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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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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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处执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投降,郑朗确实可以保全他们一条生命。而且他十分守信用,他说过的话几乎是一块金字招牌。刚才一轮射杀,也向义军展示了这支宋军的威力。
有些义军开始人心摇动,手中的武器潜渐在松……—“
王伦嗡了一声,说道:“怕什么,他们只有两百余人,不比我们人数多。”
这一喊,一些义军再度振作。
郑朗挥旗下令,郑肃与郑黠再次拨转马头,又是一轮射杀,这次王伦有所准备,他还从宋朝各县城里抢采一些武器,包括良引了组织人还击,射毙了两名战士,但这些宋军与他以谈面对的宋军截然不同,定“寨战役死了多少人,都没有动摇军心,况且仅牺牲两人。另外还有三人中箭受伤,就这三人也没有退向后方疗伤,继续跟在军队后面,再次拨转马头,返过头再次游射。两拨游射后,陆续的又俄下近三十名义军。
郑朗又喊道:“我是郑朗,反抗者格杀勿论,逃跑者格杀勿论,投降者生。”
“不要听他胡说,投降我们也是死,冲过去,将这个相公抓住,用女子做盾牌,”王伦说道。
一个个抓住掳采的少女挡在两边,做活盾牌,大步冲过来。郑朗眼中闪出怒火,用旗帜再次指挥,郑肃郑黠与张绣王索两军汇合,从两翼杀进去,又掰赵胜说道:“杀了”
“喏。”
赵胜带着主力军队杀了过去。
在这个平坦的地方,骑军是步军的恶梦,况且义军对付是最强的骑兵:看到一百五十几名骑兵如狼似虎的扑来,许多义军已自动放下武器,趴在地上。还有不少穷凶极恶的,举起兵器反抗,然而三支宋军却象虎狼一样,在他们中间绞过来杀过去,仅是两波绞杀,义军溃不成军,大约有五十多人四散而逃,还有四十几人趴在地上喊饶命,另外一百余人或被杀死,或者在不要命的浴血奋战,可人太少了,甚至有人不知死活上马准备马上交战,以他们骑术死得更快。比凶悍,这支义军是很凶悍,仍然比不上悍边军凶悍,说武艺,这支义军中多不乏亡命之徒,是有些武艺,可是悍边军体质更好,也许不会什么武功,但战斗本领更强。
无论他们如何负隅顽抗,也一个个先后被击毙。
太阳徐徐升了起采,王伦凶悍的手毙两名女真人后,被王索一刀削掉脑袋,还剩下十几名义军看到王伦被杀死,再次逃跑。
郑朗留下一些人,打扫战场,释放这些掳来的女子,其余人继续追捕下去:
女子要送回原籍的,但没有想到,居然得到意外的收获,王伦一路南下,到处洗掠,收获颇丰,从他们辐重里得到六千多匹绢,三千两金子,七千多两银,一万四千多缗铜钱,还有若干珠宝,这些珠宝价值最低不会低于三万贯:
追捕仍在继续,不过四面皆布下罗网,再加上郑朗立即让骑兵散开追杀,想逃出这片土地,对于这支义军采说,会比上青天更困难。但战斗已经结束,这便是郑朗所要的效果。
王伦纵横三州二军,辗转近千里,再加上邻近六七个州府,能调动的军队达到一万多人,可眼睁睁的看着王伦到处为非作歹,不知所为。但郑朗采仅率两百余骑,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这支部队剩灭。那么朝廷养了这一万多军队是用来做什么的!


 四百五十九章 大计划(一)

押着俘虏进城,江奎大拍马屁,郑朗让他不作声。胜利是必然,谋略上王伦不及自己,道义上自己也占据上风,不但江淮民心颇安,自己在太平州与杭州有些政绩,民心所向利于自己。自己准备得更充分。本身战斗力,悍边军远胜于义军。从王伦不打算应战而准备逃跑时,士心已开始下降,再加上自己两次游射,更使义军士气低落。种种原因,导致这次迅速将战役结束。
开始医治伤员,部分义军的顽强反抗,使悍边军牺牲了十九名将士,若不是盔甲保护,牺牲的将士更多,三十五人受伤,二十六名伤员受伤度不大外,九名重伤,恐怕从此不得不退伍。
抓获六十五名战俘,其中十八名战俘是反抗后才投降的,当场让郑朗击杀。一点也没含糊。
起事时是可怜,但起事后他们逐渐变成了一个个魔鬼,包括用良家女子做盾牌。一路杀的百姓不知凡几。
八十六人逃脱,郑朗就站在高岗上在几名护卫保卫下逐一数数的。到了傍晚,在悍边军追杀下,再次击毙五十七人,还有二十九人不知逃到什么地方。然而往哪里逃?此时四面八方仅是搜捕捉拿的军队就达到近两千人,还有数不清的衙役捕快壮丁参与其中,连老百姓也十分反感,纷纷协助官府捉拿。想要逃出这张天罗大网是不可能的。
击毙一百十三名义军,也就是说这支义军人数总共是二百六十四人,其中还有十几人是在高邮吸纳的亡命之徒,原来只有两百四十几人,居然让相关的十几个州府官兵退壁百舍。
郑朗早知道这一结果,可是看着这份情报,只是不停地摇头苦笑。
不改不行了,那怕吕夷简好心的进劝,他也要对军队动手。
将良家女子逐一派人送回去,缴获来的财帛几达十万贯抽出一万贯奖励将士,又从中拿出三万贯抚恤各州受害百姓家属,相对于许多受害家属,这个数额很小也代表着朝廷一点薄薄的心意,其他的,主要是金银与珠宝,一起轻装押向京城。
第二天郑朗便离开天长,向京城急驰,因为西夏使者到了。
来到亳州,夏竦迎出来,拉着郑朗的手说道:“这么快?”
“一些乱匪夏公不必惊诧。”
“行知我还是惊啊若是行知带了数千精兵,我不奇怪,只带了两百余人,这么快歼灭盗匪,怎能不惊。行知真乃有诸葛武候韦辅国之文武才也。”
“夏公,你不能夸,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哪里敢与诸葛武候与韦睿相比?”郑朗乐了。自己若有韦睿的武略早就将西夏平定,何来拖这个大大的尾巴,还要急行回京处理这个烂摊子。
“当之当之,行知只要从契丹平安返回,我大宋将会有重生之望也。”夏竦继续夸奖,发自他的内心。并且郑朗务实温和的作风,也让他十分喜欢。
郑朗也重感情,看看郑朗如何公正的评价自己,有功有过,即便说了自己一些不好的地方,夏竦服气啊,这些地方自己是做得不好,但没有泼污,功绩更没有隐瞒。反过来看看范仲淹、韩琦与庞籍,这三人都受过自己的恩,为什么一言不发。甚至他怀疑就是范仲淹指使君子党发起对自己的攻击,朝中宰辅就那些位子,不挤下自己,他如何上位?
不要怪他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实他就是一个小人,真小人。不仅他一人这样想,许多人都这样想。实际与范仲淹有什么关系呢,然谁让范仲淹是君子党的大哥大,于是范仲淹被贬后很悲催,流浪啊流浪,流浪四方。夏竦这叫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你让我流浪,我为什么不让你流浪?
郑朗不知道他有这个想法,不然会停下脚步,与夏竦好好交谈开解一番。
要急着回京,也知道夏竦示好,但没有做停留,仅交谈几句,喝了一盏茶,便离开亳州,此时京城正在争吵。
先是韩琦与范仲淹联手上书,臣在西北看到用兵之处,若有指挥使得力,训练齐整,得将士之心肯用命。若指使用人不当,向下兵士,例各骄惰,不受指纵,多致退败。这是为下一件事铺做前题的,但先前一奏主要还是讲裁军。边上诸军人员,有很多是年老病患不得力之人,要早行选择。请朝廷于都知、押班以及近上内臣,选择差谙知边事者三人,二人前往陕西路,一人前往河东路,勾集管下屯驻、就粮诸军人员,共同拣选,如有年高、手脚沈重并疾患弱不堪披带,及愚戆全无精神不能部辖者,开坐申奏,发遣还阙,别与安排。再拣选武艺高强得力之人,升一两资,先行权管,再旨诏依本资叙迁,将校得人,士卒增气。
范仲淹又单独上一奏,做了补充。
臣看到朝廷派禁军屯边,内有诸处乡军以及贩卖商人,南方诸处增加的厢兵,各指挥内又有小弱怯懦之辈,道路百姓看到指笑。及到边上,不堪披带教阅,虚破禁军诸般请受支赐,浪费钱粮。今天又拨兵五千人前往秦州添屯,陆续有诸军于边上替换。秦州添屯是韩琦弄出来的事,韩琦此时后来悔莫及,但是他说的,于是默不作声。
范仲淹照顾战友的脸面,没有点破,未说对否。继续说请求朝廷仔细拣选,小弱不堪披带之人,不能让他们发边。所有年老患病之人,与剩员安排。各指挥人员年老疾患不得力者,也要拣下来,别与安排。各指挥十将内,挑选得功并武艺高强者,升一两资,权管勾当。如本指挥内十将内无可选拣,即于指挥内选拣,权管补填勾当。所定武艺高强,以弓弩、斗力及射术判别。
这些郑朗已在泾原路一一做过,但郑朗只做不说,当时战争危急,一干大佬在京城哭笑不得,只有任由郑朗在西北蛮干。
但郑朗不仅是拣选,还有练军,一边训练一边拣选于是泾原路军队战斗力渐渐形成,隐隐成了四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可郑朗的方法范仲淹不能照搬,那是依靠市易带来的财帛支撑的,全国不可能学习泾原路的做法没那个财力。
另外不同的是裁军扩大到了整个陕西与河东。
这时范仲淹与韩琦不知道郑朗用意,郑朗之所以去灭定王伦,也是想使范韩二人之策得到实施,但郑朗的计划更庞大,他的目标是整个宋朝军队,禁军、厢军、乡军、蕃兵。
对宋朝所有军种进行一次大手术!
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计划,一旦成功,最少裁去三四十万以上的禁厢兵一年为国家节余一千多万以上的军费并且使整个宋军变得更强大。这次不仅将与反对派与保守派争斗,有可能还要竭力说服内心一直缺乏安全感的赵祯!
只要这件事做完了,郑朗就打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此时在朝堂上生存太艰难。若是庆历新政真正发起之时,弄不好自己会成为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不过欧阳修又扮演了一次不光彩的角色。
对欧阳修的评价,郑朗不是很恶,他的私心绝对没有夏竦重不能说欧阳修大公无私,凭借他永远不批评皇帝这一条,欧阳修的德操便有了很大的问题。
但没有夏竦那样腹黑相对于司马光,也要好一些。
可欧阳修最大的毛病便是自以为是,又没有吕夷简那样的眼界,又认为自己是对的,并且一昧坚持要别人听从他的意见。他学问越大,这种自以为是的戾气带来的危害越重,侥幸是赵祯朝,对赵祯郑朗此时也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不要认为他无为而治,实际有为,只是手段高妙-,包括宋朝发生的无数起重大危机,被赵祯于无形中化解,也包括党争,党争在赵祯朝便很严重,却没有形成危害,是因为赵祯用一些高超手段无形的化解。所以欧阳修带来的危害不及王安石与司马光。
宋神宗是好的,也有开创精神,可他缺少赵祯的手腕,于是让王安石的横冲直撞与司马光的腹黑形成严重的党争。
但欧阳修却在时时刻刻起着破坏作用。
本来韩琦与范仲淹上书引起赵祯注意,偏偏欧阳修又上了一奏。说了郭承佑的事。
朝廷以郭承佑为镇定路部署,但臣以为国家用兵五六年,挫尽朝廷威势,困却天下生灵,其失安在?不能说宋朝是战胜国,尽管郑朗两次大捷,将萧关以南领土全部收复,但在以前这里便是宋朝的领域,只是没有真正管辖,不算开疆拓土。几次战役严格意义是防御战,而开战之初是出征,是剿灭西夏,离这个目标还十分遥远。
欧阳修说挫尽朝廷威势也有几份道理,一个小西夏,仅七十余万户,不及陕西一路一半人口,打得如此艰难,胜也是败。
为什么呢,朝廷拘守常例,不肯越次用材,心知小人,付以重任,后虽败事,亦终不悔。每有除拟,问于大臣,则说,虽知非材,舍此别无人。甚至塞人言,说,那你认为谁可用乎?臣常闻此言,退而叹息,所谓别无人者,岂是天下真无人乎?
说得有理,天下有人,可欧阳修你敢不敢用,比如张元之流,没有中第,却有些歪才,还有市井商贾贩夫之辈,这些人当中也有一些英雄豪杰,但他们不是科举出身,真用了,欧阳修以自己为正统的士大夫,会怎么说?
相比于用人,王安石虽激进,但说法倒更有积极意义。欧阳修只能是空谈,一个用外戚宠臣做重臣,一个用科举文人做重臣,效果是差不多,五十步笑百步而。
又说葛怀敏在西边,天下皆知其不可,当时议者但说舍怀敏,别未有人,难为换易。谁说的,只是范仲淹说过葛怀敏不可用,郑朗知道不可用,但未说,何来天下人?继续说下去,承佑庸碌之材,不及怀敏远甚,在澶州只知道筑城,差一点生起兵变,岂可当真定一路?臣以为朝廷不是不知道承佑非才,议者不过说,例当叙进,别无人。今天契丹生心,祸端已显,中外之士,见国家轻忽外患,驰武北方,人皆献言,愿早为备。忽见此除改,谁不惊忧?
让朝廷将郭承佑贬迁他处。
郭承佑是真的很无能,但这篇奏折不能这样写,简单说一句,真定路乃北方要地,需要派一能臣驻守,郭承佑能力不足,换一人吧。相信赵祯也会听进去。
赵祯也听进去,改罢郭承佑知相州。但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前面欧阳修说西北是疥癣,起义才是心腹大患,现在又说契丹是心腹大患。但赵祯不是傻瓜,契丹人是有敌意,可没有西夏敌意深,起义也是多因为旱灾加上以前重敛引起的,倒底谁才是国家心腹大患。就这点财帛,往哪里放?
这样一想,便能想到很多。
郭承佑虽无能,可这个能与不能赵祯一时半会无从判断,至少在他做皇太子时,曾补左清道率府率、春坊左谒者。即位后迁西院副使兼阁道退事舍人,再迁西上阁门副使,是赵祯的心腹,这才让他主管真定路军队。
我的心腹,我所用的人皆不是好人,是小人,是奸邪(能不刺眼么?),只有你们这一派是良臣,是能臣,这是那一门子道理?欧阳修整篇奏折里又是一顶接着一顶的大帽子往下盖,盖得赵祯心神恍惚。他又想到了王举正、马端、夏竦、苏绅、吕夷简······眼下国家危机重重,赵祯还要依靠范仲淹与韩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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