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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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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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坛一坛开启,一口一口咽下,酒香四溢,神魂颠倒。
窗外风气,烛火跳跃几下,骤然熄灭。
黑暗中,两人浑然然不顾,东倒西歪,摸索着最后的酒水。
“哈哈,我喝到了最后一口,浣溪,你输了,你输了!”
君浣溪颓然倒地,低泣道:“是,我输了…”
输了…
输给了谁?是输给了自以为坚定不屈的信念,还是输给了不可扭转的命运?
“浣溪,别哭…”
“你走开,不要管我!”
君浣溪捶着地,一下一下,就像是捶在自己的心上,沉闷的痛。
“奕安…我好恨…好痛…”
立后…生子…
无双公主…
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割向她脆弱的心。
“为什么,她的孩子,就可以册封公主,享尽父爱,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唇瓣已经被咬破,腥甜一点一点沁出。
悲从中来,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刹那间,往事一幕一幕掠过,残忍不堪的梦魇再次浮现眼前。
艰苦寻人的路途,日益臃肿的身形,面目贪婪而狰狞的流匪,不慎滚落的明珠。
少年满脸是血跪磕恳求,自己不顾一切实用幻术,拼尽全力夺回。
他送她的定情信物,那对南海夜明珠,自是完整无缺,可是她却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上天赐给她的惊喜,后半生赖以生存的动力!
“都四个月了啊,已经会动了,本来会长成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男孩,可是…”
“我的孩子…没有了…再也回不来了…”
“那本该是他的皇长子啊,都怪我,都怪我”
压抑得太久的悲愤,终于在这一刻全然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连着最后的希望也要多走,为什么…”
泪如雨下,揪住他的胸襟,拳打脚踢,声声追问。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成全他,委屈自己,难道错了吗?错了吗?”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如果当初不决绝而去而是让他跟着自己离开,去漓南,去封邑,去天宇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隐姓埋名,不问世事,默默相陪一生,又将如何?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哈哈哈…”
笑声渐歇,只觉得浑身无力,头痛欲裂,胸中翻江倒海。
“不,我不后悔,绝不后悔”
笑过又哭,哭过又笑,笑得周身抽搐,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气力全无,昏昏欲睡,仍是伴着丝丝沙哑的哭声:“我不后悔,不悔。”
静寂的夜里,气温清冷,遍体生凉。
恍惚间,有人轻轻抱起自己,小心放在榻上。
有人温柔剥去自己被酒气和泪水侵湿的衣衫,细细擦净污垢,盖上被褥。
更有人,双臂环绕,将自己拥入怀中,丝毫不放…
是他么?
不枉她暗地思量,终于入得梦来,与己相会。
梦里,便是身份平等,再无顾忌,一尝相思情意。
“略…”
低吟一声,勾住了那温热的颈项,身躯随之贴上。
魅夜,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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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卷四 咫尺天涯 第八章 生米熟饭
清晨,天色大白。
闪耀的阳光从半掩的窗外射进,映在眼睫上,微微生痛。
贪杯误事,烈酒伤身,此话一点不假。
一觉醒来,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把小锤子,还在不停地敲打,头晕目眩,钻心的痛。
不仅是头,还有全身上下,躯干四肢,每一处地方,每一寸肌理,都是酸涩不堪,软弱无力,手足更是沉重得连抬都抬不起来。
对了,今日不是计划要走吗?已经错过时辰了。
急欲起身,手指确实触到一片光洁坚实,腰间骤然一紧,头顶上亦是传来一声轻喃:“天还早啊,我们再睡会吧。”
是…男人!
脑中轰然一声响,眼见倏地睁开,一双黑眸瞪得溜圆。
“啊—”
那张温润绝美的男性面容就在眼前,唇边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似是喜悦之极,墨黑的发丝随意披在脑后,眨了眨眼,再往下看,白净的肤色,未着寸缕的胸膛,精壮的腰身…
嘴巴微张,脸上血色顿时,再看向自己,仅着一层宽大亵衣,酥胸欲露,香肩半现,这个时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夜,不是梦,是真的 !
不会,一定不会的,他是正人君子,从来都是!
脑子里一片混乱,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慢慢向神下滑去,一点一点接近…
去找会理智,也去寻求真相…
“浣溪…”
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入那温暖的怀抱之中。
“我好欢喜,真的好欢喜,你终于是我的人了,相信我,我爱你,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对你好…”
他在说什么?
他的人,她成了他的人…
君浣溪呆呆望着他,听着那长粉艳唇瓣一开一合,直抒胸臆,袒露心声,喃喃说着动人心弦的情话,身心巨震,不敢置信。
咬紧了唇,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昨晚,我喝醉了,我都不记得…”
懊恼揉着额头,自己不是来劝慰他的吗,怎么就稀里糊涂跟着一同狂饮,发酒疯,居然还疑似滚了床单。
不,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呢?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嚅喏着:“奕安,你喝了那么多,也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做不了的,是不是?”
沈奕安轻轻摇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柔和的吻,“这是庄中自酿的酒,我从小就喝惯了的,我没醉,我知道我做了什么。”
君浣溪蓦然后退,低叫:“不,你骗我。”
沈奕安心有所持,自然不会有她动作,长臂一捞,将她拉了回来,紧密贴合。
“浣溪,我不需要骗你,是真的,没一切都是真的,我们昨晚已经做了夫妻,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再放开你!”
“你…”
君浣溪头痛欲裂,又羞又恼,用力去推他:“你出去,让我好好想想…”
太混乱了,实在太混乱了!
必须好好理一下思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自作虐啊…
沈奕安眸光闪烁,见得那苍白如纸的面色,一时心疼难耐,缓慢松开:“好,我先出去,给你弄点醒酒汤来,你就在这里歇着,等下碧玉就过来服侍你。”
在这里?他的房间?
君浣溪吓得直叫:“不行,不能让人进来!”
沈奕安坐起身来,好笑道:“昨晚你都那么主动了,现在还害羞吗?”
君浣溪咬唇,自己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犯不着害羞矫情,事实上,也隐约记得是自己先伸手,把他当做那个人…
都怪这该死的酒,酒后乱性。
可是,为什么后面发生的事情,影影绰绰,似是而非,就打死想不起来!
不过,真的是全身都痛啊,而且是那种有痛楚有舒坦的感觉,老天。
“好了,我不逗你了,你接着睡吧,我先出去了…”
审议按随意披上长衫,朝房门处走去。
门一开,只听的脚步声声,人群潮水一般涌进。
“阿姐!”
“姑娘!”
不仅是花瓦儿,碧玉,还有山庄里那些丫鬟家仆,知名的,不知名的,如雨后春笋,全都冒了出来。
本在最前面的是,庄主深鸿儒,看着屋里的一切,手指颤颤伸出,膛目结舌,“安儿,你和君姑娘,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奕安眼疾手快,趁着众人尚在呆愣之际,手指一弹,垂下榻上帷幔,自己也是一个箭步过去,飞一般挡在塌前。
“出去,你们都出去!”
深鸿儒低吼道:“你这个逆子,人家君姑娘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你…”
沈奕安皱眉道:“爹,我正要向您禀明,我要娶浣溪为妻!”
沈鸿儒怪笑两声:“哈哈,这还不错哦,不过…”
话声未落,花瓦儿冲过来,愤然握拳,高声发难,“好你个沈奕安,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我阿姐,你到底是照顾她,还是欺负她,占她的便宜?你说,你说话啊?”
沈奕安微微侧头,温柔看向榻上的人影,“我会对浣溪负责的。”
这算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被撞破好事,捉奸在床?
真是…流年不顺,见鬼了!
君浣溪面红耳赤,蜷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死死揪着被角,沉声道:“大伙都看见了,我家安儿占了君姑娘的清白,大错已经铸成,如今之计,自该依他所言,选个黄道吉日,拜堂成亲!”
此言一出,门口众人尽数叫嚷起来。
“是啊,是啊,木已成舟,干脆拜堂成亲!”
“君姑娘,你就嫁给我们少庄主吧!”
“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快答应啊,嫁了吧,嫁了吧…”
门口人声鼎沸,沈奕安攥紧了拳头,掌心已经生出汗来。
“浣溪,你…”
帐内,拿过成一团的人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无声,一动不动。
她不言,站在帐外的男子亦是无语。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大呼小叫的声音渐渐停歇,场面安静的令人窒息,所有在场之人的心都揪紧了。
正当此时,帐内一声轻叹。
“多谢大家关心,先散了吧…”
君浣溪清了清嗓子,宿醉之后,嗓音仍是沙哑不堪,“伯父,累你担心,是浣溪的不是,我此时仪态失礼,请容过后再向伯父赔罪。”
深鸿儒眼睛一瞪,唇角扯动几下,拂袖而去。
“那好,我等着你!”
这个女娃子,倒是不笨啊,立时看清了形势,找准了目标…
沈鸿儒一走,众人也都识趣走开,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碧玉,我的衣服呢?”
沉静一唤,隐在门边的碧玉惊了一跳,忐忑不安,赶紧捧了衣服进来。
“瓦儿,我浑身都没力气,你也进来帮忙吧?”
“哦,好…”
花瓦儿抚下胸口,一脚踏进门槛,疾步走了过来。
君浣溪为喘一口气,目光转向帐外静立不动的男子身影。
“目光转向帐外?”
“我…”
虽然隔着一层幔布,却似乎在一片沉静如水的眸光下午出遁形。
沈奕安按下心神,恋恋不舍:“好,碧玉小心服侍姑娘,有事及时通报,浣溪,你好好歇息,我等下再来瞧你…”
勉强撑到他漫步离开,房门关上,屋中安静下来,君浣溪仰头倒了下去,咬牙低喊,欲哭无泪。
“瓦儿,你说,你们串通起来,到底要搞什么?!”
如果说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是迷乱懵懂,那么到了后来,黄苓不予现身,花瓦儿做得太过,沈老爹暗地兴奋,众人恰大好处齐聚一堂,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抓住现行,意欲逼婚!
浴室之中,水汽氤氲。
懒懒靠在齐胸高的温水里,手抚着小腹,眼睛无意识的盯着面前略显碧绿的水面。
身后,碧玉不时加入热水,用柔软的布帕轻轻为她擦拭洗浴。
“这水里是加了庄子后山上特有的一种草花,据说可以消去痛楚,解除疲劳。”
君浣溪轻嗅一下,却有淡淡的花草味,药效应该类似于现代的益母草,浸泡这许久,浑身轻松不少,不仅是身下舒爽,头也没那么痛了。
“你们,准备倒是充分啊。”
碧玉动作一颤,讪讪笑道:“姑娘说什么呢?”
君浣溪摆了摆手,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我洗好了,帮我把干净衣服拿过来吧,该去见你们庄主了。”
“是,姑娘。”
碧玉点头,小心过来搀扶,帮她仔细穿戴梳妆。
待得一切妥当,又回屋慢条斯理用了早饭,便使唤来家仆带路,径直而去。
这是一间旷大幽静的房间,四周木架上堆满书籍,纱帘低垂,茶香袅袅。
沈鸿儒坐在案几对面,正自顾自端茶独饮,见她缓缓进来,微微一笑。
“浣溪,你来啦。”
君浣溪走过去,恭敬施了一礼,挺直跪坐。
“伯父这一次出庄,会来的倒是很是及时,日夜赶路可真是辛苦了。”
沈鸿儒轻咳一声,一旁的丫鬟赶紧过来倒茶。
“好了,你出去吧,我和君姑娘有事情商量。”
丫鬟依言退下,沈鸿儒看着对面之人,似笑非笑。
“浣溪身为女子,做人别那么聪明,也别那么硬气,还是糊涂一点,柔婉一点比较好。”
君浣溪垂下头,正容道:“所以你们就设计来害我?”
沈鸿儒面色一整,正容道:“我不是害你,是帮你,也是你帮我儿子。”
君浣溪缓缓摇头,“你们太子以为是了。”
“你!安儿到底是哪点不好,哪点比不上…那个人?”
“不是因为这个,奕安他很好。”
沈鸿儒大手一挥,“既然不是,那就没甚说的,浣溪,我已经决定了黄道吉日,这桩婚事,我就做主给你们定下来!”
“伯父!”
君浣溪啼笑皆非,“您不要枉顾当事人意愿,不问青红皂白纠缠子做主,好不好!”
沈鸿儒看她一眼,突然道:“浣溪,做人当讲信用,言出必行,是与不是?”
君浣溪心底一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伯父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沈鸿儒哈哈大笑:“当年的约法三章,你曾严明不能伤天害理,违背良心,违反原则,我也都答应了你,最后一条,如今也是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呵呵,你与安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成亲乃是天经地义书按理成章的事情,跟你当初的条件并不违背吧?”
这个老狐狸,记性倒真是不坏!
君浣溪垂下眼睑,轻笑道:“我何时承诺过什么约法三章,伯父可有文本为证?”
沈鸿儒愕然:“你,你可是南医公子,怎能出尔反尔?”
“我姓林,这三年来皆唤我林娘子。”
沈鸿儒跳了起来,指着她切齿道:“你们已经…你还是执意不肯嫁给安儿,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我…”
君浣溪低下头去,尚未回答,眼角余光已经瞟到他身后的纱幔,无风自动,起伏不定。
幕后有人!
这人是谁,自然是心知肚明。
沈奕安啊沈奕安,你为何这样傻?
抿紧了唇,忍住心中的伤感,没有做声。
沈鸿儒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怒火冲天:“我家安儿为你苦寻多年,费尽心思,你却还如此固执,不肯下嫁,你,你是否是觉得我沈家软弱可欺?你…”
低吼间,一怒挥掌,君浣溪一瞬不眨,仰脸未避。
“爹!”
一条素白身影旋风一般冲了出来,扑到君浣溪身上,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你别逼她,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随她自愿,没有关系。”
“她不嫁,那你怎么办?你就任由她来?你…哎,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傻瓜来?”
想嫁就嫁…
不能否认,心底的某个角落,渐渐软化。
自己,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啊。
这一切,别都是天意。
自己,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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