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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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魂牵之大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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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这次还和往常一样,明明在眼前却不过是幻象···可是他动不了,嘴上像贴了封条,腿像是灌了铅,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清韵松开手,花锄无声的落在松软的泥土上。人已然顺势跪了下去“臣荣宪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头不起。
康熙背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紧,眼睛眯的厉害,看着跪在那得清韵,胸口起伏很大,不动不言。
 ‘‘‘‘‘‘‘‘‘‘‘‘‘‘‘
胤禛看着这二人一跪一立的僵持着,撩袍跪在了康熙面前,重重的扣了一头“皇阿玛,皇姐腿疾在身不能长跪,且有风寒在身。”说罢又扣了一头。
康熙看了一眼胤禛,在看看那跪着的倔强女子。想起了二十九年她长跪乾清宫的时候,眼底泛起心疼,心下也是一疼,刚刚的那股气便消了,心也软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阿玛)”清韵一手拄地站起来,膝盖隐隐作痛。
 “与朕回宫吧”康熙看着她,语气平静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命令感,常坐于上位的威严霸气不经意间显露。
清韵低头看着脚尖一语不发,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腿在抖。蹲着的时间不短,又跪了这么一会子,湿气入体,膝盖越来越疼止不住的抖。
见她不说话,康熙眉头皱了一下,盯着她对身后如影子般站着的顾问行说“奉格格回宫”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三姐”胤禛跪地恭送康熙起身后眼角余光瞥见清韵身子一斜,两步蹿过去扶住了她。
 “格格,您没事吧?”顾问行上前来扶着清韵另外一只胳膊关切的问。
 “无碍,让凝露收拾东西,我要回巴林”清韵推开二人站稳说。
 “格格”顾问行叹息一声,加重了语气“外面有御前侍卫奉命候着呢!您···您随奴才回宫吧”
清韵看看胤禛,见后者板着脸不说话,便知顾问行所言非虚。只能点头随着顾问行往院外走,也不管什么凝露什么东西了。
 “格格,您听奴才一句劝好吗?万岁爷这些年过的辛苦,他惦念着您···”
 “我知道”清韵看着马车晃动的帘子发呆“您不必说了”


看着乾清宫熟悉的一墙一瓦,清韵只觉得恍如隔世。八年前离开这发誓永不再踏入紫禁城半步,可如今自己还是踏上了这块地。院子里很安静,连行走的太监宫女也没有,她知道,肯定一如八年前早被打发回住处不许出来。
手碰上西暖阁的门,是温的,阳光照在上面的温度还在,可暖的了手,暖不了心。掀开竹帘子,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他们一样,喜寒畏热,只是如今她的身子再受不了这样的凉气。
 “臣荣宪拜见···”
 “够了!清韵,你折磨你我的还不够吗?”康熙看着屈膝要跪下的女子低声说,语气满是压抑的怒气。手里紧紧握着一只薄玉的小茶杯。
 “臣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清韵低头敛首的回道,跪了下去,以头触地“臣清韵拜见皇上”
看清韵如此,再听那话,康熙直接将手里的杯子捏碎,‘噌’的站起来将清韵拉起来“说,你到底要如何?”
 “是皇上要怎样,不是臣要怎样”清韵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说,不理会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在滴血。
 “韵儿”康熙低沉的唤了一声,眼睛里满满的是要溢出来的伤痛。
清韵的心一疼。八年了,他老了许多。额头上已经有几道的纹路了,眼尾处的细纹更是明显。可是这并不影响他英俊的外貌和沉稳威严的气质。反而更增添中年人特有的气质。那一声出自她口‘韵儿’让她的灵魂都颤抖了。
 “韵儿,别这样,和阿玛说说话?”康熙完好的那只手抚上他的发,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摸,像是对待捧在手心里的稀世珍宝一般。
 哀求,是哀求的语气···清韵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对她却一直呵护有加,小心翼翼。眼里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渐渐地积累,然后‘吧嗒’一声掉了下来,那泪便再也止不住,无声的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韵儿”康熙与她额头相抵,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唤着,手扶在她耳侧,拇指摩擦着她白嫩的脸庞。“韵儿,韵儿···”抑制不住的将朝思暮想的人儿揽在怀中,紧紧地环住,紧怕这次也是午夜梦回时的黄粱梦···
清韵僵硬的任由他搂着,泪珠子落在他的肩上,晕开一片,耳边是那人一声一声低沉,温柔满是思念的呼唤。
 “阿玛”清韵觉得自己应该恨他,继续恨,可是她的嘴快过她的思想,先一步叫出了这一声‘阿玛’,手也颤抖着环上那人的腰,渐渐地勒紧不放····
 “阿玛,我想你”








第18章 依仗
 仁宪太后搂着清韵泪眼连连“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八年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这老太太”
 “是孙女不孝顺,惹您伤心了。”清韵拿着帕子微笑着给老太太擦眼泪。
 “你还知道你不孝啊?”仁宪太后点着她的额头说。
 “要打要罚都随您,只求您别哭了。孙女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该推出辕门斩首了”清韵苦着脸说的委屈。她蹲在脚踏上有一会的,腿又麻又痛。
 “就你这个丫头狡猾”仁宪太后看着她那一脸的委屈模样,笑着说。自己擦擦眼泪“快起来坐下吧”
 “谢老太太赐座”清韵笑着说,扶着炕沿站起来坐在仁宪太后身边。
 “乌尔衮对你好不好?”仁宪太后拉着清韵的手问,语气关切。
 “好”清韵笑着回答“他对我是极好的”说完这句话清韵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刺在自己背后,回头一看是康熙板着脸背手站在那。
 “皇帝来了怎么不让人报一声啊?”仁宪太后笑着问,看了一眼起身请安的清韵“我记得以前丫头可是从来不给你阿玛行礼的”
清韵低头不语,康熙看了她一眼,对着仁宪太后笑笑“没想惊动皇额娘。”坐到暖炕上之后又说“在蒙古八年倒是学会了规矩。”这句话明显是对清韵说的。
听着康熙这不阴不阳的讽刺,清韵低着头冷笑,然后说“回皇上,是。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儿现在是以夫为刚,遵守《女戒》。”
这一字一顿的话听得康熙心肝乱颤,头疼欲裂,竟然对不出一言半语。
仁宪太后觉得这气氛着实诡异。笑着说“皇帝这时候来是要做什么啊?”
 “儿子来是接清韵的。她额娘荣妃还在宫中等着呢”康熙捻着食指上的扳指说。
仁宪太后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漏。“瞧瞧我,这一高兴竟留了她这许久,忘了她额娘还没见着自己的闺女呢”然后拉着仍旧站着的清韵的手“快去吧,晚间好好歇着,一路舟车的定是累了。”
 “明儿个孙女再来看您”清韵行了一礼,跟着康熙后面出来。
 “乾清宫备了你爱吃的菜,回去吧,要不就凉了”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康熙压着刚刚在屋里的不快,轻声说。
 “我要去翊坤宫看我额娘,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皇上您刚刚说的话?”清韵浅笑盈盈的说,看不出一定愠色,可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气话。
 “刚刚在乾清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只不过是半个时辰,你怎么就”康熙皱眉看着她,语气还是出气的温和。
 “皇上,不是半个时辰。而是八年。”清韵望着眼前开的正盛的玉簪花淡淡的说。
 “你终究要如何?”康熙紧握着左手,刚刚玉片划破的伤口除了清洗并没做其他处理。此刻痛感传来,可却没心头的痛来的强烈。
 “让你放弃皇位,权力陪我隐居山林你肯吗?”清韵看着他,目光灼灼。似乎真的是在等她回答一样。
一边守着不让人近前的顾问行听到这话,大太阳底下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悄不声的后退了两步,又不敢走的太远,两人的对话还是无一遗漏的进了他的耳朵。
清韵看着康熙阴沉的脸冷笑,眼中那灼灼的光也瞬间消失,剩下的就是疲惫和心灰意冷。“你回答不了吧?因为你不能,既如此你我何必如此?”说罢转身便往翊坤宫方向走。
康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触手温润滑软,是怀念已久的感觉。心底一软可还是硬着心肠说“清韵,你仗着什么?无非是仗着朕爱你,不能拿你如何!”康熙基本上算是用喊的,顾问行听的清楚明白,头上全是冷汗。
清韵愣了,缓不过神来,竟任由康熙拉着她一路走到乾清宫。是啊,自己敢抗争圣旨,顶撞皇帝,违背圣意依仗的是什么?和前二十年的平静无忧一样,依仗的还是她的宠爱。自己一心想要逃脱,放弃,遗忘的,竟然依旧存在,还是那么的根深蒂固
进了西暖阁,康熙将这呆呆愣愣的人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说“韵儿,我想你,很想”
清韵任由他抱着,不动,不说话
 “韵儿,韵儿”康熙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迷离“我的韵儿”喟叹着,康熙吻上那粉嫩嫩的唇。
康熙只觉得自己脑袋之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温暖的,软软的,带着甜香的唇瓣像是他小时候皇阿玛给的黏糖一样,黏,软,甜,滑。让人忍不住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
清韵由开始的讶然,到如今双手攥着他腰侧的布料不知是拒是迎。他的吻和乌尔衮的完全不一样。乌尔衮的吻让她不能动心,不能动情,连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够感觉的到。男女之间一旦太过清醒便是无爱无欲。可面前这个吻着自己的男人呢?他让她沉醉,让她迷茫,让她无力,这才是爱人之间该存在的吻。
 “韵儿”在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康熙离开清韵的唇,把清韵紧紧地抱住,抱得那么紧,勒的清韵觉得疼,可是她喜欢这样的疼,只有这疼才能让她清晰的认识到他在自己身边,抱着她,亲过她,有着片刻属于她的时间。
 “阿玛,我”
康熙迟迟等不到下话,却是感觉的到清韵的头歪在她肩上,偏头看看。但见她双目闭着,睫毛上似有泪珠,脸色一如初见时的苍白。
 “韵儿,韵儿”康熙唤了几声不见回应,心下便冷了起来。将人抱起来放到暖炕之上,手搭在脉上心底就是一抽。他粗通医理,脉上还是精通些的,只这脉象才是一搭还未及细细把便已是觉出好些毛病来。


康熙坐在床边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清韵,原本锐利的双眼之中满是心疼和愧疚,不曾想到原本健健康康的清韵竟是闹出如此多的病来。神虚,宫寒,双腿寒弊,竟还有了心衰之兆
 “韵儿,你让阿玛如何是好?”康熙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的说,似在发问又像是在自问,透过酱色的纱帐,一滴水珠落下,掉在她的眼睑处,再流下去,倒像似她在流泪一般
清韵挣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坐在床边守着的康熙,眉头皱着,额上的纹路明显,看见她睁眼,那纹路才浅淡一些,轻声问“哪里不适?”
 “你老了许多”清韵看着他答非所问,伸出手去触碰他额头的纹路。
 “老了,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八年前的模样”康熙攥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颊上说。
再次提及八年前,清韵垂下眼帘。这床,这枕头,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他人也在自己面前坐着,这一切太过于熟悉,过去的二十年里她习惯了这一切这一切又太过于陌生,八年的分别和怨恨让她无所适从。如今在这样一个充满他气息,满对着真实的他的处境,清韵觉得无所适从,觉得尴尬。于是说“我要回老四府上”
康熙的脸瞬时冷上了几分“你就如此不待见皇宫?还是你舍得让老四被罚的再重一些?”
 “你怎么他了?”清韵明明知道他的罚无外乎就是停俸一些时日,再不济就是几个板子,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停俸半年”康熙看着她说,观察她的反应。
清韵松了口气“不让我去老四家我也不能在乾清宫住”
 “绛雪轩一直给你备着,住那吧”康熙沉默不语的看了她一会儿说。
清韵听罢便挣扎着起来。康熙扶着她坐好,看她穿鞋下床,连站起来都费劲。叹息着将人抱起来“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怜惜自己?”
肩舆是早就备好的,康熙似乎一老早就知道她不怨呆在乾清宫一样。
肩舆里清韵半靠在大迎枕上,康熙盘腿坐着面向她。她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却是殷红的。太医说她风寒未愈,高热不退,他对着她如此亲密竟然未曾察觉她体温的不正常,心里自责愧疚的要死。太医又说她腿疾发作应是疼痛难忍,半步难行。可是她竟然站了许久,跪了许久,还让自己拉着快走了那一段路,那该是怎样的疼啊?
 “腿疼吗?”康熙忍不住问,伸出手要去给她揉揉
 “别碰”这一声疾声厉色的,惊得康熙收回了手。清韵自己摸了一下又闭上了挣开的眼睛“不疼”
康熙抱着她下来,一路上又抱到卧房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凝露站在远处的帘子外头。
 “我想睡一觉,你回去吧”
康熙低头看她的腿一眼,她说话已经不那样带着刺,甚至和八年前一样,只是语气太过于平静,让他心里发慌。“看你睡了我就走”
 “你在这我睡不踏实”她看着康熙的眼睛说。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康熙起身“那朕走了,你好生将养着”
清韵看着他一步步离开,叫了声凝露“你扶我起来”
 “格格,您是要?”凝露扶着半起身的清韵问
 “我想看看这变了样子没有”
凝露架着她的胳膊不动“好些了再看吧”
清韵摇头。凝露没法,只能搀着她下床。清韵四周看了看,没有变动,衣柜,屏风梳妆台子都没动过一丝一毫,就连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摆放的位置都是八年前她出嫁那天的样子。清韵迈步往外间去,还是一丝未变,那桌子,椅子还是原来的位置。再就是书房,看着书房的样子清韵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她的书房向来乱,就是出嫁前也不曾收拾过,如今站在这她竟然觉得自己一直没离开过。这种奇异的归属感让清韵的心极其柔软。
凝露发觉清韵的腿在打颤,看了一眼书桌前的椅子“奴婢扶您过去坐会儿吧”
清韵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这疼。抓着膝盖坐下,她一侧头,便见书桌的书是翻开的,纳兰的诗集,旁边是她当时写下的“多情女子无情郎”。清韵看着自己修长的手“多情女子无情郎”低低的呢喃,听得身后的凝露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在躺倒床上的时候清韵已是一身的汗,腿上更是疼的厉害。凝霜拿着炒热的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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