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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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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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江峰在那里站起来,笑骂了一句:
“又不是卖艺,上去给我杀光了他们才是!”
说话间,在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手臂一甩,急速的丢了出去,那边刺马的那个人刚从马身上拔出长矛,正要向前,被匕首钉在了左胸处,话都说不出来,仰天倒了下去。
江峰一下马,反倒是更无顾及了起来,在马上容易被人当作高处的靶子,落在地上,现在双方已经是混乱成一团,哪里会有什么拿着弓箭射击,一来是拉弓射箭那个功夫,别人早就是一刀砍过来了,二来是就算是射出去,难保不会射在自己人身上,至于火器更是笑话,华州之所以应用火器,那是因为火器质量过关,明军之所以相信弓箭,那是因为他们的火器容易伤人——伤到自己人。
转瞬间连杀五人,其余的人都是被这等的威猛震慑住了,谁也不敢上前触碰这个煞神,此时反倒是看出来青衣队的可靠之处,三名骑士从人群中直接就是冲了过来,马上骑士居高临下,一人拿着木枪狠狠的扎了起来,剩下两个人手中居然是拿着连枷,呼呼的挥动。
这样的势头肯定是不能硬接,江峰的腰腹柔软之极,身体骤然的放低,几乎是平贴着地面对着马匹窜了过去,这等的高度相差,兵器自然是够不到他,江峰的手中的大刀,却在马匹之间的空隙中冲过的时候,横砍而过。
拿着木枪的那个骑士胯下马匹顿时被削断了两条马腿,失去了平衡,直接就把马上的骑士摔了出去,不知道生死。
剩下的两个人吆喝着转过了马来,手中的连枷上下的摆动,朝着趴在地上的江峰就是冲了过来。
那边的江峰站起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是没有了大刀,一只手却是在马尸那里摸出的第三支火铳,扣动扳机,第一下燧石没有打起火,眼看就要冲到跟前,又是一板,这次打响了,左侧的那个人直接就是从马上翻了下去。
另一个青衣骑士却是拼命的驱动马匹,他不信江峰还能再拿出另外一把短火枪,手中的连枷高高的挥起,他脑海里面几乎是能够想象出来,江峰脑袋被砸的粉碎的情景,可是江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多了一杆长矛。
正是方才刺江峰坐骑的那一杆,江峰吐气开声,双臂用力,长矛狠狠的直刺了出去,从马匹的胸刺入,他的臂力借着马匹的冲力,穿过马匹直接的刺穿了马上的骑士。
方才的骑士来回冲杀,加上江峰武勇的表现,身边已经是颇为的空档,没有什么人,江峰耳朵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略一转头,却看见有两个人趁着江峰双手都握在矛上,正跑过来准备赚便宜。
“喝”
江峰大叫一声,双臂握紧长矛竟然是把马匹带着人直接的挑了起来,这里面已经是八极拳的爆发力技巧,连人带马脱手的砸了过去,那两个人哪里想到江峰会有这样的神力,黑压压的人马尸体砸了过来。
一个人顿时惨叫一声,被压在了下面,另一个人几乎是被这等神奇的景象吓住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战场之上那里容得了他的迟疑,江峰已经是拿着因为承受不住重量折断的矛杆急奔了过来。
木杆没有矛尖,但是被江峰硬生生的刺进了那个呆住敌人的咽喉之中,剧痛鲜血也是喷涌不出来,挣扎着趴在了地上。
这几下迅猛无伦的起落格杀,饶是江峰的高超武艺和强悍的体能也是有些支撑不住,可他还好像一头猛虎般,环视着周围的敌人。
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甚至没有人敢于碰触江峰的眼神,江峰一个动作,就会吓得这些人后退,他们甚至顾不上身后也凶悍无比的江峰亲卫,现在他们的勇气战意,都是被完全的摧毁。
现在他们只是要逃跑了,江峰的亲卫们战斗也是渐渐的轻松起来,沉寂了一会的燧发枪又开始轰鸣,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死战的缘由

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从各个地方汇集起来的人马大百人,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汇集在最晚战斗的地方。
他们看到的除了血迹之外,别的什么也是没有,河面上的船只在那里漂荡着,缆绳还是系在岸边的木桩上,零零散散的几匹马在那里啃着嫩草,但就是什么人也看不到,不管是江峰的人还是青衣队的那些人。
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不成,带领着这些人手的是十三商会苏州商会头领的亲信,素来是管着刀枪之类的事情。他心里面有很不吉利的预感,手下一个人要来问问出了什么事情,被他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恶狠狠喊道:
“还怎么办,给我仔细的找,把地都给我翻过来。”
要说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寻找,因为那边有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拉车的马匹也已经是消失不见了,就那么停着,这马车可是江峰一行人的主要标志,很多从外地赶来的武人和江湖草莽,就是按照这个来进攻。
一辆马车突兀的停在那里,给别人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对劲,大家都是远远的避开,听到首领发怒,十几个人还是跑了过去,马车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能看到在下面的轮轴还有车厢的下面有些东西被破坏过。
在车厢的帘子里面,露出两条人腿,就好像是躺在里面,不过谁都是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活人了。
露在外面的皮靴式样,正是青衣队的皮靴样式,边上的小头目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别愣着了,快把他拽出来!”
死人倒是并不让人害怕,几名汉子连忙的过去,拽着腿就是朝外扯动,“啪嗒”一声,好像是在车厢里面倒了什么东西,刺啦声响,就好像是什么燃烧起来一样,外面的人没好气的掀开帘子。
却看到尸体的头部那里有一圈油渍,现在正在燃烧,边上好像是有个火媒一样的东西,车厢本来是颇为的宽敞,可里面堆放很多的杂物,探头进去的人摇摇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刚缩头回来,却猛然注意到一个线头正在冒着火花,飞速的后退……
正在那里安排人搜寻船只的头目,猛然听到背后一声轰然的巨响,自己后背好像是被什么人猛然的推了一把,毫无准备的扑倒在前面的土地上,只觉得气浪从头上划过,还有无数的惨叫声音。
脑袋已经是被这样巨大的声音,震的有些晕乎乎,过了半天才算是清醒了过来,觉得脸上好像是挂上了什么粘乎乎的东西,伸手一抹,放在眼前一看,顿时是拼命的甩掉,原来是一块血肉。
四五百人都是在这附近忙碌,马车炸开的时候,不光是在马车边上的人,就连附近的人都是受到了波及。
青衣队派人追击的时候,带着虎蹲炮和不少的火器,江峰他们临走的时候,把所有的火药都是集中在马车上面,还有不少碎裂的刀剑碎片,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骤然的炸开。
每一个碎铁片都是变成了高速飞行,夺人性命的利器,近处的人都被爆炸扯的粉碎,远处的人身体甚至是被这些铁片穿透,爆炸过后,几乎没有什么站立的人,大部分人即便是没有受伤,也被这猛烈的冲击波推倒在地。
过了许久,这些人才是晕乎乎的站起来了,彼此对视了几眼,都是相顾骇然,谁也不愿意在乱走乱动。
此时,在河边勘察的人在那里气急败坏的喊道:
“三爷,您看河对面,您看河对面。”
河面上本就是有船只,过河很方便,在河岸的那一边,埋着许多的尸体,一具具的检查过去,赫然全是十三商会的人马,被称作三爷的那个人,摇晃着脑袋走了上船渡了过去,谁也不敢去碰触那些尸体。
生怕搬动尸体之后,再会有什么爆炸之类得事情,三爷看了一路,脑中的昏沉逐渐的消失了下去,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
那边埋着的尸体接近二百具,一具具的被人辨认出来,都是十三商会的人马,看了一会,他也不愿意再看了,走到高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茫然四顾,看着河岸的两边,什么也看不到。
江峰那一行人也有几十人,难道还能飞上天去了不成,边上的手下上来,哭丧着脸说道:
“三爷,什么人也找不到,方才的爆炸,咱们死了二
,伤了六十多个弟兄,快些回城吧,有些人的伤口耽”
“不能走,这么走的话,咱们就算是回到了城里,上面也不会发银子下来治病,把他们找到,这样多少是有个交待!”
下面的人愁眉苦脸的下去了,这位三爷的目光顺着河岸看了下去,看着水上还是停在那里的船只,猛然间大喊了一声:
“昨晚上,这里来了几艘船!”
“三爷,这得回到城里面去查。”
“那就快他娘的给我去查,骑马,带着三匹,老子在这里等你!”
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很快就是跑了回来,还没有下马就扯着嗓子喊道:
“三爷,已经是查出来了,二十三艘船!”
现在的河上只有十五艘船,剩下的船只都是不知道去向,虽然是知道了江峰他们可能乘船离去,不过江南可供行船的河道错综复杂,要找起来的话,可是难上加难了。
在河道上,正有八艘船在河上航行,这样的天气里面只要是鼓满了帆,速度还是很快的,每个船上操控船只的船工身后都是坐着一个神态悠闲的人,好像是船上坐着的乘客,可是那些船工可都是战战兢兢的。
“大人,回到船舱休息一下吧!”
冯永趴在船舷上捞起河水,洗了几把脸,在江峰的身后开口说道,江峰用手揉搓了几把脸,笑着回答道:
“昨晚杀的兴奋,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听到这句话,船工浑身上下颤抖了下,昨晚上那些人就好像是兔子一样被身后这位杀神拿着刀,追得四下的乱窜,当着披靡,也不知道被他杀了多少,可是在他的嘴里,却是轻描淡写杀得兴奋。
江峰沉默了一会,突然是开口问道:
“这一路走来,我的决定让兄弟们折损了不少,你们怎么想?”
虽然说是不累,不过江峰一晚上就在这里看着船工,激烈的搏斗之后根本没有休息,这时候人往往是有些直接,精神上不再那么强的约束了,这一路下来,江峰身边的人也死伤不少,此时就开口问了出来,要是放到平常,心如铁石的江峰即便是有所感触,也不会说出来。
那边的冯永却没有听出来江峰话中的动摇,拔出自己的短刀在水里面刷洗着,很随意的开口回答说道:
“还能怎么想,咱们兄弟当年都是在听天津卫卖苦力的人,在匠户营里面过着牛马不如的日,就算是要做牛做马,还要和我爹和我哥抢这个缺。跟了大人,我们全家都是过上了好日子。”
这样的话语,已经是很少有人和江峰说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江峰拍拍自己的额头,冯永没有注意到江峰的变化,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说道:
“大人,小的虽然是在山东没脸过去,不过也知道我爹我哥在华州的日子过得舒服,这些年也是见识了不少,小的家人现在可不比那些中等地主过得差,上辈子积德,咱家有今天不就是大人您的恩德吗,这命就是大人的,生也是由大人,死也是不含糊!”
冯永说的激动了起来,这其实是华州上下士兵的心声,他们都是大明的底层,匠户和农民虽然一个有自由身,一个半奴隶身份,可都是受着压榨,没日没夜的艰苦劳动,却得不到一点的温饱,还要承担繁重的税赋。
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是瞧不起他们,可是来到华州之后,军人和工匠的地位是最高的一个阶层,这样的高地位并不是所谓的‘士农工商’那种名义上的排序,而是真真切切的高地位,高收入,高待遇。
这时代的人就是这样的简单,你对他好,他必然是给效命出死力,而且除了江峰的华州,再也没有人能给他们这样的好处,在华州他们就可以是贵族,在大明他们永远就是乱民,甚至不可能有科举的资格,永远不会翻身。
为了这些得到了手中的利益,为了将来会到手的更大利益,他们都会拼命的作战,好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家人兄弟,为了将来的温饱富贵。
前面两个河道岔开,河面上的船只越发的多了起来,那船工战战兢兢的转身说道:
“大爷,进了这河道,不出意外,明天天亮就在松江入海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追

间推到一个月以前,户部侍郎司马泰还是按照从前的作息,派出的使者和皇帝一起去边镇裁撤。
这件事情根本急切不得,说起来也是两三个月之后才能有结果,司马泰做官这么多年,早就是沉稳气度,也没有太过关心。只不过令他感觉到奇怪的是,派到辽镇去探察消息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就算是再耽搁,这些人也应该是回到京城回复了,可一直是音信全无。
直到二月的时候,辽镇有两名军官来京公干,在兵部交割了手续之后,还要来户部办理,正在部内的司马泰听到辽镇来人,直接就是派下面的人把那两名军官请进了自己的官衙里来。
此时的侍郎可以说是副宰相的样子,位高权重,这两名军官也就是千户的身份,听到司马泰相约,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在那里紧张局促,被请到书房的时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司马泰倒是和蔼,安排人给他们倒茶安排座位,这两名军官这才是反应了过来,连忙的磕头见礼,这倒是应该是的礼节,双方彼此隆重了一番之后,户部侍郎司马泰问了几个辽镇大将的金矿,看似无意的说起最近自己这里有几个人派到了辽镇公干,是否见过。
在事先司马泰已经是知道,这两名军官就是负责辽阳城接待官差和管理驿站的官员,所以自己的使者去了,一定会经过这一层。
不过当日的却是用的户部名义,他也不好说出自己关心太多,两名军官的屁股都是挨着椅子小半部分斜坐着,也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阶的文官,都是有些紧张,那边的司马泰一发问。
忙不迭的双双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有些迷惑的神色,开口回答道:
“自从去年腊月,辽镇并无京师来的官吏行商……”
司马泰心中惊诧,在那里‘哦’了一声,接着又是开口问道:
“你们辽阳城可有个三江商行,总号就在辽阳,这生意可是做的不小,也不知道是那位将军的产业。”
这句问话问完之后,两名辽镇的千户脸色都是有些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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