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绝艳 作者:月黑风高(晋江2013.6.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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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绝艳 作者:月黑风高(晋江2013.6.22完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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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思广嘿嘿笑道:“这是连老天爷也保佑大人呢。”要不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也是随口一说,说过就忘;交代道:“等上了岸我从安玥取道凤起直接回京,你还留在这儿继续留意动况。”
  他很高兴道:“是!”
  “重点留意圣女宫与凤起的动况!”她瞥他一眼,凉凉补充道,“不是巫族的。”

  “……是!”
  长河背手枕在脑后躺下,头顶星空璀璨,她心情也跟着不错。。
  下个月底就是皇帝老儿的六十寿辰,玉玺找到是大喜,她正好也能这个时候回京,趁着给老昏君祝寿的时机多待些日子。
  京师醉仙楼的小醉鸡啊……她来了! 
  一个月后,京师。
  “吁——”紫衫黄裙的少女在城门口下马,那守城的士兵是认识她的,笑着招呼:“长河大人!”跟着道,“昨日里落日与孤烟两位大人也都回京了,都是为了给圣上祝寿吧?”

  长河闻言喜不自禁:“太好了!”距离她们四个上次聚首,已经有两年多了吧。

四人聚首
  立春早过,她回京这几日,却断断续续飘起雪来。
  六扇门后院。
  “自大!”
  长河挑眉,自动将对面那句冷哼视作赞扬,顺便接受的还有隔空袭来的酒坛子。
  白衣小公子跺跺快冻僵的脚,朝火堆边又靠了靠,准备这次找一个靠谱的人问问,“落日姐姐,你说呢?若是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你会如何做?” 
  站在身后被他偏头看着的那人,素来没有血色的面容在雪景映衬下更显苍白。白衣少年并没意识到自己的问话触及了怎样的忌讳,场上的一众人等却是很有默契地一致看来。
  沉默半晌,落日淡淡道:“喜欢便是喜欢,与他人何干?”
  白衣小公子愣了一下,“我说的不是他人。说的是你喜欢的人,若是他不喜欢你……”
  “呵呵,小侯爷,我师妹的意思是,她喜欢一个人,跟这个人是不是喜欢她是没有关系的。这便是痴——傻的最高境界了。”懒洋洋的声从对面椅子上传来,那里团着一个很大很严实的绒球。那人周身裹着厚厚的皮裘,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在外。
  小侯爷摸了摸鼻子,——怎么又一个怪人!“大漠姐姐,那你说呢?”
  “绒球”眨了眨眼,笑眯眯道:“我啊,我就去追啊。”
  总算有个正常点的了,小侯爷感动地腹诽,继续期待道,“那——他若是还不喜欢你呢?”
  “他还不喜欢啊,那我就死缠烂打啊,我缠啊缠啊缠啊缠啊缠啊缠啊缠……”

  “停停停!”小侯爷头晕晕,摆摆手瞪眼道,“你干嘛啊。”
  对面的黑眸笑成两道弯月,“小侯爷啊,我才这么说着而已,您就嫌烦了。那若是那人当真被我纠缠,不是更加受不住?等到他被烦得受不住了,自然就乖乖束手就擒拉。怎样?这法子不错吧?”

  小侯爷仍是瞪着眼,“这……这算什么法子?这是……”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个合适的词,咬牙切齿道,“这是大无赖!”
  “非也非也。”“绒球”慢吞吞伸出一个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这缠人呢,也是有技巧的。缠得失败的呢,就是无赖,缠得成功的,那就是痴心。缠,不仅要持之以恒,还要不动声色,低调,要有细水长流水滴石穿的觉悟。等你把那人缠出习惯,缠进意识,缠成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那还不手到擒来?当然,到时候要是再来一招欲擒故纵,收放自如,那就更加事半功倍拉。”
  小侯爷眼睛越睁越大,直到“咚——”
  “绒球”捂着额头跳起来,“痛!——寒师兄,你干嘛偷袭我!”
  现下走进来的是两位丰神俊朗的男子,左边的更高些。
  左边那男子瞪大漠一眼,先行一礼,“见过小侯爷。小侯爷,在下这个师妹向来口无遮拦,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现下时辰也不早了,你是不是——” 
  “寒大哥,孤烟姐姐!你们来得正好,”小侯爷看见他们顿时高兴
  此人便是四女捕中,常年作男子打扮的孤烟,面若冠玉有谪仙之姿,江湖人称“玉箫公子”。
  孤烟笑道,“要说什么?” 
  “若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那你会如何?”
  “姻缘各有天命,本就是强求不来的。一切顺其自然便可。”孤烟温言低语,言谈间是一贯清明坦荡。
  寒天暂同点头。
  小侯爷双眼闪着崇拜的光芒,大声道:“孤烟姐姐说得对!”他很用力地挺起胸膛宣布,“我再也不会为情所困了!”
  “扑——”长河没咽下的一口酒喷出,大漠以手掩面嘴角抽搐,连落日面上都隐隐现出笑意。
  孤烟摸摸他小脑袋,笑道:“小……郡主,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这种话不可以乱说的。”

  长河被酒呛住,还在不停地咳嗽;脸上憋得通红。——这个小郡主,真是太逗了。才八岁的小屁孩,懂什么为情所困啊。
  先前的小侯爷,现在的小郡主,瞪着眼睛很生气地看着长河,“自大狂!你笑什么啊!”她虽年幼天真烂漫,但自从年前偷出家门遇到劫匪被孤烟所救,就对孤烟无限崇拜。不仅模仿她穿男装让大家改称小侯爷,更是唯孤烟马首是瞻。后来因为经常来六扇门找孤烟玩,所以也跟六扇门的众人混熟了。
  长河笑着摇手:“没……没什么,郡主您请继续。”
  “哼。”小郡主撅着嘴,气还没消。这人真讨厌,刚才问她那个问题,她竟然很臭屁地说,“怎么可能?我长河喜欢的人,绝不可能不喜欢我。”自己再固执地追问“如果呢,万一呢,假使呢。”她左脚翘着右脚,一副拽儿八万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如果,没有万一,没有假使。”

  气死她了!怎么有自大成这样的人?以后她要是为情所困了,自己一定要跑来取笑她!

  大漠眯眼笑,把小姑娘的腹诽“听”了个一清二楚。落日看似洒脱,实则骄傲偏执,一旦喜欢上某个人,偏执到绝不变更却又骄傲得不愿争取。她与江家讨人厌的那位注定是个难解的死结。孤烟重情重义,同时又宽容随和,心中除了一般的感情更有大情大爱,日后就算涉及儿女私情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走入死胡同。自己呢?现下是对感情全无兴趣,日后就算有了倾心的对象,应该会先尽力争取,若是实在强求不得,定然会像孤烟之前所说洒脱放手。至于长河……
  “喂!”眼前一道阴影飞过,她适时抬手,接过被掷还的空酒坛。
  长河笑道:“你想什么在出神呢?再给我一坛酒,我们四个难得都在京师,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大漠唇畔微勾:“你何时跟孤烟一样变成酒鬼了?”话虽如此,仍是隔空飞去新的一壶酒。
  孤烟闻言大笑,自己走到火炉边,拿起两坛,一坛递给落日。她举起酒坛,率先道:‘我先敬各位师姐师妹,为天地正气长存,为皇朝繁荣昌盛——” 
  落日温声接到:“为我们四人师姐们情谊——”
  大漠与她对碰:“为昨天,今天和明天,为过去,现在与未来——”
  长河最后举杯,“为大漠的容貌,为孤烟的故友,为落日的心上人,为我——未知的父母。为我们四个曾经孤身漂泊的境遇,我先干为尽!”。
  饮下这杯酒,大漠转眼看其他三人,落日静立,神色温和;孤烟抱壶,浅酌慢饮;长河一手覆在左额上方,偏目朝着走廊外飘雪的方向,眉目平淡,却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长河,是另一个落日,太过偏执太过骄傲。可是,她们还是不同的。落日是水,长河却是火。若长河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可以不爱她,但如果爱了,就必须认真地爱,专一地爱,心无杂质地爱。

  绝不能有任何欺瞒……背叛。
  如果有的话……大漠蓦的打了个寒颤,忙把身上衣服拉拢拉紧了些。——天寒地冻的,怎么她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透得人心里发凉啊……那样的事情,在她的监控之下,怎么可能发生?而且,长河这家伙看起来咋呼,其实……精得很呐。
  “雪越下越大了,我们进去吧。” 
  “长河。”迈进门槛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了走在她前面的人。
  “恩?”前方的少女回头,眉目明丽如画。
  “以后若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 
  长河一愣,随即大笑,“大漠!你怎么跟四嫂说一样的话?好笑死了!哈哈,这种八婆角色不适合你的。”
  “……”大漠摸摸鼻子,悻悻跟着跨进门。
  她也不想的……只是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实在忽略不了。

骆小王爷
  “盗窃,纵火,抢劫,盗窃,盗窃,谋杀?”长河手翻在那一卷,粗略读过,不由笑出声:“顾家这胖子倒死得蛮别致嘛,过劳死。”
  人物:京师首富顾胖子与其第三十七房小妾。
  地点:自家床上。
  时间:丑时报案,估计死亡时间子时二刻。
  她再往后翻了几页,没看见特别的相关记载:“这不是典型的马上风么?而且无疑点无动机,为何定义为谋杀?”
  大漠抽空咬了口桃子,奋笔疾书的同时道:“顾夫人坚持要告那小妾谋杀,就暂时当谋杀案收录了。 
  “判得了吗?” 
  “这案子定了五月审,四月头上京师府衙新老接替,新来的那位是由曹道长举荐的。”

  长河嗤了一声,阖上案卷,“顶多就是过失杀人,我倒不信曹老秃有这个胆子,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大漠淡道:“报案的当晚就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现在全京城都知道顾老板是过劳死,若想判冤狱就得先堵住这京师所有百姓的嘴,难度很大啊。” 
  不小心走漏?长河面上神色似笑非笑,须臾又烦道:“这样也不是办法,难道由着那老秃道一步步往朝廷里插人?”
  大漠却答非所问:“快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跟着隔空掷来一沓文卷,长河接住,翻开看了看。
  “这不是二十年前骆王妃那宗谋杀案?当年不就结案了吗?”杀人者来年秋天就被处斩,到如今,死者的儿子骆小王爷都继位三年了。
  “以前的资料不全,这次圣上大寿,下令大理寺重新核查所有相关皇亲国戚与朝廷重臣的案卷,所以我让墨轩再整理了一份。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个忙送过去大理寺。”
  “这老昏君就会没事找事儿……”又不见他关心一下现在牢里那些死囚,都二十年之前的事了,杀人的跟被杀的都早八百年投胎去了,还核查呢。
  “行。”
  她拿了案卷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孤烟今日去了哪处?”待她交完资料也好过去瞧瞧。
  “城东孙家,工部侍郎孙青生。” 
  长河交完案卷出来,正有一顶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
  那是一辆很华丽的马车,拉车的是两匹雪白骏马,五色珠帘以琉璃串成,从车顶铺落。
  就算在京师,这样的马车也不多见。
  何况五色琉璃极其珍贵,几乎与龙纹一样同属于王族专用。普通百姓人家莫说使用,连见上一见都难如登天。
  车上是哪个大人物? 
  她尚在揣测,车中那人已掀帘下来,是名年纪轻轻的男子,面容清俊,略嫌消瘦。
  长河直觉此人有些面熟,那男子亦直直望着她,半晌——
  “骆小胖!” 
  “凶丫头!”
  两人齐齐叫出对方绰号,同时一怔,跟着又齐声笑了出来。
  好像自从这家伙回了封地,有六年没见到了吧?不过,她下意识道:“蕲州不是皇朝第二大商城吗?怎么感觉你是被流放到塞外了?”走时圆得跟球一样,现下当竹竿儿都嫌太瘦。
  骆子旭微微笑道:“你现下还在六扇门吗?”
  “恩,回来小住几日。” 
  他道:“那我稍后去六扇门拜候。” 
  他话说得婉转,长河也有些回过神,笑了笑道:“骆小王爷客气了,那在下先告辞了。”
  还真是巧,才交完骆王妃案子的卷宗,就遇到这位现下的骆小王爷。骆家先祖乃皇朝开国元老,太祖封王赐封地,世代承袭,传到如今这位骆小王爷,已经是第七代了。
  当年开国辅佐先帝打下江山的共四位将军,虽然都同时封王,但在此后的数百年里另外三家都渐渐衰败,到如今只剩骆家依旧显赫。
  这应该与骆家的处世之道深有关系,当年天下平定,骆老王爷第一时间主动将兵权交出,随后自囿于封地,除了进京朝拜,甚少与朝中之人交往。后来的骆家家主皆遵循此道,不结党营私,只独善其身,才能赢得历代君王的信赖,蒙受圣恩承袭下来。
  现今的骆老王妃乃是当朝右丞相的胞妹,当年因为倾慕已故骆老王爷的风采,不惜以尊贵之身委屈为妾,随后正王妃过世,骆老王爷将其扶正。骆小王爷正是由这位老王妃一手抚养长大的,不是亲生子,却胜似亲生子。
  当年也是骆子旭随老王妃回京探亲,她才与他相识,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
  她当时老笑他,骆老王爷的英武俊朗,他连半分都没遗传到。现下再看这人,倒依稀有些老王爷的影子了。
  不只是外形,举手投足的神态与眼色,都很像。
  老昏君过大寿,各地的王爷都得进京,进京了都会去各处官衙拜候一下,再正常不过了。

  长河于是也没将他的拜候之辞放在心上,径自去孙侍郎家找孤烟去了,孙侍郎的这场病来得奇怪,逛了个窑子回来就病倒了。
  “他脉象跳得很慢,有时会出现短暂的停止。除此之外并无异像,呼吸正常,肤色红润,双目略有充血,无盗汗,舌苔微白,也无明显的出血。我看他不像是生病的症状。据同行的陆侍郎所说,当时他们在妓院曾与几名胡商发生过争执,你看他的血,血色暗红,比一般人的粘稠,但我验过血里无毒,会不会是蛊虫?” 
  长河从怀中摸出一个食指高的白玉小瓶,将瓶中液体倒入一点盛血的小木盒中,很快就有白色的小虫现出来,皆是肚皮朝上密密麻麻一层浮在最上面,周围的人群不禁发出阵阵恶心的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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