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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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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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铜墙铁壁,也会化作汤水!

金西路军统帅粘罕大怒,严厉斥责战将们的懈怠怯战,催动三军。极力攻城。此次南下,早有计议,必须打通西路,一来阻宋帝西逃。二来与东路会师。太原若不能克,一切都是空谈!

相比之下,真定的情况却比太原恶劣得多。其兵力本就不足,去年更遭到金军重创,如今斡离不亲自押阵,城中已是人心浮动,军心涣散。恰在此时,宋廷执宰们“精心”谋刮,赵官家御笔亲批的青沧两州援军分别赶到。

本来,真定苦苦支撑,有援兵赶到,宋军士气应该为之一振才是。可高兴的,却是女真人。他们自出燕云以来,游走了大宋河北地区,每每碰壁,到处都在坚壁清野,固守不出。如今居然有人主动送到刀口上来,叫他们如何不喜?

沧州援兵近四万人,行至奕城县郊外时,被以逸待劳的金军击溃。半天时间不到,几万人的部队全线溃败。金精骑掩杀,宋军伏尸数十里。损失极为惨重。且战后清点。愣是没现几具军官尸体。这个战果。连斡离不自己闻讯后也感觉匪夷所思,问领军的万夫长,你确定宋军有好几万人?你部也不过六七千而已。得到肯定答复后,斡离不大喜过望,问郭药师说,“宋百六十年国柞将尽乎?”郭极力鼓动他不要纠缠于真定,不要计较一城一地。应该趋军直扑黄河,进逼东京才是!

斡离不颇为心动,还未最后决定时。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十月初十,宋青州援兵赶到真府治下获鹿县擒禄岭。占据获鹿的金军受到大败沧州援兵的鼓舞,出城迎战。于擒禄岭被宋军三阵杀败。据逃回真定的士卒所说,宋军阵容严谨,强冲不散。且多强弓巨弩。威力无比。金军骑兵战马被射死者。十有六七,因此败北。

斡离不震怒,派遣银术可之弟拔离率精兵八千前往破之。宋军背水结塞,示以死战之意。拔离见其军容整齐,调配得当,不敢冒然进攻。遂重战获鹿,并请求二太子再派兵助战。

斡离不从其言,加派骑兵三千往战。十月十七,宋金两军展开血战。至第二日,仍不分胜负,尸横遍野,河水尽赤。

这让习惯于见证宋军大溃败的女真人十分震惊,至十八日正午,宋军一部率先逃遁。拔离迅抓住战机,亲率数百猛士追击,宋军死,伤两万余,终于不支。

祸不单行,就在青沧援兵被歼后不到五天,河北重镇真定终告陷落。金军入城,恼怒军民坚持抵抗,派士卒四面推进,凡遇青壮年男子。不问原由,尽数斩杀。后见收效不大,便尽出真定之男,赶到城外。或溺毙,或坑杀,死难者达数万之众!

消息传回东京,朝廷震动!赵桓惊慌失措,极力封锁消息,不使民间得知。又召集宰执大臣商议对策。可如此惨痛的失败,和开国以来未有之血案,便得大宋的柱国之臣们震惊得无以复加。待回过神来,耿南仲唐恪等辈猝起向李纲徐处仁为代表的主战派难,指责他们“专主战议,丧师废财小”且不懂军事。辖参谋乱指挥,建议官家罢去相位。撵出东京!并尽快派遣使臣向金国求和,并向金军统帅通报处理主战派大臣的情况,并割让三镇之地,请女真罢兵。如若不然,大宋一百六十六年基业危在旦夕!

第一卷第一百三十六章失控

第一百三十六章失控

…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六纹句民间俗语。正道出真勉么岫一府的繁华昌盛。可如今的真定。却已经成为一座鬼城。自去岁金军南侵,围攻真定以来,军民团结一致,齐心抵抗。这让女真人十分恼火,因此破城之日,大开杀戒,城中青壮年男子几乎被斩尽杀绝。留下的老弱妇孺,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时,仍旧惶惶不可终日。他们被金军驱赶出城,掩埋遇难军民的尸。看到自己的亲人,子弟遭此横祸,其心情可以想见。真定百姓在这种时候仍旧盼望着有朝一日王师北上,报这血海深仇,将女真秋夷赶出国土。

可此时的东京帝都里。大臣们已经吵作一团,围绕是战是和的问题上,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耿南仲唐恪指责徐处仁李纲祸国乱朝,请求皇帝罢免他们,向大金国求和。可李纲等人还寄希望于调遣卫州孟州之兵继续北上。两帮人马抑足了劲,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还互相倾轧。

十月中旬,攻陷真定府的金军稍作整顿之后,继续南下。闻风丧胆的夫宋河北守军依托城池坚守不出。金东路军接连攻打刑沧等州不克,又挥师东进,意图山东,宋军仍旧固守。衿离不会同部下分析,认为自去年交战之后,宋廷已有准备。河北之地早已坚壁清野,不利于我。

但郭药师极力进言。称河北宋军龟缩于城中,不足为虑,当挥军渡河,一刀斩!斡离不犹豫之时,东京方面却帮了他大忙。

在金军两路分别受阻于太原真定之时,赵桓就已下诏,让各地守军自寻战机,阻敌于黄河之北。但在青沧援兵被对方歼灭之后,大宋君臣仍旧没有反思战略上的失误,在闻听金军南下推时的消息后,朝廷勒令各地守将出城迎城,必备阻挡金军南下的步伐。这种做法,使带兵之人十分寒心。

十月十九,刚刚赶到纷州的西军折可求部,在朝廷的接连催进之下。仓促出兵,赴太原解围。在文水县郭栅遭遇金军伏击,损失颇重。可求向接替已故种师道继任两河宣抚使的范讷请求缓进,范不允,斥责折可求懈怠畏战,严令出兵。折家军逼不得已,十月二十三,与金军再战。折可求激励士卒说“世受国恩,边寇未灭,此可求之罪也。今敌夷狰狞,社稷危难,可求愿一死以报之”。

并向士卒许诺,若击退金贼,必有重赏。将士受此激励,士气稍振,五战三捷,进逼榆次。围攻太原的粘罕急遣精兵拒敌。但就在折可求誓言拼死一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际,两河宣抚使范讷背信弃义,曾答应折家军的奖赏不予兑现。此举,直接导致折家军数万部队军心涣散,士卒极度愤怒,又兼金军强兵来犯,擅自逃离者达十之三四。折可求有心报国。无力回天,勉强应战之后,大溃。不得不望南泣拜,撤回府州驻地。河东重镇纷州因此失守。可恨的是;折氏忠义为国,血战之后,却得到范讷送往东京的一道弹劾奏章。

纷州既失,太原孤悬于山西。相邻各州县因朝廷未能补物资支援,担心兵力既不足,粮饷也不济,几乎未作抵抗,或投降,或逃跑,河东告急!范讷得知情况后,仓皇南窜,临走之前,还不忘学一把作了无头之鬼的童贯,煞有架势的告诫河东诸将,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务必效死,以卫国土。他一逃,彻底将种师中抛弃。粘罕喜不自胜,谓麾下众将曰,覆亡南朝,便在今朝!遂遣大军,全力攻打太原。

十月下旬,受把持朝廷的文臣逼迫,河北守军放弃擅长的守城,出拒金兵。还不到十一月初。宋军一连败了七场,士气跌至谷底。以至于朝廷催促进军的军令再传到前线时,竟有宋军将领直接开城投降。条件只有一个,恳求女真人勿害百姓。斡离不应允,并派遣宋军降将前面开路,为其招降纳叛。

十一月初,金东路军飞南下,也不知斡离不是否还在记恨上次被徐卫率领一班杂牌挡在河北五天五夜,在一路再未遇到强力抵抗的情况下,竟然扑向宋军重兵防守的俊州滑州。此二州各据黄河两岸,守卫浮轿,即使不懂军事的文臣也知其事关生死,因此京畿制置使姚古亲自坐镇,并有原泾原路经略副使,兵马副都总管,现在的京畿制置使司都统制徐原领兵。斡离不见宋军有备,郭药师又建议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浮桥争夺之上。金军遂转兵克恩州,以郭药师为先锋。扑向了大宋王朝的北京,大名府。至此,河东河北两地,已面临失控的。

东京皇城,子丑交替之际。

虽然朝廷有意封锁消息。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尤其是从两河战场上溃退下来的无数宋军将士云集东京周边,使得东京再度陷入恐慌混乱之中。这座数朝古都,从未像此刻一般战栗。百姓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不祥,这一次恐怕不会像去年那般幸运了。

虽是深夜,但禁中垂拱殿仍旧灯火透明。殿前长阶,几名内侍正打着灯笼,在前引领耿南仲、唐恪、荆昌、李邦彦等人疾步行进。到了垂拱殿外,这些现任或曾任宰执的大臣们再也顾不得往日的威仪体统,七嘴八舌,激烈地讨论起来。

“金军已趋北京,然大名之兵已补青沧,如何作战?大名一丢,金军必然渡河,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我等深受皇恩,断然不可坐视官家被徐处仁李纲等奸佞之臣蒙蔽鼓动!今夜晋见,我等需同习协力,力奏官家遣使至金军营中,求其缓师议和!否则”耿南仲那张四凸不平的脸此时看来更加狰狞。

“不错!再打下去。莫说两河,便是这东京也难保!女真人要的无非是三镇之地,给他便是!”唐恪向来为耿南仲马是瞻,此时听他提议,立即附和道。

李邦彦默然无语,张邦昌双手握于腹前,嗟叹道:“形势所迫,也只好不得已而为之。唉。

正说着,忽听李邦彦低声喝道:“李伯纪来了!”

第一卷第一百三十七章转机

第一百三十七章转机

淳处仁、李纲、许翰等大臣刚刚踏上垂拱殿。耿南仲在瞧叭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窜上前去,指着李纲的鼻子骂道:“乱国之臣,还有何面目入禁中!天下军民,恨不能食汝之肉,寝汝之皮!”

李纲实在没有料到一个身为宰执大臣的人能做出如此举动,更没想到历来指责奸臣的词汇居然加诸到自己身上,一时错愕之后,勃然道:“耿希道!说话注意分寸!莫以为你是官家旧冉,就可如此胡为!”

“耿相说的是公允之言!你等极力鼓动官家,不顾事实,强行与女真开战。狼烟既起。又胡乱指挥,导致前线大败!数十万将士溃退下来,两河之地几乎失控,这个责任,你休想逃掉!”唐恪面容扭曲,极力替耿南仲帮腔。

这个头一开。两帮人马就在垂拱殿外干了起来。以至于内侍出来宣召大臣晋见时,竟被这阵势骇住,掉头跑回去请官家圣裁。赵桓坐于殿上,身上修纱袍似已太过宽大,罩不住那日渐削瘦的身躯,眼眶陷进,双目无神,木然的望向殿外。那处,大臣们激烈的争论声清晰可。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稍后宣执宰入殿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定然是争吵不休,互相指责。

想到这一点。两道眉毛渐渐紧皱,内侍在旁连声请示他也不作回应。殿外,大臣争吵之势越加猛烈,赵桓本来茫然的眼中突然光芒大盛!腮帮不住鼓动。内侍清楚地听到了他牙关相磨之声。

正疑惑时,忽见官家愤然而起,抓住案上一端砚台狠命摔在地上。四周内侍吓的慌忙伏拜于地,战战兢兢。

“传联诏命!急召徐绍、何灌、徐彰、姚平仲、折彦质进宫!于讲武殿面君!”赵桓大声吼道!像是一个人将积压了几十年的愤恨一股脑倾泄出来,倒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模样了。

内侍领命,正当步出殿去,他又道:“慢!”

内侍转身待命,赵桓沉思一阵,说道:“去牟驻网,把徐卫也叫来!再出去告诉宰执大臣,让他们去三省都堂吵个够!”

殿外,争执仍未停止,平素里书生气十足的大臣们此时完全抛弃了斯文,骂得唾沫横飞,甚至上升到人身攻击的高度。尤其是浪子宰相李邦彦居然撸起袖子,好似要武斗一般。

内侍钱成步出殿来,连劝数声,没人理他。遂提高音量,尖声喝道:“官家有旨,命宰执大臣暂退!”

争吵声要然而止!

什么?官家不是急召我等入宫商议对策么?怎么又让我等暂退?耿南仲怒气冲冲小大声问道:“你再说一次?”

钱成惧他是官家故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官家原话吧?他一迟疑,让火气正盛的大臣们将气全往他身上撤去,七嘴八舌纷纷喝骂。众所周知。太上皇赵估在位时,极度信任宦官。而赵桓一上台就削去了所有内侍公职,宦官风光不在。

“官家口诓,命执宰去三省都堂吵个,够!”钱成大声回答道,末了,还补上一句“这是官家原话。”

此话一出,大臣们个个心惊,面面相觑,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御史中承许翰心中一动。上前语气稍缓地问道:“官家现在何处?”

钱成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后答道:“已去讲武殿,召一众武臣问

石激起千层浪!官家在这种时候召武臣入宫,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我等执宰不能与之共谋,却要询问武臣意见?这不是对大宋祖制的反动么?断断不行!一阵沉默之后,耿南仲挑头言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应当即亥前往讲武殿!”当时便有五六位大臣赞同,独李纲默然不。

耿南仲唐恪一顿讥讽,一直帮着和稀泥,打圆场的张邦昌此时上前小声劝道:“少宰相公,朝堂上政见不合,不足为奇。但官家在这个时候求策于武臣。违背祖制,我等万万不可坐视,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儿戏不得。”

李纲听罢,忽地叹了口气,向一众大臣道:“我等虽为宰相执政,可于行伍军旅之事,终究不如武臣。官家于紧要关头问计于带兵之人,也无可厚非。”

“怎个无可厚非?武臣不言政,这是一百六十年来奉行的祖制!武臣们懂个甚么!他们只知舞刀弄枪,排兵布阵,又怎知战争于两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打不打。怎么打,打多久,需是官家会同宰执商议之后方能决定,怎能去问武臣!”李邦彦大概是被李纲那句“终究不如武臣”所激怒,义愤填膺地吼道。

李纲针锋相对:“非常时期,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等不也主张割让三镇,送上钱财,权宜权宜么?”

耿南仲一声冷哼。喝道:“休与他多言!我等立即前往讲武殿!”

班文臣,前呼后拥,随耿南仲匆匆往讲武殿方向而去,甚至不少主战派大臣也随同前往,独李纲、许翰、徐绍三位滞留原地。此时,内侍钱成见耿南仲等已去,又才趋步上前对徐绍道:“官家召徐枢密于讲武殿晋见。”

徐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官家还召见何人?”

钱成从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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