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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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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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风看她一眼,并不回答,只侧头朝店家喊道:“有劳,也给我来两份烧饼,一碗清粥。”
君浣溪瞪大了眼,低叫:“卫临风,你……”
“多谢!”卫临风接过烧饼与清粥,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日夜兼程赶路,饭也没吃好,觉也没睡足,这会总算能安下心来享用早膳了,你就别大呼小叫了好不好?”
“但是,你好歹是个侯爷啊,若是被人知道在这样的地方……”
“浣溪,侯爷也是人,跟寻常百姓没两样,也要吃饭睡觉,娶妻生子。”他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面上又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换来她狠狠一瞪。
做他的白日梦去吧,他娶亲生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低下头去,继续喝粥,原本软糯可口的清粥,却是瞬间失去了原来的滋味……
--都是这人害的!
“浣溪,你老师平日都什么时候在家?”
君浣溪咬了一口烧饼,慢慢嚼着,没有理他,一旁的白芷却是迫不及待答道:“老先生白天都在太医署值守,要每日申时散值之后才在家中。”
“芷儿!”君浣溪气得够呛,举起筷子就朝他手背上敲去,这两小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吃里扒外?!真是白疼他们了!
卫临风眼疾手快,挡住她手中的竹筷,朝缩颈垂头的白芷哈哈笑道:“好样的,比那个黄芩看着聪明,对我胃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我叫白芷。”
“不必叫什么侯爷,叫我卫大哥就行。”
“是,卫大哥!”
君浣溪听着身旁两人一问一答,不一会儿就亲热得跟什么似的,心中很是疑惑,这满面堆笑一脸殷勤之人,真是那个冷峻孤傲不可一世的东士公子卫临风吗?这前后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没有理会他们,不声不响吃完,张口唤道:“店家,结账!”
“我来!”卫临风抢上一步,伸手入怀,直接取了一锭银元宝放在桌上,“店家,不用找了。”
不过是一顿清淡早餐,居然如此大手笔,真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主!
君浣溪瞟他一眼,在邻座与店家一片吸气声中,拉着白芷急急走出门去。
“哎,先生,卫大哥还出来……”
君浣溪眼睛一瞪,沉声道:“那好,既然你们如此投缘,你就在这里等着他,一会跟着他,不用回来了。”
白芷追上一步,嘻嘻笑道:“我哪舍得先生,至于先生,应该也舍不得我吧?”
这个芷儿,在宫中混了一阵,真是越来越贫嘴了,君浣溪摇了摇头,停下脚步正欲好好教育一番,不经意回头,却见那青衫玉带的男子牵着马儿,面带微笑,叔叔跟随。
“卫临风,你跟着我们做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卫临风摇头道:“我没地方去,我父亲过世之后,宛都的旧宅一直无人打理,早已经废了,这回进京来得急,两手空空,连个家仆都没带,等会想去住也没人打扫啊。”
“那你去找你那太子表哥吧,他在城郊有处别院,可以收留你,等陛下正式册封之后,自然会赐你府邸……”
“浣溪--”卫临风面色一整,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虽不在宛都,但是对于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有所耳闻,我上京赴任是另有原因,迫不得已,并不想卷入其中,你平日也不要与太子走得太近,知道吗?”
君浣溪听他说得慎重,缓缓点头:“不用你说,我明白,会注意的。”
卫临风笑了笑,忽又说道:“我连日赶路,不眠不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你信不信?”
君浣溪看一眼他眼下的青晕,满面的胡茬,咬了唇,没有说话。
卫临风见她不予理睬,又自语道:“要不我去找个客栈睡上一觉?不过--”瞥一眼手中的缰绳,略为迟疑,“这京师的冶安还好吧,会不会有人趁我睡觉之时偷我的宝马?上回奕安就说这马儿在外甚是打眼,引人注目得紧……”
知道他对于马儿爱到了心里,不仅是他,还有那两人……
该死的家伙,个个都知道利用她偶尔心软的弱点,以前沈奕安就是,现在面前这个无赖也是,真想不闻不问,一走了之,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声轻叹,生生变为:“走吧,先跟我回家,好好睡一觉再做打算。”
“真好,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卫临风笑嘻嘻跟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去,我是担心踏雪,那么好的马儿……”君浣溪啐他一口,唤过白芷道,“芷儿,你先回去,让乐寒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侯爷暂住。”
白芷得令,朝卫临风促狭笑了笑,一溜烟跑了。
臭小子,看来已经被这个年轻俊美的侯爷给迷住房,大概连他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君浣溪低声诅咒着,脑中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小喜鹊,枝头唱,有了媳妇忘了娘……
哦,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侧头看去,卫临风却是笑笑,朝她拍一下马鞍:“上马吧,我载你。”
“不用,太招摇了,我不习惯。”君浣溪看一眼那高头大马,连声拒绝,“骑马是剧烈运动,才刚吃过饭,还是慢慢散步比较好……”
其实心里却是在想,鹫峰山之行,一路尴尬,历历在目,这辈子,打死不要再与男子同乘一马……
“那个乐寒,是男是女?多大岁数?”
冷不防他有此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然是男的,今年有二十一岁了。”
“男的?”卫临风哼了一声,不悦道,“黄芩白芷也就是了,你养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做什么?”
口气有点冲啊,脸色也是有些阴沉,这个男人,还真把他自己当作她的什么人了,实在是可笑!
“乐寒是我家的管事,跟了我两年多了,人家做事能干,是我费了好大劲才请到京师的。”淡淡撂下一句,即是疾步朝前走去。
“哎,浣溪,等下,是我多心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卫临风立时眉开眼笑,大步跟上。
君浣溪瞥见那刺目的笑容,轻哼一声道:“除了乐寒,家里还有一位梁旬大哥,年纪轻轻就医术高超,也是随我从封邑过来的……”
卫临风停住脚步,目光闪耀,脸色几变,却是笑道:“浣溪,你用不着向我解释那么多,我相信你,不会介意的。”
“你……”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君浣溪长叹一声,抿紧嘴唇,只默默带路,再不吭声。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吧--”卫临风话音一转,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那性子,其实不适合呆在皇宫之中,那样的氛围,并不适合你。”
“我知道。”
“我那你……”卫临风双眼微眯,忽有所悟,“莫非你是为了你的老师,才甘愿入宫为官?”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直接上前一步,大手扣住她的肩头,柔声安慰:“浣溪,我明白了,你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自以为是的男人,真是越看看讨厌。
君浣溪一掌挥开,转身走上石阶,立在大门前:“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现在在太医署过得好好的,不想有任何改变,你若是横加干预,我便跟你绝交,我说到做到!”
一听到绝交两字,卫临风气焰立消,赶紧赔笑道:“好,好,你别生气,我先看看,什么都不做,行不?”
这还差不多,君浣溪点了点头,带着他径直走进府门去。
杨乐寒的办事效率着实不错,只一会功夫,就已经将房间准备妥当,君浣溪唤来他与梁旬两人,随意介绍一阵,就让白芷带着了卫临风去沐浴歇息,自己也抓紧时间回屋补充眠去。
这一觉睡得舒服畅快,一直到屋外传来轻唤,这才醒转,简单梳洗更衣之后,便是推门出来。
一看天色暗沉,顿时吓了一跳,原说只睡到午时即起,趁着这难得的半日空闲,好好研究下那东夷秘笈,不想一睡就是一整日过去,这个白芷,明明跟他说好了的,怎么不及时唤醒自己?
迎面看见杨乐寒匆匆而过,似是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张口就唤:“东寒,芷儿呢?”
“先生醒了?”杨乐寒停下脚步,四处望望,“咦,方才还看见的,也许是去后院了吧。”
后院?这座宅了占地甚大,前主人也不常驻,这回匆匆入住,好多地方还来不及收拾出来,说是后院,其实就是一大片绵软的草地,空寂无物,这个小瞌睡虫不好好在屋里睡觉,去哪里做什么?
略带疑惑,慢慢踱了过去,没等走近,就听见一阵欢呼声:“哗,卫大哥,你看,我骑得稳稳的,一点不摇晃,是不是很厉害啊?!”
“是啊,芷儿真厉害,比我当年强多了!”
一大一小两名男子的叫声,毫不矫情,声声入耳上,令得她有瞬间的呆滞,他们在干什么?卫临风,居然在教白芷骑马,骑的是他扬名江湖的千里良驹,最心爱的坐骑踏雪无痕!
这个糖衣炮弹,像白芷这样头脑简单的少年,哪里抵挡得住,早就举手投降了!
“浣溪,你来了!”
君浣溪懒懒应了一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一步一步靠近,玉冠束发,青衫裹身,面上也是光洁无瑕,这个男子,生得实在好看,歇息梳洗过后,一身干净,神清气爽,更是说不出的扯眼惑人。
一时间,抚着下巴,暗自揣想,若是机会将这人弄回现代去做个演员,拍点电影什么的,一定大红大紫!
卫临风远远望见那院门口蹙眉静立的人影,撇开白芷,大步过来:“芷儿已经大致会骑了,你要不要也上去试试?”
芷儿?呵呵,叫得如此亲热,这个臭小子,只半日时间,一匹马儿就收买过去了,好生容易,也好没骨气!
“我不用,我不爱骑马。”君浣溪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随即朝那马上之人高声叫道,“芷儿,你还不下来,老师他们就快回来了。”
“是,先生。”白芷不甘不愿从马上下来,到得面前。
“我问你,说了午时唤我起来,你是不是忘了?”
白芷抓了抓头,讪讪笑道:“先生我没忘,是卫大哥要我别喊你的,说你值了夜班,让你好好歇息,多睡一会!”
卫大哥,又是卫大哥!
胡没有搞错,这是君府吧,怎么就让一外人鸠占鹊巢,发号施令了?!
看他们一眼,没好气道:“时辰差不多了,芷儿跟我出来,到门口接老师去。”
白芷应了一声,赶紧朝外间奔去,谁知卫临风也是甩开缰绳,疾步跟上:“君先生要回来了么?我也迎接他老人家去。”
君浣溪听得满面黑线,赶紧扯住他的手臂:“等下,听着,待会在我老师面前,可不许乱说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 我绝对不乱说,只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这还了得?!若是那耿直端正的老人家知道自己与他已经如斯亲密,还不气得火冒三丈,拿着荆条狠狠追打一顿,然后直拉绑进洞房……
君浣溪啊君浣溪,枉你两世为人,自诩聪明过人,怎么就被这无赖吃得死死的?
不行,要反攻,必须要反攻!
边走边是思忖,不觉已经到得府门口,倚门站得腿都软了,总算看见那熟悉的马车远远驰来,赶紧奔过去,扶下皱眉深思的老人:“老师,今日怎么这般晚,是署里有病患耽搁了么?”
君正彦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忽然见得那门边丰神俊秀的青年男子,微微一怔,道:“阿溪,你有客人?”
“哦,不,他是……”
君浣溪正要开口,卫临风已经是抢上一步,满面带笑,躬身行礼:“在下卫临风,见过君先生!”
“卫临风?”君正彦伸手相扶,眉心轻蹙,似是想直以,沉吟道:“听口音,卫公子不是京师人氏吧?”
“先生好耳力!”卫临风一旦起身,便是点头笑道,“临风家住骥东郡随州府,今日刚到宛都。”
“随州卫府?”君正彦听得一惊,低叫,“你……你就是新近赴任的安定侯爷?”
卫临风微微一笑:“君先生别叫我什么侯爷,我只是浣溪的朋友。”
“朋友?”君正彦转头过来,狠狠瞪她一眼。
这样的神态目光,一直维持到晚膳之后,师徒两人单独关在房中,对面而坐,老人的脸色都是郁郁,不见好转。
君浣溪垂头跪坐,有一丝心虚,嗫声道:“老师,你就别生我气了吧。”
君正彦哼了一声,淡淡道:“我没生气,我以后再不会跟你生气了。”
君浣溪心一急,喊道:“老师!”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君正彦指着她,手指颤抖,“我一向不喜欢撒谎行径,你现在就跟我说实话,那个侯爷,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们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
君浣沦听得大骇,连连摇头:“老师,不是,他只是我在鹫峰山结识的朋友,普通朋友。”
“是么?除他之外,这一路上,你还遇到哪些人,遇到什么事,都一一向我道来!等下我就去找芩儿对质,若是有半句谎言,你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是,老师。”君浣溪低下头去,也不敢再有隐瞒,将路上人物事件大致说了一遍,除卫临风外,沈奕安、楚略、花瓦儿等人都稍为提及,只是自己身中蛊毒之事怕老人担心,略过没说。
“楚略,那不是陛下新近提拔的侍卫统领吗?”君正彦见她轻轻点头,想了想,又道,“我那日跟许医令同行,远远看过一眼,没看清长相……”
“至于这个沈奕安……沈奕安……”君正彦停顿一下,似在侧头回忆什么,“是不是长得长眉秀目,面容异美?”
君浣溪微微一惊:“老师,你认识他?”
君正彦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案几上的书册,半晌方才起身,说道:“我有些明白了,两日之后,将这三人都一起领到这里来,我要新自看看。
明白了?自己都是一头雾水,他老人家明白了什么?
“老师,你误会了,我与他们不是--”见老人根本不理,转身就走,君浣溪撑起身子,急声叫道:“老师,那沈奕安还在弘西,怎么领给你看……”
“你自己问芩儿去!”
问黄芩?什么意思?
呆呆坐着,正百思不得其解,没过一会,黄芩却是自己溜了进来,迎面就低叫:“先生,告诉你一件巧得不能再巧的事情!”
“什么事?”
“我与先生今日散值回来,路上遇到无理之人拦路耍泼,险些受欺负,幸好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我们解围,你猜那人是谁?”
君浣溪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闪过,叫道:“难道是……沈奕安?”
黄芩拍手笑道:“不错,就是沈大哥!他居然也到宛都来了!老先生看样了对他印象甚好,互通姓名之后,还邀请他来府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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