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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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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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却满是愁云,我第一次识得了愁滋味,那种患得患失却有隐约觉得怯弱和担心的心情。
  纪玉静静地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天空中有一只大鸟的身影划过,我一指天空,对纪玉道:“你看,真好看……”
  纪玉慢慢地道:“你不想知道事情怎么样了吗?”
  我道:“宋小姐已无大碍了,是吧?”
  纪玉点了点头,道:“是……只是,我原来因为怜柔只是心火所致,一时气恼也是有的,可是……我未想到,她既然是真的、真的在寻死……她脖子上那勒痕,触目惊心……你说,我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又道:“阿喜……这些年来,从我从大牢里逃出性命,从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我就再没有畏惧过什么事情,再没有过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是这些年来……第一次感到为难……”
  我又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道:“阿喜,我该怎么办?”
  我从心底感觉到一阵酸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回头望着我,道:“我会好好想一想的……你……”
  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我知道他想说“你放心”,可是,这时他也未想出万全之策,正因为他不想敷衍我,所以,也不肯如此笃定的答复我。
  我望着他,目光温和、平静:“你别急。”
  纪玉望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多了一分温暖。
  沉默了半响,他道:“宋表姐想见见你。”
  我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我便见到了宋怜柔。
  她依坐在床头,一屋药香味,一脸娇柔又虚弱的笑容,哑着嗓子对我道:“坐。”
  她虽穿着高领的衣裳,可还是遮不住颈下那紫红淤血的勒痕,似乎深深地镶嵌在皮肤内,将她那时的痛苦和挣扎表现得淋淋尽致——纪玉说得对,确实是……触目惊心。
  我沉默地在床头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小丫头解释道:“我们姑娘的嗓子受了伤,大悲大恸的,伤了心血,还病着呢,姑娘便将就将就罢。”
  我忙回以一笑,接过她捧过来的茶。
  那丫鬟奉了茶便出去了。
  我喝了口茶,望着宋怜柔那伤痕,问道:“值得吗?”
  宋怜柔一笑:“值不值得,在于你怎么想而已。”
  我点了点头:“倒是,只是,这样强求得来的情感,你也愿意要吗?他对你并无爱慕之情,你逼他求他将他留在你身边,不过一个躯壳而已,强扭的瓜不甜,你又有何乐趣?又何必如此?”
  她望着我,道:“让我嫁给别人,我做不到!你既如此坦率,我也不防坦率一次。我对小玉情已生,又如何让我当成没发生?我看惯了世间冷暖,看惯了薄情冷意,我不敢嫁别人,不愿嫁别人,那些翻脸不认人,那些负心寡恩,我见得多了!我与小玉有婚约在先,凭什么要我放弃?”
  我道:“你害怕别人负心寡义,又是否介意自己的夫君心里有别人?”
  宋怜柔道:“有别人又怎么样?就算他此时心里有你,可今后的几十年里,在他身边陪他伴他的是我,于你,不过闲暇时偶然想起的一个影子,渐渐地连影子都淡了,你于他不过是一阵风,他眼前的是我,眼中终究会有我,就算此时我逼他迫他在身边,天长日久足以改变一切,我有的是时间,时光如流水,会平息一切。你觉得还是没有意义吗?”
  我盯着宋怜柔,她回视着我,眼神狠绝,我道:“那你如今唤我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吗?”
  她望着我道:“放弃吧。就算他娶我是道义,这道义也足以让他和我过完这一辈子,你又何必让他为难?”
  我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这不是我放不放弃的问题,而是他如何选择的问题。就如同,我不评价你这样做对是不对,但如果我的婚姻是强求来的,我宁愿放弃,不管任何理由,即使我喜欢他,我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求得一个躯壳放弃自己的尊严。而且,若是你笃定你的选择是正确的,那又何必与我说这一番话?”
  她瞪着我,没有说话。
  我暗叹一声,道:“就算你因此而留了纪玉在身边,我在他心里也不会像一阵风,风一吹就散了。就算我不嫁他,我在他心里依然是特别的,不是吗?”
  再不想说什么,起身道:“既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身后,宋怜柔慢慢地道:“颜姑娘,我嗓子受了伤,不能说得太多,我只问你一句话,是否愿意于我共同服侍小玉?”
  我吃了一惊,惊异地盯着宋怜柔,只觉得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样的感情戏好难写,我还是喜欢写欢快的感情戏。
可能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请指正哦。




☆、84、假如

  我吃了一惊,惊异地盯着宋怜柔;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这个为了纪玉敢于寻死觅活的女人;竟然主动提出让我与我共伺一夫!
  “为什么?”我问道:“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何要将他与别人分享。”
  宋怜柔嘴角显出一抹苦笑:“因为他喜欢你。你说得对;八年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包括……他喜欢上了你。”
  “所以;你也愿意与我共伺一夫?”我紧盯着她问道;她眉目如画;可声音暗哑低沉;听起来也带了几分诡异之气。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如此的遥远,只觉得……怎么看也不顺眼。
  如果说在她以死明志之时,我虽然感觉到威胁,却对她没有什么厌恶之情,那此时,我却只觉得生了几分厌。
  她也直视着我的双眼,道:“女人,不就是该贤该惠吗?正因为喜欢他,我才不原意让他为难,让他为了舍你而痛苦。”
  我摇了摇头,道:“宋小姐,您确实很贤惠,可惜,您这样的贤惠我永远做不到!如今不是你愿不愿意让我与你共同伺候纪玉,而是……我不愿意。即使因此而舍弃纪玉,我也不愿意。”
  她出现了几分意外的神色,拽着手帕,探寻地望着我。
  我道:“你愿意与别人共伺一夫是因为你喜欢他,而我不愿意与人共伺一夫,也是因为我喜欢他。正因为喜欢,才不能与人分享,才不愿意在日复一日的妒忌、煎熬中让这一份喜欢变成怨恨,即使代价是放弃。”
  我不愿意再说什么,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阳光正好,亮亮地洒下来,墙边、屋顶、花木下还有些未消融的白雪,映着阳光发出有些刺目的白光。
  这世界也是这样,白雪的掩盖下,你不知道素素白雪下是什么,是花木还是泥土……正如我看不透这世间的人心混杂一般。
  我望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向外行去。
  出了宋怜柔所住的舅家姚家,我沿着街市慢慢地走着。
  姚家离罗汉巷不近,附近不远处就是一家车马行,但我却只想沿着街市静静地走一走,
  街市上依然热闹,熙熙攘攘的行人,或闲或忙的店家……我一路慢慢地看了过去,一些店家热情地招揽着生意,我却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些什么。
  好半天,一直走到罗汉巷附近,我的脚有些酸,只是一无所觉而已。
  身后有马蹄声传来,我避让在一边,那马蹄声却停在我身边不远处。
  我没有在意,继续前行。
  “阿喜姑娘。”有人唤我。
  我抬头望去,吕将军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轻声唤道。
  我仰起头,向他微笑:“吕将军。”
  他打量了我一眼,问道:“有事?”
  我老老实实地都点了点头:“唔……”
  纪玉说,这是他从纪家变故后逃得性命以来,第一次为难,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不是宋怜柔的威胁,我或许不会意识到,纪玉在我心里的位置如此之重。
  而此时,整件事沉甸甸地压在心里,给我带来几分彷徨和惧怕。
  想到可能因此而失去纪玉,即使道理心里都明白,可还是抑制不住地觉得彷徨、害怕、难受……
  我突然有些明白宋怜柔的心情了,纪玉于她,是失而复得后,她才会不择手段地想握紧。
  而我,在拒婚福家时,就一度想过即使从此不嫁人也没什么。可是,感情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在潜移默化中长成大树……渐渐地便会害怕失去、想要抓住……
  不,还是不一样的……我摇了摇头,我与宋怜柔,都在害怕失去,可是,我和她还是不一样的。
  我害怕失去,只是单纯地因为我喜欢纪玉,而宋怜柔……她是在寻找一个她觉得最好的依靠,虽然也是因为她喜欢纪玉,可终究是不同的。
  抬头看见不远处就是罗汉巷,那幽长的巷口静悄悄的,莫名地突然就生了怯意。
  我将邀请吕将军小坐的客套话咽了下去,抬起头,冲吕将军微笑:“吕将军,都城可有什么好玩之处?”
  吕将军想了想,道:“我不长住都城,说起来也不甚熟悉,不过,这茶楼、酒肆、戏园、赏花观景之处也知道几处,不知阿喜姑娘想去哪里?”
  我一拍手笑道:“戏园?就是听小曲儿好。”
  吕将军笑道:“听小曲儿,那该去茶楼。”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茶楼罢。”
  吕将军道:“离这儿倒也不远,就有一家。”
  他下了马,与我一同转过两条街,到了一座茶楼面前,他唤了清茶上来,看了看我,又唤了不少糕点。
  我端了茶杯慢慢地喝着,只是却品不出好差。
  楼下,有卖艺人在唱歌,是个中年的妇人,打扮得并不艳丽,头上没什么花儿钗环,脸上也只是薄敷脂粉,身上的衣裳也很素净,声音婉转,却又有一丝低沉,只是,我也没留意她唱的是什么。
  一句飘进耳里:“……栏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
  我心里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心怀忧愁的人特别容易被打动,我握着杯子,怔怔地听住了。
  她的声音软柔中含了几分苍凉寂寞:“……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一曲终了,缠绵的琵琶声留下婉转的尾音消散。
  我未说话,吕将军也一直未说话,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慢慢地品茶,神态倒也悠闲。
  我叹了口气,问道:“吕将军,您就不会主动问一句吗?”
  他看了我一眼:“问什么?”
  我又叹气:“您没看出来吗?我心情不太好。”
  他看了看我:“看出来了。”
  “那您为何不问一问?”
  “如果你想说,你自然就会说的,又何必多问?”他神态语气都是淡淡的。
  我叹气:“您问,我才好继续往下说嘛。”
  他一笑,神情如迁就年幼不懂事的小孩儿:“好,那我问你,出什么事了吗?”
  我静了静,看着他,问道:“吕将军,如果,有一个姑娘很喜欢您,非君不嫁,以死明志,您会娶她吗?”
  吕将军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我喜欢的,无须如此,若是我不喜欢的,就算如此做派,我也不会喜欢。”
  我愣了愣,继续问道:“若是她的父亲于您有救命的大恩呢?你会因为报恩而娶她吗?”
  吕将军又沉吟了一会道:“我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
  我道:“假如呢?我说的是假如。”
  吕将军道:“这世间的事情没有这么多假如,我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若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我该如何、会如何做。心境决定了你所做的决定,而影响你心境的,可能有很多情况,所以,我无法给你回答。”
  我轻叹了口气,他道:“我知你问的是纪玉的事情,我不是纪玉,他的选择,只有他自己能决定,他的想法、他的心境,会告诉他选择,所以,这个问题你无须问我,我的回答代替不了他。”
  我看着吕将军叹了口气,他说的我何尝不知道,他不是纪玉,他的回答不一定是纪玉的选择,可是,我只是想问一问,只是一点聊胜于无的心理安慰而已,而吕将军此人,却一板一眼得让人提不起问下去的劲儿来。
  我一低头:“您说的是。”
  楼下换了一个卖唱人,是一个貌美的曲艺娘子,用绵软娇媚的声音唱着什么,词曲欢快,有些儿吵。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对吕将军道:“走罢。”
  吕将军也不多话,一点头应了,站起来往外行去。
  才出茶楼不远,却意外地又见了两个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又断更了。
这2天都是忙到晚上12点钟才有空儿,而强烈的困倦和强大的瞌睡之神,也让更新都成了浮云了。
然后只有早上早早的就爬起来码字,累趴了。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更的。




☆、85、不同

  那两人是许久未见的许公子和阿九——靖南王景玄的两个部下。
  在去双湘郡的路上,也曾经同路了几天;也算是熟人了。
  他们是先认出了吕将军;上去请安打招呼;才认出了我的。
  可是他们见了我却并不意外;一拱手问好:“颜姑娘安好?”
  我向他们回了一礼;微笑道:“许公子、阿九公子安好。”
  阿九哈地一笑;一摆手:“颜姑娘唤这声‘公子’我可当不起;我不是公子;还是叫我阿九罢;就像你以前唤的一样。”
  我道:“不敢;人家说在宰相家的下人犹胜七品官,何况阿九公子是皇家侯门门上的,而且还是王爷的心腹,至少也得算五品了吧?这声公子您可当得起。”
  阿九一撇嘴,摇了摇头:“连你也这般说,可真无趣得紧。”
  许公子向我和吕将军笑道:“如今正好是饭时,不知可有荣幸请吕将军和颜姑娘小斟一杯?”
  我有些犹豫:“这太麻烦您了,而且,我也怕我表哥久等我不回会担心。”
  阿九一摆手:“那没事,我唤人去送个信儿就是了。您也别客气了,倒没以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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