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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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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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哈哈笑道:“从你府中地窖秘处,搜出许多兵器、盔甲,此事乃是皇上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他返身一指,说道:“记上,刘瑾承认私蓄家将,无法否认暗藏兵器甲胄”。

刘瑾气的肺都快炸了,强辞夺理、横加罪名,曾几何时,是他坑害百官、排挤异已、打击报复惯用的伎俩,现如此却被人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这才体会到那种愤懑悲愤的感觉。

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惊恐和畏惧,因为他终于知道皇帝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在午门廷审他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完了,对手也明白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的道理,这是要往死里整他啊。

刘瑾拼命的挣扎起来,可他哪有力气挣得过身强力壮的披甲校尉?刘瑾双手撑地,冲着宫门悲声大呼:“皇上!皇上救我!皇上救我啊!”

“我问你,你府中私藏机关团扇,可是蓄意谋刺君上?”

“皇上救命!皇上,老奴是刘瑾啊,皇上!”刘瑾捶地大呼,眼泪滚滚。

“记上,刘瑾只是痛哭,不敢否认!”

………

 **********************

太子宫,正德皇帝一袭玄衣,抚琴甚急。

十指挑抹拨弹,琴声悠悠,充满凄凉,苗逵、戴义恭立于后,屏息不言。

忽然铮的一声,琴弦崩断,弦音乍止,正德皇帝停手虚浮于琴上半尺,徐徐,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滴了下去,‘嗒’的落在琴上。

苗逵、戴义身子一颤,慌忙俯身上前,正德却厉喝一声:“滚开!”

两人吓了一跳,站在那儿再不敢动了。正德皇帝凝视着指尖,望着上边慢慢又凝起一颗鲜艳的血珠,唇边忽然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人心难测、欲壑难填。我待刘瑾不薄,你们说,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两人嚅嚅难以作答,正德目光一闪,忽然问道:“杨凌呢?他在哪里?”

戴义轻声答道:“回皇上,威国公自皇上召见之后,即闭门在家,连前往探望的官员也是一概不见”。

正德幽幽的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杨卿是怪我听信谗言,将他禁闭府中?还是……因为刘瑾的事,他担心朕对他也生份了?”

二人提心吊胆不敢作答,正德出神半晌,才断然道:“不会的,杨卿决不会负我。我们一世君臣、一世朋友……象一世兄弟,他断然不会负我”。

此处是幼时所住的太子宫,正德又心怀激荡难以自已,竟连称呼也改了,不再自称为朕。那么信任的刘瑾竟然在阴谋害他,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说的斩钉截铁。与其说是对杨凌绝对的信任,不如说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向重情重义的朱厚照,再也禁受不起另一次背叛的打击了。

戴义、苗逵连忙道:“皇上英明,皇上说的是”。

正德晒然一笑,反问道:“我英明么?我英明会把一个奸佞视作至亲至信的人,留他在身边这么久,绝对的信任他?”

他悠悠闭起双目,伤心的叹道:“我对杨卿决无怀疑,可他避门不出以避嫌,那是对朕生了嫌隙了,他担心朕会连他也疑心了。心魔已生,情谊不复……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君王命中注定就该是孤独的?就该永远没有朋友、没有可信的人……?”

指尖一滴血珠坠下,两颗泪珠也从少年天子的腮上滑落。

他握有天下最大的权力,但是情感上,他能够亲近倚靠的人却不多,原本心中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背叛了他,一个为了避嫌远远的逃开了他,那种空落难过的感觉充塞了他的胸臆。

“朕,不要做孤家寡人!”朱厚照愤然抬手,身前的古琴被他抛了出去,叮叮咚咚的滚了开去,那残破的声音一如他此刻受伤的心灵。

忽然,一个小黄门踮着脚尖儿悄悄走过来,战战兢兢的道:“皇……皇上,威国公求见!”

正德闻言霍然抬头,眼中已是一片狂喜、一片欣慰、一片释然。

戴义、苗逵齐吁口气,脸上同时露出轻松的笑意。

一个青袍书生在正德略显朦胧的目光中翩翩而来,他身穿圆领青襟大袖袍,头戴月白四方巾,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一派儒雅风流,正德心神一阵恍惚,忽然间又似回到了两年前太子宫中初相见……

“杨侍读!”一声呼唤,脱口而出。

正德欣然唤着,眼中虽还有泪,脸上却已溢起一片笑意,一片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这一刻间,两人的心重又贴在了一起,那是一种超越了君臣尊卑的兄弟之情,当今世上,也唯有杨凌,能给他这种感觉。

“臣向义妹一仙学过箫技,只是造诣不高。皇上既有雅兴,臣便现丑,与皇上合奏一曲如何?”

“好!奏什么曲子?”

“就奏皇上所谱的那首……《杀边乐》!”

戴义、苗逵见机,连忙自室中又取出一捧玉琴、一管竹箫。

苍凉激越的琴声又复响起,铮铮铿铿,充满慷慨之气。杨凌一身儒衣,手执竹箫,在左掌心中轻轻击打合拍,听到琴声婉转幽幽,袅袅直上九宵之际,忽的在阔室中踏步而行,举箫于唇,一缕应和的箫音随之而起。

箫声与琴声你高我低、你低我高,彼此应和斗趣,恰似一双鱼儿,水中畅游,自得其趣。

正德抚琴,目注杨凌,笑微微指下如飞。杨凌箫技虽差,但二人仿若心有灵犀,但见正德双眉一挑,杨凌箫音立即转低,娓娓而来,琴声果然高亢而起。若见杨凌脚下一重,正德指下琴音也便趋弱,应和箫声扶摇直上。

这一曲奏来,虽不及与唐一仙合奏的娴熟韵味,但洋洋洒洒,心意相通之乐,却令人更觉畅快……

 ********************

不知何时,张永悄然来到殿中,瞧见这番情景,连忙辑着一捰东西在殿边上站住了不敢惊扰。正德旁若无人,一曲奏罢,方按琴大笑道:“快哉!快哉!郁郁十余日,就只今日今时,朕心中最是快乐”。

他说罢转向张永,收敛了笑意,平静的问道::“审完了?”

张永诧异的看看皇帝镇静自信的模样,又瞧瞧站在他身旁的杨凌、戴义等人。不明白自己去午门时还一脸忧伤悲愤、彷徨失措的皇帝,为什么突然变了模样。

他不敢再看,忙躬身道:“是,果如皇上所料,刘瑾在午门飞扬跋扈,呵斥百官如训家奴,无人敢予应答,幸赖皇上天威,老奴带了人去,刘瑾才有所收敛。三法司会审,共计大罪三十五,小罪六十八,刘瑾供认不讳,现皆抄录于此。”

张永恭恭敬敬呈上那叠卷录,说道:“这些罪状,还需三法司逐项核对,调问案件相关人员,收集口供、物证、人证,并且从天下各地把一些受其乱政酷法迫害,以致家破人亡的受害者调来京师……”。

正德淡淡的道:“不必了,照你们这么审,旷日持久,要审到什么时候?他家里巨量的黄金白银、违禁的兵器甲胄、被他迫害致死的文武官员、乱政枉法下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一桩桩一件件,任其一都够取死之道了。”

他刷的扯过一张信笺,戴义苗逵眼睛一亮,就象阎王面前两个小鬼儿,嗖的一下扑了过来,一个捧墨,一个递笔,眼巴巴的盼着这位小爷朱笔一勾,生死薄上涂了那老鬼的名字。

正德擎笔在手,刷刷刷写下三个大字,略一沉吟,一咬牙又写下三个大字,然后把笔一丢,信笺向张永猛的一拂,白纸飘摇而起,亏得张永眼急手快,抢上一步跪接在手中。

白纸上墨迹淋漓、森森然六个大字:“毋复奏,凌迟之!”

张永一见,心中大喜,皇上下了中旨,那就无需再审再查,刘瑾老儿死定了。

皇帝的旨意,必须要经过中书省才能奏效。一代女皇武则天睥睨天下,也得把中书省改为凤阁,门下省改为鸾台,旨意不出于凤阁鸾台,便不算诏命。至大明,废中书省而建内阁,旨意就得经过内阁下达。

不过律法归律法,事实是事实,皇帝的手谕、密诏在任何朝代都存在。正德偷偷去大同,留下的旨意就是中旨,杨凌在霸州接获的秘旨还是中旨,此刻的旨意仍是如是,只要没有人反对,它就能执行,有人反对,它一样能执行。

问题是,下旨杀刘瑾,谁会反对?

杨凌已觑见那六个大字,斗了这么久的对手,时时想着致自己与死地的冤家终于到了授首之时,他的心中却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儿,轻松,但是绝无欣喜。

张永已捧旨退下好久了,杨凌才趋前一礼,轻轻道:“皇上,臣……想去探视一下刘瑾,乞皇上恩准”。

正德转身,凝视着杨凌,眼神儿十分奇特。

戴义和苗逵顿时捏了一把冷汗:“一个试图弑君造反的逆贼,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威国公居然要去看他?这不是犯糊涂吗?”

杨凌坦然迎着正德皇帝的目光,正德渐渐溢起一眼笑意。起身说道:“好,带些酒菜,替朕为他饯行”。

杨凌躬身道:“恭送皇上”,直起腰来,戴义和苗逵已亦步亦趋的随着正德皇帝离开了。

池中春水荡漾,两只鸳鸯浮波,架上藤萝爬满了新绿,几盈鲜艳点缀其中。杨凌长长叹了一口气,亦缓步离去,太子宫重新陷入沉寂之中。

 *********************

一张小桌,摆满了酒食,刘瑾、杨凌对面而坐。

两个人心平气和,好似多年的好友促膝而谈,看不出一丝生死大仇的味道。

“咱家现在,真怀念在钟鼓司的日子啊。早上起的是早了点,钟鼓一罢,喝杯热茶,吃些点心,就可以去睡个回笼觉。下午,陪着皇上逗逗乐子,一天也没什么大事,不操什么闲心。教坊司隔三岔五还有点孝敬,得上三五十两银子,往箱子里一放,眼瞅着它满起来,乐呵啊”。

刘瑾蓬散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望着高高的透气窗儿射进的一束光柱,阳光中有浮尘飘浮,还有些小飞虫忙忙碌碌的飞来飞去。

刘瑾惨笑两声,说道:“瞧那小东西,多快活。我呢,官儿做大了,谁见了都哈腰。风光!金子银子山一堆一堆的往家里放,倒没了感觉。就记着搂、搂、搂,咱家一个废人,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为了这堆破铜烂铁得罪人,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啊”。

“公公今日的想法,或许是真的,可是如果你能离开这个牢笼,你还会想尽办法回到皇上身边,变本加厉的祸害天下。人的想法啊,唉……,当初离开杨家坪,我就想着攒上三五百两银子,置个小康之家,让爱妻衣食无忧。

后来,官儿做大了,我就想着不能辜负了这一身权力、不能庸庸碌碌混吃等死、不能只顾自己的小家,得为百姓们做点实事儿,人的想法,没有一成不变的。“

刘瑾被他揭穿了乞怜假象,不禁恶狠狠的瞪着他,杨凌若无其事,自斟而饮。

刘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随即又垂头丧气地道:“我是自作孽啊,当初还是我去鸡鸣驿传旨,把你杨大人请回京来的,谁知道,我是为自己请了个灾星啊。”

他一拍大腿,恨道:“告咱家谋反?我家里藏些盔甲兵器有甚么用啊?外四家军掌握在你的手里,京营掌在张永手中,御马监是苗逵的,兵权你是始终不放啊。我家里藏几件盔甲刀枪,拿来干什么?百十个家将,一群乌合之众,我就能杀皇上?我不信,我不相信皇上会信!”

杨凌淡淡一笑,说道:“不可置信?的确不可置信,但是事涉皇权,就不需要那么多质问了。况且,刘公难道不记得曹吉祥造反之事了么?”

刘瑾一听,脸色不由一白:怎么忘了这位老前辈啊。曹吉祥,那是英宗年间的大太监,继王振之后第一权阉,这个猛人篡位谋逆的计划,也就是领着一帮子家将,准备进宫杀了皇帝,然后举行登基大典。

有这么一个缺心眼的老前辈树在那儿做榜样,皇上能不信么?

杨凌继续道:“你也知道兵权不在你的手中,于是拉拢都督神英等一批将领,于是在三厂一卫中安插亲信,于是把宫中锦衣卫首领杨玉、石文义引为亲信,收为干儿子,你在家乡为父母盖坟,规格超越王侯,这些事,在御史翰林们的手下足以织造出一张毫无破绽的天网,刘公公,不要痴心妄想了”。

刘瑾直勾勾的望着他,半晌半晌不发一言。

杨凌提起壶来,为他斟上一杯。缓缓道:“公公,说实话,你清丈土地,做官员离任考核。改变定期考核为随时突检、改革盐政,凡此种种,许多许多对我来说,都深为赞同,很多年之后,你今日的办法,一定还会有人用的。

如果你仅仅是为了政事改革,纵然身死,也不失为一条汉子,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可惜你做这种种事情,都是为了一己私利。清丈土地,是为了讨好皇帝,自己从中渔利。离任考核,只是为了逼着贪官给你送礼,根本不去惩办他,使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变三年一考为随时考核,只是为了把你的对手赶下去,把你的亲信、家奴们扶上官位。你所做的这些事,全是为了巩固你的个人权力,为了往你的库房里收罗钱财!

你可知你刘公公不曾亲手杀一人,天下因你而死的不计其数?你可知你不曾亲手毁一家,天下因你而家破人亡、卖儿卖女者有多少家?

你,欺君误国、祸害无穷,罪大恶极,实无可恕!“

刘瑾面如土色,身子微微发抖,却不发一言。

杨凌语气放缓下来,说道:“你和我不是政争,如果只是政见不同,我或许忍不下心杀你。不过现在,你不要妄想了。今日来,我是替皇上,也是代表我自己,送你最后一程”。

杨凌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颗朱红小丸,轻轻放在桌上,说道:“这是三步追魂的剧毒药物,是我唯一能为你、一个头顶上有无数冤魂在哀嚎的恶人,所做的好事”。

刘瑾惊慌后退,从床上一直退到墙角,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你要毒死我?来人啊,来人啊,杨凌要杀人啦,快救命啊!”

声音在牢狱中回响,远近却不闻一点声息,望着杨凌怜悯的目光,刘瑾忽然跪在床上连连磕头:“杨大人,国公爷,您大人大量,您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您不要杀我……”。

杨凌轻轻叹了口气,慢慢下了床站直了身子,刘瑾又吓得象只耗子似的缩到了墙角,杨凌轻轻的道:“皇上判了你凌迟之罪。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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