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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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 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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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摩惨笑,“事到如今,还有何话可说,无论降与不降,我们都是死路一条,没有人会宽恕我们这些背叛者,只是希望不会牵连到上林里的族人。”
“你们已经牵连了!”祈玉冷冷地道:“自你们反叛的消息传出,上林甲便开始戒严,我……景大人,伯颜大人都被下了大狱,直到李大帅脱身回到定州,我们才重获自由。迭摩,你知道我的意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迭摩沉默。
“迭摩,我来之前,特地去上林里看了你的妻子和儿子,你的女人这一段时间几乎老了十岁,头上的白发已是清晰可见了,你的大儿子在鸡鸣泽训练营,因为受了你的牵连,被关了起来,大帅回来之后,才下令放了出来,但训练营是呆不下去了,只能回家,你的小儿子在上林里学堂里读书,成绩很不错,这一次的岁末期考在班上名列第五,这是我们族人的小孩中最好的成绩了……先生说,明年他一定会通过童生考试呢!”
迭摩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放弃吧!迭摩,上天有好生之德,难道你要一意孤行地将这五千族人带进地狱吗?难道你想上林时的族人因你而遭难么?”祈玉转过头,盯着迭摩。
迭摩开始动摇,“大人,我们即便投降,这五千战士就能活下来么?还不是一样会成为刀下之鬼,既然如此,何不作亲后一搏。”
“谁说你们要死?”祈玉冷笑,“如果要你们死的话,那何必再让我们进城,迭摩,你看看现在的情况,你们能守住一天,两天?别说普通的士兵不会死,便是你,也能活下来。
“我能活?”迭摩苦笑,“大人不要蒙骗我,士兵们或许还有一丝生机,我是统兵大将,那里还有活路,我只盼不要牵连我的家人就好!”
祈玉笑道:“我说你能活,你自然就能活,大帅亲口向我们作了承诺的,不过迭摩,你的将军可当不成了,解甲归田吧,我的皮货行还差一个大掌柜,去我哪儿吧!”
迭摩讶异地道:“李清真会放过我?”
“当然,大帅言出必行,这想必你也知道。”祈玉断然道。
“可是公主哪里?”迭摩迟疑地道。
祈玉冷笑道:“我们把她当做公主,她才是公主,如今她就是一个疯子,为了一己之私,险些葬送我们整个白族,她是我们白族的罪人,你不用管她了,伯颜大人会去对她说的。你瞧瞧吧,你的手下军官们决心下得可比你早。”
迭摩回过头去,惊讶地看到景东正带着十几名军官向自己这边走来。
罗丰城门大开……队队的白族骑兵牵着战马,从城门洞中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对面大营之中,定州兵列队而出,在城下约一里之处排好阵形,警惕地注视着步行而来的白族骑兵。
祈玉和景东一左一右,陪着迭摩,他们的身后,是一群白族中低级军官。
一骑飞马而来,大声道:“大帅有令,着迭摩与振武校尉以上军官赴中军大帐,捍威捍武两营士兵就地放下武器,等候处置。”
听了李清的命令,迭摩回过头去,大声地将命令重复了一遍。白族骑兵们解下战刀,长弓,弩箭,放下长矛,只是牵着手里的战马,随着李清大营中走出来的士兵缓步走向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营房。
伯颜走进纳芙的房间时,第一眼便看到那副棺木,看到了已死去多时的诺其阿,伯颜如同祈玉一般,霎时之间也是惊呆了,他们都没有想到,纳芙居然是杀了诺其阿来录夺他的兵权,伯颜老泪纵横,手扶棺木,“我错了,错了。”
纳芙抱着儿子,看着伯颜,冷冷地道:“伯颜叔叔,你是来让我投降的么?”
伯颜痛心地看着纳芙,“纳芙,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送你出城啊,我早应当知道,此事绝不会成功的,我不该心存侥幸啊,事到如今,不仅害了白族全族,更是害了诺其阿,害了你,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大汗啊!”
纳芙哈哈大笑,“伯颜叔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老天也与我作对,我也无话可说,但让我投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让李清来攻城吧,我等着他来杀我!”
哈鲁比迭迭撞撞地跑了进来,“公主,不好了,迭摩投降了,他打开城门,所有的士兵跟着迭摩放下武器,出城投降了!”
纳芙脸色剧变,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站了起来,对伯颜道:“伯颜叔叔,你的目的已达到了,请回吧!哈鲁比!”
“公主!”
“我们还有多少人?”
“公主,只剩下您的亲卫,不到二十个人了!”
“好,让他们带上武器,随我上城作战吧!”
第五百六十五章:香消玉殒
纳芙出现在城头之上的时候,恰是所有蛮骑放下武器,像羊一般温顺地在定州兵的押送之下进入大营的时候,迭摩回过头来,看见抱看儿孤单地立于城头的纳芙,不由低下头,疾步离去。
定州军队鼓声隆隆,开始向罗丰城开进。
岩坎燕嘶吼了一声,亮弓,搭箭,拉弦,嗖的一声,羽箭破之空飞向城下的定州士兵,在岩坎燕之后,二十几个纳芙的亲卫纷纷拉开弓弦,向城下射出绝望的箭矢。
盾牌整齐地举起,当当数声,箭支射在铁盾之上,纷纷坠地,一声整齐的呐喊,第一排步兵单膝跪下,露出第二排里的弓箭手来,锋利的箭簇闪着寒光,对准了城上的敌人,只等军官一声令下,便会松弦,将夺命的利箭射将出去。
带队的校尉却皱起了眉头,他认得城头之上的女人是谁,轻轻以骂了一声,伸手招来一名士兵,低声吩咐道:“马上回营去禀告将军,怎么处理这几个人,是俘还是杀了?”
城下的士兵在军官的命令声中,收起弓矢,静静地立于城下。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李清很得到了禀报,骑上马,出得城来,看到卓立于城上的纳芙,李清冷笑,“纳芙,你想螳壁挡车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投降现在是你唯一的出路。只要你投降,我看在你父亲巴雅尔和诺其阿的份上,饶你不死!”
城上哈鲁比默不作声地从一边猛地闪出,连珠箭发,三枚羽箭几乎连成一条直线,直奔李清要害。李清身边李文怒喝一声,自马上长身而起,已是拦在李清身前,腰刀出鞘,当当当三声脆响,将三支利箭拦腰斩断,两腿一夹马腹,已是自人群中驶出,驶出队列之时,顺手从一名士兵手中抢过一根长矛,借助马势,一声大喝,长矛化为一道残影,直射哈鲁比。刚刚垂下弓箭的哈鲁比欲避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长矛势若奔雷地疾飞而来,慌乱之中,举起手中的长弓,喀嚓一声响,长矛劈断长弓,余势不衰,紧接着扎进了哈鲁比的胸口,破开胸甲,透胸而入。
哈鲁比双手握着长矛,两腿缓缓跪倒在地,长长的矛杆触地,将他撑住,鲜血顺着矛杆源源流下。惘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两手撒开,头软软垂下。
城下定州兵发出一声震天喝彩,李文刚刚拦箭,射矛,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城上哈鲁比竟是连躲避也来不及,便成了矛下亡魂。
“纳芙,为便是顽抗到底的下场,你还有后的机会!”李清扬声道。随着李清的手高高扬起,城下无数的弓箭全都抬起了箭头。
纳芙哈哈大笑起来,“李清,骄傲的草原黄金家族是绝不会投降的,你杀了我的父亲,我的大哥二哥,我纳芙恨不能吃你之肉,寝你之皮,岂肯向你屈膝投降,可惜啊,可惜,我苦心孤诣,隐忍数年,终究还是没有杀得了你。”
李清脸色一沉,“纳芙,你丧心病狂,谋害自己的丈夫,策划捍威捍武两营骑兵叛乱,不但害死了我常胜师数万士兵,是让捍威捍武两营骑兵也折损过半,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千万人生命,虽百死莫赎,我肯让你活着,完全是看在你父亲当年为了保全部族,不惜杀身成仁,你丈夫诺其阿对定州忠心耿耿的份上,你不要不识好歹。”
“呸!”纳芙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们为些定州人,满口的仁心道德,一肚的坏心眼儿,你将我族扣押在上林里为质,迫使我族精兵为你冲锋陷阵,你在上林里的一系列政策,无一不是为了灭绝我族而设立,李清,再过上几十年,世间还会有我白族吗?”
李清冷冷一笑,“纳芙,你难道没有看到,如今在上林里的白族人,比其他们在草原上的生活孰优孰劣,比起你嘴里所谓的黄金家族统治时谁好谁坏,老百姓们心里亮堂着啦,我也不与你逞这口舌炎利,我李清站得稳,行得正,功过是非,自有史书评论,你,还不够资格来论我的是非!”
纳芙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是啊,他们走过得好了,吃得好,穿得好,有了多余的银钱,但他们却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草原人的血性,李清,你的确狠,当年大楚英武大帝杀得草原上血流成河,也没有让草原人屈服,你去用另一种方法让他们跪倒在你的脚下。但是,我黄金家族却不会跪下,永远也不会。”
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李清,今日让你心满意足,自今日起,世间将再无黄金家族血脉,纳芙出现在城头之上的时候,恰是所有蛮骑放下武器,像羊一般温顺地在定州兵的押送之下进入大营的时候,迭摩回过头来,看见抱看儿孤单地立于城头的纳芙,不由低下头,疾步离去。
定州军队鼓声隆隆,开始向罗丰城开进。
岩坎燕嘶吼了一声,亮弓,搭箭,拉弦,嗖的一声,羽箭破之空飞向城下的定州士兵,在岩坎燕之后,二十几个纳芙的亲卫纷纷拉开弓弦,向城下射出绝望的箭矢。
盾牌整齐地举起,当当数声,箭支射在铁盾之上,纷纷坠地,一声整齐的呐喊,第一排步兵单膝跪下,露出第二排里的弓箭手来,锋利的箭簇闪着寒光,对准了城上的敌人,只等军官一声令下,便会松弦,将夺命的利箭射将出去。
带队的校尉却皱起了眉头,他认得城头之上的女人是谁,轻轻以骂了一声,伸手招来一名士兵,低声吩咐道:“马上回营去禀告将军,怎么处理这几个人,是俘还是杀了?”
城下的士兵在军官的命令声中,收起弓矢,静静地立于城下。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李清很得到了禀报,骑上马,出得城来,看到卓立于城上的纳芙,李清冷笑,“纳芙,你想螳壁挡车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投降现在是你唯一的出路。只要你投降,我看在你父亲巴雅尔和诺其阿的份上,饶你不死!”
城上哈鲁比默不作声地从一边猛地闪出,连珠箭发,三枚羽箭几乎连成一条直线,直奔李清要害。李清身边李文怒喝一声,自马上长身而起,已是拦在李清身前,腰刀出鞘,当当当三声脆响,将三支利箭拦腰斩断,两腿一夹马腹,已是自人群中驶出,驶出队列之时,顺手从一名士兵手中抢过一根长矛,借助马势,一声大喝,长矛化为一道残影,直射哈鲁比。刚刚垂下弓箭的哈鲁比欲避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长矛势若奔雷地疾飞而来,慌乱之中,举起手中的长弓,喀嚓一声响,长矛劈断长弓,余势不衰,紧接着扎进了哈鲁比的胸口,破开胸甲,透胸而入。
哈鲁比双手握着长矛,两腿缓缓跪倒在地,长长的矛杆触地,将他撑住,鲜血顺着矛杆源源流下。惘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两手撒开,头软软垂下。
城下定州兵发出一声震天喝彩,李文刚刚拦箭,射矛,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城上哈鲁比竟是连躲避也来不及,便成了矛下亡魂。
“纳芙,为便是顽抗到底的下场,你还有后的机会!”李清扬声道。随着李清的手高高扬起,城下无数的弓箭全都抬起了箭头。
纳芙哈哈大笑起来,“李清,骄傲的草原黄金家族是绝不会投降的,你杀了我的父亲,我的大哥二哥,我纳芙恨不能吃你之肉,寝你之皮,岂肯向你屈膝投降,可惜啊,可惜,我苦心孤诣,隐忍数年,终究还是没有杀得了你。”
李清脸色一沉,“纳芙,你丧心病狂,谋害自己的丈夫,策划捍威捍武两营骑兵叛乱,不但害死了我常胜师数万士兵,是让捍威捍武两营骑兵也折损过半,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千万人生命,虽百死莫赎,我肯让你活着,完全是看在你父亲当年为了保全部族,不惜杀身成仁,你丈夫诺其阿对定州忠心耿耿的份上,你不要不识好歹。”
“呸!”纳芙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们为些定州人,满口的仁心道德,一肚的坏心眼儿,你将我族扣押在上林里为质,迫使我族精兵为你冲锋陷阵,你在上林里的一系列政策,无一不是为了灭绝我族而设立,李清,再过上几十年,世间还会有我白族吗?”
李清冷冷一笑,“纳芙,你难道没有看到,如今在上林里的白族人,比其他们在草原上的生活孰优孰劣,比起你嘴里所谓的黄金家族统治时谁好谁坏,老百姓们心里亮堂着啦,我也不与你逞这口舌炎利,我李清站得稳,行得正,功过是非,自有史书评论,你,还不够资格来论我的是非!”
纳芙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是啊,他们走过得好了,吃得好,穿得好,有了多余的银钱,但他们却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草原人的血性,李清,你的确狠,当年大楚英武大帝杀得草原上血流成河,也没有让草原人屈服,你去用另一种方法让他们跪倒在你的脚下。但是,我黄金家族却不会跪下,永远也不会。”
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李清,今日让你心满意足,自今日起,世间将再无黄金家族血脉,敌人时没能杀得了你,却待我成了鬼之后,定当日曰夜夜,前来找你索命!”
纳芙抬腿踏上高高的城垛,怀里还抱着她与诺其阿的儿,岩坎燕等亲卫一齐跪倒在地,齐声悲呼:“公主!”
纳芙扫了他们一眼,道:”岩坎燕,你们能陪我到这个时候,已足以证明你们对黄金家族的忠心了,你们自行散去吧,李清假仁假义,绝不会杀你们的。”
岩坎燕跳了起来,大声道:“末将愿追随公主!”呛哪一声拔出腰刀,横在脖上,悲声道:“公主,末将去为公主探路!”用力一拉,顿时血溅三尺,扑地便倒。
“末将等愿为公主先锋!”其余亲卫齐声大喝,抽刀战刀,卟哧之声不绝于耳,片刻之间,横七竖八地全都躺倒在纳芙的脚下。
纳芙扬声大笑,“李清,你看到了吗?我白族中人,还是不乏英雄好汉的,你等着吧,我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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