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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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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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大宋赵官家一个个水灵灵的女儿,金人硬将之塞入浣衣院,倒是这年近四旬的婆娘,却抢手得很。究其原因,若非这女人狐媚功极好,那就是人性的恶趣味所至——将南朝天子的生母压在身下,令其呻吟求饶,这感觉,真心爽啊!
韦太后也有多年没见过这位儿媳了,更未想到,两个当日咿呀学语的孙女,竟已长成七八岁。
“佛佑!神佑!”韦太后叫着孙女的名字,一把搂住,悲喜交加。祖孙三代,哭成一团。
也不知哭号了多久,才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道:“能得生还中原,此乃天大之喜。太后、皇后,应当高兴才是。”
韦太后与邢秉懿吃了一吓,惊慌回首——但见会客堂外,一名身着厚袄,年约五旬,两鬓斑白的男子,正双目蕴泪,冲二后轻轻颔首。
邢秉懿本能地护住两个女儿,仔细看着,只觉眼熟,却一时认不出来。倒是韦太后在皇宫日久,识人颇多,记忆深刻,看了好一阵,失声叫道:“莫不是……肃王殿下?”
那老年男子噙泪拱手:“正是赵五。”
“肃王啊——”
又是一番悲喜交集的痛哭。问起别后境况,这位老肃王老泪纵横。亡国之人,还能有何好待遇?宗室女子既然为娼,宗室男子自然为奴了。多数发卖给商人军户,终日干些割草挤奶、喂马牧羊之类的粗活。吃的是粗食,穿的是破袄,更兼难捱的北国严寒,加上活干得不利索,难免受鞭挞……不到五年,十不存一。
与这些悲摧宗室比起来,老肃王还算不错,毕竟是赵官家之兄,好歹得封一个低级爵位,还配了个仆役。日子虽清苦,倒也能活。
徽宗赵佶之死,他们也是听说了。在这女真人的国都里,谁也不敢多说半句,只借相聚之情,以哭声寄托哀思。
良久之后,才问及渊圣如何。肃王对此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位赵大郎至少还活着,而且金人似乎没有斩草除根之意。二后听罢,心下稍安。
直到这时,邢秉懿才颤声道出心头的疑问:“金人所言当真?我们当真可还故国?”
韦太后肯首道:“我被遣出之时,府上那位金国副元帅曾亲口证实,的确如此。”
邢秉懿欢喜得声音发颤:“这么说,是曹勋成功逃回南朝,官家向金人讨还我等……”
邢秉懿说这话,是有缘故的。昔靖康之难时,徽宗赵与邢秉懿同一路被完颜宗翰押解,取道云中返金。途中曾遣武义大夫曹勋寻机南归。徽宗交付曹勋一件背心,里面密写:“要想尽一切办法,快快来救你的父母。”
徽宗还哭着嘱托曹勋,并转告赵构:“千万不要忘记我这次被俘后,往北走的路上所受的苦。”并把擦泪的白纱手绢交给曹勋,“你见到康王后,表达我的思念,我的痛苦。今生今世父子恐怕是相见无期,只有早日厘清中原,收复河山,才能救他的父母。”
邢秉懿则摘下一只平时经常戴的金耳环托付给曹勋道:“到时传语大王,愿早如此环,才会得以相见。如果见到我的父亲,告诉他我还好。” 环者,“早还”也!
未曾想,这一等,就是整整五年。“早还”几乎成为“不还”。
纵然迟到了如此之久,受了这么多磨难,但得知贵为天子的夫君并未忘记自己母子,邢秉懿依旧感到极大的安慰与欢喜,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兜头泼了她们一盆凉水:“此次向金国施压,令金人放还太后、渊圣及皇后者,非是建炎天子,而是华王殿下是也!”
太后、皇后、肃王一惊回首,但见堂下卓立一人,身着南朝衣冠,故宋官服,向三人长长一揖:“天枢出使金国副使洪皓,见过太后、皇后、肃王。”
二后一王急忙还礼,随后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华王?是官家那一位兄弟?”
洪皓微微一笑:“二位圣人、王爷或许未曾听说过华王,但一定听过‘凶灵’之名吧?”
三人不约而同点头,这凶灵的名号,早就在当年被掳北上的十余万故宋遗民中传开,其事迹有如神迹,无人不知。
洪皓一振大袖,望南而拜,声音激昂:“凶灵即为华王,亦是天诛军之主,北伐金国之统帅!”
“北伐了?北伐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肃王激动得浑身颤抖,涕泪沾须。
韦后与邢秉懿携二女亦向南而拜,热泪盈眶。多少回魂梦望北伐,今朝终于实现,怎不涕泪沾巾?无论这位华王是谁,他在故宋掳人的心目中,都将是万家生佛。
洪皓此时才道出请三人至国使馆的用意:“金人将于近日归还所有故宋掳人,并赔偿巨款。二位圣人及王爷身份最尊,请出面安抚之。”
三人欢喜得迷糊了,只知一个劲点头,不知说什么才好,迷迷登登随洪皓走出二堂、经过正堂、穿过仪门、角门,入目所见,方才还是空荡荡的馆前广场上,如今已是熙熙攘攘,车马如流。
在一丛丛相拥痛哭的人群中,她们看到了许多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熟面孔:有被完颜宗磐所占的嘉德帝姬赵玉盘、有被完颜宗翰所占的顺德帝姬赵缨络、有被完颜斜保所占的惠福帝姬赵珠珠、有同在浣衣院含垢忍辱、苟且偷生的康王侧妃姜醉媚、郓王妃朱凤英,以及众多叫不出名字的嫔妃、宫女、贡女、歌伎……
突然,邢秉懿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步步走到一排撂满一个个黑色大箱的车辆前,眼睛直勾勾看着那黑色箱匣上的封条“靖康二年,开封府签押”。邢秉懿伸出颤抖的手,猛地撕去封条。
一旁看护的金兵欲阻止,却为洪皓怒目喝住。
箱匣打开,金光流泄,满眼生辉——竟是一锭锭大小如拳,二十两至五十两不等的金锭!
邢秉懿抓过一锭金锭,上面清清楚楚烙印着大宋官藏内帑的印记——这竟是当年宋国君臣,以无数宗姬、嫔妃、宫女、贡女抵价出卖给金人,所换得之赔款金银……可悲复可笑的是,最终,女人也好、金银也好、国家也好、祖宗基业也好,一样没跑,尽数落入金人彀中……
这哪里是金锭,全是大宋女人们的血肉啊!
邢秉懿扑在一锭锭金锭上,哭得肝肠寸断。
吃下去的吐出来了,失去的拿回来了,但是北迁路上那一缕缕芳魂,早已散落于千里故国的云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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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将会在二月十日(正月十一)恢复更新。谢谢大家一年来的热情支持,2014,我们同在。


第四百三十章 战犯名单
上京皇城,军器司,野射场。
金主吴乞买以下,国相兼都元帅完颜宗翰、副元帅完颜蒲家奴、太傅完颜宗干、侍中完颜希尹,以及宗磐、宗隽等皇子俱在寮棚就坐。他们都在等待着军器司新研制——或者说是仿制的武器亮相。
当日撒八带回来的一支残枪及几枚哑弹,引起金国方面高度重视,立即交给军器监,授命集合宋、金、夏等国能工巧匠,全力研究仿制。数百大匠经过半年多的艰难摸索,总算有了眉目。
在国主、国相一再催促之下,军器监不得已,匆匆将刚弄出来的成品拿出来应卯。却不成想,兴致勃勃的国主及诸大臣立即要求观看新武器的威力效果。军器监心下暗暗叫苦,不得不硬着头皮,安排了这场测试。
当军器监与少监,一人手捧一件新研发的武器,恭恭敬敬呈与国主御览时,吴乞买的目光首先被那支三尺一寸、乌光滑亮的火枪所吸引。伸手一指,左右便有侍者下阶接过火枪,敬呈于案前。
天诛军火枪犀利,远击迅猛,吴乞买也是久闻其名了的,但实物还是第一次见,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
那军器监从少监手中取过另一支火枪,向国主及诸位大臣演示步骤:用嘴咬破一个小纸团,对准枪管倾入一半药末,再取出一颗包裹着鹿皮的铅丸,用搠杖捅到底,夯实;再将利余药末倒入枪机的药池里,然后用火扦引燃鸟嘴夹上的火绳……
没错,就是火绳!这是一支火绳枪,而非燧发枪。
撒八带回来的,是一支残枪,枪机构件损坏严重,击锤、钢片、标尺、板榫,以及一些细微而重要的结构,或折断不见,或被女儿岭之战最后的大爆炸高温熔蚀,板结难辨。在没有确切实物参照的情况下,任是再高明的大匠,心没法造出一支一模一样的燧发枪来。但是,大匠就是大匠,反复琢磨这支残品枪支,沟通原理,集思广益,硬是想出了用火绳引药的方法,歪打正着,弄出了火绳枪。
要说火绳枪与燧发枪相比,除了操作繁琐,射速较慢之外,威力倒也不差多少。嗯,下面就看威力了。
军器监向国主请示后,持枪来到射场。
这里原是军器司用于测试新制弓弩性能的场所,用来测试火枪,倒也合适。
军器监忐忑地举起手中火绳枪,对准二十步外的目标——一具套着皮护甲的木人桩。
枪支有照门与准星,但没有标尺,不过只是二十步的话,倒也不难瞄准。军器监吹亮火绳,然后扣动板机,鸟嘴夹的火头向后弯倾,碰触药池的火药粉末——蓬!火药燃烧,白烟弥漫,火焰顺着火孔传入枪管,引燃火药,产生爆炸,推动弹丸从枪管射出。
噗!弹丸击中了二十步外的目标。
吴乞买见状大喜,急命人取目标皮甲来检视。不看则已,一看这脸可就黑了。
那颗小指头大小的弹丸,正镶嵌在皮甲右肋下,轻轻一振皮甲,弹丸随之弹落——二十步,射皮甲,居然穿不透,连三斗软弓都不如,这算怎么回事?
军器监与少监哭丧着脸,跪伏乞告:“陛下恕罪,非是火枪不行,而是火药不力啊!”
军器监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火枪可以仿造,火药却难以仿冒。这个时代,没有化学基础,没有试管解析,想要弄清一颗炸弹的具体成份与配比,何其难也。
尽管此前宋金两国已经有“霹雳火球”这种类似爆炸物的军事武器,但这玩意的成份太杂,各种材料混杂其中,与真正的炸药相距甚远。在得到撒八带回的几颗哑弹之后,工匠们经过反复研制,大致弄清楚了火药的几种主要成份,但在去除杂质与提纯方面,却做得很不够。另外火药各种成份的比例与配比,也远远达不到最佳,更谈不上颗粒化。这一切不利因素聚合起来,最终造成金国军器司所研制出的“火药。”根本不达标,威力堪比大爆竹,顶多只能吓唬人。至于效果,一切正如吴乞买所见……
“咳咳咳咳……”完颜宗翰吃力咳喘着,浓眉倒竖,怒气难平,“这就是尔等数百匠人研制半载的结果?如此火枪,尚不及一把柳木弓,要来何用?自杀么?”
军器监与少监面如土色,簌簌发抖,好半晌,那少监才颤抖着将身旁一个黑色木箱推出来,颤声道:“此乃军匠新研制之炸药,陛下可愿一观?”
吴乞买沉着脸动了动下巴,算是应允。
军器少监如蒙大赦,赶紧打开黑匣,取出一个重达五十斤,包裹得象棕子似地四方形的……炸药包。
这炸药包外形与天诛军所用的炸药包很相似,但威力是否也相似呢?
这回轮到军器少监演示了,但见他将炸药包放置于射场中心,周围是错落竖立的披甲木人桩,以手中烧红的铁扦,点燃缠绕在炸药包上的三尺引索,然后飞快撤离。
在五十丈外金国君臣数十道炯炯目光注视下,炸药包轰然爆炸,强劲地气爆,搅起一团黄雾,秋风劲吹,很快散去。
“快,快取甲来。”眼见这一爆之威如此强劲,吴乞买喜出望外,有些迫不及待了。
军器少监乐颠颠招呼几名卫士,一起上前将木人桩上的皮甲取下,再将皮甲内藏的陶碗,以木盘盛之,恭送于金国君臣面前。
见国主检视基本完好的皮甲,面色不豫,而众臣目注那木盘上或完整、或破碎之陶碗,满面不解,军器监赶紧解释:“炸药包之杀伤,与火枪及霹雳弹皆不同,取其气爆之威,伤人内腑,表面无虞。故此皮甲无损,而陶碗碎之。”
吴乞买恍然道:“如此说来,陶碗若碎,即有杀伤;陶碗完整,即为无效。”
军器监与少监齐声应是。
陶碗一共有十三个,破碎五个,裂缝一个,其余七个完好无损。
完颜宗翰不顾病躯,亲自下到场中,查看爆炸点与木人桩的情况。
爆炸点只有一个很浅的凹陷,最近处的木人桩只有不到一丈,最远木人桩则为两丈。那些破碎的陶碗,显然就是从近处木人身上取出的……换而言之,这五十斤的炸药包,威力只达方圆一丈左右,再远些,就无能为力了。
完颜宗翰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天诛军的炸药包爆炸威力,但关于炸药破城之事,早已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就在前不久,上京的西南屏障黄龙府,就是在一声惊天巨爆中轰然洞开。
如果五十斤炸药包就只有这点杀伤力,那天诛军要炸开一段城墙,得安放多少炸药?
完颜宗翰阴沉着脸,乘肩舆回到寮棚下,向吴乞买摇摇头,只说了一句:“火药威力不足。”
军器监心惊胆战地解释:“新研制出的火药,的确与天诛军之火药有差距,故此火枪射程杀伤均不足;用之造霹雳弹,难以破开铁壳;用之制做炸药包,须份量达到百斤,方堪抵天诛军二十斤炸药包之杀伤力……”
吴乞买捻须颔首:“威力不足份量补,倒也不失为良策。只是百斤炸药包,作战时普通士卒难以独立使用,还是以五十斤为宜。”
军器监及少监急忙应是,悄悄拭去额头一把冷汗。
完颜宗翰虽然对只有天诛军五分之一的爆炸威力不甚满意,但好歹也算是有成果了,指望能解燃眉之急吧。
正当金国君臣,为自家军队终于有了可与天诛军抗衡的火器而欣慰之时,寮棚外出现干元殿的值事监,紧急求见。
值事监求见,必有大事,吴乞买立即宣召。
值事监趋步近前,伏身禀报:“启禀陛下,天枢使者已至。”
吴乞买眉头一耸,显示内心的一丝紧张,语调仍一派从容:“可是也力麻立(马扩)或是洪皓带着华王的回复?”
那值事监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期期哎哎道:“使者不是也力麻立,心不是洪皓,而是……而是……撒离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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