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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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 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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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大雪,让露出本来颜色的大地再一次被白色掩盖,翼州与秦州都是广阔的平原地带,大雪过后,放眼望去,却是一眼的白色,让人眼睛发花,天上还在飘着雪花,地上的雪还没有冻硬,马蹄踩下去,便陷进去半尺有余,走得极慢。
过山风的目标是天启军占领的一个翼州县城,东阳县,那里应当驻扎着一个营的秦州兵,东阳县处在翼州核心防御圈外的第一个大型据地,当初翼州兵便在这里同秦州兵进过过残酷的拉锯战,城防比较完整两坚固,在过山风的心中,这应当是一场硬仗。
这里离东阳已经很近了,布扬古只带了十数名士兵,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整个人伏在雪地上,他们的马都被藏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小树林中,此时,远远地看着东阳县城,心里很是疑惑,照理说,虽然对方是据城作战,但也应当放出哨探,布扬古本来是想抓一两个对方的哨探,逼问出对方的情况的,但都已深入到现在这个位置了,却仍然碰到一个。”
校尉,怎么回事?”一名士兵小声地问道,在雪地中伏得久了,饶是定州军装备好,身上也是冻得有些发麻。
布扬古盯着面前的雪地,一路看出去,雪地之上平平展展,别说人走过的痕迹,便是阿猫阿狗的脚印都没有一个,看着远处东阳县城上随风起舞的秦州兵旗帜,布扬古心中忽然迸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对方是不是已经弃城而去了?”
贺一山,将我们的马赶来!”他突然下令。
被他称作贺山的士兵吓了一跳……”,校尉,这儿离对方太近了,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我们,追出来,我们可就难受了!”
布扬古哼了一声”,就是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瞧瞧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去,我们去城下溜一溜。”
他霍地站了起来,手扶腰刀,大模大样地站在雪地上。
十几个人骑上马,在布扬古的带领下,奔到东阳城下,抬头看着城上,不由面面相觑,城上的确旗帜招展,但去没有一个守卫的士兵,吊桥放了下来,城门洞?开。布扬古在城下迟疑半晌,突然马刺一叩马腹,径直向城内冲去。
一边的贺一山一惊……把出去,没有捞着布扬古的马缰,便见布扬古已窜上了吊桥,不由暗骂一声,这个上司太不要命了,没办法,他摧动马旦,跟了上去。
东阳城空了,翼州兵撤退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东阳县城的居民,现在秦州兵一走,城内变美无人烟,彻彻底底的一座空城。
踏上城墙,布扬古抬手从箭筒之中拔?出一支鸣镝,张弓搭箭,鸣镝带着尖锐的啸声射向半空,一柱午的时刻,布扬古麾下另外的八十余名骑兵便纵马而来。”
拔掉他们的破旗,插上我们定州旗帜,留下一人看守东阳,其余人随我走!”布扬古大声下令,头也不回地走下城墙,跨上战马。
布扬古遇到的情况在定州三路大军之中,同样在发生着,天启撤军的速度极快,在李清调兵遣将的时候,天启军队潮水般地从翼州退走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发生。由此可见天启撤军之急迫和决心。
定州军的目标是秦州,大军过后,翼州便火速派出了原先这些属地的官员回到属地,战时临时迁到定翼州城附近的居民也开始了洁浩荡荡的返乡,与走时的凄凉不同,这一次却是热火朝天,不但拖家带口,带肩挑背驮,马拉牛拽,那是翼州配发给他们重建家园的粮食。
正月十五,定州大军跨过边境线,正式踏上了秦州的土地。
布扬古站在两州的界碑前,翻身下马,仔细地端详了这块半米高的石碑上的鲜红的大字,突然大笑一声,两臂伸出,抱住这块石碑,用力摇晃了十数下,一声大吼,用力向上,哗啦一声,竟然将那块石碑拔了出来身后百余名士兵齐声喝彩……”,校尉好气力!”看着那块石碑,众人不由咋舌,这石碑怕不有两三百斤重,几有半尺埋在土中,居然便被布扬古拔了起来,布扬古随手将其扔在脚下,一脚踏上石碑,拔?出战刀,指着秦州的土地,回头对身后的士兵道:”弟兄们,这劳什子用不着了,以后,那边也是我们定州的辖地。””
哟嗬嗬!”身后的骑兵都拔?出了战马,高声欢呼,这些人跟着布扬古久了,便不免沾染了一些布扬古豪放的习惯。”
弟兄们,走……杀敌去!”布扬古翻身上马,豪气干云地道。
定州军进入秦州之后,第一场战事便发生在远远领先于大部队的布扬古的这一支骑兵斥候之中。
布扬古勒马静静而立,数里之外,有一支二三百人的秦州步卒正在赶路,看到突然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的定州骑兵,一时之间,都是慌了神,大呼小叫着结阵防守。”
校尉,冲击吧,趁他们还没有结好阵!”贺一山有些焦急地对布扬古道,骑兵最怕的就是纪律严明的步卒对伍,让他们结好了阵形,骑兵是很难将其击穿的。
布扬古摇摇头”,不行,我们的战马今天跑了很久,现在都有些疲累,再发动冲刺,必然不能持久,他们结阵便结阵吧,你没发现,这些敌人缺少弓箭么,没有远程攻击武器,他们便是我们的一盘菜,贺一山,我教你们的奔射之术,今天正好有一个很好的靶子,就拿他们来练练吧!””
是,校尉!”
这一队定州骑兵好整以暇地让对方结好了阵仗之后这才摧动战马……”小跑前进,发动了进攻,百多名骑兵在进攻的路途之中,很快便散成了一个极大的攻击扇面,这与定州集团冲锋,力图一击凿穿敌阵的打法大不相同。
一队队的骑兵穿?插往返,绕着结阵的秦州兵奔跑,骑在马上的定州兵张弓搭箭,在数十步外对着密集的秦州兵射击。定州特制的破甲箭视对手的盔甲如无物,轻而易举地便钻透盔甲,将一个个的士兵射倒。
秦州兵的军官很快便发现了对手的意图,大声下令,密集的步兵开始前进,试图与对手接战,但布扬古的这队哨探滑溜得很,在布扬古的指挥下,敌进我便退,敌退我便进,敌人一旦停下来,便立即绕着他们开始无情地奔射。
如是数个回合之后,雪地之上鲜血斑斑,却尽是对手的血迹,秦州兵密集的队形再也无法保持,士兵的作战意志瞬间落至低潮,秦州兵绝望地发现,保持密集的阵形,他们便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而散开队形,展开对攻,两条腿与四条腿作战,又那有活命的机会。
不知是那一个发一声喊,丢掉武器,一个转身,撒腿就跑,有了第一个,轰的一声,这一队秦州兵瞬间崩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面三刀只脚丫子,拔腿狂奔,此时,他们不求跑得过敌人,但求跑得过同伴。
看到敌阵崩溃布扬古的脸上露出微笑……”,弟兄们,赶羊啊!”他大喊道,放下弓箭,拔也战刀,两腿一夹马腹,冲了上去。瞬息之间,战马便撞飞了挡在前面的数个秦州兵,他的目标是这一队秦州兵的统兵军官。
那名军官提着腰刀,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部属四散奔逃,然后被对手快马追上……斩杀在马上,看到布扬古杀他,他突地大吼一声,俯身从地上拾起数根部属丢掉的长矛,小跑两步,厉喝声中,将长矛向布扬古投来。
布扬古微微侧身,避过长矛,而后长刀连挥,左挡右格,将连二接三飞来的长矛击飞,两人飞速接近,眼看着已无法再投掷,那军官双手掷矛,狠狠地向着布扬古戳来。
布扬古轻笑一声,一夹马腹,马儿会意地一个急转,布扬古伸手抓?住长矛,用力一扳,两相较力,布扬古却是借助马力,将那名军官高高地挑得飞了起来,半空之中,寒光一闪,那军官已是身首分离,伸手从空中捞住血淋淋的脑袋,布扬古仰天长啸。
百多名骑兵慢慢地从四周汇集到他的四周,这一战,他们以一百之众,一战屠光了人数倍于己的敌军,自身却无一损伤,士气大振。(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风雪之中夜赶路
第五百八十六章:风雪之中夜赶路
年夜雪纷飞,铺天盖地,如果不兵戈,倒正是温酒赏雪,吟诗作对的好时节,但如此的天气,对正在行进的年夜军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严格来,这种天气之下,实在不适宜行军兵戈。
定州军三路人马,齐头并进,虽然士气高昂,但受卑劣的天气影响,每日也只多不过行进三四十里。即便以定州军装备之精良,每日以多有冻伤士卒失去战斗力而被迫撤回后方,至于翼州兵,则更加不堪了。
冰冷的盔甲脱了下来,只穿戴厚厚的棉衣,头套将整个头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两只手上也戴着厚厚的棉手套,饶是如此,士兵呼吸之间,仍可看见道道白雾盘桓于口鼻之间,
负责后勤运输的龙啸天忙得四脚朝天,不单要输送年夜量的粮食,草料,还得搜集更多的生姜等汗之物,以供士兵在行军之后熬制姜汤,驱寒保暖,十数天下来,便累得脱了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卑劣的天气让定州铁骑失去了度这一制胜利器,年夜雪之中,战马的度反而不如步兵,并且照料战马更是一桩苦事,虽然定州军战马资源充分,但也不肯意让年夜量的战马因为卑劣的天气而倒下,无可奈何之下,李清只得下令全军放缓度,静待这卑劣天气过去。
相比于中军和翼州军,过山风的军队稍微突前一些。熊德武的海陵营此时已换了姜黑牛的骑军营,充作了前锋。
而作为骑兵标兵的布扬古,却是自告奋勇,仍然走在全军的前边,只不过,他所属的标兵们,都已下了马,这样的年夜风雪中,马一脚踩下去,半条腿都陷进雪中,走起来还不如两条腿快捷,更何况,雪下更多有陷阱,很多战马即是因为一脚踩空,而折断了腿,造成了一些不需要的减员。
布扬古意气风,早前的那一场酣畅淋漓的年夜胜,让听闻此消息的过山风年夜喜,战地就地擢拔布扬古为鹰扬校尉,所率部下也增加到五百人,只不过另外的四百人却全都是步兵。
布扬古参军以来,一直便担负标兵一职,作为哨探,经验极其丰富,被划拨到海陵营指挥后,熊德武也是知人善任,仍是用他充作全营前锋,走在全军的最前边,眼下,布扬古所属军队已领先海陵营数十里远,这是整整一天的路程。
平原之上,甚多白扬,密集的白扬林中,布扬古将毛毡铺在地上,席地而坐,除少数在外警戒的几十个哨兵,他的所有手下都集中在这里。
“各位弟兄,离我们二十里,即是秦州的濯县,这是我们年夜军入秦之后碰到的第一个县城,三路年夜军,只有我们离先期制定的目标最近,如果我们能拿下濯县,必当作为全军典型!”布扬古眉梢挑动,年夜声道。“在其它各部离目标还如此遥远的时候,我们便已率先建功,年夜家想想,这是何等的功劳?不单我们海陵营熊将军脸上有光,即是过年夜将军,也必会年夜喜过望,至于我们,固然更是会年夜出风头!”
“校尉,我们也想干,这出风头,立年夜功的事儿谁不想干,咱定州军,可以以军功论高下,但问题是,怎么干?这鬼天气,走几步便得喘几喘,二十里,足够我们走一天了,即是走到了,又那里还有力气兵戈,岂不是让以逸待劳的仇敌轻而易举地就将我们收拾了?”贺一山道。作为布扬古的得力下属和兄弟,布扬古升了一级,他便也跟着跳了一级,如今是已是一员军官了。
“难是难,但容易吗,却也容易!”布扬古神秘地道。“我有一个体例,让我们能很快地便赶到濯城。并且还有力气兵戈。”
“什么体例?”贺一山一下子跳了起来,兴奋地问道,他与布扬古相处的久了,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之辈。
布扬古站了起来,“弟兄们,我在草原之上时,生活艰难,这样的年夜雪天气,有时也不克不及不出去找吃的,在雪地之上,马跑不快,可那些兔子獐狐之类的,可跑得快,人穷极恶极之时,总得想些体例出来。”
布扬古一边着,一边拔出腰刀,斩断了一根手碗粗细的白扬,剃去一些较细的枝丫,将粗纸斩下来,从中一剖为二,再将树干也斩开,砍得整齐了,并排码成比脚稍宽一些,再将树布拧成绳,将这些切削整齐的树片一片片绑缚紧了,将其与自己的年夜脚绑在一起,再找了两面三刀根较粗的树枝作为手杖,站稳后,道:“弟兄们,瞧好了!”
提起脚来,跑两步,两根手杖在地上用力一撑,瞬息便在雪地之上滑出老远,只是在雪地之上留下了两条浅浅的印痕。
士兵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布扬古轻盈在雪地上划了数个来回,“怎么样,弟兄们,以这个数度,咱们要多长时间赶到濯城?”
贺一山一下子跳了起来:“校尉,如果是这样,我们最多要两个时辰就能赶到,可是,可是弟兄们不会?”
布扬古笑道:“学起来简单得很,弟兄们,动起来,学着我一样做好这两个家伙,现在时辰还早,咱们用个把时辰,尽可学得会了,一入夜,咱们就走,赶到濯城,正好三更时分,那时候,嘿嘿嘿,那些秦州崽子们可会想到咱们会这么快赶到?恐怕还在睡年夜觉吧!”
白扬林中,数百士兵马上沸腾起来。做工具简单,这年夜片的白扬林有的是现成的材料,但这看起来简单的滑行,却让这些士兵吃足了苦头,很多人摔得鼻青脸肿,兀自笨手笨脚,布扬古也耐心得很,一遍一遍地示范着,临到入夜时分,总算是让所有的士兵们都滑了起来,虽然没有布扬古那般轻盈,但总算也是有模有样了。
“吃饭!”布扬古兴奋地道:“吃完饭,我们便行动!”
所谓吃饭,也就是掏出怀里的干粮,就着地上的积雪,胡乱地填饱肚子罢了,他们孤军突前,可不敢生火做饭,那扶摇直上的青烟在这平原之上,可是会让人瞧得清清楚楚。
夜幕降临,在仍自呼啸的风雪之中,五百定州兵在布扬古的率领下,滑着简易的雪橇,顶着风雪,开始向濯城进。
布扬古得不错,濯城守将宇文浩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仇敌在今天呈现在濯城之下,探子报回来的消息,是离他们最近的海陵营也还有数十里远,这样的天气之下,平时瞧起来不远的这数十里地,一两天也不见得能走完,并且还要连结一定的战斗力,那度就更慢了,宇文浩却是希望敌手拼命地赶到濯城之下,那他倒可以以逸待劳,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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