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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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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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管家,去暖音阁收拾一间屋子来,门窗都开着透透气,屋内用曼华香熏一遍,纱帐全换成湖蓝色,床扯掉换成我房里的暖玉床,拿套蚕丝被褥过去,被褥拿去前先晒一个时辰,暖炉点上,但温度不要过高,吩咐下人烧热水,浴桶周边的地面不能有扒还是铺上毛毯妥当些。”不厌其烦的谆谆嘱咐,末了,加了句:“吩咐下人手脚麻利点,一切收拾妥当后退出暖音阁,还有,不得喧哗。”
管家眼里闪过讶色,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娉婷而立的女子,掩住狐疑,恭敬的应了声,带着下人火急火燎的准备去了。
低低叹了声,细心如斯的男人让人如何舍得放手?
暗叹声造化弄人,面上不显半分,微微颔首:“七叔,要是那人来了,还劳烦七叔帮忙挡下。”
目光在衣衫破烂的子熏身上流连片刻,请洌的眉微皱,“他还没那个胆子敢私闯申府。”
那种人一旦发起疯来,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这话当然不好当着七叔的面讲,讪讪的笑笑,目光不经意一转,隐藏在廊角处的一抹粉色令爷一僵。
感到爷的异常,七叔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倏地变得凌厉,径直逼向那缩头缩脚的人影。脸色难看的打紧,打个手势,嗖的下从天而降的黑影快速闪去,下一刻只听女人的一声惊呼,黑影携着人影趋近。
嘭——
未等女人站稳黑影就松了手,失了平衡的她猝然倒地,额头磕破,蓬头乱发,狼狈不已。
“谁准许你出来的?”一宇一句清冷,一语一言无请,盯着坐在地上黯留泪的女人,七叔清华的面上不耐而厌恶。
无情的斥责令多日来的委屈化作一腔悲愤,猝然抬起头,泪痕满面的她竭斯底里:“不许不许不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不是犯人,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凭什么!”霍得转向一旁静立不语的爷,布满血丝的眸恨意浓浓:“还有你!蛇蝎心肠的贱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算你不念我们血脉相连,但最起码你也不能仇视你的同乡人!冷血!没有人性!呸!”
对他吼他或许还可以容忍,但这个女人不怕死的对着天儿大呼小叫,简直是不知死活!
厉色从清眸中闪过,上前欲给她教训,可脚步尚未抬,一只手臂就软软的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没有要煎你,更没有仇视你的意思,不要将我当成你的假想情敌,
更不要趁机撤泼,将你对莫子谦的怨转嫁到我的身上。你看看你如今成什么样子?跟大街上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犹记当初你巧笑倩兮的模样,单徒天真,短短几月功夫而已,即使经历很糟糕,难道你就能磨去你的本性,自暴自弃了不成?”根据些蛛丝马迹能这么快猜出爷的身份倒也是聪明人,只可惜太过脆弱,原本看她当初神态自若的争宠还以为她能成大器,可看她如今的模样,失魂落魄怨天尤人的,自叹是高估了她。虽当初因她的出现酸过,恼过,可毕竟在这举目无亲的大兴王朝里,能从天而降来个老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如今且不说她顶着爷的这张脸,光是老乡这层,见她如此凄惨,仿佛脸面被人拂了般,难免也会有些堵得慌。
这就好比两个势如水火的国人,即便他们再仇视,一旦一方被其他国家的人欺辱,另一方恐怕会奋不顾身的上前帮忙。当着自已的面打自已国家的人就相当于打自己的脸,丢国家的脸就是丢自已的脸。
自嘲的一笑,看来爷还是有民族意识的。
自己的心思被人当场点破申若雨又羞又恼,纤纤十指抠着地,泪迹纵横的面上染了尘土,晦暗的不知是土还是掩在尘土下的嫉恨。连老天爷都是偏心眼的!一来就弄给了地这么一副遭人弃的身子,叔叔不疼,男人不爱,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要钱没钱!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名义上的叔叔喜欢的是自已的亲侄女!对她冷眼相待还将她和娘像劳改杞似的狗禁在破院子里,害她受尽了下人的冷言冷语,讽刺挖苦,她只不过是顶了那个奴才几句,那个刁奴竟敢对她动粗!要不是他的放纵,那些下人们敢如此对她这个名以上的申家小姐?可一旦这个女人出现,他的眼神就变了,轻柔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还有那莫子谦也是!可恶!如此不平的待遇,她好不甘,不甘!
瞧她那样子就知道她钻进了牛角尖,估计没个时日是不会想得通的,不过这倒也不能全怪她,仅仅几日未见,面黄肌瘦,落魄的可怜,可以想象七叔断是没有留情面的对付她。换位思考,若爷是她,恐怕也不能不怨吧。
挥手让子熏带着她下去收拾妥当,转头看向七叔,不赞同道:“做的过了,七叔。”
不以为然,干净修长的手轻抚着苍翠欲滴的竹,捏起一片竹叶不甚在意的抚弄着上面的纹路:“天儿,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费心。”
傲然的翠竹和那身白衣如雪相得益彰,风吹过,撩动黑如墨的青丝拂过如玉请颜,飒飒有声,仿若一副水墨画,赏心悦目之余也缥缈的让人心悸。
别开眼,扯扯唇角,“再不济,也是血脉相连……”
咔嚓——
讶然的抬眸,掰断的竹枝随风凄凉的落地。
“七……”
未等询问的话出口,先前抚竹的男人不打招呼的拂袖而去,余留一抹淡淡的兰芷香似有若无。
眸光怔忡后恍然,继而黯然,最终化作一池秋水平静无波。
七叔,我不是在暗讽你,你何须如此敏感,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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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篇】 第四十九章 步步为营
繁星点缀黑色苍穹,夜空下,深秋的风寂寥萧索,吹落村上的枯叶,不厌其烦的卷起抛开,任凋零的枯叶在深秋的夜晚奏起不和谐的曲调。
身子愈发的重了,四肢也轻微有了些浮肿,下意识的摸摸凸起的肚皮,这里,偷偷藏着一个属于自已的小生命——
独属于自已的,随着自已的呼吸而呼吸,依赖着自已而生存,这个小东西的生命是自己给予的,血液里流着自己的骨血,血脉相连,想想,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心情渐渐的靖朗了起来,唇角打开,先前那点莫名的郁闷一扫而空。
站在萧索凄凉的寒苑中,望着映在纸窗上的绰约人影,脸微侧,对着旁边的子熏吩咐:“去苑外守着,不得我吩咐,不得让人靠近。”
想起今日早晨那双怨毒的双眼,子熏不禁担忧:“可主子您的安全……”
“该担心的人应该是她吧?”挑挑眉笑的戏谑:“若是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那爷岂不成了废物?”
“可如  “”
“真是婆妈!快滚去给爷守门,非得喊着骂着你才肯听话!”
脸色发黑,几不可闻的哼了声,下一刻嗖的下从原地消失,隐匿于黑色中
拢拢狐裘大衣,脑中斟酌着词句,上了台阶,叩响了红漆斑驳的木门——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冷笑着,申若雨冷眼看着大大方方进屋的的女人,心里腾起无名火。
扶着腰身在勉强可以坐人的榻上坐下,对她刻薄的语调不置可否,“我今日来是想找你谈谈。”
“谈谈?”语调尖酸的拨起,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几步蹭到了爷身前,愤怒的指着爷的鼻子:“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莫不是你嫌我还不够凄惨,还想着来狠狠地踩上几脚才肯善罢甘休!”
“你的名字。”
话题跳跃的太快令她怔愕了片刻:“什么?”
“我问你的名字。”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令她颤的如秋风里的落叶,本来跳跃着火花的美眸迅速黯淡了下来,凄凉而悲戚,隐忍着水雾蔓延。不愿在‘敌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倔强的别过脸,语气生硬,可却掩饰不住那轻微的哽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想家了?”
心底强撑着的那根心弦因家这一字彻底崩裂。孤独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外涌,蹲在地上绝望的哭着,肩膀抖动着,这么长时间心内积压的惶恐孤独与绝望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尽情的发泄着,一发不可收拾。她还只是个尚未踏入社会的学生,被父母碰在手心里的宠儿,突来的穿越杀的她措手不及,没有小说里描绘的那么美轮美奂,没有憧憬中的完美无瑕,在这人
生地不熟的异世,她经历的是欺骗,是压迫,是虐待,没有温暖,没有关爱,唯一的母爱还是源于这具身子,什么都是假的,假的!她想回家,日日想,夜夜想,想的快要疯掉,快要发狂,她真的好想这一切都是梦,一觉醒来,她还是那个睡在席梦思上的天真小女孩,爸爸疼着,妈妈宠着,一切都没有……
冷眼看着先前怒发冲冠此刻却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才两句话就被击的溃不成军,在不知底细的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是危险而愚蠢的行为,真不知该为她的大条而叹息还是为她对爷如此的信任而感叹。要想达到爷内定的期望值,恐怕真是任重而道远——
待她终于哭够了,肯抬起她那泪迹斑斑的脸时,爷的脑袋里的弯弯都转了好几个回合,数条计划在脑海里勾勒成型。
忍痛将爷新买的云锦丝巾丢给了她,声音不善:“哭够了就回答爷先前的问题。”
一番发泄令地情绪稳定了不少,擦掉纵横面上的污物,不顾爷嫌恶的眼神于爷的旁边一屁股坐下,“沈雨,十九岁,豫州经济学院大一学生,请明节爬长城,不幸被雷劈中,醒来就这样了。”红肿的眼睛带着探求看了过来:“你呢?”
“我?”低低笑出了声:“我的大名贯穿整个大兴王朝,申傲天,你不是知道吗?”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实在?”
“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实在。”到底还是个聪明人,知道能否在这个家立足的关键就是爷。看来这个女孩倒不是想象中的粗枝大条,心机有,脑子也有。唇微微一翘,侧头看着地,探究意味十足。
“对了,你,你知不知道咱还能回去吗?”突然揪住爷的袖口,她目光急切,期期艾艾:“这里太可怕了,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回家,我好想爸妈,想回家……你若知道回去的法子,告诉我好不好?”
不留痕迹的挣开她的纠缠,笑她的天真:“我都来了十九年,要是知道回去的法子,我又何必留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蛮荒地?”
“十九年?!”从榻上惊起,惊恐与不可置信在眸里交织:“你来了十九年?这么说,我,难道我也要在这里呆上个十九年?!”不要!她不要!
“呵呵,你这逻辑倒真是奇怪,难道我过完年就会回去不成?十九年只是我在这个世上暂且存留的数字而已,至于你,回去是不用想了,来了就甭想着回去的可能性,这是条不归路,来了,就注定是一辈子,除了认命,别无他法。”曾经,爷何曾不是抱着还能回去的虚无幻想,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实的残酷早已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消磨的连渣滓都不剩,除了认命,也只能这个鬼地方混吃等死。
脸刷的变得蜡白。一辈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从此以后便彻底隔绝了以往的世界以往的生活,从今往后再也看不见可爱可亲的父母,平易近人的老怖还有那为她两肋插刀的死党——同时也意味着她将孤零零的存活于这个吃人的社会中,无亲无故,一日日的消磨生命,孤身一人到老,到死——
天塌地陷的无猎感铺天盖地而来!
惊惧着,颤抖着,无助的眼神涣散而没有焦距,慌乱的四顾,当目光聚焦在身旁人时,竟想也没想的一把将身旁人的胳膊扯住,紧紧攥着,不明白自已此刻为何做出如此突兀的举动,但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攥在手心里仿佛才能心安。
手臂被她强大的力道攥的疼,但这次爷却没有甩开,任惊颤中的她牢牢攥着,低眸瞅着她仓皇无助的神情,嘴角一抽搐,暗叹一声——爷终究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这张和爷一模一样的脸啊!
沈雨,申若雨,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呢,还是命运不济造化弄人?
“从此刻起,这个世上将没有沈雨,只有申若雨。”
沉默了半晌,一个嗯字带了苦涩亦带了哽咽。
“我这个人没有同精心,但也没有什么坏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不仅让你活着,还会让你活得好。”
咦了声,她突地抬起头,目光定在那鹅黄色的面纱上,似乎是想中窥探出被面纱覆着的容颜此刻是何种的神请。唇嗫嚅,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一丝怀疑,迟疑道:“难道你……你不嫉恨……”
“你暂且还没有能让我所嫉的能力,不要高估你自个,更不要低估了我。”带了丝嗤笑的意味看着她发窘的面庞,想了想,道:“有些东西,光是靠嫉是得不来的。”
面颊倏地由红变白:“你是指……他吗?”
“看来你对那个人倒真是念念不忘,这是我今日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世家子弟不会投入百分百的感情,即便是真爱一个女人,一旦涉及家族利益,女人绝对是充当炮灰的材料。这个世界,女人绝对的不值钱。”起身离开,身后的那个女人是何种沉思模样爷已经懒得去探究,此时此刻爷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喝口热腾腾的酸辣汤,肚子里这个馋猫,深更半夜的害爷去找汤喝,真是该打。
怔怔的看着烛台上那跳动的烛火,脑中嗡嗡的,耳畔反复她的话——女人不值钱……
要问近来帝都有什么新鲜事,随便抓个路人都会给你解惑——南陵与大兴的联姻,莫家和苏家的联姻,以及申家义女申若雨。
随便走进个茶馆,焦点人物肯定是那踩在扳凳上唾沫星子横飞的说书人,耳中充斥的只会是近来被人津津乐道的三大事。一百个版本,一干种说法,可大休情形一致,无非是南陵公主如何的天香国色,国舅爷和苏家小姐的爱情如何的感人泪下,还有那老硕鼠曾经经过怎样的艳遇而私生女又是如何克服重重因难进了申家大门等等。
人们的想象力绝对是无穷尽的,子虚乌有的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讲到最后,连爷都几乎相信了老申头曾经在外是怎样的风流。流言蜚语害人不浅哟!
酒足饭饱,在申若雨的搀扶下摸着肚皮心满意足的从酒楼出来。正午的
阳光微微刺眼,抬手挡在额前,乌眸不经意流转,隐匿在人群里或是角落里的蹲坑者被爷察觉了一二。
眼角扫了眼旁边尚未觉察的申若雨,唇角禁不住上翘。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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