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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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5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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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一些,关系到细节问题,他同样不明白,不仅是工艺问题,若是专业的,以一个国家的力量,现在宋朝一些技术,高明的枪炮制造不出来,可粗笨的枪炮,肯定能造出来。但对这个,他不太懂。只好先授时恒理论知识,再通过时恒的嘴巳,将这些知识在太学传授,带动一部分人掌握先进的科学知识,再将这些知识消化到实践当中,会有更多的人群策群力,那么研发才能取得一部分进展。十几年时间恐怕还是早的。
又说道:“且,这也是臣的猜想,是不是如此,也未必,这需要更多的人思考探讨。”
赵祯对此一点也不懂,说道:“是啊,你那本书朕也看过,似是而非,好生不解。”
“陛下也不用明白,陛下之职,一是带一个好头,为天下百姓树立一个榜样。二是统领万民,想要统领万民,只要将各个人才安放在适合的岗位上。那么陛下就是一个明君了。”
“郑卿,你说张亢与狄青谁的军事天赋更高?”
“论军事天赋,四大将领当中狄青当数第一,其余三人相仿佛,但即便是张亢,只要任用得当,也是罕有的名将。”
“郭逵与赵绚如何?”
“郭逵现在稍逊之,他的成长是在未来,赵绚更次之,但也是难得的将才……
“陈执中如何?”
前面说将才,很正常引起的话题,后面忽然问陈执中,问得郑朗一愣。定了定心神,郑朗才醒悟,史上王安石仅是一个小知县,无人注意,即便粮价下来后,稍有人关注,仅提拨到舒州做了通判。但现在不同,因为是自己学生,夏球用王安石攻击自己,没有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赵祯让自己一句话说得产生动摇了,之所以提拨你为相,看中的不是德操,恰恰是才能,才能都不及一个小知县,这让人不得不反思。
不但对夏竦,对中书赵祯也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问就答,郑朗说道:“陛下,陈执中从不结朋,德操无用置疑。”
赵祯点头,正是他最看重陈执中的地方,不象范仲淹,后面呼喝的人参多,说不清道不明,还一个个有理,觉得天大地大,范仲淹第三大,韩琦第四大,老子第五大,皇上第六大。
“吏治也颇佳,资历深,但缺少变通,为相可,为首相欠缺。”
“夏妹呢?”
“仅说智术,夏辣在陈执中之上,但自庆历三年君子攻击之后,夏妹心境产生变化,变是阴沉,行事略有些不择手段,为首相,有德操不佳的嫌疑。并且眼界、心胸、谋划皆远在申公之下。”与吕夷简相比,夏球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很公道的评价,并没有因为与己为敌,借机攻击诬陷。又徐徐说道:“两府中,适合首相者,先是庞籍,后是文彦博,其他数人,皆不适合担任首相。”
“你呢?”
“臣还没有想好。”郑朗施了一个太极,含糊地答道。
但张亢赴任赶到京城的时候,郑冉不顾嫌疑,依然将张亢喊到家中,开解。
这些人都有一个通用的毛病,气量不大,怕他想不开。
“谢过张将军”,崔娴说道。
“不敢”,张亢一颗心略定了一定,这个女子在郑朗心中地位极重,她能感谢自己,郑朗就能替自己说公道话。是很不平的,奶奶的,俺们立了多少功劳?这不打仗了,就将俺当成了猎狗,开始烹了?
“公寿兄,坐。”(前面将此张亢当作彼张亢,字号弄成季明,特此更正道歉)
江杏儿热情的沏茶,没有这个人,丈夫有可能就母不来了,那是丈夫的救命恩人。
“公寿兄,请用茶。”
“谢过郑相公。”
呷了一口茶,郑朗说道:“西汉大封诸候,也曾封七异姓王,赵王张耳,病死后张敖即位,因罪贬为宣平候。燕王臧余谋反,为汉高祖亲诛。后燕王卢绾也被形势所逼而叛变,老死在匈奴。楚王韩信功最大,先贬为准阴候,后被吕后处死。梁王彭越被贬,也被吕后处死。淮南王英布谋反,被汉高祖抱病征讨,被妹夫吴臣所杀。韩王信被迫投降匈奴,后为匈奴作战为汉军杀死。得善终的只有胆小的吴芮一人,长沙国历经五世而亡。为何,坐榻之下岂容他人憩乎?为律么李靖、曹玮、王德用等将立下大功,却更加小心谨慎?不但对你说这番话,对狄青,张方平,我都说过类似的话。”
若说嫡系,狄青只能算是一半,还有一半与韩琦没有关系,但是范仲淹与庞籍的。张方平与张亢却是自己真正的嫡系。
“郑相公,我仅是公其直,免得兵士不满。难道让我学习孙老匹夫?”
孙沔在边时政绩还是可以的,只是贪财好色,为张亢所不齿,但这个人也绝不是一个君子。
郑朗说道:“包拯与我有仇乎,与你有仇乎?”
“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说孙沔,而说你?他还留了一份情面,只是请问朝廷,并没有弹劾你。”
张亢语塞。
“你是重将,又好施轻财,不但百姓乐为你所用,兵士更是如此。驭军严明,所至皆有风迹,甚至有百姓图像祠之。泾原路又有粮,钱,以及兵与民,你拼命的拢其士气做什么?”
“郑相公,我会有这样的心思么?”
“你是没有,可不是你怎么样想,而是别人会怎么想。比起政绩,你可及我?”
张亢摇头,论政绩,整个宋朝能超过郑朗的人不多,明显的只有两人,一个赵普,有拥国开国之功,二是寇准,有澶渊之功,不使宋朝沦为半壁江山。还有数人可比,但那仅是相仿佛,就是这个,也不多。
“可是我怎么做的?从不以功居之,甚至主动将功劳往别人身上推。功劳越大,做事越小心。我少年时行事肆无忌惮,可越来越谨慎。为什么,功高震主,你懂不懂?”郑朗为了开解他,掏了心窝子。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皇上也与我谈过……”,郑朗索性将君臣二人关于他的对话说了出来,道:“你眼下受些委屈,未来反而是好事。关健是寿州查田,有些豪绅恐对我不满。
对这些人你要应对得体,若挑衅,可做部分忍让,若是过份,按律制裁即可,不能从重处理,以防上了他人的当。”
“我听从郑相公的安排。”
一再的关照,其实也不要多,在京城耽搁一些时日,再到寿州,快到十月底,再有一两个月,便可以调向贝州。这个没有必要说。一个神棍而己,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安排布置。
但没有想到张亢在京城没有逗留,立即奔向寿州。
听到此消息后,郑朗愕然,匆匆赶到长亭相送。张亢惊讶地看着郑朗,问:“郑相公,你怎么来了?”
“君有古风,我岂敢一昧的避嫌?”
相送的人先是莫明,接着会意,用艳羡的眼神看着张亢。郑朗这才说道:“张君一路保重。”
“谢。”
事情传到赵祯耳朵里,在都堂上看着郑朗笑,然后说:“郑卿,你也不用如此避嫌,朕心中清楚。”
说完后又是微笑。
当然,是一说,若是郑朗再不知进退,他又会不喜。
总的来说,还好,若是郑朗不出面,张亢又漂到和州去,最后到处漂,比范仲淹还要惨,一代名将,在府麟路中立下赫赫战功,可却被朝堂文臣的反复糟蹋,心情恶劣可想而知,最后没几年也过世了。比狄青更惨,狄青虽然让欧阳修等人搞死,好歹还捞了一个枢密使做做。
天就冷子下来。
西府很平静,东府还是一团糟。全国各地的灾害,安置又琐屑,于是陈夏二人拼命的吵,吵得赵祯心情无比的恶劣,在都堂将诸相与张方平一起召集。太监端来几个大炭盆,又拿来暖壶,一人一个,看样子要开长会。
大家依次坐下,赵祯说道:“诸卿,各地灾民安排未妥,有何良策,直抒巴见,让朕参考之。”
夏球与陈执中闭嘴不言,赵祯看着西府诸人,但出忽所有人意料之外,赵祯忽然问庞籍:“庞卿,你有何良策?”
一个个惊讶万分,为什么皇上不问郑朗,反问庞籍。
郑朗低头微笑,自己一再推荐庞籍,说赵祯一点不疑心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赵祯也在观察,最后确定庞籍与自己不是一路子的人,所以今天才发问,看看庞籍的能力。毕竟这个国家,也不能只用自己一个人,即便赵祯,也会产生疑虑之心的。若换朱元璋,早就将自己干掉了。
庞籍也讶然,不解地盯着赵祯,说:“陛下,臣乃是西府的……”
“让你献策,不是让你处理,有良策尽管说,无妨。”
庞籍眼光闪动,他不笨,隐隐感到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然后细想,又看着陈执中与宋庠、夏妹,说道:“将相不和,国必乱。国家有钱有粮有策,为何灾民不能安置?乃是东府诸位相公不和之故也,故政策时而产生分岐,上面分岐,到了地方分岐更重。政策一乱,即便没有灾害影响,下面吏治也会混乱。”
也不用什么政策,只要将夏宋陈三人中随便摘出两人出去,东府归一,没有争执,马上政务通畅,下面灾民也就安置妥当了。一句话,说中问题的关健。
也代表他的成熟,换以前的庞籍,会直接说三相失职,不顾大体,才导致的结果。但现在说得很含蓄,不说对错,仅说分岐的后果。不过也算是大胆的进谏。
皮球又踢回给了赵祯。
赵祯在东府三相身上扫了一眼,又问道:“可有其他良策?”
“没有”,庞籍很果断地说了一尊。
赵祯又看着郑朗,郑朗眼睛盯着大殿的殿顶,悠然神外,根本就不在听,赵祯气得想上去踹他一脚。但让郑朗怎么办?他也不是神仙,庞籍说的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东府五相,雍肿无比,不但如此,五相还五条心,五条心倒也罢了,五人中有三人有着很深的矛盾,这样的东府怎能办好事?其实不要多,不要去其二人,只要让陈执中或夏谏中一人驱出东府,马上所有的麻烦全部解决。关健这两人,现在赵祯还不舍得。这一不舍,纵然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大殿殿顶吧,那个藻井上的彩绘有何含义,是那一朝的风格,有什么数字代表意义,得看清楚一点,才能好好的逐磨……


 五百八十五章 儿戏

不能怪赵祯,起祯心中最佳人选还是郑朗,郑朗不愿意来东府,只好退而其次,他心中次之的人选是夏球,可反对的声音太重,于是让陈执中主之,夏球辅之,本来不错的,哪里想到发生这样的后果。现在择人,择谁?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好。
这次长会不果而散。
天降下一场雪,不是很大,酥酥的落下,终是冷下来,没有立即融化,月儿带着郑苹郑航在外面堆着雪人。郑濡郑晏两个双胞胎很苦逼,虽不是亲生的儿子,但是男孩,崔娴从严要求。不过让她很失望,资质与四儿环儿一个样,很平庸。越平庸,越从严要求。两个小家伙只好一天到晚埋在书堆里,有时候郑朗看不下去,劝,反而遭到崔娴四儿环儿一起反对。
郑朗无辄了,得,看样子从大食商人哪里弄一些上等的玻璃出来,替两个双胞胎准备两副近视眼镜吧。不对,还得多准备一点,再准备一个视力表,现在没有近视,但是早晚的事。
崔娴看着月儿,说道:“年轻真好啊。”
“你也不老。”
“妾早晚要老的。”
“什么叫相濡以沫吗?”
“官人,妾嫁给了你,好开心。”
“现在不后悔了吧?”
崔娴掐郑朗的腰,正在笑闹,在枢密院守值的一个小吏匆匆忙忙跑到郑家,见到郑朗说道:“郑相公,大事不好了。”
宋朝又一场闹剧发生。
闹事的是一个大兵,叫王则。本来是涿州人,正好遇到一场灾荒,那时候也没有用工代赈这一回事,虽然朝廷再厢军代赈,可兵士已经太雍肿,灾害又多,不可能一一将灾民收纳。老母亲一看没有办法,流泪对儿子说道:“儿啊,你逃荒吧。”
逃荒本来也是对的,不逃荒不能坐以待毙,可是母亲慈儿心切,就用一根针在他后背上刺了一个福字为记号,以便将来相认,顺便也是一个祝福。就是这个福字,引来一场天大的麻烦。
应当来说,这个王则很聪明的,从涿州流浪到贝州,因其乖巧,自卖给一户人家牧羊。卖了几个钱不清楚,但从此生活有了着落。而且因为其乖巧,这家主人还时常给他看一些书。但与欧阳修不同,欧阳修自幼看的便是儒家书籍,天份又更高,所以高中进士,这户主家喜欢释教,王则看到的多是佛经。
还没有关系,后来进入军中,因为其机灵,不但进入正规的宣毅军,还担任了小校。在宋朝做了正规的禁兵很是幸福了,再做了小校,生活可比一般的土地主。
因为他做小校,巳结的人多起来,正好看到他后面的那个模糊的福字,又看到王则喜欢看佛经,于是有兵士吹捧他这个福字是天生的。一开始王则要面子,但吹到后面,连他自己也难以分辨真假。终于他动了邪心。
想满足他的邪心,仅是这个佛字还是不行的,他又看到兵士多不识字,想到一个办法,将以前看的诸佛经篡改一番,胡编了《五龙经》与《滴泪经》。
简直MT
要知道何谓经,必须是佛祖本人著作,或者记录几个佛祖的言论才能称为经,那怕是其他著名子弟,仅能称为论等等。自古以为,中国诸多佛教子弟,仅出了一本坛经,其他的皆是论、律、观、录,连唐僧撰写的都不敢称为经。
但老百姓不懂啊,乖乖,都能写佛经,了不得啊。又有那个福,是佛祖转世,下凡来解救苍生的。从军营蔓延,到贝州百姓,再到河北许多地方,从兵士再到百姓,无数人争相信之。
信徒不知凡几,有可能达到几万,十几万,二十几万之巨。不反不行了,这么大规模,朝廷早闻要听闻的。换谁做皇帝,也不可能让他这个佛祖坐镇贝州,将信徒蔓延至全国。
这就是这次伟大起义的真相。
既然要谋反,得谋划一番,将手下几个重要的心腹一起喊来商议,并且其中几个心腹更让人无语,乃是州吏,居然也相信之,其中有贝州两个重要的州吏张恋与卜吉。
大家一起坐下来,王则说道:“诸位,赵氏江山昏庸无能,击败西夏,居然还向西夏人割地赔款,佛祖昨夜有法旨,让我们取代宋朝,建立佛国,普度众生。”
说着,拿出他早伪造好的图谶。
王则不反不行了,可张峦几人就没有想过,既然宋朝能击败西夏,他们又有什么资格造反,击败整个宋朝上百万军队?但没事,如来佛保佑,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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