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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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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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君浣溪却是立时反应过来,那卫临风说什么有人带路,自然便是说的这位太子表哥了,皇宫内宛除了天子之外,也就只有这位东宫太子可以自由出入藏书阁了,今晚真的有戏!
于是向那余医效打了个招呼,与黄芩一路跟上。
没走一会,就见前方廊楼宫灯下,两名挺拔人影伫立不动,正是宇文明瑞与卫临风。
“君浣溪见过殿下!”带着黄芩规矩行礼之后,即是站在一旁,等他们说话。
宇文明瑞挥手屏退旁人,呵呵笑道:“浣溪,你老早就叫我这个表弟进宫来陪陪你,他却总是找来一堆借口推来推去,今晚却是忽发奇想要去藏书楼寻找什么上古秘籍,还要找几位熟人相伴,没办法,我听说你正好在署中值夜,只好把你请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君浣溪张了张嘴,忍住笑意:“殿下说哪里话,能够陪殿下与侯爷查阅古籍,是我的荣幸,岂有介意之理?”
说罢,顺势瞟了眼那边一脸严肃之人,这个家伙,鬼点子真多,明明是她想找书,却说成是他自己的缘故,还令得这位一心拉拢的太子殿下信以为真了。
只是苦了黄芩,背着个沉重的药箱陪着演戏,实在辛苦。
众人进了藏书阁,由一位年老太监提着油灯引路,但见几间宽敝房屋,横竖左右全是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书籍,从笨重的竹筒,到厚实的书册,汗牛充栋,应有尽有。
卫临风问明守阁的老太监,拉了君浣溪径直去了一间屋子,两人借着油灯光亮,在书架上寻觅半晌,搬下一大堆竹筒来,一卷一卷拆开细看。
四方神,四方神,不说文字,至少弄个图画出来瞧瞧也好啊。
“临风,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我可记得你之前是从来不信——”宇文明瑞闲在一旁,打趣道,“对了,浣溪,你别帮他,让他自己找去,我倒看他到底要找出个什么来!”
卫临风笑了笑,也不理会,继续埋头苦干。
趁宇文明瑞侧头去看那架上的其他书籍,君浣溪赶紧小声道谢:“今晚辛苦你了,多谢。”
“没事。”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就为了他一句话,居然费尽心思请自己原本躲都躲不及的太子殿下帮忙,深更半夜到皇宫里来找什么古籍,而且一听到这一声道谢,心里的沉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说不出的欣喜与满足。
完了,自己怕是要步上沈奕安的后尘了!
不敢再看那张灯光下沉静异常的俊脸,低头下去,飞速翻找着手中的册子,慢慢平复心底那一丝浅浅的悸动。
就在心神渐定之际,却听得对面之人一声低呼,声音轻微,随即停住。
“浣溪,怎么了……”
“好像是这个……”
君浣溪呆呆看着手中摊开的图像,这羊皮图卷不知是从哪卷竹简中掉出来的,页面颜色已经泛黄,图纹色泽却是清晰可见。
青龙,连蜷于左;
白虎,猛据于右;
朱雀,奋翼于前;
玄武,圈首于后;
四方神兽,分据东西南北,守护着天地正中的帝微星。
这些,和自己在梦中所见的图像是一样的,和自己夜里凭窗所见的星空也是……
啊,不对,有些地方已经不一样了!
变了,已经变了,星相大变!
君浣溪手指颤抖,一个不稳,图卷应声而落,人也是跟着跌坐在地。
“浣溪?!”不止是卫临风,就连宇文明瑞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来。
“对不起,我,我胸口闷,出去透透气……”撑起身子,顾不得行礼告退,匆匆出门而去。
站在殿前空旷的平台上,倚着一根宫柱,一边喘息,一边睁大眼睛盯着那缀满繁星的苍穹。
是的,夜空中的星相,与图卷和梦境中相比全然不同,四灵的位置已经彻底打乱,中间的帝微星,却是光芒不再,逐渐黯淡。
为何会这样!难道上回自己解除王府刺杀危机,竞是丝毫没能改变这场浩劫吗?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皇宫别院的小楼上,一道窈窕身影迎风而立,眼望顶上,面带微笑。
“父王,我们这就回月诏去吧,等到该来的时候再来……”
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份,可是大大地改变了——
我的陛下,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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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欲揽天下 第二十六章 突如其来
“浣溪,你到底在看什么?”
不知何时,卫临风已经站在身后,不解询问。
“没,没什么……”君浣溪垂下眼睑,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无力感。
星相大乱,星相大乱……
原以为王府决杀行动已经被自己成功阻止,一切危险已经终结不复存在,但却没有想到,这只是个开端,渺小如己,又怎么能够真正改变历史的轨迹?
君浣溪,你可以创造命运,却不可能改变历史!
可是,眼睁睁看着杀戮与叛乱,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面对他投射过来的关切目光,摇了摇头,低叹道:“有些事情,我也没想得太明白,要不我们四人哪日找地方聚一聚,好好商量下……”
卫临风点头:“那好,等我约了奕安和阿略,就去找你。”
两人回到藏书阁,屋中无人,寻了一阵,才见太子宇文明瑞正立在楼台上,对着西北方向举目远眺,目光凝然,一动不动。
卫临风走过去,好笑道:“殿下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专心?莫非也是对星相生出兴趣来了?”
宇文明瑞转过头来,略带遗憾道:“月诏王已经向父皇请辞,再有几日就要离京回国……”
月诏王?
君浣溪朝西北方一眼看去,转瞬明白过来,那里,却是皇宫别院的位置,几人所处的藏书阁与月诏王一行下榻的贵宾别院,一个东南,一个西北,正是遥遥相望。
宇文明瑞,可是对那泠月公主动了心思?
“殿下……可是舍不得那个泠月公主?”
没等她继续猜测,卫临风已经哈哈笑着,拍上宇文明瑞的肩膀,直截了当问出心中的疑惑来。
这个卫临风,天底下也只有他才会如此大胆,居然过问当朝太子的感情问题!
宇文明瑞却也不恼,笑意盈盈道:“我原本也无意遮掩,被你看出并不足为怪,不过等到完婚之后,你可不能再是这般随意语气,泠月算是你的表嫂了,该有的礼节却是不能少的。”
卫临风笑道:“陛下还没当众宣布呢,你就提前向我们透露了,难道不怕中途生变么?”
“中途生变?”宇文明瑞面色微变,冷笑道,“你是说,那人这一回又会同我争夺?”
卫临风摇头道:“敢与不敢,现在也不好说,依他那专横无礼的性子,恐怕……”
宇文明瑞骤然动怒,一掌击向手下石栏,轰然作响:“他敢!”
“殿下!”
君浣溪一直听得云里雾里,此时见得这一番猛烈动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扑过去,握住他的手腕仔细查看,还好,只是磕破点皮,倒无大碍。
当即唤了黄苓拿药箱过来替他处理伤口,一边动作,一边寻思,听他们方才所说,倒像是天子宇文敬与月诏王已经口头订下儿女婚事,只是尚未昭告天下而已。
而卫临风的话,却是在影射二皇子宇文明泽有可能半路杀出,破坏好事,也难怪一向温文儒雅的宇文明瑞会如此生气,自己先前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他果然是对那泠月公主一见倾心!
泠月公主,冠绝天下,无人能及,花瓦儿也是一直对这个表姐推崇备至,可是,自己心底为何就是对她有种莫名的抗拒,着实喜欢不起来……
“我说殿下,你也别生气,要是担心夜长梦多,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宇文明瑞抬眼看他,缓声道:“但说无妨。”
“很简单,你尽可以去恳请陛下,将婚期尽量提前便是,对了——”卫临风想了一下,轻笑道,“下月是陛下寿诞,如若选作婚期,则是双喜临门,关键看你怎么说了……”
君浣溪听得哑然失笑,天家皇室的婚姻大事,哪里能像他说的如此简单,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提前婚期,有些事情,却是压缩不了的……
果然,宇文明瑞直直摇头:“我听父皇的意思,婚期至少在半年之后,提到下月,为时过早,不妥,确实不妥。”
“有什么关系,你可以——”
卫临风还想再说,被君浣溪一把拉住衣袖,扯了开去:“好了,侯爷,已经很晚了,你该出宫去了,也让殿下早些回寝宫歇息,我也该回署去了。”
见宇文明瑞还在沉思,跟卫临风递了个眼色,赶紧携了黄芩,行礼告退。
回到署中,霓裳羽衣两个丫头还没有歇下,一见两人回来,赶紧起身相迎,服侍梳洗。
君浣溪想着方才之事,也没在意,接过霓裳端来的水杯扬枝漱了口,又取了羽衣递上来的布巾擦脸净手,而后进了寝室,帷帐已经半垂,床榻已经铺好,一切都安排得舒服有序。
享受着这难得的待遇,不由心情大好,满足低叹,这两个丫头,可是比黄芩还要细心呢,自己可没选错人!
暗自得意着,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的烦闷都是减轻不少。
又过几日,月诏王一行离京回国,天子与太子监国依依不舍,一直送出宫门。
翌日,朝廷传出天子圣谕,天宇王朝与月诏国联姻,太子宇文明瑞即将迎娶泠月公主,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此诏一出,众臣皆是振奋鼓舞。
要知道,月诏国并不同于其他诸侯国,十余年来早就有佣兵独立的想法,尤其是最近几年所发布的政令,都是与天宇王朝现有的行政制度相违背,并且屡禁不止。
所以月诏对于天宇而言,当真是横在身边的一根尖刺,时不时要被惊吓一下,暂时无力拔除,却又梗在心里好生难受。
但是倘若天宇太子娶了月诏公主,怨敌成了亲家,这一切问题便是不费一兵一卒,迎刃而解了。
就在朝堂上下欢天喜地之时,这一日雨后初晴,卫临风终于邀齐四人,在自己的府邸相聚。
聚会的地方,就在卫侯府中的一处凉亭之中,近旁一池荷花,宛如颗颗明珠,婀娜多姿,迎风招展。
君浣溪被秦管家领着,一路前行,踏进亭中,目光掠过那三人,却是大大吃了一惊。
自当日皇宫宴会之后,也就几天不见,其他两人都是无恙,只是楚略,面颊凹下去,竟是瘦了半圈!
心头微微一疼,迟疑的坐下,还是忍不住问:“楚略,你是怎么了?”
楚略摇头浅笑:“我没事,最近有点累。”
君浣溪自然不信,伸手过去,手指搭上他的腕脉。
“浣溪,我真的没事……”楚略微微一挣,却是被她一个眼神瞪过去,只好停住不动。
他的脉象平稳有力,自然不是身体有病,也就相信他所说的,是因为劳累的缘故了。
这劳累,自然来自于宫禁护卫的职责。
君浣溪轻叹一声:“你要注意休息,再是强壮的身体,也总是血肉之躯……”
楚略轻轻点头,眉宇仍是不展:“我不要紧,但是陛下……”
话一出口,立时打住,俊脸上一副懊恼神情。
“陛下?陛下怎么了?”
君浣溪心头一动,最近几日,自己在府中养伤之时,也隐约听得老师说过天子近日偶有头痛,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是由太医令许逸与老师君正彦在为其看诊,自己回署之后,也没有参与进去——
想起近日署中总是不见太医令许逸,而老师又是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一个咯噔。
莫非,情况不妙?
楚略没有说话,身旁的沈奕安急得推他一把:“阿略,你这性子,最近两年越来越让人难受了,闷得死人!浣溪问你呢,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还信不过我们几个兄弟吗?”
君浣溪轻笑一声道:“他与你们是结拜兄弟,跟我可没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略看她一眼,沉吟片刻,低沉道,“许医令与君老先生给陛下开的汤药,陛下吃了几回之后,不见好转,就没有再吃过,悄悄命吴常侍倒掉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叫道。
君浣溪张大了嘴,轻声道:“陛下是一代明主,自然明白这讳病忌医的害处,所谓良药苦口……”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
楚略叹了口气,顿住不言,沈奕安却是在一旁接口道,“我倒是听说,天子在四郡各处寻到数位异人,擅长炼丹奇术,不日将要进宫面圣。”
卫临风挑眉道:“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我都是刚听说呢。”
沈奕安答道:“那其中一人正好随家父的商队一道进京,我也是收到讯息才知晓的。”
炼丹奇术?
险些忘了,在这个朝代,生产力逐步发展,统治阶级对物质享受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皇帝作为统治阶级的最高代表,自然希望长生不死,使他的统治一劳永逸,于是神仙思想与炼丹术开始盛行,如果没有记错,炼丹术也就是后来道教的起源。
不过自己也清楚知道,世上原本没有长生不死,炼丹术虽然不能一棒子打死,但是丹药长寿却并不可信,历史上因为服用丹药导致中毒而亡的例子并不是少数!
而且,这突然出现的炼丹术士,会不会与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有关系?
总觉得,从昔日王府行刺,到之前月诏来客,再到近时天子染病与术士进京,这一系列好事坏事,原本互不相干,却一件连着一件,接踵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将这一切串连起来,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藏波澜,危机不断。
想到这里,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请他们一聚的初衷,拉住楚略道:“你一直追随陛下,也算是天子近臣,陛下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他难道真的以为丹药可以治病长寿?”
楚略苦笑点头:“不错,陛下信了,还信得极深。”
君浣溪蹙起眉头:“以你的身份,应该好好劝他才是,丹药不可信,患病就医,才是天经地义。”
楚略叹气:“不只是我,就连吴常侍,还有许医令他们,也是不时在劝,但是陛下就是听不进去,根本劝不住,陛下还狠狠骂了许医令一顿,责令他停职思过。”
这倒也是,人上了一定岁数,难免固执倔强,不肯听劝,更何况,那人不是普通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依照他对于天子的忠心程度,心焦意乱,自然就憔悴下来了。
君浣溪看着他道:“那些炼丹术士的身份背景,你可曾调查过?”
“我前一阵让江湖上的朋友帮我查过,表面上看不出问题。”
君浣溪摆手道:“就算没有问题,金丹总不能代替汤药,久而久之,就怕病情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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