自己本是不太讲究的人,此时却也不禁怀念起楚略烧的饭菜来了。
边走边想,转眼已到大屋门口,左右一顾,略微有丝怔愣,自己半夜起身出门,竟没有人上前询问关心,倒是有些不合情理了,记得昨夜是李远在值守,那么,今晚该轮到赵谦--这小子,莫不是睡着了?
其实,这深山野林,人烟稀少,据楚略所说,附近山上稍微凶猛一些的兽类,,当年都被他与师父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逃之夭夭,而现在,离天亮也没两个时辰了,这值夜之责,却也无妨。
轻轻推门进去,漫步走向正中的床榻,从门槛到榻前,正好是二十步,这些日子已经是轻车熟路,根本不用点灯,闭着眼睛都能行走无误。
依稀见得那榻上横躺的身影,默默瞅着,刚走到第十八步,异变骤生。
君浣溪只觉得颈项一凉,清冷坚硬的物事重重抵了上来,几乎同时,手腕被巨力一把扼住,身子立时软倒在地,有人低低咦了一声,劲道缓缓撤回:“你是谁,怎么一点内力都没有,比刚才的两名小子,却是差多了。”
楚略他们才走没几天,就来了强盗吗?
君浣溪低叫一声,正要呼救,忽觉眼前一亮,那人已经点燃了屋中灯火,正坐在案几对面,须发花白,一脸凶悍瞪着自己,一柄尚未出鞘的古剑斜放在案几上,应该就是那抵上自己颈项之物。
举目四望,但见一旁的榻上,宇文明瑞双目紧闭,静静沉睡;而门边,歪歪斜斜躺倒两人,正是那留下值守的两人,李远和赵谦。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那老者放开她,冷哼一声道:“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和两个有勇无谋的小子,老夫不屑与他们为难,免得坏了江湖上的名声。”
听这狂妄的口气,这个人,却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魔头吗?
难不成,是楚略的仇人趁他不在,前来寻仇报复?
君浣溪越想越惊,勉强镇定心神,试探问道:“敢问阁下是谁?是否认识楚略?”
老者恨恨道:“楚略,我当然认识,这个小子倒是跑得很快,若是慢上半步,我非一掌打死他不可!”
君浣溪眯起眼,复又大睁,轻声道:“我可以问阁下一个问题么?”
老者挥了下手,不耐烦道:“你问。”
君浣溪拂开面前垂落的发丝,将一双眼眸尽数露出,抬头凝望着他,声音愈加轻柔:“我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非常简单……阁下可是与楚略有仇么,他什么地方惹怒了阁下,可以告诉我么?”
“他……”老者有些迟疑,低声道:“让我想想……想想……”
君浣溪微微一笑:“想吧,没关系,慢慢讲,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可是……我着急!”老者重重一拍案几,别过脸去,哈哈大笑,“小子,真有你的,我险些中了你的道儿!你居然会东夷的异术,真是不简单,不会武功也没什么。阿略,什么时候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这一声阿略,喊得自然而然,熟络异常,君浣溪听得心头一动,再联想到方才那一声怒骂,似嗔似怒,却是倏地想起一个人来,失声叫道:“您可是,楚略的师父,裴老先生?”
楚略的师父姓裴,名伯夷,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鲜有敌手,楚略自己几乎没有提过,这还是当初听沈奕安随口说起,也没怎么留心,所以反应迟缓,竟突发奇想,企图要催眠术将其制服,却真是以卵击石,罪过罪过。
老者一改先前凶悍颜色,眉目舒缓,点头道:“不错,老夫便是裴伯夷。”
君浣溪急急行礼,恭敬道:“在下君浣溪,是楚略的朋友,随他一同从宛都过来。”
裴伯夷眸光闪动,上下打量,啧啧赞道:“原来是南医公子,难怪如此斯文俊秀,不错,真是不错。”
君浣溪被他看得微微有丝脸红,又道:“浣溪因为照顾病人,留守于此,占了裴先生的屋舍,真是过意不去。”
“病人?”裴伯夷朝那榻上之人看了一眼,收敛笑容,淡淡道:“若是我没有看错,这位病人,身份不简单吧?是叫宇文明瑞,还是宇文明泽?”
君浣溪怔了一下,对于他口中不悦的语气微感诧异,低声答道:“是当朝太子,宇文明瑞。”
裴伯夷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沉声道:“阿略呢,他带你们回来,自己却是去哪里了?”
“他……”
君浣溪有些犹豫,现在天子正是用人之际,楚略的师父,武功绝不在他之下,若是能去昌黎助阵,一人可当百人来用,不过,听这位师父的口气,孤傲得很,眼中似乎并不将皇室天家放在眼里,天子的行踪,却不便随意透露,怎生是好?
裴伯夷见她久久不语,冷笑道:“你不说,我却也知道,这沿途上我倒是听说昌黎驻扎了大队外来军士,戒备森严,连豫北郡守都是亲候帐前,殷勤侍候,这帐中之人的身份,可想而知。阿略,应该也在那里吧?”
看起来,这位老先生对天子态度有些不太好啊,莫非是敌非友?
倘若如此,自己却不好细说,言多必失。
见她低头不语,裴伯夷心中了然,腾地站起,面色发青:“这个混小子,是非不分,劝告不听,非要为那宇文敬效力!我这就去昌黎,非要抓他回来不可!”
“哎,裴先生,请留步--”
君浣溪来不及阻拦,只见那人身影一晃,即是到得榻前,手掌朝那躺着的人挥去,不由扑上前去,大叫:“你不准伤他!”
裴伯夷没有理会,一击得手之后,随即又转到门边,朝地上两人各踢一脚,便是出门而去,消失在夜色风雨之中。
“殿下……”
君浣溪扑到榻边,伸手去探宇文明瑞的鼻息,却是平稳无虞。
“君大夫,出了什么事?”
背后传来唤声,却是李远和赵谦从地上起身,神色怔愣,不住揉着额头。
榻上,宇文明瑞也是幽幽醒转,微微动下头,茫然道:“浣溪,方才我是睡着了吗,怎么听得有人在唤父皇的名号?”
“殿下,没事,继续睡吧。”
简单安慰几句,便与两人一同退出房间。
刚关上房门,李远已经是忍不住问道:“君大夫,先前有黑衣人潜入太子房中,我俩一进门就被点了穴道……你,没受伤吧?”
君浣溪摇了摇头:“我没事,那人有些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们下去吧。”
想起裴伯夷出门前的身形动作,心有所悟,原来他只是为三人解开穴道,并无伤人之意,反倒是自己关心则乱,少见多怪了。
还有,楚略这位师父,看起来脾气倒是不小,估计这做徒弟的早年也是深受压迫,以致性情内敛,不善言辞,不过,那言语中流露出的关爱,也是不容置疑,使得自己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恩师来。
徐诺在京城的旧部,消息来源有限,仅仅是传出与政变有关的讯息过来,却不知老师和童儿如今情形怎样,人在何处,卫临风到底找到他们没有……
裴伯夷这一来一走,阴雨连绵,又是数日过去。
宇文明瑞身上的毒素在药物和针灸推拿的双重疗效下,已经解了大半,大致可以转动头颅,精神也是好了很多。
这一日,眼见天气好转,气温有所回升,君浣溪在闻到床榻上些许怪味之后,终于忍耐不住,自己找了把小刀,在厨房里磨得锋利了,一边小心为他刮去面上胡须,一边吩咐李远和赵谦烧好热水,准备为其擦浴更衣。
“浣溪,这些日子,你都瘦了。”
君浣溪停手抬眼,看着那面容瘦削的男子,轻笑道:“等殿下身体好起来,我心头宽松,自然就会长回去的,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宇文明瑞勉强一笑,眼望窗外,叹道:“父皇他们都走了十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回来,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君浣溪默然一阵,又继续为他小心刮面,低声道:“殿下放心,昌黎驻军皆是陛下旧部,忠君之心犹在,而郑爽所率皆是新近拉拢招募的人马,表面顺从,内里如何,却是不得而知。陛下的胜算,自然大得多了。”
“但是豫北这不毛之地,条件艰苦,父皇的身体,如何吃得消?”
君浣溪闻言,轻轻摇头:“殿下,在逆境当中,一个人身上所能激发的潜能,是不可小觑的,陛下是一代帝王,他的心性毅力,实非世人所思所想。”
在这一点上,楚略与宇文敬倒是颇为相似,而这位太子殿下,却是差远了。
“浣溪,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这一路,真是多亏有你--”宇文明瑞想了想,又道:“我听李远说你那房间屋顶有些漏雨,父皇不在,这屋里还空了一张床榻,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住一间吧?夜里我睡不着的时候,还可以陪我说话解闷,好不好?”
君浣溪听得微微蹙眉,近段时间,这位太子对自己的亲昵与依赖,一直攀升,再不予纠正,只怕会逐渐转为病态了。
“殿下,我有挑灯夜读的习惯在,住在一起会影响到殿下睡眠,再说,两人同寝一室,气息杂乱,并不利于殿下静养,还是不予改变的好。”
说话间,李远与赵谦抬了热气腾腾的水桶进来,君浣溪正好收刀立起,借口煎药,嘱咐几句,便是出门回避去了。
踏出门槛之时,身后还隐约传来低唤:“浣溪,你别走,好不好……”
哎,这个宇文明瑞,真的有些缠人呢。
趁着天气晴好,懒懒在山脚下转了一圈,随意采了些药草,一路贪看山景,怀想心事,走得极慢,直到见得夕阳落下,这才背着竹篓返回。
“君大夫,你总算回来了,都等你半天了!”
赵谦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嗯,我采了几样野菜回来,晚上做野菜饼吧--”
君浣溪心不在焉应着,话一出口,这才想起,这野菜饼却是楚略曾经做过的,这两人,哪里会懂?
面色有丝微赧,定了定神,问道:“太子呢?”
赵谦答道:“太子有些困乏,已经睡下了,君大夫要进去看看吗?”
君浣溪摆手道:“不必了,我去厨房帮下李远。”
赵谦笑道:“李远那个马痴,一见了好马,就按捺不住,牵去溪边饮水吃草了,没大半个时辰,肯定是回不来的!”
好马?还不就是先前留下的马儿,这些天都看习惯了,还那么宝贝干嘛?
君浣溪笑了笑,转身回屋之际,目光却是瞥见那屋前拴得好好的马匹,一,二,三,数来数去,除去他们两人的坐骑,剩下的就是颜三留下的那匹,不多不少,正好三匹--
话说这李远到底是去遛马,还是遛空气?
漫不经心推开房门,眼前黑影轻晃,手腕一紧,整个人都是被拽了过去。
“啊--”
嘴上一热,脱口而出的低叫,已是被人一把捂住,耳边传来男子醇厚的低音:“别叫,是我!”
就算方才,懵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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