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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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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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绅向那两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百户瞧了一眼,二人见是名震京师的直吏魏绅,气焰便不敢再向对着牢头时那般嚣张,一个锦衣卫百户上前施礼道:“下官崔缇,见过魏大人。大明律。凡属触犯皇帝陛下和牵涉到朝中官员们的案件,镇抚司有讯问乃至拷打之权。不过既然皇上已将此案交付三法司,我们镇抚司不再争审便是,可是我们却要旁听此案,无论提审、刑讯囚犯,还请大人及时告知我等出席。”

魏绅对锦衣卫地跋扈早有不满,闻讯大怒,说道:“此事虽涉及帝陵和皇家,却是官员舞弊贪污所致,与谋反大案无关,况且皇上已将此案全权交付三法司。锦衣卫也能插手么?”

崔缇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人职责所在,自该秉公办理。可这也是锦衣卫的职责,皇上旨意上可没说不许锦衣卫督察此案。”

魏绅仰天打个哈哈,一捋长须道:“戴义是司礼监的人。谁不知道锦衣卫与司礼监东厂形同一家,请转告提督张大人和镇抚使牟大人,还是避避嫌疑的好!”魏绅说罢拂袖而去。

两位锦衣百户走到阶下望着魏绅背影,拿这老头子一时也没了招儿。崔缇皱着眉头道:“刑部将案子发由魏判官掌理,恐怕要令镇抚使大人为难了,这老匹夫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岂会在乎我们?”

另一个锦衣百户黄子维笑道:“崔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洪钟那老家伙谨小慎微,最是见风使舵,咱们直接将贴子呈给他去,谅他不敢拂了牟大人面子。”

不料洪钟自以为已窥知皇上心意。接了二人呈上的镇抚使牟斌的贴子,沉吟良久后对刑部左侍郎程文义道:“去,告诉两个锦衣百户,就说此案紧要,相关人犯还未齐全,故此不能审问,请他们回去吧。”

刑部左侍郎程文义担心地道:“大人。拖得一时拖不了一世,升堂审案时,如果锦衣卫强要插手,那便如何是好?”

洪钟老奸巨滑地嘿嘿一笑,说道:“到那时三司会审、举朝瞩目,随便叫魏绅找个由头把他们阻在外面,牟斌难道敢冒天下之大讳,强行闯入公堂不成?”

处事一向玲珑八面的洪钟今日敢向锦衣卫叫板,倒令程文义心下惊奇不已,他应了声“是”,悄悄退了出去。

洪钟微笑着暗想:“我一个刑部衙门不是锦衣卫的对手,可三法司同堂问案,那牟斌敢同时得罪三司公卿么?此案审的明白,到时怕内相都要换人了,到那时我的声望一时无两,牟斌见了我还会如此嚣张么。”

镇抚司牟斌房内,提督指挥使张绣背负双手,在房中踱来踱去,半晌方重重哼了一声:“真是愚蠢,修建帝陵本来是一件难得地机会,有些资本,杨凌便可更进一步,他怎么竟然掺和进这样大案中去?我刚刚赶回京城,还不知其中详情,那陵中可是真的渗了水么?”

牟斌微笑道:“渗不渗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帝在时以仁厚治天下,咱们锦衣卫的声势已大如前,如今如果让礼部、工部那班文臣再扳倒了司礼监和锦衣亲军地话,那文官们可是更加威风了。”

张绣瞪了他一眼,斥道:“如此说来,此事是真的了?龙脉受损事关国事,那是何等重要大事?你怎么敢泰然处之,还要为那个惹祸精撑腰么”

牟斌虽是锦衣卫下镇抚司统领,但是由于掌握着锦衣卫最要害的部门,权力地位比之张绣不遑稍让,听了张绣这么说,不禁晒然一笑道:“大人,挖块地就损及国运?那些愚夫俗子的说法,你真的信么?

呵呵,昔年宋徽宗因为后嗣不盛,听从风水先生说法,劳民伤财将汴梁城西北角地势加高数倍,说是从此便可子孙兴旺,国运昌隆,结果如何?

他迷信风水之学,大兴土木、修道成仙,结果成为亡国之君,边他儿子宋钦宗也一块被金兵俘虏走了,二帝被掳,堪称天下奇闻,还有本朝……“

“够了!”张绣脸皮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道:“常言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些事虽然虚无缥缈,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如今事已至此,唯有尽人力而听天命了。你派人联系杨凌,看他有何说法、打算,如果能救他出来,尽量去做。如果事不可为,而且牵连到我锦衣卫的话……你明白?”

牟斌点了点头。沉静地道:“卑职明白,我已着人去办了。”

…………

魏绅将杨凌等人作为朝廷钦犯,分别囚入单独地牢室,彼此不得见闻,以免他们串供。杨凌独自关押在一间霉气甚重的囚室内。正呆呆枯坐,一个狱卒用刀柄“当当”地敲了敲铁栏,说道:“吃饭了”,说着随手递进一个饭钵来。

杨凌自被抓进京城。关进这暗无天日的囚室,还水米未进,早已饥肠辘辘,闻言忙站起来走过去接那站缝间递进的饭钵。那名狱卒半低着头,机警地四下看看,忽地抬起头来。低声笑道:“杨大人,久违了,牟大人着卑职向你问话,你可要听仔细了。”

杨凌见他一抬头,竟是锦衣千户钱宁,不禁又惊又喜,失声道:“是你?钱大人怎么混进来了。小心被人发现。”

钱宁微笑道:“我若不来,随便派个兄弟,只怕你以为是刑部诳你,岂肯直言?放心吧,刑部有我们的人,带你出去不得,但进来瞧瞧却无妨。牟大人问你。事情可做的天衣无缝?”

杨凌心中一震:“牟斌这么问,显然已认定帝陵入水是千真万确地事了,听他语气,倒不像很在乎风水之学。”

杨凌不敢轻易说出实情,他与牟斌交情不深,若是牟斌有意诳他,那真是自寻死路了,所以杨凌含糊地道:“卑职不明白大人地意思,金井本就没有差迟,何来破绽可寻?”

钱宁竖了竖大指,微笑点头道:“如此最好,可是朝中有人构陷,这事儿总是难以说清”,他又说道:“大人有什么打算,可告知与我,我自会回禀牟大人,倾力相助。”

杨凌思索了一阵,与钱宁商定了几条办法,可是都是施加压力,迫使三法司放水的招法,这种事想补救是根本不可能的。钱宁听了蹙眉想了会儿道:“难,实在是难,这事儿闹的这么厉害,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地。”

杨凌淡淡一笑道:“我知道,钱兄尽力而为便是了。古人说:”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杨某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行事只要能对得起天地良心,就是了,事已至此,尽人力听天命吧!只是……还望钱兄着人通知拙荆一声,若皇上震怒累及家人时,叫她持着内堂供奉之物求赦于皇上,钱兄把话带到,杨某就是死了,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了!“

钱宁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叹息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其中缘由,兄弟我是做不来这种好人的,不过杨兄这样的人,兄弟也是非常敬重地,杨大人放心好了。我遣人透话给其他几位大人,让他们咬紧牙关坚不承认,大人好自为之。”

魏绅返回刑部,思及锦衣卫与东厂关系密切,而东厂又是司礼监地嫡系。今日锦衣卫积极插手,难道是为了营救司礼监太监首领戴义不成?

魏绅想到此处,担心锦衣卫买通狱卒串供,急忙又飞马赶回刑部大牢,安排狱卒四人一班,守在犯官牢门前,而且他亲自坐守大牢再不离开。

钱宁前脚刚走,魏绅就回来了,四个牢门前日夜不停由狱卒把守,饶是锦衣卫无孔不入,想再通风报信也难如登天了,钱宁试了几次险些引起魏绅疑心,只得按杨凌的嘱咐回禀牟斌。

三司衙门此后突然会审两次,锦衣卫果然被排挤在外,眼见锦衣卫的权势受到挑战和排挤,连张绣也大为恚怒,当下锦衣卫密探四出,制造谣言、诽谤礼、工、刑部官员,同时搜罗他们的把柄。

三法司会审两次,杨凌四人众口一辞,任凭那个什长出面指证,只说他含忿诬陷,弄得三法司一筹莫展。无奈刑部尚书洪钟只得在早朝时向正德皇帝启奏道:“启禀皇上,臣奉旨与督察院、大理寺审理帝陵渗水案,人证提于公堂当面对质,但四名犯官一口咬定那名什长犯了臆病,眼花看错,狡不承认,臣请皇上下旨,允许刑部对四名犯官用刑。”

虽然“刑不上大夫”这条优惠待遇,早被朱重八那个放牛娃破坏的干干净净,但是除了锦衣卫的招狱,还从不曾听说刑部也可以对官员施以酷刑迫供,此例一开,刑部执掌生杀大权,就要变成第二个锦衣卫了,百官闻言,不禁为之侧目。

大学士刘健立即出班奏道:“皇上,这事万万不可,四名犯官是否真地有罪,目前只有一名人证,并无物证证实,臣听说那名什长曾因故遭到督造钦差戴义鞭笞,自古捕风捉影、因为一点个人恩怨,胆大包天陷构朝廷大臣的刁民也不是没有,若是重刑之下屈打成招,岂不冤枉?”

徐贯急道:“皇上,锦衣亲军可是有代天子行刑的职权的,但此事因事涉司礼监,为避嫌疑,皇上将犯官交由三司审讯,那几名犯官知道龙脉受损伤及国运,下场极是严重,人存死念,自然狡顽,不用重刑是不会招供的,所谓事急从权,请陛下恩准。”

谢迁出班奏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大明得天下,乃天命所归,如果一道风水便可以得天下失天下,岂非得之不正、失之荒谬?圣人向来视风水为妖妄之术,先帝昔年‘李广案’后便曾驱逐数千名道士番僧术士,以为其妖言惑众,陛下岂可因一人之言隆罪大臣?”

正统儒家弟子向来不信风水,认为得道者得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认为命运的祸福关键,全在于个人内心的修养,如能心存善念,体会天心,就可转祸为福改造命运,所以朝中文武百官对于风水大多是持反对意见地。

不过皇帝殡天,寻块佳地安葬,找个风水师探看一番无关朝政,所以他们一向睁只眼闭只眼,但是现在刑部要藉故擅权,三位大学士可就有些不满了。

而且民间现在已谣言四起,说因为先帝迁陵,朝廷要征收重税,许多百姓为之惶惶不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三位大学士打理朝政,钱粮用度虽不致捉襟见肘,可是也知道禁不起如此挥霍,况且大明几个经受灾患的地方已有民变迹象,此时加税无异于火上浇油,所以三位一向同进同退的大学士意见一致,认为工部、礼部小题大作,是别人用心,打定主意要予以反对了。

〓〓〓〓〓〓〓〓 第99章 王三策反

正德不悦地道:“为人子者,孝道为先,先帝陵寝进水,这还不算不吉么?不算大事么?”

李东阳见正德帝极为不悦,忙出班奏道:“皇上,大地任何一处被动土,都是拂逆了自然之道,哪来这许多玄奇?况且就算从风水来说,也有人生祸福由天定,贤达能安命的说法。

所谓:“吉善之地惟道德之士能居之‘泰陵本是吉地,为何突然金井涌泉向人示兆,成了凶地了?先帝乃大明中兴之令主,自古少见之明君,难道先帝无福居于那里么?”

他以风水驳风水,其实意思和刘健、谢迁一样,仍是认为徐贯、王琼小题大作。马文升听了有点儿待不住了,他虽对三位大学士一向尊敬,不过并不代表他对三人就言听计从。

官员不得在本籍为官自古就有定例,可是这种制度早已名存实亡,自从杨凌和刘瑾向皇帝进言重循此例后,马文升被官员们吵得焦头烂额,对杨凌搅得朝政大乱极为不满,因此一听三大学士维护杨凌等人,不禁说道:“大学士此言差矣,自古有言:”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此均影响个人命运变数、朝廷社稷安危的大事,自该慎重对待,岂可小视之?“

户部尚书韩文管着大明的钱袋子,现在民间风闻朝廷加税的事快速传开,京师富裕之地还罢了。有些地方百姓食不裹腹,只能芶且偷生而已,这条政令若真的执行下去,他就要首当其冲上下为为难,所以最怕迁陵地人就是他。

当下也急忙闪身出班奏道:“皇上,圣人有云:”贵不在其所。谓之天命‘,我大明天命所归在,运道昌隆,风水旁门小术,何足道哉?“

三位大学士和户部尚书意见一致。大讲天命正道。吏部、工部、礼部、刑部四位尚书同仇敌忾大谈风水,孝道,一时在殿上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正德皇帝被他们吵的晕头转向,只好无奈地向刘大夏问道:“刘尚书。你以为如何?”

刘大夏躬身道:“陛下,臣也以为寄国运与风水可笑之极,若说风水可决国之祸福,那么治国平天下也不用君贤臣清、也不用圣人之道了,想当初大宋被元人亡国之时只要给他的先帝迁个风水宝地,元人会乖乖退兵了。”文武百官听了这话不禁窃笑起来。

刘大夏待众臣骚动之声稍减。又道:“所以臣以为不必有金井不可妄动的顾忌,尽可遣朝中大臣前去检查,金井是否被人做过手脚,自可一目了然了”。

正德皇帝也不知风水术该不该信,但总觉得这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妥当一些,听了刘大夏这么说,他正想招钦天监上殿问问是否可以检查金井。礼部尚书王琼说道:“皇上,臣听说当时亦在金井旁目睹金井涌泉的七名兵士在修筑帝陵时意外死亡,这还不是欲盖弥彰地最大证据么?何需派人去陵上检查,使先帝泉下不安,臣以为,就算损及国运的说法过于虚妄,但是这些人欺君犯上总是不假。理应严惩,心敬效尤!”

正德听了下定决心,一拍御案道:“好!着刑部施刑,看看他们还嘴硬到几时!”

…………

六月初二,一早就雷声阵阵,但雨却淅淅沥沥的不大,快到晌午时,一顶小轿冒雨出现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

威武伯府,这几日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韩幼娘听说相公出事,吓得魂飞魄散,她去过刑部多次,但那里门禁森严,根本不许她进入。

泰陵出事后,正德帝已着人监管帝陵,不许所有人下山,韩家父子也困在山上下不来,韩幼娘一介弱女子,求告无门,整日赶去逡巡在刑部大牢外,可是始终找不到机会见相公一面,心力憔悴,已伤心欲绝。

好在她经过打听,知道相公虽然过了两次堂,却没有受刑,四名大臣也没人招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此时幼娘在玉堂春和雪里梅地陪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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