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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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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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那厮奔姚经略去了”旁边有人突然叫道。

徐卫看得仔细,那戴大面的敌将不断砍翻士卒,他正前方一员战将,不是xi太尉是谁?姚平仲铠甲鲜明,目标有些明显,正在lun军中杀得xing起,丝毫没注意有人正砍翻士卒,接近了他

众人都捏把汗,猛然看到那敌将挥起砍刀,劈头向xi太尉砍去真个有如神助,姚平仲几乎在同时挥出一刀格挡住两人立即分开,仅眨眼之间,又挥刀猛攻

要知道,姚平仲出生将men,别的不说,那武艺绝对是超群绝伦的级别。可跟敌将战十数合,估计刀都砍卷了,也没分出个高下来。

就在此时,宋军似乎有些抵挡不住,不断有士兵后退,冲散了两人。不一会,宋军阵中响起号角声,全军开始后撤。城上段洪也下令弓弩手准备发se,以阻击敌人追杀。

“太尉”解下铠甲,浑身湿透的姚平仲大步窜上城来,气喘如牛。他俯下身,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道“敌军势众,卑职恐力有不逮,因此暂撤。”

徐卫点点头,没有发表评论。老实说,夏军确实人多势众,至少两倍于平仲。但xi太尉也有些轻敌,似乎想在自己面前耍耍威风,所以打得很猛,完全没有把弓弩的威力发挥出来,就开始猛冲猛打了。

“娘的遇上一执刀大面之将,端得是了得”姚平仲见徐卫表情,赶紧把话题岔开。

“看到了,那厮好手段,至少杀我士卒十数人”张庆道。

“彝生者龙有三子,都是武艺jing熟之辈,估计那就是其中之一。”姚平仲一边说着,一边眺望城外,只见夏军也缓缓撤走。


接连两日,夏军都来挑战,姚平仲只是半men不出。至第三日,由熙河帅司直接派出的四千jing兵赶到猫牛城救援,xi太尉这下有了底气,打算出城决战。可夏军也收到了消息,一撤五十里,气得xi太尉破口大骂,当时就要引军去追。上下都劝他xi心有诈,这才消停。

这一日,眼见猫牛城危机解除,徐卫自然没有留下的道理。此间自有前线将领指挥,不需要他干什么,遂和张庆一道,引卫队准备回秦州,姚平仲却坚持要留下来。

城中衙men口,徐卫的卫队士兵已经全部上马。段城主以及一班将校都守在men外,等着恭送。

不一阵,在姚平仲陪同下,徐卫和张庆两人从衙men出来。徐宣抚好像还在叮嘱姚经略什么,只见xi太尉频频点头。

“好,就这么地吧,此间事了,就马上上报制置司。”徐卫吩咐道。

“相公放心,卑职一定听从相公安排,解决此事。”姚平仲说罢,躬身一礼“宣抚相公,张机宜,一路好走。”

徐卫张庆跨上马去,段城主等人在道旁俯首施礼相送。

人马刚走到城men口,就听城上士卒大喊:“夏军使者至”

夏军使者?听到这个,徐卫勒住了战马。夏军主动派使者来?这却是为何?姚平仲和段城主追上来,都看向徐卫,紫金虎道:“你们自己作主。”

xi太尉略一思索,即道:“让他们进来”

城men开处,只见数骑缓缓奔入,都是羌人装扮。长袍长袖,不过长袍只包住半边肩膀,结着多条辫子,盘在头上,颇有些后世藏人的风格。其中有一人,引起了徐卫的注意,正目不转睛地看他时,对方也扭过头来,扫视着徐卫这一行。当目光落在紫金虎身上,对方眼中分明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光芒。

段城主迎上去,用羌语说了几句什么,对方四人都下得马来,面对姚平仲抚胸行礼。xi太尉面无表情,马马虎虎地还了个礼,也说了几句。徐卫和张庆两个根本听不懂,只能干瞪眼。

双方说了好一阵,姚平仲一侧身,伸手作请势,那四人昂首挺胸,往衙men方向而去。

张庆见状,问道:“相公,咱们走,还是不走?”

徐卫还在注意方才看他的那人,从背影看,这人跟其他三个好像不太一样,甚至跟这满道上人的人都不一样。

嘴角一扬,徐卫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容:“别急,去看看。”

第六百零六章纳妾记

第六百零六章纳妾记

从熙河回到秦州以后,徐卫马上派人入西夏,与夏主ji涉边界冲突。不久,熙河帅司上报,在再一次拒绝了夏军使者“借粮”的要求后,姚经略亲自指挥七千jing兵在猫牛城西北方向与彝生者龙的部队展开jī战。斩级七百余,俘一千四百余人。夏军朝仁多泉城撤退,姚平仲引军疾追,途中中伏xi挫,宋军遂退回猫牛城。

徐卫最了解xi太尉,以姚希晏的性格,只要逮着机会绝对不会放弃。他既然先胜一场,继而引军去追,如果只是xi挫,他不会撤兵。估计一定是追得太猛,吃了个败仗。在复给熙河帅司的公函中,徐卫不轻不重地点出这个事,叫姚平仲持重用兵,不可贪功轻敌。

姚平仲也知道他瞒不过徐太尉,七月上旬,他一直呆在西宁州没出手,眼睁睁看着彝生者龙的部队四处劫掠,等从附近地区调集一万三千jing锐步军以后,他派弟弟姚必隆为先锋,向仁多泉城进军,并四处放出风声,叫嚣着要收复该地区。而他自己则率主力蹑于后。

彝生者龙见姚必隆孤师来犯,又看他打着熙河帅的旗号,遂尽起主力来迎。姚必隆陷入重围,危急之时,xi太尉援兵赶到,击溃彝生者龙所部,斩杀千余人。混战中,宋军羌兵认出彝生者龙,蜂拥而上,几乎活捉此人。却又被那执刀大面的战将救出,逃往仁多泉城。姚平仲鉴于上次教训,也没有追击。

七月下旬,夏主李仁孝遣使入陕西,表示一定约束吐蕃部众。可马上,熙河帅司又传来彝生者龙的部队袭扰湟州西北边境上的古骨龙城的消息。对方志不在攻城掠地,而是抢夺粮食牲口。

此时,西军要么集结个几万人,一举拿下仁多泉城,将这支吐蕃部众完全击溃;要么就打发对方一些粮食,让他们别再这么四出劫掠。鉴于目前的大环境,徐卫选择了后者,调粮一千石,牛羊三千头,“借”给仁多泉城的吐蕃人。可能彝生者龙也受到了夏主的申斥,遂派人入熙河见姚平仲,表示不再犯边。

八月初二,秦州城。

杨彦身跨战马,领数十骑入城,那把守城men的将士谁不认识他?纷纷行礼,杨大在马背上四处挥手点头。

“大帅,这城里好生热闹!咱走了没多久,怎变了个样一般?”一名部将张望着说道。

“你知道个屁,秦州现在是陕西首府,太尉都在此处,能不繁华?再说这战事一结束,许多逃到西边和四川的百姓都回到陕西,秦州是首选之地懂么?”杨彦笑道。

正说着,一队巡逻的官兵经过,那领头的认出杨大来,快步上前执礼道:“经略相公也回来贺喜?”

“废话!这等喜事怎能少得了我?哎,你老子呢?”杨彦笑问道。

“先前卑职经过家men时,见父亲带着礼出了men,此时怕已经到了太尉府上。大帅可得走快些,估计开席了。”那军官赔笑道。

杨彦脖子一梗:“本帅还没到,那席能开?”

“是是是,经略相公请便,卑职还要寻城,宣抚相公这杯喜酒,咱是没资格喝了。”军官说笑几句,领着队伍自去。

杨彦催动坐骑,心中暗想,九哥这动作也太慢了。我都快娶第四房妾,他这刚上手。不一阵,至徐卫官邸,只见那men前轿子停了一溜,连那些抬轿的轿夫都被赏了酒饭,在外头围着吃。心头一跳,我真来迟了?坏了,且不说一定被同袍弟兄们罚酒,万一九哥不高兴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慌忙跳下马,回头喝道:“赶紧地,礼品抬上跟我来!”

那徐府men人早望见他,迎上前道:“哎呀!杨经略,太尉亲自问了两回,说你怎么还不到!

“呃,路上耽搁,路上耽搁!你把礼点点,我先进去。”杨彦说着话,脚下却没停。一进大men,只见正厅前面的庭院里摆着七八桌宴席,各sè人等围作一处,吃酒正欢,好不热闹!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杨经略来了”,顿时院里跟捅了马蜂窝一般!

“杨经略,怎么才到?等你半天了!”

“大帅今天迟来,罚酒是免不了,赶紧去贺了太尉,等你回来吃酒!”

杨彦没头苍蝇一般在席间lun撞,到处抱拳道:“好好好!稍后就来,稍后就来!”刚抢到正堂外,眼前人影一晃,定睛看去,身长脸黑,不是张庆是谁?

“你搞甚么!不知道今天啥日子么?太尉问了你两回,咋?作个经略,不把太尉放在眼里了?”张庆看样子已经喝得不少,那黑脸上泛出红光。

杨彦骇得不轻,一把拖住他,求饶道:“哥哥哎,你xi声点!”

“xi声个鸟!不跟你废话,自己去见太尉告罪,等你回来。”张庆满嘴喷着酒气。

“杨大!此番你苦也!”一人高声叫道。杨彦寻声望去,却是吴玠,老远行个礼,却没看到徐九何在,问张庆才知道,旁边花厅里,坐的都是转运司、提刑司、常平司这些衙men的文官,徐卫往那里敬酒去了。

正待去寻,只见徐卫一身紫sè公服,腰里扎御赐金带,挂着yu剑,这些其实不足为奇。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紫金虎的幞头上c着花,而且是环绕幞头的折边c了一脑袋。远远看去,就跟顶了个花篮一般!随着步子走动,满脑袋花枝lun颤,真个喜庆!

这是宋代风俗,新郎被“花胜簇面,拥蔽其首”,司马光曾经对这个风俗很不满,认为有失大丈夫气节,估计他成亲纳妾之时,也被这样恶整过。

“九哥,恭喜恭喜!”杨彦挤上去,满脸笑容道。

徐卫本来也是笑意yinyin,一看到他,将脸一拉,沉声道:“怎现在才到?”

杨彦头皮一麻,极力解释道:“我昨日就动身了,结果昨天晚上贪吃了两杯,今早起得晚了,因此迟了些,太尉饶恕则个。”

“不多说!”徐卫一挥手,“罚你空腹喝三碗!”

“使得!使得!六碗也喝!”杨彦一口应下。随即,便跟徐卫回了主席,原来还真就给他留着位置,同桌的基本上都是制置司的高官,也没外人,很快就喝成了一团。

杨彦本来一路走得辛苦,又空着肚子喝下三碗,正待吃口菜吧,吴玠、张庆、张宪这些人一窝蜂地来灌。他自己迟到理亏,也不好拒绝,结果菜没吃上一口,倒有六七分醉意了。

“等,等等!我得,问一句!”杨彦挡住了张宪递过来的酒碗。

“问个鸟!喝了再说!”张庆喝道。

“别!别!我得问!”杨彦坚持道。“太尉,却不知,这xi嫂是哪家娘子?”

徐卫也喝得高了,幞头摘到一旁,嘿嘿笑道:“不知道吧?成都,成都知道么?”

“就那个,那个啥?哎哟,一时想不起,对,对,李,李冰治水那地是不是?”杨彦舌头都大了。

“放屁!那是,都江堰!成都叫,叫他娘什么来着?哎哟,我也忘了,啥花城?”张庆抠着脑袋想不起来。

张宪是读书人家出来的,摇头道:“芙蓉城!”两百年前,五代后蜀之主孟昶曾经在成都城墙上遍植芙蓉,使成都“四十里为锦绣”,宋人遂称成都为“芙蓉城”。

“没错,成都人家。”徐卫笑道。

“哎哟,还是太尉厉害,卑职娶个妾,要么就是长安城里行商的,要么就是种地的,,还,还有个家里杀猪卖ru的。太尉娶个妾,还得到成都去寻mō!来来来,就凭这个,太尉,得,得吃一碗!”杨彦晃晃悠悠站起来,碗都没端稳,就一跤跌下去,惹得哄堂大笑。

这场喜宴吃得欢喜,秦州城里各司各衙的官员,徐卫虽然没请,但大多主动到了。至于官场之外的人,那更是想尽办法,削尖脑袋钻进来。就算吃不上席,能送份礼来也好。

散席之后,该回府的回府,该住馆驿的自去,徐卫被两名sì女搀扶着,幞头也不知道哪去了,就这么撞撞跌跌地扶往新房。

从前,徐卫的府中,除了men子、护院、马夫、车夫、轿夫以外,女性仆人就那几个粗手粗脚的仆fù,如今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婆姨。而扶着他的这两个sì女,年纪都不超过十八岁,而且略有几分姿sè。你看那俩xi娘子,扶着壮硕的紫金虎,一个个xi脸憋得通红,吃ni的劲都使出来了,生怕摔着了太尉。

到了新房前,两个xi娘子已累得jiā喘吁吁,汗湿衣衫。推开men后,只见那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到处红红绿绿煞是好看。那cuáng边上,坐着一人,身披嫁衣,顶着盖头,手脚都规规矩矩,该放哪放哪,只是听到men响声,骇得抖了抖。

两名sì女好不容易将徐卫扶到cuáng上,累得几乎站不稳,匆匆忙忙给新fù人行个礼,便逃跑似的奔出了新房。

徐卫就那么大张旗鼓地躺在新cuáng上,沉沉睡着。说来也怪,那新fù人直缩到cuáng尾坐着不动,直到听到身旁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她那双手一直ji缠着的手才松开来。动作谨慎地掀起盖头一角,偷偷打量。

早知道要嫁给陕西的徐宣抚作侧室,可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想象中,徐宣抚是个武臣,而且应该有些年纪。不过躺在cuáng上这位,比想象中年轻得多,虽然面皮黝黑,身材壮硕,一派武臣模样,但五官脸盘倒也还耐看。

那fù人正细细打量着,徐卫突然嗯了一声,双手使劲推着被子。估计是天太热,被子拥着他,热得难受。fù人吓一跳,忍不住惊叫一声,放下盖头,缩在cuáng尾直发抖。

“热,热,要水……”徐卫含糊地叫着。

fù人也不敢应声,像是怕极了这男人。就这么过了好大一阵,徐卫估计是渴得不行,挣扎着从cuáng上爬起来,眼睛都没睁,就摇摇晃晃地向桌子扑去,抓了茶壶,揭了盖子,咕咕灌了一气。索性也不回cuáng了,就一屁股坐凳子上,伏桌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估计连外头偷听的仆fù都撤了,那fù人还缩在cuáng尾,只是偶尔微微掀起盖头看看。

徐卫的头动了,缓缓抬起来,又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语道:“人呢?”

那fù人只当是在找她,吓得不敢出声。徐卫撑着桌子站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些发胀,提起茶壶又喝一气,然后撑着桌面眯了会,这才转身。

“你……”当看到屋里还有个人时,徐卫自己也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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