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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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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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几人说话,虽然许南清他们听的到,可终究辈分有别,自无人接口。不过如今濯星仙子这一说话,却就不同,许南清等人登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那勒的脸上虽还有笑容,可却愈加的不自然。

见濯星仙子问来,唐逸微微一笑道:“前辈莅临,晚辈求之不得,更望前辈届时不吝指教。”

濯星仙子点了头,又朝那勒道:“说起来,我还未见过你的武功,这次便一同见识了吧。”

那勒闻言,眉头登时一皱,心不由得苦将起来。这场比武,他本就未征得师父同意,如今师父计划之中,正用这少年之际,自不会任由自己伤了他。所以自己昨天才会许下诺言,本打算于无人处战得一场,稍胜上一胜,以告慰雪狼王,可如今却有些骑虎难下了。

比武便失败败自会影响心境,更可能会加深唐逸的不满,这些勒都明白的紧。只不过如今双方彼此利用,唐逸显然不会轻易翻脸何况唐逸如今被看重的乃是智慧,武功修为就算有些阻碍,以自己在师父那里的地位,想来最多责骂两句也就是了。

可谁知昆仑派早到,唐逸竟顺水推了外人前来。如此,自己可就两难。

有昆仑派在,这一战便慎,不仅许多绝学要隐下,更不能真胜。昆仑派与沙海天山联盟,唐逸与师父合作二者相差不多。若是被昆仑派看到自己借切磋之口,却执意要胜,心下难免会有他念。这破坏师父计划之事,就算武帝不来责罚,那勒也是绝不会做。

更加没想地是星仙子方才却又到没有看过自己地武功。也要来观战。自己到时真要是敷衍了那边却又难做交代。

见那勒眉头皱起。唐逸暗里一道害人必害己。如今不过是如数奉还罢了。其实那勒当时要自己与他比试逸可以推辞地。唐逸若执意推辞。那勒总不可能一味求战。

不过与那勒一战地机会确实难得。也可借此摸一摸狼神殿地武功究竟。毕竟马斤赤地武功多是原本万马堂地底子。虽然与他交过手。可却没有什么价值。

可唐逸想地只是切磋。却并不想败!说将起来。唐逸唯一地一次失手。便是被常天赐在冯家擒住。可那时唐逸甚至不算当真学了武功。自不做数。而自打入唐门之后。唐逸便未尝败过。就是对上马斤赤。亦有濯星仙子地横里一剑。将其伤了。而之前自己甚至还稍占了上风。与唐星交手多次。就算如今唐星再不做代敌。二人亦只是切磋。并不需分出胜败。

所以唐逸不想败。昨日里答应了那勒后。唐逸便就想去借天山门下来观上一观。只不过未想到昆仑派来地这么早。请了他们。效果自然更佳。

许南清则是一怔。他一门心思都放在那勒身上。虽说这年轻人地年纪比自己小上不少。可论起辈分却并不差过自己。且看地出。其在沙海天山地地位高地很。就连濯星仙子都要后他一他步!本来自己正在与其交好。却不知怎地便都谈起了比武之事。

猛然间念起是骆颜君先开的口,许南清眉头一皱,随即瞪了过去。

出于对师父的敬畏,骆颜君把头低了,再不敢多言,伊客松见状,正要说情,却忽听自家师母笑道:“两位都乃当世俊彦,嵩山剑试又都错过,今日切磋一番,却也是美谈。”

戴一妆自然不可能知道多少内里的原由,不过这位掌门夫人心细,怎看不出蹊跷?最少看的出唐逸是希望有人旁观的,正好濯星仙子开了口,戴一妆也便顺水推舟,落个人情。

许南清虽是满心扑在光耀昆仑之上,可对夫人却也敬重,见状虽然一时不解,可也不再追究骆颜君,只是转头去看那勒。

众人都望了过来,那勒如今还能再说什么?当下便道:“比武本就早有安排,如今贵客临门,不如就索性提前,待等午饭食

行开始,也算是个消遣。”

既然事态早不由自己控制,那勒也不再用一天的时间休整,直将比武转到了今天。唐逸闻言,心下明白,很显然,那勒已不想胜过自己!

唐逸心计得售,微微一笑,自然点头同意。见唐逸微笑,那勒的心下忌惮大生,也愈加体会到师父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少年。

比武定下,众人继续上路,再无什么意外发生,不多时到得山上。

安顿昆仑派客人,自有那勒操心,唐逸寻了借口先一步回去准备。伊骆二人有许南清的约束,却也得不出空来。

便如此,那勒设招待,午饭过后,天山剑派那广大的演武场便站了不少的人,除去昆仑派的客人外,俱是天山门下,可见比武的消息早就传了开来。

望着满眼的人,那勒的眉头是忍不住微皱。唐逸看在眼里,当下微笑道:“那我们便开始吧,也莫要累得大家久等。”

便在那就要应下之时,人群中忽是一阵骚动,似是有人从外面挤将进来。天山门下本就多是女子,如此一来,更显喧闹。唐逸和那勒俱是一怔,随即望将过去,就见那人群之后忽是挤进数人,都是男子,凶悍的紧,那当先一人唐逸更是认得。

“马斤赤?”

唐逸见了心下一动,转眼去看那勒,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心下暗道:“看来这马斤赤此来应不是出自他的授意,毕竟马斤赤一到,这场比武,更难善了了。”

果然,就见马斤赤挤将来,就连许南请夫妇都未理会,先是恶狠狠的盯了眼濯星仙子,眼中愤恨欲狂!随后便就直朝那勒喊道:“师兄定要胜了那个唐逸,绝不能徇私放过!”

马斤赤手中以木杖支撑,走路艰难,然伤势远还未痊愈,濯星仙子那一剑一脚之重,可想而知。

见马斤赤怨毒的望过来,濯星子眉头一挑,反是笑了起来,只不过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那笑容中的不屑与狠辣,却是远比马斤赤来的令人心惊。

“师弟,你怎来了?”

那勒不得不言道:“你伤还未愈,不可乱走。再说,与唐公子的比试,不过是场切磋而已,那里来的徇私不徇私的?”

那勒的敷衍,就连马斤赤都看的出来?自然不依,当下便要大闹,那勒的脸色终于一沉,将手一挥,朝马斤赤身旁的马匪道:“带你们堂主回去休息!”

那勒平日里少有发怒,虽执掌沙海天山,可却多是依了武帝往日的规矩行事。但如今这一沉下脸来,竟也不怒自威,马斤赤身旁的马匪闻言都是一震,下意识里便要去扶马斤赤。

马斤赤哪肯就范?当下一挣,便要开口大骂,却不想濯星仙子望了自家儿子一眼,唐星示意,身形一闪,转眼便到得马斤赤的身旁,出手如风,将他的周身大**一并点上,随即朝那几名马匪冷道:“将他带回去!”

前有那勒的命令,后有唐星的冷面,这些马匪不过是随身照顾马斤赤生活的,又没什么高强武功和地位,哪不从命?当下便带了动都难动的马斤赤回转而去。

如此一来,马斤赤的脸面可就丢的大了。

被濯星仙子重伤,可除了仅有的几人外,旁人却是不知。但如今却不然,这可是当了许多人,甚至还有昆仑派外人的面丢脸,马斤赤**道被禁,有话难言,只气的满脸赤紫,一口气顺不过来,竟是晕将过去。

经马斤赤这一搅,那勒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唐逸,叹道:“公子好手段。”

唐逸摇头道:“那勒兄这话可便差了,马斤赤可非是唐逸寻来的。”

那勒此刻竟似渐渐恢复冷静,当下微笑道:“那勒索不是说马师弟。比武之时传扬开来,他自不可能不知道。那勒所说的而是公子的布置。”

唐逸闻言,也自一笑,毫不遮掩道:“比武并非只是比剑这么简单,就如两军对垒,先谋划、对策、排兵、行阵。之后才可定是堂堂皇皇以正击之,抑或剑走偏锋出奇制胜,而非只考虑如何冲锋陷阵。否则便只是好勇斗狠,村夫之争罢了。”

那勒闻言,稍做沉吟,随后叹道:“如此道理,师父也是与我说过,只不过随后又道知易行难。正所谓明知此理而不屑为不能为者,等而下之。生搬硬套者,不过中人之智。惟有随机应变,应变的到法者方为上上。如今看来,公子便是这上上,那勒不及。此番比试也便不用比了,那勒已是先败。”

正文 千里贺安康。二一一

那勒已是先败,之后也无需再比,便算那勒输了。

说到这里,那勒转头对濯星仙子歉道:“仙子若想看在下的武功,那勒必随唤随到,亲身演示,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出人意料,那勒竟是当众认输,对于这个结果,就连唐逸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许南清虽不知个中原委,可这二人的对话却是听了清楚,更对两个年轻人于武学上的理解印象深刻,当下不禁转头对自己那两个徒弟道:“今日他二人之语,你们可要记在心里不可忘记!方才那番道理可谓真之至,你们便是只能做到生搬硬套,也好过那不能为不屑为,日后也必然出息!”

伊、骆二人当下齐声应了,戴一妆在旁亦是叹道:“虽然这场比武没有看成,可对你们来说,收获却是更大。这道理就算南清以后讲给你们听,却也远不及今日生动醒目。”

大为赞同妻子言,许南清当下符合两句,这才起身道:“比武非只比剑,亦比谋略应变,唐公子胜的高明,那勒公子更是心怀宽广,可都令许某人大开眼界。”

许南清的身份不低,又是客,这一出面打过圆场,唐逸和那勒哪不顺势而下?随即互相一礼,两下罢手。

那勒自然要与许南清夫妇做陪,唐逸便先行离开,不过他人虽离开,心却仍留在演武场上。方才的经过,唐逸仔细想来,不禁暗道:“马斤赤忽至,看那勒的意外之色,不似有假,所以应该是个意外。不过那勒本被我设局约束住个是左右为难,进退不得,可马斤赤这一到,却反令他放开了手脚机认输,倒免了真个出丑。”

毕竟任谁都不信以那勒武功修为,战将起来,会真的败给唐逸。就算唐逸的事迹流传愈广,屡次以弱胜强,连杀麻顿兄弟,数月前更是能将马斤赤伤了,但那勒却不比这些人,他不只修为是智慧亦不逊色。

所以那勒认输,以退为进,脸面不仅落,反得了许南清一句心怀广阔的称赞。再说自己,虽然争得上风,可却也未竟全功。当然于那勒来说,终究没能为那雪狼王争回些什么,算是小有所失,相较起来,唐逸还是稍胜一分。

不过这点点利。唐逸可不会有什么欢喜。

“知进退才是可怕!”

唐逸回到住处心中对这那地评价更高一层。愈加地警惕。

不过不论这场比武成或未成。总之已是结束。众人当即散去。心思浅地只道热闹没有看成。深些地便就暗觉大有收获回去揣摩。

便如此。比武事了人再休息一日。准备停当勒与濯星仙子和唐星。许南清夫妇携自己门下伊骆两徒。再加上唐逸同行。总共八人一起上路。

之后下天山。穿大漠入关。随后一路朝登州赶去。

这一行人里高手众多,只魂级便有三人,其余五个,最弱的骆颜君也有剑罡级的实力,如此一来,自然一路安平,无惊无险的赶到了登州。

嵩山之盟时,嵩山上固然人多,可临着嵩山的登封城里更是热闹非凡。与之相似,德皇虽在剑绣岛上设宴,可能被邀请登岛的不多,所以登州城里更显热闹喜庆。

难得德皇过寿,便是没有与武帝比武这个由头,亦会有大把武林中人前来祝贺,就算他们大多连剑绣岛都登不上去也不在乎。

在人流中穿梭,这一行八人到了登州时,已是华灯初上,正值晚饭的当口,便在城里寻了间酒楼坐下。虽是城里客栈酒楼多是客满,但那勒随手使了锭银子,一行人又多非凡之辈,小二还是给张罗出一处座位。

那座位虽在大堂正中,左右前后都是人,但却反对了他们的心思。唐逸等人之所以在酒楼吃饭,就是想多听多看。

不多时酒菜上来,众人开始吃喝,耳旁则听着那些人的议论。酒楼中的武林人士自然不少,谈论的都是这次寿宴与比武,林林总总的既有谈论德皇多年善举的,也有猜测此番能登岛的有谁,能入内堂的又有谁。

听到这里,骆颜君不禁偷眼望了唐逸一望,唐逸得到德皇的亲笔请柬,她也在前些日里知晓,心下羡慕的同时,却也佩服,德皇何人?若是凡夫俗子,又怎会得他的青睐?

唐逸感觉到了骆颜君的目光,不过却装做不知,只顾埋头吃饭,直到有人说起武帝,又谈论起他与德皇的武功差别,更有人将那十大高手的排名拿将出来,声称要再重排名次。

“这些普通人却还不知今日寿宴的凶险。”

唐逸听带这里,

,这些人所言,左右不过都是些臆测和谣传,真患,却是一概不知。既为他们的无知感到悲哀,唐逸又暗道这些人却也最是省心。

当然,唐逸并没有小觑天下人,除了身在局中的名门外,总会有人看清如今的大势。不过那又如何?名门争杀便连德皇都越来越难约束,他们自然更是无力。就算早一日知晓内情,无非是多一天的烦恼罢了。

想想,不只是德皇,便是名门亦没有完全的把握,甚至这场比武的结果也只是推测。认为武帝必然能胜的,除非是像自己这样的,见识过武帝做下的准备布置。

“这次寿宴,德皇前辈怕是难过了,虽是第一次办寿,可想来必是终生难忘。”

想到这里,唐逸一扫座中数人。那勒轻松的很,说将起来,他比自己还深知内情,这事态发展又如他师徒之意,自不会有半分的担心。许南清则正襟危坐,一派名门之长的风度。很显然,对于他来说,德皇被创,却也合了他的心思,中原乱起,便是昆仑派的出头之日。

濯星仙子一如常,谈笑风生,引的满堂侧目,可她心中所想,却是不为人知。雨娴所透露的秘密,她绝不会听不到,只不知她是信还是不信,又有什么打算。

“她之行动,每每出人意表,”逸心下暗道:“也就只戴一妆心下担忧,可却又做不得丈夫的住。”

各有所想,有所图,只这区区数人便如此,更不说那名门大派,否则又怎会被武帝所乘?

唐逸正想到这里,就听又人道:“你们可知,这番寿宴,德皇前辈派发的请柬之中,有十张是他亲笔所就。”这一句,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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