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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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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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见状,看了方凯一眼,转身便往营帐走去,一边淡淡的说道:“戒备,敌军若敢靠近营门三百步之内,立即放箭警告!敌军若仍不退却,杀无赦!”
方凯连忙应了,目送赵平回到营帐之后,立即吩咐了下去,本来正在休整的士兵在方凯的调派下纷纷行动,营顿时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正在马上耀武扬威的万锋突然现安德渡内的并州军一阵骚动,正不明所以见,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营门大开,一对士兵呼啦啦涌出营门,当先约有百名士兵手执塔盾,后面紧跟着约二百余名弓箭手。眨眼间,这群士兵便冲到了自己阵前约三百步左右!塔盾兵一字摆开,将一人多高的塔盾竖在地面上!
后面的弓箭手依附塔盾兵的防守,纷纷张弓搭箭,“嗡嗡”的控弦之声几乎同时响起!锐利的铁箭如嗜血的狼牙般,在阳光下泛着森森的寒光!
万锋正要松口气时,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一队约三百名黑盔黑甲的骑士从营奔驰而出,卷起漫天烟尘,阵成锥形,在弓箭手身后扎住阵脚,手长枪斜举,冷冷的注视着前方,随时准备起冲锋!

十六 假道冀州4
见到这个阵势,万锋心立即一寒!并州军虽然人少,却自有一股身经百战的肃杀之气!这股子杀气岂是他这种未经战阵的太平将军所能抵御的?下意识的一勒马缰,便要后退!
不过他终究是一军将领,立即明白自己若是后退,丢的可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整个冀州军的脸!因此,硬生生的用双腿夹住马腹,不让战马后退,一手握住了得胜钩上的长刀,正要吩咐士兵戒备时,“嗖嗖”一阵破空之声响起!万锋头皮不由一麻只觉眼前一暗,如飞蝗般的铁箭遮天蔽日,“扑扑”一阵钝响,在自己阵前约五六十步的地方扎满了一地!
万锋顿觉背后一凉,冷汗涔涔而下,失神间,却听对面阵响起一个冷厉的声音:“三百步为限,若敢擅闯,杀无赦!”
语声冷厉,带着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与张扬,更有一丝隐藏于其的不屑!
话音刚落,万锋一张被酒意催红的脸顿时变成了酱紫色!“呛”的一声将得胜钩上的长刀擎起,厉声喝道:“儿郎们,冲!”话音未落,一催胯下战马,便要往前冲。
不妨胯下战马突然一声嘶叫,前足人立而起,万锋防备不及,一个骨碌便从马上摔下!
恼羞成怒的万锋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一脸狰狞的瞪着用手拽住自己马缰的青年,咬牙切齿的说道:“关宁,你竟敢如此大胆!若无法给本将军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将军定不容情,军法从事!”
关宁一脸的平静,轻轻的将马缰递给了身旁一名犹自呆的士兵,淡淡的说道:“将军,王爷有令,不得随意挑衅并州军!况且并州军不过是暂住安德渡而已,将军何须动气?若是坏了王爷的大事,其罪不小啊!请将军三思才是。”
万锋的一双牛眼顿时瞪得老大,虽然知道关宁说的正确,不过仗着自己受孔恒的宠信,倒也不放在心上,冷哼一声,喝道:“岂有此理,本将军难道还需要你教不成?赵平小儿欺人太甚,本将军偏要煞煞他的威风,王爷那里,自有本将军担待,汝等尽管遵命行事便是!”
说着一把夺过关宁手的缰绳,翻身上马,将手的长刀一挥,厉声喝道:“冲!”话音未落,胯下战马已经借势冲出!
关宁见他一意孤行,当下也顾不上其它,突然前冲几步,势若奔马!三两步间便追上了万锋,一道寒光闪过,血光标出,万锋胯下的战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硕大的马头骨碌碌滚出老远。
万锋几乎被摔蒙了!一条腿被马尸压在地上,勉力的撑起上身,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当他抬起有些眩晕的头,看到面前一脸冷凝以及那柄犹自滴着鲜血的弯刀时,万锋霎时便明白了过来。转眼间又变作一脸的狰狞,带着一层铁灰色,费力的抽出被马尸压着的左腿,也顾不上疼痛,作势便要冲向关宁。却见眼前刀光一闪,一柄冷气森森的长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身形顿时一滞,咬着牙说道:“关宁,你想造反不成!”
直到万锋的脖子被关宁的长刀抵住,冀州军这才反应过来,主将被副将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这种事情可是完全过了他们的想象,一个个呆若木鸡,愣愣的看着二人。
这里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远处的并州军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训练有素的并州军仍是不动如山,冷冷的注视着前方,等待将令。
万锋眼闪过一丝羞恼与狠厉!这个梁子算是与关宁解下了,正要说话时,却听关宁大喝一声:“众将听令,万锋身为主将,却不尊王爷号令,擅自出兵!某受王爷之命,立即捉拿,押回南皮,听从王爷落!退兵!”
看着如潮水般退走的冀州军,并州军在方凯的指挥下也慢慢撤回安德渡,一场闹剧收场。
赵平听了方凯的汇报之后,淡淡的说了句:“这关宁倒是个人才!”说罢便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凯,吩咐道:“明日某率人沿水路前往历城,方将军留守此地,定要小心谨慎,守好营寨,不可节外生枝!”
却说关宁,若不是万锋受不得气,一意孤行,他根本不想跳出来的。他是孔恒的外甥,这一层关系,冀州上下知道的人并不多。关宁父母早亡,很小便在舅舅家,孔恒对他视若己出,而关宁自己也是争气,不论文章兵法,还是武艺骑射,在同龄人乃是佼佼者!平日深得孔恒的宠爱,被孔恒派到安德渡历练,本身便是重视的一种表现。若不是万锋实在太不象话,关宁绝对不会出此下策。
处置了万锋之后,关宁暂时成了冀州近万名士兵的长官,如果不出意外,赵平自安德渡撤军之后,他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安德渡的新任守将,这对关宁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而言,绝对是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事情!
想到自始自终都没有露面的赵平,对于这个仅仅比自己年长了四岁的人,关宁仰慕之余,却又生出一股不甘人后的傲气!的确,不论是论名气,还是论成就,十个关宁也比不上赵平。但赵平取得的这些成就,关宁在钦佩的同时,却也在心暗暗较劲,若自己也能够适逢其会的话,不见得会比赵平差!
的确,赵平取得的这一系列成就,颇有些适逢其会的意思。人若是没有了退路,往往会迸出过平时的能力!只是关宁却忽略了一点,若是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一切奇迹都只能是空想。奇迹的生,总需要具备各种要素,其之一,便是奇迹的大门始终只对有准备的敞开。
赵平取得的成就虽然看似偶然,但若是往深处一想,却会现,这一切都与赵平自身的能力密不可分!即便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若是实力不足,根本抓不住一闪而逝,飘渺虚幻的运气!
关宁皱着眉头,表情扭曲,更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他以为自己能够忍耐的了,但赵平却一再挑衅自己的耐心,如今竟然要求自己派出船只,将赵平送到对岸的历城。这个要求怎么能够答应?自己将安德渡让出便已经使冀州成为众诸侯的笑柄了,若再次答应赵平这等无理的要求,冀州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如此过分的要求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下定决心的关宁将赵平的书信三把两把便扯得粉碎,阴森森的对亲兵说道:“传本将军之言,安德渡年久失修,船只皆以损坏,无法满足赵将军之要求,实乃憾事,还请赵将军恕罪!”
那亲兵连忙出了大帐,来到传信的并州士兵面前,将关宁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后,那并州士兵也不多说,略一抱拳,“在下定会如实转达关将军之言,告辞!”话音未落,人已翻身上马,毫不拖泥带水,干脆的让那关宁的亲笔竟然一愣,直到并州士兵走出了几有十丈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赶上几步,“在下恭送贵使。”
赵平本来就没想着关宁会派出船只,之所以如此要求,不过是想知道关宁的底线罢了。不得不说关宁倒也有几分耐心,算得上识时务,知道自己实力并不占优,因此倒也谨慎。
不过赵平既然答应了郑裕,便要将张恒完好无损完好无损的救回晋阳。赵平习惯于一切尽在掌握的那种感觉,因此不论做任何事情,他都是未料胜,先料败,确保将一切隐患排除!
对于能否顺利的将张恒救出,就连赵平都不敢保证,不过事已至此,却也容不得赵平有半点迟疑,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给郑裕一个满意的答复。
根据最新的战报,临淄仍在困守!不过距离城破之日,已经是旦夕之间了!姜靖该如何混入城,救出张恒后,又该如何躲避追兵,虽然此前赵平已经与他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但局势瞬息万变,一切事前的安排,最多也只能起到借鉴的作用,至于到底该如何行事,还要姜靖随机应变。

十七 临淄之变1
休整了一天,长途奔袭的并州军已经恢复了战斗力,虽然仅有一千人,还要分出一部人马,暂时防守安德渡,但赵平却有足够的信心,没有人可以轻易的击败他!这是身为名将的自负,更是骄傲,融于骨子里的骄傲!天下之大,我意的骄傲与信心!
可能是连续的攻打,即便是势大的秦军也受不了,因此王默并未一味的穷追猛打,而是选择适当的休整。因此,当姜靖等人潜入临淄之后,却已经休战三天了!
王默虽然将临淄围的水泄不通,但姜靖等人都是身手高之人,要想潜入城,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人再多也无法防住他们这些飞檐走壁的高手。
张恒志在恢复稷下学宫当年的盛况,郑裕这个弟子自然责无旁贷,不遗余力的进行支持!而青州牧方章身为张恒的师弟,自然也是不遗余力的支持。因此新兴建的稷下学宫占地颇广,足有十余亩,一排排青砖青瓦的房舍整齐划一。只是因为战争的缘故,竟是门可罗雀,黑漆大门无力的敞开着,透过大门望进去,竟然空无一人!
姜靖与以赵度、赵录为的家将聚在一起,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赵度等人立即分散开来,而姜靖却闪身进了空荡荡的学宫。一圈转下来,却连一个人都未曾现!这倒让姜靖颇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觉,看着同样空荡荡的大街,姜靖心清楚,要想找到学宫众人的行踪,只有凭自己了。
临淄城危在旦夕,学宫的学子既然饱读圣贤理,而且方章的确是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之上!天下大乱的今天,只有他与已经兵败全节徐州牧李双高举着汉室的大旗,始终以汉臣自居,教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气节!
而饱读圣贤书的学子们虽然受到朝廷的轻视于排挤,没有出头之日,但成仁取义的心思却毫不动摇!纷纷自的参战。
当然,方章手还有士兵,当然不会让这些学子们当真拿起刀枪,与敌人厮杀,而且这些学子的人数也不过区区数十人,于大局根本没有任何裨益。因此,这些学子们不过是被分派了一些运送军需、救治伤员的活而已。
此时的张恒正在临淄府衙之,方章虽然忠义,却也知道青州已经再也无力抵抗李效,因此正在趁王默休战的时机安排退路。
临淄城既然无力固守,即便是回到北海也是一样,早晚都会沦陷,不过是多伤人命罢了。因此方章断然否决了手下退守北海的建议,不过北海乃是渔盐重镇,囤积的渔盐自然不能便宜了李效!因此,方章早就命人给留守北海的弟弟方文传令,将所有的盐就地销毁;至于那些工匠,方章当然也不想便宜了李效,命他们各自谋生。不过方章也清楚,这些工匠就是依靠手艺为生的人,早晚还是会被李效召集起来的。他毕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若是换作别人,将这些工匠全部杀了倒也不失为釜底抽薪,只不过方章显然做不出如此狠辣的事情!
“大人忠义之心,唯天可鉴!”张恒年约六十三四,须皆已苍白,脸色微黑,精神却极为矍铄,神色从容淡定,仿佛只是老友间清谈高论,面对的并非千钧一的生死关头!
方章也是一脸的安然,只不过神色却憔悴了许多,作为一城之主,他要操持的事情自然不是张恒能够比拟的,“唉,时不我待!为今之计,愚兄也只有与城偕亡,也算是为先帝尽忠了!”
“呵呵,”张恒低笑一声,淡淡的说道:“大人既有全节之心,难道老朽便无取义之志乎?”说着,张恒长身而起,“大人,你我份属同门,大人之心,老朽尽知!有老朽相陪,想必在那黄泉路上,大人也不会太过寂寞!”
“唉!”方章长叹一声,也站起身来,看着张恒苦笑着说道:“愚兄多年来案牍劳形,早已疏于学问,师门学问,还须贤弟传承,贤弟怎可轻言生死?”
“大人所言差矣!所谓学问,不过是精神二字,成仁取义,四字足矣!”张恒淡淡的说道。
方章闻言,面上苦意更浓,看着张恒。张恒的目光仍是平静如水,对于方章的注视毫不放在心上。方章终于败下阵来,说道:“贤弟既然心意已决,愚兄便不多言,你我兄弟便聊癫狂,效仿前贤,不食周粟!”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子臣贤侄倒不必陪你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张恒淡淡的说道:“前些时日,劣徒思旷写来并州如今正是蒸蒸日上,倒有王图之姿!老朽浅见,不若使贤侄与老朽的几个劣徒前往并州,也算是有安身立命之所,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此事倒也可行!”方章毫不犹豫的应了,“汉室气数已尽,愚兄也不是那等伪道之士,这天下兴亡,自有其定数!愚兄观那赵氏一族,倒也算得上是厚积薄,子臣若真有才干,自能辅佐明君,成就功业!”
张恒点头,颇有些感慨的说道:“思旷颇得老朽真传,老朽不敢妄自菲薄,以思旷之才,若是辅佐朝堂,必为名相!思旷对那赵平倒是极为推崇,于信略举其二三事,老朽看来,这赵平倒也雄才大略,想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方章闻言,却是许久未曾答话,目光深远,注视着厅外的一角青天,终于长叹一声,说道:“我等既为将死之人,也管不了许多了,未来如何,岂是你我可以断言之事?”
张恒点头称是,方章突然高声说道:“来人,去将子臣叫来。”
不大工夫,方卿来到书房,恭敬的对父亲以及张恒施礼之后,便肃立一旁,准备聆听教诲。
见儿子如此稳重,即将面临城破之险也仍是安之若素,方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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