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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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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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怕他再这么坚持下去,她就会忍不住松口。
所以,她只能用最直接的话语,将他赶走。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乱码,四月八日重新上传,一一六章已更。
116
116、心结 …
然而,慕朝栖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意外再会而起伏动荡的情绪,此刻已然波及了她腹中的胎儿。
“唔……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地呻(和谐)吟出声,也让门外听闻动静的毕无庄遽然一怔。
“朝栖?朝栖?!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他惊慌失措地唤着,脑袋里蓦地呈现出一片空白,“你别吓我……朝栖?朝栖你把门打开!让我进来看看你!”
“唔!”愈演愈烈的疼痛使得女子身不由己地松开了抵着房门的双手,继而用它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不……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那么疼!?孩子……孩子!孩子不能有事!!!
一心考虑着胎儿平安的女子此刻再也顾不得其他,她赶紧咬着牙侧过身子,用一只手挑开了门闩,令屋外心急如焚的男子得以成功入内。
“朝栖!”使劲拍打着阻碍物的毕无庄冷不防一掌敲开了那扇原本紧闭的大门,略微一愣之后,他赶忙抬脚冲了进去,一眼锁定了正靠着门框缓缓下滑的女子,“朝栖!?”他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心爱的女子,慌乱之情却已溢于言表,“朝栖!你怎么了!?”
“疼……肚子疼……孩子……救救孩子……”再多的恩怨情仇,此时都比不上自己的骨肉——被疼痛折磨得愈发无力的慕朝栖顺势靠入了毕无庄的怀中,一只手掌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仿佛只有他才能护得孩子平安无事。
“别怕!别怕!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当即解读出了女子的言下之意,心急火燎的男子二话不说,这就拦腰抱起了心爱的女子,转身便往门外跑。
孰料没等他跑出多远,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老人拦住了去路。
“前辈?!”惊愕于老人的赫然现身,毕无庄自是难免愣了神,好在他旋即记起了老人家精通医术的事实,赶紧缓过劲来急急迎了上去,“恳请前辈救救朝栖!”
“知道知道!快回屋去!把丫头搁到榻上!”面对男子突如其来的恳求,老人却如同早有心理准备一般,径直抬了抬胳膊,示意他赶紧携人进屋。
毕无庄闻言也来不及多想,这就转身折回屋中,手脚麻利地把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的妻子安放在床榻上。
“前辈……”尽管不清楚对方缘何会忽然出现在此,但此时此刻的慕朝栖早已顾不得这些——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伸出手来替她把脉的耄耋老人,眼神里满是乞求。
是的,她真的慌了——她的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唉!你别急,别急!啊?”老人家嘴上虽是这么劝慰着忧虑不已的女子,心里头却也忍不住犯起嘀咕来。
怎么会突然身子不适了呢?他明明反复关照了那群家伙,叫他们一定要有分寸啊有分寸!切不可伤了慕丫头同她腹中的胎儿!
眼下正急得快要六神无主的夫妇并不知晓,适才助他们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地痞们,其实乃是老人家特地安排的帮手——为的,就是逼毕无庄下定决心,从暗处走到慕朝栖的跟前。
诚然,约莫半个多月前,他也跟着打探到了慕朝栖的下落——那个时候,毕无庄已经默默地当了许久的“护花使者”了。
花了几天的时间看明白了这件事,老人家这个旁观者都禁不住替他着急。
这傻小子,好不容易放下了一切来寻这丫头,到头来居然迟迟不敢露面?!
不行,他可看不下去。
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的原则,老人家便想到了个俗套的戏码。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这一场风波。
只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似乎发生了。
这丫头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真的被伤着了吧……
暗自替自个儿抹了把冷汗的老人,花了比平常多得多的工夫,才总算得以定下神来诊脉。
他凝神诊了好一会儿,这才笃定地松了口气。
“丫头别急。”得出结论的老者注视着满脸惊忧的女子,忙不迭出言宽慰,“会觉得腹痛,是因为你身负神契之力,一旦你有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就会波及胎儿。”
“那孩子……”躺在床上的女子不禁面色一凝,忍不住就要起身相问。
“别怕别怕!孩子很好,什么事也没有!”老人连忙按住她的肩膀,男子则及时扶住她的上身——两个人都把她当什么似的护着,“你静下心来,好好躺着,我再给你开两副安胎药,明个儿就保准你恢复如初!”
听闻对方的这番保证,慕朝栖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渐渐往回沉。
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在毕无庄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躺了回去。
就这样,当务之急得以解决,可屋子里却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老人家最是受不住这场面,他偷偷看了看慕朝栖,又眼珠子一转,悄悄瞅了瞅毕无庄。
唉,果然是愁煞人啊……
最后,他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以开药方为由,装模作样地走出去了。
这下,屋里的气氛更是诡异了。
直到慕朝栖目不斜视地望着屋顶,面不改色地开启了双唇:“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你可以离开了。”
话音未落,毕无庄就觉心尖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种客气而疏离的口吻,不该出现在他与她之间。
“……”是以,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注视着他的妻,忽而扬唇强颜欢笑,“我的妻儿都在这里,你让我去哪儿?”
慕朝栖闻言心头一颤,面上却也只能表现得波澜不惊。
“去你该去的地方。”片刻后,她勉为其难地启唇道。
“我已经把玉衡的皇位交给了子乔。”
“你应该回弼国。”
毕无庄似有所指地道出了一个事实,却不料被慕朝栖平静地打断了。
“弼国的皇位,我也交给了木离。”是以,他只得顺势如实相告。
话音落下,慕朝栖微微一愣。
她没记错的话,毕无庄以玉衡新帝的身份将弼国江山交还之事,的确是发生在他装作暴毙并移交皇位之前——换言之,他先前命他手下的那个木离代管弼国事宜,乃是情有可原,但是现如今……难不成他……业已完完全全地……
思及某一可能性,慕朝栖的一颗心不由得怦怦跳动起来。
不……事到如今,这已与她无关。
她这样告诉自己,故而不冷不热地对他说:“那是你的事。”
看着心爱的女子面无涟漪地注视着别处,甚至都不愿多看他一眼,毕无庄只觉心头一阵生疼。
“我去看看前辈的药方开完了没有……”压抑的沉默持续了一小会儿,他唯有硬生生地扯开了话题。
慕朝栖没有接话,任由他失落地走了出去。
不徐不疾地行至屋外,毕无庄仍是惆怅难耐。他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仰面朝天闭上了双眼,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尽管现身之前已然有了被她拒于千里之外的预想,但而今当真经历了,他这心里头还是难受得很。
不过,他不会放弃。
几个月前他果敢地斩断了同过去的所有联系,以破釜沉舟之心只身寻爱,为的,就是用他的余生来守护她。
所以,哪怕是花上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解开他二人之间的心结。
如此思忖着,从心事中稍稍抽出注意力的男子冷不丁瞧见了老人家鬼鬼祟祟的模样。
“前辈,你不是去开药了吗?”他索性开门见山地叫住对方,直接把人自隐蔽之处叫到了日光之下。
“嘿嘿……这个……唉,小伙子啊,医身的药方好办,医心的方子难找啊……”既已被他看见,老人家干脆大大方方地从暗处走了过来,口中则意味深长地感慨着。
毕无庄何其聪明,自是立马听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可惜他,却也只能落寞地垂下了眼帘。
“年轻人,莫要气馁,莫要气馁。”老人家咧开嘴冲毕无庄笑了笑,随即好言安慰起他来,“那丫头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孩子,现在又怀了你的骨肉……天底下有哪一个母亲,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儿女没有父亲的?”
毕无庄闻言抬起头来,苦笑着朝老人点了点头,算是受用了。
“嗯……”老神在在地拿右手捋着胡子,老人家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打量着毕无庄,可心里却在想:刚才找人“欺负”慕朝栖的事情,他就不要告诉这小伙子了吧……
“前辈可否将药方交给晚辈?”毕无庄当然没可能凭空猜出老人的心思,他径自遣散了嘴角的苦涩笑意,开口轻声询问,“晚辈去镇上抓药,朝栖这边……就有劳前辈照看着了。”
“行。”老人无疑知晓他的难处,这就爽快地答应了,“走,随我去拿药方。”
于是,他领着毕无庄回到外屋,向慕朝栖讨了纸笔,三下五除二就开出了一张方子,将之交予毕无庄。待男子拿着药方离开后,他又进到里屋瞧了瞧慕朝栖,见女子愣愣地盯着屋顶发呆,他也只得暗自叹息一声,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117
117、助力 …
两个时辰后,毕无庄照着方子取来了药材,还顺道替慕朝栖买了些蜜枣。
他没有忘记,她怕苦。
一左一右提着两包东西回到慕朝栖的住处,他又亲自在屋外给爱妻煎药。
过了许久,待从未做过此类活计的男子好不容易捣鼓出了一碗深褐色的汤药。他满面尘埃地端着它来到屋外,却忽然裹足不前,四下寻觅起老人的身影来。
等他转悠了一圈继而终于找到对方的时候,他就把手里的碗和准备好的枣子悉数递了过去,轻声说:“劳烦前辈给朝栖送去吧……”
老人家闻言稍微愣了愣神,然后才心领神会地叹了口气。
片刻后,他瞅着毕无庄手中的那包蜜枣,问:“这是什么?”
“蜜枣。”毕无庄直言相告,又情不自禁地垂了垂眸,“她受不住汤药的苦味……”
话音刚落,老人又是一怔。
唉,这两个年轻人,何苦啊……
老人暗暗喟叹着,却也只得一言不发地接过药碗和枣子,径直上屋里去了。
“丫头,喝药了!”很快,毕无庄就在屋外听到里头传来老者的吆喝声。
与此同时,慕朝栖则徐徐支起身来,目视老人端着汤药靠近了床铺。
“多谢前辈。”她伸出双手接下药碗,一时间也并未多想。
直到她皱着眉头,屏息凝神地喝下那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放下碗后却赫然发现眼前多了一捧诱人的蜜枣,她才不禁为之一愣。
慕朝栖旋即不解地抬起头来,看向捧着蜜枣的老人,那眼神分明是在询问什么。
“不是我给准备的,是你的夫君,他知道你怕苦。”老人也不隐瞒,当即启唇道出了实情。
他……居然记得……
心下五味杂陈的女子抿唇凝眸于老人掌心里的枣子,竟忽然觉得口中的苦味又浓烈了几分。
她想,这应该是心苦所致吧。
“还有,这药也是他给熬的。”见她不言不语,老人兀自继续说起她所不知道的事实,同时还偷偷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想来他从小被人伺候着长大,哪里干过这些事情,煎个药,整张脸都被烟熏得灰蒙蒙的……”
听罢此言,女子仍是未置一词,唯有一双朱唇越抿越紧。
“丫头啊……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代人受过?”
为什么?为什么……
慕朝栖也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奈何自问,却无法自答。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果然是如老人所言,她再也不觉腹痛了——孩子是平安无事了,可她的心绪却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尽管毕无庄极少前来同她说话,只是隔着窗户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她,但他动辄伫立在那里,甚至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叫她如何能够安之若素?
刚开始,她还能做到视而不见;慢慢地,她就不得不刻意回避他的视线了;到了最后,她担心她真是要沉不住气了。
这不光是鉴于屋外头总是有个人痴痴地望着她、守着她,更是因为她偶然一次向外望去,竟是目睹了他摇摇晃晃的身姿。
这六月末的日头,是如此之毒。
可是,以他深厚的内力而言,应当不至于这般受不住才对。
心下疑惑的慕朝栖并不清楚,这暗中,可是又有高人“推波助澜”了一把。
前一阵找了九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来演了一出戏的老人,这一回又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个计策。
既然这慕丫头想要狠心却又总也狠不下心来,那么他就利用这一点,替毕无庄使一招“苦肉计”好了。
这么想着,老人家以大太阳底下站久了会晕为由,硬是不由分说地塞了颗新制的药丸给毕无庄。
本来毕无庄是要婉言谢绝的,岂料老人根本不给他选择的余地,直接把东西招呼进了他的嘴里——甚至还拿手使劲儿在他胸前一拍,让那圆溜溜的丸子一骨碌滚进了他的食道里。
当时可把毕无庄呛得够厉害,毕竟他长这么大了,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但念及老人家的确帮了他和朝栖很多,也始终对他们抱着善意,他对老人也就不予责怪,甚至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了。
只不过,这一天毕无庄委实有些闹不明白了——不是说服了那药丸,能够助他在烈日下屹立不倒吗?怎么现在他反倒觉得晕晕乎乎的?
男子心下疑惑之际,坑了他的某人正在屋里喝着凉茶、劝着姑娘。
“我说丫头啊,他都在外边站了这么多天了,你就一点儿也不动心?”老人家端着杯具瞅着正在叠衣的女子,故作不解地发问,“咳咳……我是说,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慕朝栖闻言不由得手头一顿,可马上就又接着整理衣物去了——只是,她的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先前那有所晃动的身影。
“唉……”老人见她似是无动于衷,便面带忧愁地叹了口气,随后侧首将目光投向了窗外,“诶?人不见了耶!”下一刻,他就伸长了脖子霍然起身,盯着原先站着人的地方惊呼一声,“不对不对!不是不见了!是倒在地上了!!!”
话音刚落,看似自顾自收拾着衣裳的女子就蓦地一怔。
在大太阳下站这么久,果然是不行的!
此念一出,慕朝栖来不及多想,身体就已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老人家眼瞅着女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越过自个儿,径直冲着屋外走去,忍不住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奸笑”。
当然,他可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摆出一脸“我也很意外啊,我也很着急啊”的正色,抬脚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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