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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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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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宇文敬忽然出声:“朕……什么时候能够上山走走?”
君浣溪呆了一下,见他怔怔望着窗外出神,于是随口答道:“再等些日子吧,等到这熏香安眠的疗程过后,各种症状再稳定一些,臣就带陛下出去,游山玩水……”
“带朕游山玩水?好没诚意的话,朕根本不指望——”宇文敬瞪她一眼,轻哼一声,忽又喃喃道,“听说楚略母亲的墓就在那后山上,你去看过没有?”
“这个,倒是没有。”
君浣溪垂下眼睑,静静动作。
一一要带,也是带别人去,跟自己有什么相干。
宇文敬看她一眼,呵呵笑道:“放心,那个小子会带你去的。”
君浣溪张了张嘴,正要说明情由,忽然又想到他对于那两人恋情的执意反对,只得住了口,另换话题。
简单闲聊几句,便是完成治疗,匆匆告退。
屋外院坝上响起噼里啪啦的砍柴声,随意瞥去,只见那男子仅着单衣长裤,正在挥动斧头劈柴,动作说不出的流畅好看,旁边,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堆成了一座小山。
如此情景,却令得她想起过去与老师童儿住在山谷里,家里没个壮实劳动力,一到冬日,就靠着采摘药草和出门看诊得来的银钱,去向谷外的农家买些柴火来烧,断粮缺柴的日子常有,经常是一家人靠在一起冷得直打哆嗦。
那个时候,自己曾经起过一个荒谬的想法,等到这个身子长大一些,就在外招赘一名青年男子上门,一起服侍老人,照顾童儿……
并肩看夕阳,茅屋话桑麻,平淡如常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吧?
“浣溪,早饭已经做好了,热在厨房里的,你这就去吃吧——”不知何时,男子已经停下动作,站到身边,朝她展颜一笑,“等我去把缸里的水挑满,然后我们就上山去。”
君浣溪点了点头,摸一下空扁的肚子,转身进了厨房。
实在想不到,这个楚略,操持家务倒是一把好手,厨房里虽然简陋,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揭开锅盖,那热气腾腾的汤饼也是香气四溢,比起只会炒蛋炒饭的自己,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舀了一碗汤饼起来,蹲在灶台处,端着碗正吃得高兴,忽见门口人影一闪,却是那宇文子婴捧着一只茶杯走了进来。
这个娇贵公主,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
眼见她一脸恍惚朝灶台方向走来,就要去揭那锅正在烧着的滚水,君浣溪赶紧站起身来,出声相唤:“公主,等下……”
“啊一一”宇文子婴不妨斜地里冒出个人来,倒退一步,一个不稳,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瓷片摔得粉碎。
君浣溪急急扶她一把,又俯身下去捡拾那一地碎片,边做边是好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唤,竟然让公主受惊,真对不住。”
宇文子婴咬了咬唇,面色有些发白,搅动着衣柚,半晌才嚅嗫道:“我没事,只是过来倒口水喝。”
当朝公主亲自进厨房倒水自饮,这事若是放在当初,却是不可思议,对楚略,她确实是放弃了太多……
君浣溪轻叹一声,另外取了茶杯倒了热水递过去:“公主今日怎么心神不宁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等下我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宇文子婴眼光游离不定,只接过水杯,匆匆而去。
那背影,纤弱得似是一阵风都能将之吹倒。
君浣溪怔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最近一段日子她对自己的疏离,真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也难怪,身为情敌,总会有些相互敌视,心照不宣,就算自己此时是男子身份,亦是如此。她却不知道,那一声“子婴”,已经是将自己最后一点希望都生生破灭,只因为自己在一旁听得分明,那样性情深沉的男子,如若不是真正失悔痛心,发自肺腑,是绝对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的!
人在局中,都是不予自知的见……
吃过出门,楚略已经收拾妥当候在院中,仍旧是一件墨色衣袍,宽宽的腰带裹住结实的腰身,竹篓背在身后,带着一身的乡土气息,却依然是俊朗不减,气势凛然。
“浣溪,我们这就走么?”
“好,走吧。”
这样养眼的男子,看着真是心安,踏实。
君浣溪微微一笑,收敛心神,大步行了出去。
这一日,走上了另一条山路。
握着把楚略给做的小药锄,走走停停,在寻觅还魂草之时,顺道也挖了有用的药草丢在篓中,不知不觉竹篓装了小半,而最终目的还是隐然未见。
奇怪,这数日来已经是寻遍了各处山林,所有相邻药物都已经找到,偏偏就是没看到那一棵还魂草,到底是书上记载有错,还是自己寻觅不力?如若最终真是觅之不得,宇文明瑞,那位太子殿下温文俊秀,良善和蔼的形象,是否就只能存在于天宇子民记忆当中?
这,却将是医者心中永恒之痛……
一路上都在想着心事,自然有些神思不定,忙活大半日,眼见天边泛起彩霞,又是一天过去,又将空手而归,无力感却如潮水一般袭来,击打得人心微痛。
宇文明瑞,真希望能救得他啊……
“天晚了,我们回去吧,明日再来。”
男子的脸上,神情依然沉稳,好像天大的事情,他都能够一力承担一般。
“好,我们回去。”
沿着原路返回,楚略自觉走在前面,自己随后慢行,举目四顾,却见路边一大片碧绿的草叶,因为贪恋那一片纯猝无暇的绿意,不由缓步靠近,只默默想着,这草生得有些奇怪,色泽绿得发亮,直逼人眼,生在这深秋时节,却与周围植物大为不同。
“哎一一”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脚踏空,身在山崖之外,半空当中。
“浣溪!”
墨袍男子瞥见那一道翩然下坠的人影,没有半分迟疑,箭一般奔过来,飞身而起,脚尖勾住一处横生的枝桠,大手伸出,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君浣溪被他拎着,身子悬空,在风中荡来荡去,身下却是云雾弥漫,不知何处,慌乱中正欲闭眼,突然瞥见那青翠山崖间的一点艳红,定睛一看,不由眼睛发亮,失声叫道:“楚略!”
听得这一声唤,男子的心头一紧,生怕他有何不测,微顿一下,即是低喝道:“起!”
随那声音,手臂一抖,借助一个巧劲,将之轻轻抛了上来,自己随即又是一个翻身,兔起鹘落,大力搂住少年的纤腰,几步退回安全地带。
“浣溪,你没事吧,觉得怎样——”问话间,双手握住少年单簿的肩膀,上下检视,“你动一下手脚,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君浣溪轻轻摇头,推开他,朝那片碧草小心翼翼过去:“这一片草叶伪装得真好,看起来像是一处平地,没有想到下面竟是悬崖,却真是暗藏玄机”。
“你,当心些!”
楚略看那少年立在崖边,衣袂飘飘,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不由得心头狂跳,伸手过去,将他的纤手紧紧抓住。
“楚略,我没事——”君浣溪转过头来,朝他淡然一笑,眉眼弯弯,梨涡浅显,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书上说那还魂草汲取天地日月之精华,已经具有灵气,懂得自己隐藏,这话果然不错,若不是我方才碰巧那一摔,我想我们就是在山里呆一辈子,都是没法找到!”
话到最后,却是微微一怔,在这山里呆一辈子,听起来倒是极好……
楚略眸光闪动,惊喜叫道:“你是说,还魂草,就在那草叶下方?”
君浣溪含笑点头,将手中药锄递了过去:“应该就是,你下去吧,注意连同底下的泥土一同拨起。“
楚略接过药锄,朝崖边探望一下,即是翻腾而起,双足倒钩住崖上树桠,身躯直直坠下,双手舞动。
君浣溪立在上方,只听得些许声响,等了一会儿,就见那男子脚尖一点,宛如一只展翅大鸟,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在地上,那一小丛艳红如火的细长草叶,被他捧在手中,如同捧着最珍贵的珠宝,慢步过来。
“是这个吗?!”
君浣溪张了张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喜极而泣:“是它,就是它!楚略,太子有救了!”
楚略把草叶递到她面前,摇头笑着,衣袖过来,抹去那晶莹大眼下的颗颗泪珠:“看你,哭得像个孩子,可知男儿有泪不轻弹……”
男子俊朗刚毅的脸庞,近在咫尺,触手可如……
君浣溪呆了呆,当即挥开他的手,勉强笑道:“你少来给我说教,大道理我可比你懂得多……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陛下和公主他们该等急了。
似是在躲避什么,急匆匆奔下山去,回到茅屋,便更不理他,只棒着还魂草,对照那东夷秘笈,冥思苦想,不能自已。
晚膳过后,为宇文敬煎好汤药,又针炙一番,服侍他沉沉睡下,又点上新制的熏香,想到明日不用再上山,特意又将熏香的份量加足,以促进安眠,帮助恢复。
“浣溪,我烧好了热水,今日劳累辛苦,你就早些歇息吧。”
君浣溪抬眼看了看那立在门口的男子,摇头道:“我不困,等下还要去捣药,你先去睡,不必管我。”
说罢,提起那装满药草的竹篓,背上药箱工具,从他身边绕过去,径直走向屋后溪边,在溪畔那宽大光洁的石台上操作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月上中天。摆弄好一切,收拾妥当,又去厨房悄然洗漱过后,这才返回屋中。
在榻上坐了一会,心中莫名觉得烦躁,忽然想到今日熏香加得过多,不知那男子睡在靠外位置,是否也会受些影响?
一念及此,不由披衣起身,漫步去向中间大屋。轻轻推门进去,渐渐适应里面的黑暗,借着外间月光,看清屋中情景,不觉一愣。
屋里靠墙的榻上躺有两人,正是天子宇文敬,和太子宇文明瑞,门边地上铺着干草与褥子上,胡乱扔了张毯子,本该睡在那上面之人,却是不见踪影。都快半夜了,这人却是到哪里去了?
带着一丝疑感,从屋中退了出来,正欲回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脚步不由自主转向另一侧。
那里,是宇文子婴的寝室,楚略,他会是在她房中吗?
明知此举失妥,却是忍不住直直行去。油灯昏黄的光芒,从紧闭的窗缝里透了出来,刚站在门口,就听得屋中隐约传来男女说话声。
是楚略,他果然在里面!
青年男子,半夜出现在人家少女房中,就是用脚趾头,都想出屋里的旖旎风情来。
君浣溪揪紧了胸襟,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脑子里暗骂自己卑劣,催促自己快些离开;脚步却如同定住了一般,半天移动不开。
房门并未闭紧,屋里的对话,仍在继续一一
“楚略,你看你,一直在流汗,这衣裳,还是让我给你脱了吧——”
男子声音沙哑,喘息粗重:“你,别过来……”
“楚略——”少女轻叹一声,话语幽幽,如梦如幻,“你还在顾虑什么呢,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趁现在父皇心思不定,我们朝夕相处,赶紧………定下来,只要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宇文子婴,你疯了!你!竟然给我下药?!”
“我没疯,楚略,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放弃了,你怎么忍心辜负我?!”少女说到这里,却是格格一笑,“这是二皇兄以前给我的,说是那醉花街最烈的媚药,天底下没有哪个男子抵挡得了,必须与处子欢好,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你……”男子大口喘气,似是愤怒之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少女柔媚相唤:“我知道,楚略,你过来,让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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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水月镜花 第十五章 一宿鸳梦
君浣溪立在门外,指甲已经掐进肉里,几乎将掌心抓破。
怪不得数日以来,那少女总是神魂不定,今日一早在厨房里不经意遇到自己,更是吓得摔破了茶杯——
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处心积虑,做贼心虚。
媚药……
宇文子婴,她竟然给楚略下了媚药,世间最烈最毒的媚药!
而此刻屋里,半晌无声,一片静默。
也许,两人已经楼在一起,肆意缠绵……
纤手颤颤伸过去,按在门板上,只需要一用力,便可以破门而入,前往阻止。
阻止他,阻止他们,阻止这一场不该发生的春情!
宇文子婴,自己佩服她的勇敢与决绝,但是,却不能容许这样卑劣的手段……
所以,对不住了!
一咬牙,正欲用力,忽然听得少女着急叫道:“楚略,你别走,你回来,我没说假话,这药如若不解,真的会要你的命!让我来救你,让我救你啊!”
男子强自压抑的嗓音,似乎已经到了门边不远:“放手!你不要逼我!
“我不放,我不放,楚略,你一直关爱我,照顾我,不就是等着这一刻么?”
“住口!我从来就不是……”
“楚略,求一一”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又没声了?
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房门哗啦一声拉开,一道人影已经旋风一般冲了出来。
“楚……”
还没来得及唤出他的名字,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是飞身而起,转过茅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怎么回事,自己还没来得及进屋阻止,剧中的男主,竟然跑掉了!
怔在原地,镇定一下心神,便是推门进去。
少女仰面倒在榻上,衣衫单薄,娇颜如火,似乎是被人点了穴道,正昏迷不醒,案几上,一只茶杯倾倒,空空如也。
君浣溪过去,一探她的鼻息,没发现什么不妥,这才转身出屋,四处寻找。
屋前屋后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那男子的身影,出于内心深处对此事的排斥,又不愿扬声大叫,一无所获之后,在院中立了半晌,茫茫然回到自已屋中。
立在窗前,心绪无定,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房门哐当一声响。转头一看,男子浑身湿透,倚门而立,双颊却是赤红,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浣溪,我需要你的帮助……”
君浣溪惊得跳起来,疾步过去,将他拉进屋中,看着那不断滴落的水痕,微微蹙眉:“你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我……被下了药……”楚略咬了咬唇,似乎并不愿意提及刚才屋中之事,顿了一下,又道,“我去溪边泡了水,但是……没用。”
泡水?
这样冷冽的夜晚,跳进溪中去泡水?
“你……”君浣溪哭笑不得,“你疯了么,想得风寒不是?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看着那少年一脸沉静,推门出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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