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翻云覆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1900翻云覆雨- 第20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混蛋,我们是革命者,列宁同志教导我们,要把帝国主义者的战争转变为国内革命的火种!我们帮助中国同志,是为了解放俄罗斯人民和输出革命,让全世界地无产阶级都获得解放,而不是为了个人的享乐!”一个士兵冷冷的看着他道。
“是的,您说的对!”
远处,老鼠胡子鬼一样的溜走了,叫上一辆黄包车,两条小短腿一跃而起,上了车就急匆匆的道:“快,立刻去三井物产的上海分号!”
旅顺港外
联合舰队旗舰“三笠”号
东乡平八郎“啪”的一声将大本营地电报拍在桌子上。
“他们已经到了上海?怎么会这么快?”岛村速雄惊叫道。
秋山真之苦涩地勉强一笑道:“哼,明知道他们要从对马去海参崴,可是我们却无能为力,如果现在我们去对马伏击波罗的海舰队,那么旅顺港内躲着地远东舰队就要逃跑了,该死的乃木希典,都是他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诸君,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不管是波罗的海舰队逃到海参崴,还是远东舰队掏出旅顺,后果都是帝国所无法承担的,我们的弹药储备只够三、四次中等规模战斗的了,大本营的大山岩元帅已经告诉我们了,帝国已经没有能力再为海军采购弹药了,一旦出现以上两种后果中的任何一种,联合舰队就要应付俄国人那种强盗般的海上破交战,而帝国无论如何是无法支持下去的。”
“可是我们只有一支舰队,怎么能同时做到两件事情?分兵两处。那么两处都将会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下,我们怎么可能有获胜地机会?”岛村速雄忧心忡忡。
东乡平八郎站了起来,整整自己蓝黑呢子漂亮的海军上将军服,亲自给秋山真之和岛村速雄倒了两杯热咖啡:“喝一点咖啡,暖和一下吧,渤海湾秋天的海风也是很冷的。”
秋山真之端过来一杯咖啡。自己加了点砂糖和牛奶,用小小的银匙搅着,白色的泡沫泛了起来,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东乡平八郎和岛村速雄两个人,大气都不喘地看着他,此刻面对如何棘手的局面,只有希望这位海军里公认的第一天才,能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分兵!”秋山真之磨着牙,阴沉沉的道。
“怎么个分法?秋山君说说你地主意。”秋山真之神色凝重的看看东乡平八郎和岛村速雄,语气沉重的道:“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很冒险,可是也只有这样了!”
“冒险?打仗哪里有不冒险的,帝国并不想冒险。伊藤前首相和山县元老,桂太郎首相和大山岩元帅,整个帝国都不想打这一仗,可是不打,帝国就会被俄国逼到绝境!既然和实力远远强于自己的对手打,冒险就是必须的。这个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秋山君,说说你的妙计吧!”东乡平八郎平静地道。
“我率领三笠号和几艘比较老旧的军舰守在旅顺,只要我们的旗舰还在,旅顺港内地远东舰队就一定还以为我们的主力依然在这里,而波罗的海舰队已经被在台湾的几艘伪装成战列舰的大型武装商船和退役的铁甲舰迷惑,以为我们在台湾附近,所以他们不会戒备我们地!根据他们在上海加煤的数量和他们运输船的补给能力,他们只有选择走对马海峡!我们就在对马反复缠绕着他们攻击。波罗的海舰队的组建非常匆忙。他们的旗舰也是出发前才刚刚出厂的,甚至连内装饰都没有做。士兵和战舰几乎没有磨合,对于战舰的性能也不熟悉,而且更重要的是,波罗地海舰队出发过于仓促,水兵大部分是征召地退役士兵和普通农民,很多人甚至从来没有上过船!我相信,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我们用三艘战列舰就可以击败他们!”
“秋山君的计划,应该说是很可行地,也是唯一可行的计划,只是仅仅留一艘战列舰在旅顺,万一旅顺里的远东舰队冒险出击,那么留守在这里的人将没有生存的机会。”岛村速雄对这个计划提出了质疑。
“按秋山君说的办!一旦波罗的海舰队到了海参崴,那我们的运输线将时刻在敌人的威胁之下,甚至有可能出现敌人登陆我们本土的可能,现在不是心疼损失一艘战舰的时候,而是要切实的考虑皇国的命运和安危,我留在旅顺,秋山君,你和岛村君指挥主力舰队,在对马攻击俄国人。”
东乡平八郎微笑着道,此刻的他,显得平静而沉着,既没有大战前的恐慌,也没有日本海军指挥官那种普遍的为了保护战舰而消极避战的那种小家子气。
秋山真之和岛村速雄对这个“小个子、走路眼睛看脚尖,说话有气无力”上司,不由得肃然起敬。
“司令官阁下,您是舰队的灵魂,指挥舰队作战是您的使命,围困旅顺的任务由我来,您必须带着主力去对马,只有您可以使舰队发挥出最大程度的潜力。”秋山真之一躬到地,身子已经伏在腿上。
“秋山君,你是帝国的骄傲,帝国可以损失战列舰,但是不能冒险损失你,你不用说了。”东乡平八郎断然拒绝。
“司令官阁下,秋山君,就让我来围困旅顺吧!联合舰队少了我不要紧,但是不能没有你们!只有我是最合适的,就让我干吧!”岛村速雄神色坚毅的请求道。
东乡平八郎思索了片刻,恭恭敬敬的向岛村速雄鞠了一躬:“那就拜托岛村君了!”
秋山真之此刻对这个自己从来都没往眼睛里放的顶头上司,联合舰队参谋长岛村速雄平添了十二分的敬意,以一艘“三笠”号和几艘日清战争时期的老式军舰围困旅顺,一旦俄国人知道消息,或者是俄国人打算冒险冲出旅顺,那么就只有全军覆没这一种结果了,连逃命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秋山真之站起身,给参谋长岛村速雄倒了杯威士忌:“岛村君,请原谅我这些天的无礼,正是您这样的人,撑起了帝国海军,让联合舰队有了灵魂,我向您表示衷心的敬意!并为我长期以来的傲慢无礼,向您道歉!”
岛村速雄的眼睛里有些发红,这个秋山真之,一直以来因为是美国海军之父马汉上校的亲传弟子,又有天才的名声,一向是恃才傲物,如果不是伊藤博文、山县有朋、山本权兵卫三位在日本跺跺脚地皮都颤的大佬亲自去请,他还是宁可在海军大学当个教员都不肯出山给联合舰队当参谋。
此刻,秋山真之无比真诚的眼神,让岛村速雄也有些动容了,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司令官、秋山君,你们在对马以三艘战列舰对抗俄国人五艘战列舰,劣势兵力条件下要全歼对手,危险性不在我以一艘战列舰装成主力围困旅顺之下,皇国兴废在此一举,我们携手努力!”
三个男人,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二百九十三章  ~祸起宫掖~

颐和园
李莲英在颐和园里有一所独立的居室,装饰很简朴,和这个用金山银海堆起来的园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太监都是断了子孙根的人,没有其他方面的念想,除了金银,其他的一概提不起兴趣,李莲英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还没蠢到在颐和园里摆谱,老佛爷哪天心里不痛快了,这就是罪过,大板子打死也是咎由自取。
李莲英此刻正躺在卧榻上吞云吐雾,上等的印度双狮土烧出一股馥郁的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因为已经是深秋,门口挂着棉暖帘,烟气散不出去,更显得屋子里雾气腾腾,像是庙里烧香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莲英才缓过神来,伸伸懒腰,小太监连忙送上了茶水:“大总管,您喝口茶润润嗓子。”
李莲英接过金丝盖碗,抿了一小口,又放在红漆茶盘上,这才发现下面站着个人,他冷笑道:“张顺,你个狗杂碎还敢来见咱家?”
张顺吓的一哆嗦,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大总管恕罪啊!小的不是有意轻慢您老人家,实在是没办好差事,不敢来见您。”
“哦,寿元没把庄虎臣这个月的规费交过来?是真的没交?还是你给赌输了?你的那点癖好,当我不知道?”李莲英阴测测的道。
“大总管,小的就是给个天作胆也不敢欺瞒您老人家啊!这个月的规费真的没给啊!”张顺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青了。
“庄虎臣官也做大了,架子也大了啊!哼哼,别说是他了,当年左宗棠平新疆那么大的功劳,想见皇上,没三千两他也进不了宫门,这个湖南骡子还死犟,就是不给!最后还是李鸿章知趣,替他出了。没想到这个左宗棠还把这个事情向东边的那个太后说了。可母后皇太后也没把咱们怎么样,只是赏了左宗棠一副咸丰爷戴过的墨镜罢了。传旨的太监是安德海的人,不再给三千两这副墨晶眼睛是不给的。左宗棠还是不掏钱,又是李鸿章替他出的钱!平了长毛、捻子,打过新疆居延集地回回和俄国老毛子,天大的功劳,怠慢咱爷们也是不成的!我平时看这个庄虎臣是个好地,没想到也是这个德行。他爹就是铭字营出身的,铭字营净出些个舍命不舍财地东西!刘铭传死的时候,舍不得给礼部的出一万两银子的润笔,结果谥号由庄肃公变成了壮肃公,一字之差。天差地别。,你去告诉寿元,庄虎臣有麻烦了,朝廷晓谕各省督抚,要求大家都议议日本、俄国交恶的事情,唯独他一言不发,连个折子都不肯上,现在却调兵遣将,喊打喊杀地。俄国公使大闹总理衙门。庆王爷吓的告病不敢去衙门理事,老佛爷震怒。你让庄虎臣小心着些,对他说,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咱宫里的爷们,庆王是个溜肩膀,保不住他!”
李莲英年纪大了,话也就多了,平时在慈禧面前谨言慎行,生怕说错一句,在这些太监们中话倒不少,尤其是在几个心腹太监面前简直就是话痨。
张顺耐着性子听他唠唠叨叨了半天,才壮着胆子道:“大总管,这个话奴才这几天,怕是传不到了,寿元不在北京。”
“哦,不在北京?那就传给他老婆,让他老婆转告他,记住,只能用嘴说,不能留字据!”
李莲英从炕上坐了起来,端起茶杯又喝了两口。
“大总管,要不,让张德兰去一趟兰州?这么大的事情让女人传话不太保险。张德兰和庄虎臣地心腹马福祥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们好说话”张顺低声道。
“不必了,太监出京是犯祖制的,现在老佛爷脾气不好,别给咱们招灾惹祸。还是对寿元老婆说吧。”李莲英思索片刻道。
“大总管,寿元全家都不在北京了,奴才去的时候,听人说他们全家五天前就都搬到兰州了。”
李莲英身子一抖,茶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李莲英满脸的阴鹫之色。
“奴才怕收不到规费,惹大总管生气,就等了几天,没想到跑了三趟都没人,昨个奴才刚知道寿元搬家了。”张顺吓的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
“你,给我滚出去!”李莲英指着在一旁瑟瑟发抖地小太监道。
小太监逃命似地从屋里跑了出去,“坏了,庄虎臣要谋反了!寿元是溜了!”李莲英苦笑着摇头。
“庄虎臣谋反?大总管,不能吧?寿元跟着他造反?他是满人啊!又是个红带子的觉罗,怎么能跟着汉人造反?”张顺不敢相信。
“放屁,你懂什么?他一个空筒子觉罗,穷地当裤子的人,他的荣华富贵都是庄虎臣给的!只有跟着庄虎臣才有好日子过,他这些年替庄虎臣卖命,朝廷里谁都知道,一旦庄虎臣起兵,老佛爷头一个就拿他送宗人府,家法就要了他的命!”
“那怎么办?通报给老佛爷?”张顺胆战心惊的问道,额头上的汗水把磕头沾的满脸灰尘刷成一道道沟壑。
“你想死就去说,笨蛋!把庄虎臣给咱们送银子的那本帐赶紧烧了,除了张德兰还有谁知道庄虎臣和咱们的关系?”李莲英冷着脸道。
“没了,只有张德兰知道,平时到寿元家收规费、通消息的都是我和他两个人。”
“那就好,赶紧把张德兰给处置了!明天就办,不,今天晚上就办!”李莲英下了炕,从腰上取下一个黄铜钥匙,打开花梨木的大柜子,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张顺:“今天晚上。你请他吃酒。把这个放进去。”
张德兰吓的浑身筛糠一般,手抖的几乎接不住。
“这个事情办砸了,你就等着从后门拖出去喂狗吧!”李莲英的声音冷的结冰。
王府井大街的大甜水胡同是溥伦的家。最早他袭地是贝子地衔,后来加恩封了贝勒。
门口两块石墩子。一个是上马石,一个是下马石,即使是军机大臣路过他的门口,也得停轿、下马,步行而过。一进溥伦的府邸。就有一种与众不同地感觉,和其他满洲王公不同,他的府邸不算很大,而且也没有太多地画栋雕梁,院子里到处是参天的古树。花厅不大,却廊榭回旋,别有洞天。
走进内堂,就听见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溥伦躺在床上,瘦的已经脱了相,两腮塌陷,面如金纸,手枯瘦如风干的鸡爪。
“贝勒爷。您歇着。你老人家福大命大,指定不会有事儿。侄子还等着您老病大好以后,教侄儿两出定军山呢!”
“伦贝勒,这个大烟就不要抽了,只要戒了这个阿芙蓉,保准没几天就大好。”
“贝勒爷啊,才两年没见您地面,您的身子骨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我是小莫子啊,我的爷啊,我是您的包衣小莫子啊!”
一大屋子人,有哭的,有絮叨地,还有些女人在揉眼睛,也搞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泪水。
“你们,你们,都出去,我和醇王爷有话说。”溥伦强撑着要坐起来,两个侍女连忙扶住了他瘦的快散了架子的身体。
一群人都说着安慰的客套话走了,只有几个侍妾还站在那里。
“都滚!”溥伦沙哑着嗓子吼道。
几个侍妾吓的脸色煞白,扭着花盘底逃出了寝室。
小醇王载沣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和溥伦也没多深的交情,甚至有些看他不顺眼,只是溥伦怎么说也是宗室六大族长之一,身份贵重,病成这个样子了,不来看看有些说不过去。
溥伦勉强用手指指卧榻旁边的绣墩,示意让载沣坐在他身边。
“伦贝勒,你放宽心,您是学过多年的太极拳的,杨氏太极大家杨健侯地亲传,这点小灾小病不碍地,多歇歇自然就好了。”载沣也打着哈哈,说些客套话。
溥伦苦涩的摇头,长叹一声道:“醇王,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这个样子,多半辈子恣意地荒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