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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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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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慕朝栖并不是如此认为的,她见水色这般憋屈,心里头倒是觉着有些抱歉了。
“水色——”就在慕朝栖将欲开口一言之际,远处传来了男子欢喜雀跃的呼唤。
熟悉且惹她厌烦的声音传至耳畔,被点名的女子当即就黑了脸。
慕朝栖闻声抬眼望去,只见一身便服的火云正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她俩走来。
“火云见过王妃。”来人走近了,眉开眼笑地向慕朝栖行了抱拳礼,二话不说就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毫无反应的水色。
“免礼。”慕朝栖一如平常地应声,一双杏眼不由打量起跟前的男子来。
平心而论,这火云的相貌也是相当出众的——平日里,他因职责需要故而经常身着颜色、款式皆是单调的衣裳,如今稍稍装扮了一番,竟是令人顿觉眼前一亮。
果然是人靠衣装呢。
如此思忖着,慕朝栖的视线在这一男一女之间打了几个来回,忽然觉得他们俩倒还挺般配的。
“你们这是要出门了吗?”慕朝栖无意识地寒暄道。
岂料她这不问还好,一问就让被提问的两人一个眉角直抽、一个笑逐颜开。
“回王妃,正是。”火云乐不可支地作答,全然无视了身侧水色那阴云密布的脸庞。
相较之下,与他俩面对面的慕朝栖无疑注意到了水色濒临爆发的神情,只得识时务地收了口,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再多言。
“王妃若是没有吩咐,火云同水色这就告退了。”眼瞅着对方似乎再无他事,火云迫不及待地欲携佳人上街。
慕朝栖略作颔首,目视火云笑容可掬地看向水色,然后险些收到水色因按捺不住而投出的一记眼刀——所幸水色的忍耐力还是值得嘉许的,在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她猛地改换了神色,皮笑肉不笑地仰视着高出她将近一个脑袋的男子。
好吧……这个……也算是“笑脸相迎”吧……
目送一对欢喜冤家渐行渐远,慕朝栖遽然生出一种啼笑皆非之感。
她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刚要抬脚,突然想起自己原本就是要出风雅居的,便随即转回身子,沿着水色与火云走过的路,迈开了步子。
只身行至风雅居外,她意外地遇见了多日未见的陆修。
对方像是特地在那儿候着似的,在目睹女子身影的一霎那,就喜上眉梢地跑了过来。
意识到陆修这是要跑来同自己说话,慕朝栖赶紧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她这才放下心来,站在原地等着陆修的到来。
“放心,此处没有旁人。”急不可待地站定在慕朝栖的面前,陆修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先叫对方放宽了心同他对话。
慕朝栖闻言略作颔首,注视着男子的眼睛问:“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
女子无心而出的三个字,却让听者有心的陆修转瞬眸光一暗。
不知是不是鉴于她嫁入王府后与他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少的缘故,他总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就好比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能叫他不由自主地产生陌生感。
“陆大哥?”见男子迟迟未有作答,慕朝栖有些不解地探问道。
“十多天没见你出风雅居了,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陆修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微笑着对上女子的眉眼。
“别担心,他们都待我很好。”并未察觉到来人的异样,慕朝栖莞尔一笑,据实以告。
“……”陆修动了动唇,点了点头,微微下垂的眼帘旋即又迅速抬起,“王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在康复中……”目光闪烁了片刻,慕朝栖一边斟酌着说辞,一边简洁明了地给予回复,“希望不会有事吧……”
她不是不信任她的陆大哥,只不过这是郁无庄的私事,她认为,她不应该未经他的同意,就擅自将他的秘密告诉他人。
而这样的念头以及随之而生的表现,自然没能逃过陆修的眼睛。
朝栖有事瞒着他……她在替郁无庄瞒着他……
“陆大哥,你和子乔最近还好吗?”并未捕捉到男子眸中昙花一现的失意,慕朝栖径自关心起她眼中的两个亲人来。
“我们很好,你不必太过记挂。”疾速回神的陆修面不改色地扬了扬唇角,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就好……”慕朝栖浑然不觉地莞尔一笑,无意间望见了远处移动着的四个人影,“有人来了,我不跟你多说了。”眸光旋即一转,她只得急急压低了嗓音,以极快的语速交代最后两句话,“替我转告子乔,我会找时间去看他的。”
“好。”话音刚落,陆修就看着慕朝栖脚底生风地绕过他,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
眼看她在王府经历了诸多波折——更重要的是,她已同那郁无庄越走越近——他真想问一问:她准备何时抽身离开?
可惜十几日之后,陆修尚未找到合适的时机向慕朝栖当面提出这一问题,可怕的变故就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一天,恰逢五月初一。
明媚的阳光照在绿得发亮的叶片上,在地上投下些许斑驳的树影。知了们已然破土而出,纷纷栖身于树干上,不厌其烦地鸣唱起夏日特有的乐章。
就在这尚不扰人的蝉鸣声中,身子业已恢复得差不多的郁无庄携慕朝栖一同入宫拜见宁安太妃。
由于郁无庄年后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因此无论是他本人还是要留在府内照顾他的慕朝栖,都着实没可能前去探望这位一直关心着他们夫妇的老人——但现如今,郁无庄劫后余生,还成了苍天赐福之人,自然是有了充分的理由前往宫中与之一叙。
一路顺风地抵达了玉衡皇宫,他们径直来到慈心宫,如愿见到了宁安太妃。老人家眼见她的老七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她的跟前,竟忍不住拉着他的手红了眼眶。
望着年迈的老妪哽咽难言的模样,郁无庄的神情也并不轻松。他柔声宽慰了太妃好一会儿,才令她从伤感的情绪中抽离出身,转而拉着他们夫妇俩陪她说话。
不知不觉,三个人聊到了将近午时。毋庸置疑,宁安太妃自是留了两个年轻人与她一同用膳,席间还像个普通人家的婆婆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夫妻俩碗里夹菜。
用宁安太妃的话来说,郁无庄大病初愈,必须好好地补一补身子,至于身为妻子的慕朝栖——哎哟,这么瘦,将来怎么替老七生孩子?
这话一出口,刚端起碗来的慕朝栖就不着痕迹地抖了抖手。
好在她这双手的遽然一抖毫不起眼,但她情不自禁泛红的脸颊仍是不可避免地出卖了它的主人。
真是的……她这几个月来为何老是脸红心跳?
曾几何时还敢自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女子一面埋低了脑袋,一面暗中指责起自己的不淡定。
可惜这一举动哪里逃得过太妃和郁无庄的法眼——将女子略显羞涩的表情尽收眼底,老妇人和年轻男子不禁相视而笑。
于这老神在在的两人而言,这顿午膳是吃得津津有味——可对慕朝栖来说,这一餐还真是“冷暖自知”。
尚未年满二十的慕朝栖身为三人中资历最浅的那个,埋头一言不发地吃完了午饭,再抬头时,眼前似乎已是一切如常。
又变成只有她一个人局促不安的局面了——每次跟他上慈心宫来都是这样……
慕朝栖不自觉地以余光瞥了身旁的郁无庄一眼,心下暗暗腹诽起来。
她还是早些逃离这个地方比较好,免得过会儿又遭太妃“调侃”。
作如是想的慕朝栖未尝料想,此时此刻,在皇宫的另一个角落里,获悉她与郁无庄进宫拜会太妃的某个人正悄悄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吃药T T
43
43、遇刺 …
约莫半个时辰后,萧王夫妇拜别了宁安太妃,双双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轱辘一路转动,在安静的车厢内留下颇有节律的声响。
直到郁无庄冷不防唤了声“朝夕”,这才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慕朝栖闻声抬起杏眼凝眸于他,目睹的是他面色如常的容颜。
“我打算重新入朝。”
一句不期而至的话语,尽管只有短短七个字,却令闻者登时一怔。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饶是不谙朝政的慕朝栖也立马就能了然于胸。
然而,未等缓过劲来的她开口作出深入的询问,他们脚下的马车就猝不及防地停下了。
毫无防备的两人当即猛地向前倾倒,甚至险些被甩出车外——所幸他们相继扶住了车壁,这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命运。
怎么回事?!
当这一疑问不约而同地浮现于两人的脑海,外头刚巧响起了几个护卫的失声叫嚷:“保护王爷、王妃!”
有刺客!?
萧王夫妇闻言俱是心头一惊,短暂的面面相觑后,他们很快冷静下来,并且还于同一时刻伸出手去,欲掀开车帘一探究竟。
孰料就在略快一筹的郁无庄首先触到帘子并将之掀起的时候,先一步看见车外景象的慕朝栖就骤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气。
果不其然,当布帘尚未完全揭开的那一瞬间,一道刺眼的银光就猝然一闪而过。
只见一把冰冷的利剑自外直逼而来,目标直指就快要将车帘完全掀开的男子。
有人要杀郁无庄!!!
上述认知倏尔蹦了出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慕朝栖的整个大脑。
千钧一发之际,心脏突突直跳的她顾不得这么多,只想着这把剑若是就这么直直地刺过来,手无寸铁的郁无庄定是凶多吉少。
她会武功!只有她能救他!
火烧眉毛,刻不容缓,慕朝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往郁无庄的身前一晃,同时火速伸出单手,倏地握住了那泛着冷光的利刃。
剑锋割裂皮肉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地呲了呲牙,但好在这样的付出并没有白费——她及时止住了剑身的前进,刚好使之停在了距离她前胸一寸有余的地方。
与此同时,她不再犹豫,双眉一敛,左掌略抬——正欲击出一掌之时,却不料车外未能一击成功的刺客竟冷不丁触发了剑柄上的机关。
“啊——”尚未来得及出掌以内力击退敌人,她的胸口就忽而袭来一阵剧痛,让她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
“朝夕!”被女子突然抓住刀剑以阻止刺客得手的行为足足震惊了好一会儿,郁无庄终于猛地回过神来,一声惊呼后,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向后略倾的女子。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更是令他大惊失色。
他瞪大了那双凤眼,看着一枚极为小巧精致的飞镖扎在女子的胸前——因此而溢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衣料。
被暗算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慕朝栖强忍着疼痛,发力抬起左臂,猛地击出一掌。一股气流霎时直喷而出,毫无悬念地打飞了车外那尚不知是何人的刺客。
只听得肉体撞击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慕朝栖一下子松开了手里的利剑。她咬着牙颓然一倒,身不由己地靠进了郁无庄的怀里。
“朝夕!”怪自己居然没能最先反应过来并帮上忙,郁无庄双手扶持着女子娇柔的身躯,千载难逢地露出了悔恨之色。
“我没事……”说着,慕朝栖使劲支撑起身子,几乎是爬着向前,掀起了郁无庄为扶住她而不得不放下的车帘,看清了外边的情况。
狭窄的视野中,两名护卫正同两个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而方才那个被她一掌击飞的刺客,此时正躺在地上挣扎着。
她不能让这个刺客活下去。
谁让车上仅有她与郁无庄二人,后者长期抱病,且本就身无武艺——那么会武的人,毫无疑问,就只剩下她这个本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卢家千金”了。
如此一来,她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就要暴露?
她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眼下的问题在于,倘若她当着郁无庄的面痛下杀手,她的身份一样会遭到他的质疑。
诚然,如果说先前那一掌还可因男子看不真切而得以蒙混过关,那如今她要作出的举动,就决计不是几句说辞就能搪塞过去的。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尚未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她就觉得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了。
怎么回事……不过是中了一镖而已……
上述想法才冒了个头,她就发现她非但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连周遭的打斗声亦迅速变轻了。
糟了……镖上有毒!
最后的念头在脑中成形后,慕朝栖就在郁无庄焦急的呼唤声中失去了意识。
而同样觉察到异常的郁无庄,此刻业已急得脸色煞白。
可恨!为什么关键时刻,他竟偏巧使不出一点内力!?
郁无庄心急如焚地握起了拳头,却发觉他的双拳压根无法握紧。
他深知,这样的自己根本不是外头那些刺客的对手。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
此情此景下,他早已管不了怀中这个理应柔弱无力的女子缘何能够一掌击退那个不速之客,只知道她是为了保护他才出的手——也正是为了保护他,她才不幸身中毒镖。
他也已记不清,他有多少年没有这般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了。
车外的双方人马仍在不断地厮杀着,每一记刀剑碰撞的声响都在击打着男子的心房。
出手,兴许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会令他多年来布下的棋局功亏一篑;不出手,他的朝夕正命悬一线,这无疑是任由她往死路上走。
不……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动手是一种丧失理智的表现,那就让他冲动一回吧!
是以,片刻后,当那名好不容易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刺客拔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直愣愣地冲回马车前撩开车帘之际,赫然入眼的是一双盛着杀意的丹凤眼。
还没等他来得及错愕一番,之前由他亲手送进去的那把利刃已然毫无预兆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更叫他未尝料想的是,前胸的剧痛方才来袭,他的后背竟然又被人干脆利落地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没多久,这个死不瞑目的刺客便颓然倒地,再无声息。
这时,匆匆赶到并给予这刺客背后一击的火云顾不上多看他一眼,直截了当地探头向车内看去。
“主子!”火云急不可待地唤着,在目睹了郁无庄手执利剑面色不霁的模样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男子怀里的女子身上,“王妃她……”以最快的速度认清了眼前的状况,火云瞬间陷入自责,一改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他随即一脸痛色,单膝跪地,朝着郁无庄抱紧了握剑的双拳,“是属下护主不力!”
“外面有多少人?”谁知,郁无庄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一般,径自面沉如水地发问。
“回主子,约有十四人。”稍有愣怔的火云旋即沉声作答。
“全部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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