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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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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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皱,垣晴摇头道:“也难怪我觉得你方才出手有些古怪。”说到这里,垣晴的眼神一厉,沉声道:“难不成你是为了锋锐自己的战意气势,所以才出手杀了他们?”

那些四十九院门下本就有意屠戮华山门人,所以就算被杀,垣晴也不会在意,只不过正鬼千岁与他们身为同伴,同出一处,却是翻脸就杀,为的不过是要磨砺气势,这等轻贱人命,垣晴深恶痛绝!

不过正鬼千岁却是毫不在意,只有些赞赏垣晴的反应,哈哈笑道:“不错,你很聪明,倒也值得我杀,今次华山之行却是不枉了。不错,我杀他们,为的就是将我的百鬼再磨的锋利。”说着,正鬼千岁又再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如今我连斩九人,气势反增,刀锋过处,所向披靡!你却因为在旁等待,气势更钝,此消彼涨之下,我又知晓了你剑法武功的长处,再不会轻忽,你说我的胜算如何?”

垣晴闻言,眉头一紧。

赵剑虽然害怕正鬼千岁,可垣晴不记前嫌的来救自己,赵剑感动之余,便总想帮助自己的师兄。只可惜他的武功不高,终究不敢上前,只是掩着师弟们退去之后,自己留在殿里,隔门而望,想要亲眼看着师兄如何与敌人拼杀。

结果他看到的,是那四十九院的一十三人反被正鬼千岁杀得死的死,逃的逃,正鬼千岁又因这番争杀,大耗了气力,身上还受了许多伤,对此,赵剑本是欣喜的很,只道如此一来师兄必胜!

可谁知其后情形一路向下,听将过来,却是正鬼千岁有意如此,自己师兄的气势反落,赵剑的心里越来越冷,直道这正鬼千岁实是出人意料,看起来似是个莽撞凶魔,可实则冷静狡诈的很,旁人不过都被他那暴戾凶残的外表所蒙蔽而已。一时间赵剑的心里越来越是担忧,实不知自己的师兄能不能抵的住这个凶魔。

至于那些华山少年,此刻已经进到了地下。狡兔尚且三窟,更不说华山派这等的千年大派,在华山经营千年,除却表面上的修缮,内里又怎会没有藏身隐蔽之处?就如垣晴所言,华山派的地下的密室众多,厅室相连,可容数百人起居生活,其中饮食日用,也可维持许久,就算旁人刻意来寻,也是万难找到入口,否则垣晴也不会当着四十九院的面,点出密室的存在。

华山派家眷并那五十余少年,总共三百余,藏于地下,倒也并不拥挤,只不过就算生命已无可忧之处,但谁都不想华山多年经营被掠去,更何况那些凶人一旦寻不到人,怕会迁怒华山,这千年的基业要真被这些凶人一把火焚了,那华山派的颜面丢尽,自己这些人怕也无颜面对祖宗先师。所以众人都念着,希望垣晴能力挽狂澜,将那些凶人赶走,当然,杀了那些人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垣晴就只一人,华山上下也未敢抱那幻想。

也就在众人心下焦急时,地面上的震动频传,这是上面争杀的正紧,有了那些华山少年们的讲解,大家都明白之前经过,垣晴天先与那恶人之正鬼千岁大战,随即那正鬼千岁又狂性大,杀起同伴来。

不过现在战到如何,他们却不知晓。

便如此,又过了足有半个时辰,那地上的震动早就没有了,可密室的入口始终没有人打开。这要是垣晴胜了,怎会不来通告?就算伤重,赵剑可还留在外面,大可安慰众人,大家也不必待在地下。

地上的安静反比之前的混乱更让人心下烦躁,再等了盏茶的工夫,人们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便想上去打探消息。只可惜谁都不知道上面一战的结果如何,贸然上去,若是垣晴败了,正被那凶人撞见,岂不是自投罗网?

“上面当真没有动响?”便有人忍不住问道。这地下密室乃是华山派千年经营所在,自然有铜管延到地上监听,只可惜令众人失望的是,守在铜管旁的华山门下却是把头一摇。

也便在这时,终于,入口处传来一阵机簧声响,众人不由得凝神戒备,虽说这入口隐秘非常,可如今危急关头,任谁的心下都难安稳,惟恐万一被敌人觉察了到。

机簧声漫长的好象永远停不下来一般,直似过了一个时辰才停将下来,随即人影一闪,入口处的油灯被猛然吹近来的风,刮的忽暗忽明。

正文 云台灵骨寄神兵。四零七

云台灵骨寄神兵。四零七

“谁?”华山众人不由得齐声问道。

这话问的其实毫无必要,若来的是自己人,必然会自报家门,若来的是敌人,问了却也白问。只不过众人心下焦躁,不由得便想开口来问,也好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好在没有让众人久等,来人一笑,随即站在灯光之下,不是赵剑是谁?

眼看是赵剑,众人先是松了口气,再看他满脸的喜色,又未将入口合上,众人哪还不明白,登时欢呼一声,便纷纷上前问道:“那些凶人可被打败?”

赵剑点头笑道:“大家随我上去吧,师兄正在调息,一会便可与大家相见。”

三清大殿。

垣晴已是略略的调息完毕,方才一场恶战,几乎战了一个时辰,便是他这般的魂级高手也难支撑,毕竟魂级高手以魂御剑的时候,内力消耗更大,所以一个时辰下来,战到最后,就连主守的垣晴都力竭到以手握剑的地步,再无余力御剑,不过正鬼千岁也好不到哪去,他本是打了以势破剑的念头,可惜其后一战的结果却与他的意料完全相反,比起气力衰竭,他更是不堪,最后终于不支,只得愤恨的离开。

这结果,赵剑趁了垣晴天休息的时候,与华山众人都说了。

“既然那正鬼千岁说了将他气势磨的更加锋利,那为什么反到愈加不敌?”华山门下自然没人希望正鬼千岁获胜,只不过这一战变化的实在太多,让人大觉眼花缭乱,更何况这些华山门下年少的紧,对其中变化的奥妙,全然不明,只得请教赵剑。这也是赵剑之前表现的很有担当,少年们尊敬使然。

不过赵剑的眼力修为也高不到哪里,之前他能分析一二,不过是因为熟悉垣晴这个师兄,可那正鬼千岁却不是他所能揣测的,所以哪里回答的了?也正巧垣晴醒来,唤他们进去,倒是替赵剑解了围。

这些华山少年们进得大殿,见大师兄的精神虽然有些委顿,可身上却没有什么大的伤处,一个个放下心来,随即便又问起了心中疑问。赵剑也在一旁听着,他如今愈的想要刻苦习武了,虽然之前耽搁了许多时间,但不是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吗?

垣晴被师弟们缠了起来,再看赵剑渴望的眼神,心下一喜,暗道自己这师弟终于有心上进!这可是好事,一念及此,垣晴当下便是笑道:“武功在心,心正神明,才可大成,似正鬼千岁那一般的泯灭人性,根本就是走火入魔。”

当然,这话说的未免空泛,垣晴也是年轻人,少不得说的更加直白一些:“正鬼千岁一意主攻,先前被我的云台剑法所阻,心中烦闷,所以杀了那些同伴,借此重塑凶势,但此等酷戾手段,反更坚我除恶的心志,云台剑法擅守,擅守之人,心志必坚,他在磨砺锋锐之势的时候,却不知我亦是借其磨砺自己。”

华山少年闻言,便有人不解道:“那为什么师兄不趁他将那些凶人都杀散了后,立刻动手?反要与他消磨时间?”

说到这里,垣晴再笑道:“我若在他动手的时候趁人之危,反会乱了我的宁静之心,不利防守,再说,他那时气焰正高,自是能拖便拖。”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狡黠,垣晴笑道:“反正他已将敌人都杀的干净,逐的干净,我只有他一个对手,更不会急,急的只有他自己。”

赵剑闻言,再想起正鬼千岁之前所说,不禁笑道:“那个正鬼千岁自以为看透了师兄,还在洋洋得意,以知彼自诩,却不想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从来没有看透。”

垣晴点头道:“这固然是其脾性使然,不过想来也与那日本岛上的高手不多有关,高手不多,眼界自然不大开阔,又诸事顺利,少不得自以为是些。”说到这里,垣晴的眼中闪过一丝余悸:“不过就算如此,今日他也将我拖的疲了,要非是他小觑于我,又途中连杀九人,今日胜负还真不可知,或若他不是那么暴戾,只凭他一人便可缠住我,余下的一十三人,掩杀上来,你们万不是对手。”

众人闻言也是一阵的后怕,不过片刻之后,冷静下来,众人又是一喜,不论如何,终究胜了不是?

“那些人的尸体怎么办?”忽然有人想起,大殿之前可还遗着九个四十九院门下的尸身,且都被正鬼千岁切的碎碎,这天气还有余热,若不好好收拾,怕不多时就臭了。

“那些凶人罪有应得,不如抛的远了喂山了的野兽也就是了!”

“对!就算他们死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方才那些人可是要把我门斩尽杀绝呢!”

华山门下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可方才却是被惊的狠了,也对那四十九院门下恨的狠了,哪会轻易放过?

只有垣晴摇了摇头道:“那些人已经被斩的七零八落,连个囫囵都不剩,已算是报应,你们便不用再计较了。需知恩怨分明虽好,可终究要有个限度,万事不可太过偏激,否则小心终有一日落的与那正鬼千岁一般的下场。”

垣晴的年纪并不大,左右不过三十,但在华山这一辈中却已是最长,更不说他这多年的威望气势积累,此刻话,却是无人敢不听不从。

垣晴说完却也是一笑,和颜道:“师兄也不是有意说你们,只不过未雨绸缪,我们华山武功清正,自然要谨守心神,心神不稳,随时会影响进境,就算你修到了魂级境界,心神不正了,再想进一步可也难。”

话已说到,见师弟们也都记在心里,垣晴也不想扳着面孔,当下挥手道:“至于那些尸体,掩埋算了,尸体碎烂也不必拼全,便就合葬一处,做个标记也就是了。”

既然垣晴了话,华山门下的少年们也不是非要拿尸体出气,当下领了命令,分出人手收拾去了。

“师兄。”便在这时,赵剑忽然念起一事,等垣晴吩咐完了,忙是问道:“今日正鬼千岁退去,不知他日后可还会再来?”

正文 云台灵骨寄神兵。四零八

云台灵骨寄神兵。四零八

四十九院在华山折了不少的好手,正鬼千岁铩羽而归,想来必不会善把甘休,今日正鬼千岁小觑了自己这位师兄,等再来的怕就不会是这个暴戾的人了,再来的高手又知晓师兄底细,也不会如正鬼千岁那般的一意孤行,到时只有师兄一人在前,终究势单力薄,华山便危险了。

所以赵剑这一开口来问,余下的华山少年们也是纷纷省起其中的关窍,不由得担忧起来。

垣晴闻听赵剑来问,又见众人望向自己,心里先是一笑:自己这师弟确实成长了,思虑也见谨密长远,只是一笑过后,垣晴似又省起了什么,怔怔的思索起来,却是没有答话。

垣晴天如今的威信在华山派中无人能及,他不开口,自然无人敢来相问,更何况垣晴这一沉思,再联系赵剑所提的问题,就好象垣晴也被这问题难倒了一般,大殿里的气氛登时沉重起来。谁都不愿那些凶人再来,地下密室过的好不好还在其次,就如之前担心的,一旦来人寻不到秘籍门人,必然迁怒,这华山便会葬于一片火海之中了。

如今好似大师兄都没了主意,大殿里的气氛越来越是沉闷,再加上天气炎热,少年们个个汗水殷殷的,也就在这时,垣晴的眉头一舒,似是想通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垣晴向来内敛,少有如此开怀大笑的时候,所以这些华山少年们都自不解,望向赵剑,就见他也是一头的雾水。

清醒过来的垣晴登时意识到自己方才令师弟们担忧了,好在自己想通之后,也就有了答案,当下便道:“方才你们问我,这四十九院可还会再来?”

华山门下闻言纷纷点头,不过看着师兄满面笑容,显然这答案应该是好的。果然,垣晴笑道:“我刚刚是想起一个朋友说过的话。”也不卖关子,垣晴随即便道:“我之前于万剑宗寄宿,想来师弟们也知道。”

听到这里,众人的面色都有些个古怪,毕竟垣晴之所以会去万剑宗寄宿,原因乃是被华山派逐出了门墙,当然,垣晴被逐,这与在场的年轻人们无关,但听来终究是尴尬,尤其赵剑。

不过垣晴却并不在意,继续言道:“德皇前辈骤然离世,嵩山决战一触即,我虽与行宗主交好,可却也早便有言在先,虽然该出力时便会出力,但绝不与我师门为敌,也正因为,行宗主担心我在嵩山决战时左右为难,便私下与我言道,要我早一步离开太室,也好避开尴尬。”

似是回忆当时二人所言,垣晴的口里顿了一了顿,这才继续言道:“当时我心下也是犹豫,留,不忠于师门,去,不义于朋友,不过行宗主却也有备而来,他随后所言,却是打动了我。”

垣晴人已在华山,所以那次谈话的结果显而易见,定是被万剑宗宗主行云说的动了。只不过在场众人都被垣晴的话题吸引了去,一心想知道行云是怎么劝说自己这位大师兄的,倒没有在意。

垣晴见众人期待,当下笑道:“行宗主那时郑重道,说今日劝我离开不只为了怕我到时尴尬,更是为了中原武林,为了华山。而且当时并非只有我一人离开,与我同时离去的还有丹神夫妇,以及行宗主夫人的弟弟焉以谢。”

没想到自己师兄的离开竟然还能牵扯这许多,可转念想到师兄如今回来,正是救了华山派,这不正说明行云行宗主所言非虚?华山门下闻言,精神都自一振。至于淡神夫妇,这些年轻人还没有听闻过,焉以谢的名字更不可能知晓,所以倒不怎么在意。

大殿里虽然人不少,可十分的安静,就听垣晴一人在那言道:“行宗主待人一向有礼,从无架子,我二人更是交好,在万剑宗的数年,我从来没有见过行宗主如此谨而慎之的交代过什么事情。于是我便答应了,虽然我们的离开必有原因,但我当时并没有再做深究,行宗主若要与我说明,自然早便说了,想来他也有些顾忌。”

说到这里,看了眼自己身前的师弟们,垣晴笑道:“不过如今,我却是有了些心得,也许行宗主没有料到四十九院的出现,也许他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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