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摇滚(非主流穿越)第三部流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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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时空摇滚(非主流穿越)第三部流浪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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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难得佳节,老身料理不当,坏了皇上兴致,却是不该。”齐太妃兀自摇头叹道,略打圆场。 

  “太妃言重,应是朕心不在焉,累诸位扫兴。”高涉直言道,目不转睛。 

  太妃只在心中嗟叹:皇帝虽非她亲生,却是自先皇太后遇黜后,由她一手带大,处处关怀,比亲生的公主更爱。如今见他心弱神伤,岂不难受? 

  “皇上勤于国事,自是万民之福,却也要将息好龙体。” 

  “太妃放心,朕自有调养。” 

  “恩,那就好。”明知无关痛痒,却忍不住劝一劝。齐太妃勉强安心。 

  “前几日,临川的庆王爷派人送来一件珍品盆景,何时天气晴朗,老身还请皇上前来一观。”太妃换话题闲聊。 

  “待有闲暇,朕定来一观。”回答却是敷衍。 

  “近日,老身听说皇上要为庆王爷封赏,为他颇感欣慰。”如今说起庆王已不再是禁忌。 

  “正是,皇叔为国操劳半世,确该有个相匹的名号才是。” 

  “皇上所言不差,毕竟是一家人啊!也不枉皇上远行一场。”太妃颌首微笑。 

  然而至此,气氛却僵了起来,皇帝再无所言,老太妃亦感懊悔。 

  “不瞒太妃…”片刻过去,高涉回头对太妃惭色道。“朕确有困倦,不堪久坐。请太妃与众卿等继续欢宴,朕先请辞回宫了。” 

  “正是正是!皇上安歇要紧,老身不敢挽留。”忙起身作送,高涉挽其坐下,道声别,毅然离去。 

  “娘娘,何苦提那话茬呢?”久之,富宁凑至太妃耳边小声道。 

  “何解?”齐太妃却是茫然。 

  “娘娘说起庆王还好,怎么绕到南巡上去了?”富宁小心奉上热茶。 

  太妃略皱眉,须臾领悟,舒开叹气,接过茶盏:“唉,怪我老婆子多嘴!” 

  “娘娘言重了。”富宁讨好安慰道。 

  “这都几个月了,可有什么消息?”太妃饮过茶,关心一问。 

  “年前还有探报说在江南看到卖艺的番人,此后却再无音训了。” 

  老太妃闻此也面露愁色:“唉,难怪皇上忧愁,那样出众一孩子,竟无传闻,岂是好兆?” 

  不会儿,轻摇起头,作感慨状:“以往都道他情薄,不想也有痴至如此的时候。” 

  又收敛住神色,望四下一看—— 

  “哟!怎么人都走光了?!老富,给我把班子传回来,重上戏!让那帮孩子都进来!大过节的,哪有冷清的道理!” 

  第九章 

  很香的味道,真的很香。 

  “珀希哥,过来吃吧!不怕的!”芹儿举起那用树枝托起的肉块对我招呼。 

  我使劲摇头,帽子都快甩掉了。 

  “呿!装模作样的,亏你还是番人!”柴显很不屑地看我一眼,大张开嘴,朝手里那块冒油光的肉块咬下去… 

  我的胃在翻滚,说不清原因──向往?恶心? 

  是这样的,眼前这旺盛的火堆上烤的是一只野兔。它已经熟透,加入简单佐料后,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一切对我而言是毫无疑问的折磨──我不吃兔肉,更不要说看着它在我面前被剥皮… 

  “还是吃点吧,珀希哥!难得打牙祭呢!来,趁热!”芹儿坚持递过来一块在我面前。 

  那时,它还挣扎了一下… 

  “呃…”我弯腰下去作呕。 

  “别理他!娇生惯养的德性!” 

  对,别理我,你们吃就是。我在心里祈祷,偷偷画着十字架。 

  “可惜了,这兔子挺肥的,光咱俩吃怕会噎着。” 

  难以相信这会是芹儿说的话!我不敢抬眼看她。 

  终于,等这场血腥的宴会结束,我的心情才逐渐回复平静,稍微靠近火堆一点坐下──树林里太冷了。 

  “我们…下面去哪里?”烤着冻僵的双手问,火堆里的树枝伴随兔子骨头烧得劈啪作响,我不免战栗。 

  “去淮州啊!”柴显马上大声回答。“咱们一路北上京城多好!呃──”他打了个嗝。 

  “‘京城’?”听起来是个大城市。 

  “不好!”芹儿马上反对。“京城班子多,规矩也多,咱可争不起!” 

  “瞎说!我看咱现在挺好!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跑江湖的有这般场面!” 

  “就说你不灵光!”芹儿说着往火堆里投入一根树枝。“京城里都是些经年的大班子,咱们没根没底,又出挑,没准被人盯上挤兑呢!” 

  “这…”柴显似乎被说服了,尴尬地抓抓脑袋。“话倒在理。唉,我心切了。” 

  我已经听出结论了:“京城”暂时不能去。当然,那是个长远计划,估计我们还是要先去淮州演出的。 

  “珀希哥,”芹儿看着我。“咱们往东走好么?” 

  “东?”我皱皱眉毛:那里有什么?她知道我对这里的地理毫无概念,为什么要询问我的意见? 

  “东边有啥好?!”轮到柴显抗议了。“穷乡僻地!再走就是汪洋了!得!咱们不卖唱了,干脆下海打渔去!” 

  汪洋?下海打渔?我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芹儿── 

  她的微笑堪称狡黠。 

  虽然背后被篝火烤得很暖和,不受关照的另一边却逃脱不了冷风的摧残,我弓起身体,挪出空间,将脸又往睡袋里挤了挤。“睡袋”是芹儿在我的描述下,用棉被缝制的,实践证明,很适合这样的野外露宿。 

  思维无可避免地开始就一个主题打转──海。她是这个意思吧?我是说,她想让我回去。怎么可能?根本解释不清,难道要我再编个故事? 

  她怎么会愿意让我回去?离开他们?还是说,她想跟我一起… 

  不。我闭紧眼睛,用力地:Percy,你或许太迟钝了点。 

  为什么我不觉得高兴?一点也不… 

  脑海里,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在挣扎,可怕。 

  第二天不到正午,我们就到达淮州城了。除了太阳异常地暖,一切都跟平时没有差别。那些比夜晚的潮湿露水更让我头痛的纷争,也比露水更快地消散在清晨的阳光里。 

  或者说,生活的压力让我来不及牵扯上那些物质以外的纠缠。 

  芹儿说淮州最近“闹过灾”,这里的市民恐怕不能像其他地方那么慷慨。我们只能把这里当作一个中转站,稍微赚取一些路费。 

  “开春了,客商多,不知客栈还有空房没!”进城后,柴显一路张望着说。“你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有也没了!” 

  “哦!”听到埋怨,我推着手推车赶紧跟上。不是因为这份负担而缓慢,我确实走神了── 

  这里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正常面──我是说,平民生活──的地方。虽然这里的每个城市看起来都千篇一律,但我绝对记得经历那次震撼时所处的空间感。 

  以及周围的一切… 

  “到了,坐不住就出来看看吧…帽子戴严实些!” 

  身后一股厚实的温热感… 

  “我说你倒是走啊!” 

  “噢!”柴显狠狠拍了一把在我背上。 

  “珀希哥累了吧?哥,你去换换!” 

  “不!”我有点怕听到这样的话。 

  “呿!瞎逞强!”柴显坚决地接过去:“看哥哥我的!” 

  轻松了,我却恍惚得很,芹儿并排与我走着,两边的街景从眼边流水般顺利淌过。 

  那个声音之后,我发现了新世界。那个越来越远的声音,是像那个样子吗?我都快记不清楚了。或许有一天,也会忘了他的长相,就像地上的粉笔画,多下几次雨,就消失得仿佛不曾存在一样… 

  幸运的是,我们很快找到一间便宜的旅馆,接下来该准备午饭了── 

  “我们要买酒么?”购物途中,路过一家飘着酒精香味的店铺,我向芹儿咨询。柴显在我们出门前也要求过,却被他妹妹坚决反对。 

  “千万别!不可将就他!”再次大声反对后,她干脆拖着我走开──还真固执。 

  我微笑耸肩,其实不光柴显,我也有点喜欢这里的酒精饮料了。但也像芹儿抗议的,这东西对我们这些流浪艺人来说确实奢侈且容易沉迷。以后只要一闻到酒精就会像听到熟悉的音乐那样,抿嘴微笑… 

  就像现在这样。 

  “珀希哥?” 

  “啊?”低头看到芹儿在拽我的袖子:刚才发生了什么?!沉迷…忽然有种感觉,我似乎沉迷了有一秒,就在刚才… 

  “你听了什么没?!”我用手肘轻推一下她。 

  女孩摇头。 

  是的,现在没有了。但刚才确实是存在的──音乐声!我听过的! 

  着急地抬头张望── 

  人群,不算远的前方,喧哗声。难道是跟我们一样的卖艺团体? 

  有点不可思议:这样的情况怎么联系得起来? 

  我加快脚步走过去。 

  “珀希哥?!” 

  忽略身后的喊声,我像听见笛声的老鼠,双腿不由自主地朝那堆嘈杂里挤… 

  闹市中有人围场,无非两桩事:看卖艺的,或生起了是非。此时这里,却是两件事合为一桩,竟成了水泄不通的局势。 

  “哼!笑煞人!卖艺的不要钱,你给大爷我装什么体面?!”一衣装崭齐而神色猥亵的男子,手托三文铜钱起落作响,戏谑道。周围众人亦附和讪笑。 

  “恕在下进言,”被嘲笑的那名男子面色丝毫不改,将手里琵琶搁到身后,躬身作揖,举止甚雅,衬得那人愈发村野。“在下身后有旗,上面那些字,莫非阁下不识?” 

  果然,众人随他言语看去,确有一白布小旗,上书“以乐会友”四字。然而那些市井闲人哪懂那些,只认他充斯文,矫揉造作,更加不依── 

  “呿!假模假样!卖艺的充文人,哄谁哩!少给脸不要脸,不要铜子儿,你倒想吃锭子不成?!”说着,便挽袖子逞凶起来。 

  “阁下切莫冲动!”男子俨然正色,横眉相对,其左颊有寸余长殷红胎斑一块,则面相更恶。那些个蠢蠢欲动之人无不谨慎,站得远远,屏气观望。 

  对方见这局面,自不愿生事,叹气一声,便要收拾了脱离这是非,转身取琴欲走。 

  “Sunshine?!” 

  此声一闻,险些丢下手里的琵琶。 

  结果,我们还是买了酒,不太多。 

  第十章 

  目光来回扫过几遍,眼前的景象越发令颜尚昕虚实难辨了—— 

  最左边那名少女,其貌虽不至娇美绝伦,却也清秀端庄,一对凤眼犹为动人。在她身边,一弱冠上下的结实少年,四方脸、黝黑面皮;紧绷着嘴,略显倔强,透露出本性的憨实。接着,最让他不明现况的人—— 

  初一见,自然凭借那显着的外貌将他一眼认得。然而以后越是细看,颜尚昕越不敢将此人认作那昔日与己共事的美少年:依旧白皙的皮肤只把那满脸的尘土衬托得更明显;明的是瘦了不少,原本就不丰盈的双颊略嫌凹陷;嘴唇干裂无血色,只那双湖水似的眼眸依旧闪烁灵动。 

  由此猜想到他这近半年的遭遇,心中一股酸楚。 

  “颜大哥请。”那名少女起身为他倒一碗酒后,怯声招呼。 

  “哦…多谢柴姑娘!”颜尚昕点头致谢,却不急饮,眼睛又盯向珀希去了。 

  “这个是芹儿的哥哥!阿显!”珀希被他一看,忽地拍下另一少年的肩膀,殷勤介绍起来。 

  “柴公子。”颜尚昕起身作揖。“在下颜尚昕,有礼了。” 

  “哦…承让承让!颜大哥好!”柴显连忙回礼,大约是被对方气势所压,卤莽全收,俨然拘谨起来。 

  “好了!我们吃饭,喝酒!” 

  珀希一如既往不拘小节,吵嚷着就要开席。颜尚昕饮着那清淡的米酒,瞟眼观察着他:除了一脸欢喜,也看不出其对这次意外重逢的其他表示——太不正常了。 

  一番吵嚷,几局斟酌,四人虽不至酒足,也算得上饭饱,不免疲倦起来,话渐渐少了。 

  这时,芹儿见状起来收拾碗筷,珀希也要搭手,却被推辞,所幸东西不多,几下便干净了。 

  “哥!陪我去把碗洗了,好还给店家。”既罢,她对坐在那里,一脸醉色,打嗝不止的柴显道。对方将她不解地一望,芹儿朝颜尚昕瞄一眼,他才有些明白—— 

  “对!你们二位先叙着旧…呃!我们…去收拾!呃!”也就笑着随妹妹出门了。 

  颜尚昕看一眼身后的房门,掩实了的,不禁揣测起那姑娘的机敏。 

  “想不到…竟在此地与大人相逢。”颜尚昕从容起立,对珀希略低头作揖。之前碍于旁人,他自然懂得不露声色。 

  “别叫我大人!”珀希跳起身,按住他坐下,小声叫嚷。 

  果然如此。颜尚昕认准了心中的猜测,只觉又好笑又无奈:“此时无外人,在下岂能逾礼。” 

  “那些废话!”珀希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粗口说得生硬稚气。 

  “你在干什么?在这里?!”片刻,心思上来,珀希凑过去好奇道。 

  颜尚昕刚慢慢坐下,听这一问,眼中一亮:“大人既然问起…” 

  “别叫我大人!”珀希还在那称谓上计较,眼睛眉毛皱成一团着急道:“叫我珀希!” 

  “这…”颜尚昕从前虽慢待他,却碍于等级不曾直呼其名过。“如此,珀希公子这样问起,在下也以实相告罢…” 

  珀希不满地皱皱鼻子:早知此人极遵守尊卑次序,改口不易,被称“公子”虽窘,总好过“大人”厉害。只得妥协。 

  “在下来到南方,已非短时,具体算来,便是年前就动身的…”颜尚昕面不改色,将他自听说珀希在江南出没的消息后,便振作精神,轻装南下。知其爱好声乐,一路琵琶奏来,举“以乐会友”之名,寻觅珀希。只是句句落实,半点不夹煽情虚话。 

  然而,听他所言,又亲见其为,对方如何不为所动。其言未毕,而珀希已双目微红,鼻息频频起来。 

  我感到喉咙酸痛:是的,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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