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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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魂牵之大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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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过来对着清韵施施然行了一礼“格格万福。”
 “起来吧,我那浅桑居可收拾妥帖了?”清韵看看着妇人,模样算是中规中矩,不出挑,老实模样。
 “早早便收拾好了,等着格格回来呢。”那妇人一笑“格格快进轿子吧,风大,有什么进了屋再问奴婢。”
清韵点点头,上了一边的小轿。四哥婆子抬着小轿进了正门,绕过寿山石的云海影壁进了二儿门,穿过抄手游廊,饶了天井,过了小巧精致的后花园子便停在了浅桑居前面。凝露扶着清韵下了轿子,身后跟着四个丫头顺带着葛哈家的进了屋子,迎面便是一股暖气扑来。
 “葛婶子这地龙垄的好,知道咱格格怕冷。”凝露伺候着清韵摘了风衣围帽,对着一旁端水盆手巾给清韵洗漱的葛哈家的说。
 “不敢担凝露姑娘的夸奖,是姑娘遣回来的人说的。”

清韵净了脸,换了家常的衣衫,坐在床上谈些一声,对着凝露道“还是回来安心,如今,你也能歇歇。”






第31章 新生(下)
 顾问行看着怒气冲天的康熙,走过去将椅子扶了起来,“皇上,格格此刻离京也好。”
 “好?”康熙皱眉看着他,语气里难掩怒意“就她那样的身子骨,如今又有了身孕,怎经得起这一路的舟马劳顿之苦?”说着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用手指着顾问行道“她身边除了那个叫凝露的哪里还有可心伺候的人?啊?废物,一群废物!”康熙痛骂额两声,也不知骂的是谁。
 “皇上,上次砒霜之事还未曾查清是谁下的手,如今格格离京也是远离了麻烦。”
 “她是哪里是为了躲避麻烦?她是避着朕,她以为那砒霜是朕让人”康熙叹息一声“如今巴不得离得朕远远的。”
 “格格她”顾问行心底一颤,想起来为什么月前皇帝那般颓废。
 “罢了,罢了。”康熙深深的叹息一声“你让侍卫带着她平日爱吃的快马追上去,再传旨让乌尔衮回巴林去。”康熙说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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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诺敏主子带着霖哥儿来请安了。”凝露将她那一头青丝松松挽起,拿着银簪子固定。
 “快叫进来,外面冷小孩子是不禁冻的。”清韵放下手里的戒子,起身坐到了暖炕上。刚坐下便看见诺敏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进来,眉眼之间很像乌尔衮,却也看得出诺敏五官的痕迹。
 “公主吉祥。”诺敏跪地请安,身旁的霖布也跟着下跪,穿的多,所以动作笨拙。声音很是清脆“给母亲请安。”
 “凝露,快把诺敏扶起来。”说着便伸出手冲正看着她的霖布招了招“来,到我这里来。”
 “长得真像乌尔衮、”清韵仔细端详着霖布说道。伸手在一边拿了点心递给他“吃吧。”看着偎在自己腿边乖乖吃点心的男孩子,清韵冲着诺敏笑笑“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奴婢并没做什么。”诺敏温和的笑着,看着清韵的两眼熠熠生辉。
 “这样很好,我如今无暇照顾他。而且,毕竟你才是他的生母,跟着你总比跟着我强。”清韵看着凝露将早饭摆好“你吃过了吗?”
 “吃了,奴婢伺候格格用餐。”诺敏净了手,将碗筷摆在清韵面前。
 “你且坐下,让凝呕~~”说了一半的话清韵便呕了起来。
 “格格”凝露和诺敏一下子慌了神,一旁的霖布许是吓到了,有些呆呆的。
 “呕”清韵又干呕了一下,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意。“诺敏,你身上的熏香”
 “是奴婢身上的香?”诺敏后退ile几步,见清韵靠在凝露肩上点头,心底有些疼。那样一个泪珠迎睫的女子,怎的不叫人心疼。“奴婢这便回去。”诺敏的手紧紧揪着裙摆,低声说,唤了霖布行了礼才出去。
 “格格,喝点水。”凝露一只手揽着清韵,一只手将茶杯递到她唇边。
清韵揪着杯子喝了两口,微微压了那恶心之感。看着桌上的小菜和粥还有糕点,摇了摇头  “撤了吧,没胃口。扶我上床歇会儿。”
 “奴婢让厨房炖上一盅燕窝,等您醒了喝。”凝露搀着她回了床铺,铺盖好,招了小丫鬟轻手轻脚的将桌子撤了下去。


临近巴林,乌尔衮的心境愈发的理不顺。想念,愧疚一涌而上。那次之后除了清韵告知他怀了身孕的简短书信外竟是再无音信联系。
 “额驸?”随身侍卫看着乌尔衮发愣,开口提醒了一声“晚半晌就能到公主府了,快些走吧。”
 “走吧”乌尔衮望了一眼天色,扬手挥鞭向前奔去。


乌尔衮洗漱完毕在书桌前坐定,真真的是心乱如麻。到了府里,到浅桑居去的欲,望是一刻强过一刻,可是他无颜面面对她啊。
 “额驸,凝露姑娘求见。
 “请进来。“乌尔衮有些忐忑,凝露向来是代表着清韵的。
 “给额驸请安。“凝露的语气并不算恭敬,便是行礼也是有些潦草,乌尔衮自是知道这是为何。
 “起来吧。”乌尔衮暗叹一声,其实他不说凝露也已然起身。“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格格请额驸到浅桑居一叙。”
乌尔衮心下一喜,连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身拿了外袍披上。一路上走的急切,也不管凝露是否跟得上。可是到了浅桑居门前却是踌躇了起来。门额上的匾是朱红底的金字,娟秀隽永,那人的亲笔。
 “额驸快进去吧,莫要让格格等急了。再者时辰也不早两了,格格嗜睡,怕是困了。”凝露也是知道自己刚刚在书房的举动不稳妥,如今已经恢复了恭敬的模样。
乌尔衮听她如此说,不得不迈步进去,顺着抄手到了正房。鸦青色的棉帘子唔得严严实实。凝露打了帘子,便是热气扑面。进了外间,便听见内室里传来那久违的温婉的声音“霖布想阿玛么?一会儿就能看见了,晚上让阿玛陪着霖布睡可好?”那声音不大,他听的异常清晰,每个字都落在心头,渐渐的与他的心跳融合。迈步过了黄杨木的影壁圆月门,过了两道青纱帐子,乌尔衮便看见了日思夜念的人。半靠在软枕上,头发散着,堆蔚在床边,乌黑亮丽的一团。一张不大的脸粉扑扑的,一点不像是三十岁的女人,倒是有少女的清丽和少妇的妩。许是怀孕的缘故眼角眉梢皆是慈爱之色。被子下面的肚子高高隆起,她人却是不见胖。
 “额驸安”一边小马扎上坐着的诺敏拉着霖布给乌尔衮请了个安,见他并无反应,只是痴痴的看着床上之人。便垂首拉着霖布出去了。霖布那孩子也是乖巧,任由诺敏拉着出去,只是不停的回首看乌尔衮。
 “你许久未见霖布,怎不与他亲近一下。”清韵往上挪了一挪说道。仿佛以往一样的寻常。
 “你身子如何?”乌尔衮站在原地没动,烛光下的女子一脸温和,可是他看的出那双眉间极其浅淡的疏离,到底,到底是自己伤了她,将她推得更远了。
 “很好,孩子乖巧,并不折腾人。”她的手隔着被子扶在肚子上,脸上放着光,满目慈爱,柔和了那浅淡的疏离。乌尔衮心底一动,她既是如此喜爱这个孩子,那么对他也就还可以原谅
这么想着乌尔衮便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去卧她放在腹上的手。清韵抬手拢了拢头发,冲着他一笑。乌尔衮的手落空,便顺势放在了她的腹上“我听听他可是在动。”说着,便一手掀被角,不想被清韵按住,乌尔衮一阵错愕,心底也是一痛。
 “你身上有凉气。”清韵笑笑,那笑容有些僵硬。
乌尔衮放开了手,无声的叹息。她的屋子笼着地龙,还有七八个炭盆,暖的如夏天一般,他又在外间站了一会儿,哪里还来的凉气?不过是她不愿罢了
 “我困了,你去诺敏那里歇息吧。我素日一个人住惯了,如今还大着肚子,两个人难免拥挤些。”清韵的十指抚摸着被面上的刺绣,是茉莉花的图案,上好的蜀绣蜀缎,宫里的供奉统共也没几匹,尤其是这花样,偏偏就对了她的心思?想来还是那人心
乌尔衮见她说到如此份上,也只得起身“你好好歇着。”说罢,转身离开,只有他知道,每走一步都是步履维艰,仿若走在刀尖一般,她身上的茉莉花香越来越淡,她离他也便越来越远。

乌尔衮出了浅桑居,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便迈步往诺敏住的小院走,院门开着,刚走到窗下,便听到里面霖布的声音“姨娘,阿玛会来吗?”原本霖布是不可以叫诺敏姨娘的,这是清韵特许了的。
 “阿玛好久才回来一次,要陪你母亲的,霖布明日再见阿玛可好?”
 “阿玛为何不陪姨娘呢?”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带着不解。
 “她更需要陪着。”许久之后,乌尔衮听见这样一句回答,声音很轻,掩不住淡淡的忧愁和心痛。
乌尔衮咳嗽了一声,迈步进屋,诺敏手里正拿着一件极小的肚兜绣着,想来是给清韵腹中孩子的。见到乌尔衮便起身请安。乌尔衮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将霖布抱在怀里逗弄,不一会儿那孩子便有了困意,奶嬷嬷接过去抱着回了厢房。乌尔衮抬头看在烛光下绣花的诺敏,也带了几分温婉。开口说话时便温柔了几分“夜深了,睡吧。这东西也伤眼睛。”
诺敏抬头看看乌尔衮,笑了一下“妾身身上不干净,怕是不能伺候额驸。”
乌尔衮一愣,站在诺敏身后的丫鬟也是一愣。自己的主子月信不过才走了六七天,怎么还
 “既如此,你早些时候歇着吧。我去书房,正好也有些公文。”
待乌尔衮除了小院,诺敏身后的丫鬟才急急地道“主子,您明明就没,怎么要这么说?”
 “你不懂”诺敏笑笑,望着那烛火的眼神很是温柔“你不懂”


残腊即又尽,东风应渐闻。一宵犹几许,两岁欲平分。 燎暗倾时斗,春通绽处芬。明朝遥捧酒,先合祝尧君。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往年的守岁乌尔衮都是在浅桑居守夜。今年却是独个在书房,小孩子受不得这守岁,诺敏便回了小院去照顾霖布。清韵因着有孕,早早便睡下了。这一年公主府的除夕竟然是分外冷清。乌尔衮站在书房的床前,外面静悄悄的,偶尔听见几声爆竹的声响,却是显得分外凄清。乌尔衮知道,清韵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原谅他的吧


除夕夜,乾清宫的夜宴结束。康熙一个人坐在西暖阁,手里攥着那个黑色的荷包,因为长期佩戴的缘故,绸缎已经有些起毛,那绣线的颜色也黯淡了几分,可是他还是视若珍宝一般,不许谁动一下。“你说,这会儿清韵在做什么?”
 “格格怕是早睡了。”顾问行将烛花剪了一下“格格怀孕嗜睡,这守岁是熬不住的。”
 “朕许久未曾见到过她了,朕不敢见她,可是也不想让她离朕太远”
 “皇上不如去荣娘娘那里走走吧。”顾问行试探的问,这几个月来皇帝去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康熙看着手里的荷包半晌,又挂回腰间。站起身“走吧。”顾问行心里一喜,刚要应声,便听皇帝道“去绛雪轩看看。”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十六日,康熙帝第四次同巡从京师启程。十七日,过涿州。二十四日至济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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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披了披风再出去。”凝露将披风给清韵系好。“虽说是已经三月了,可毕竟冷了些。”
 “真真的是啰嗦,看哪日我不寻个人把你嫁了。”清韵笑着说,她算计的产期快到了,近两个月她活动的勤了些,对生产有好处。
 “奴婢都这般年纪了,还嫁什么人。就留在格格身边,吃格格一辈子。”凝露搀着她往外走,嘴角满是笑意。


二月十二日,乌尔衮站在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外心神不宁的走着。里面只听得见接生嬷嬷指导的声音,竟是没有清韵的半丝响动。

 “格格,格格这个时候可得撑得住啊,疼就喊出来。”接生的嬷嬷是胤祉半个月前送来的,正黄旗的包衣。
清韵素来是个能忍的,此刻咬着被角,额上满是汗珠子,嘴里却是一个声响也没有。
 “格格,宫口开了,就快了。”李嬷嬷也是满脸的汗,看着清韵的模样,心底一阵打怵。想了想道“让厨房熬一晚浓浓的参汤备着。”
凝露听了这话连忙几步走了出去,让粗使丫头去厨房熬汤。又回了产房,凝露是没见过这阵仗的,脸色一时间白的可怕。诺敏半跪在床前给清韵擦汗。


乌尔衮在门外很是心慌,见凝露出来要参汤,本要问一问,不想还未开口她便已转身回去了。眼看着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突然听得产房里面一声凄厉的叫声,是清韵的声音,因为疼痛,声线已经扭曲,多了诡异的感觉,听的人分外心惊。


 “格格,快了,快了,用点劲,已经见到脑袋了。”接生嬷嬷一边说一边用手推按这她的肚子,清韵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被凝露又灌了一碗参汤,才好一些。听见李嬷嬷这话,咬着下唇拼了身上力气。
 “格格,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马上您就能看见了,您”
 “诺敏”清韵微微测了测头,额头上满是汗水,额前的发黏在上面,愈发显得她面色如雪。  “若我不行了,替我照顾孩子”她的手抓着她的手,分外用力,划出几道血痕,眼里是一种坚定的决绝。
 “好,奴婢答应。不过您一定没事”诺敏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有这高贵的身份,漂亮的容貌,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是天神却没有眷顾她的命运
清韵已经听不见,也无心听诺敏说些什么了,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是她存在的动力,生命的延续,即便是她因此死去,也在所不惜。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咬着牙拼劲所有力气
 “格格,露头了,别泄气,用力”
她只觉得李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飘她知道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可是她控制不住,一点也控制不住。陷入黑暗前,她想,自己终究是对不起这个孩子的,不过,好在她能陪着这个孩子阴司地府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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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月十三的傍晚,乌尔衮守在床边,眼里全是血丝。凝露苍白着脸站在床边。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摸肚子。乌尔衮见状握住了她的手,眼眶微红的叫了声“韵儿”
 “孩子呢?”张了几回嘴,她终是开口问。眼角看见凝露快步走了出去。“孩子,是不是”
 “别乱想,孩子很好。是女儿。”乌尔衮这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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