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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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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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色告退。”女子说罢,就要转身迈着碎步退开。
“等等。”
水色回头,垂眸问:“王妃有何吩咐?”
“你跟火护卫,别再盯着我和王爷看了。”
水色听罢直接一愣,回神后又忙不迭屈膝下跪:“王妃恕罪!”
“起来吧,我不是怪你。”
“是……谢王妃……”
“去吧。”
“是……”
水色心有余悸地跑回到后屋,二话不说就推着火云离开了。
察觉到身后已无人再看,慕朝栖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她想,她的目的其实并未达到——他们只是不再盯着她和郁无庄瞧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对郁无庄不闻不问,完全放任她对他做任何事情。
罢……
慕朝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看向始终凝神于书册故而未置一词的男子。
“看着我做什么?”谁知才看了没多久,郁无庄就觉察到了她的目光,继而从容不迫地抬起头来。
“她平日里对你,也是这般恭恭敬敬的吗?”慕朝栖随口扯了个话题道。
“不是。”郁无庄据实以告,见女子闻言后似若有所思,他忽然起了些怪心思,“你介意?”
“……”女子再度凝眸于男子,眨了眨眼,像是有所不解,“介意什么?”
“没什么。”郁无庄垂眸继续看书。
“……”什么嘛……说话说一半的……
不过,倒真是有一点“介意”——水色她,并不自称“奴婢”,想来,和府里的其他丫鬟,是不一样的吧?
“她跟了你很多年吧?”慕朝栖只是单纯地想要确认自身的猜测,可这话落在郁无庄的耳中,却好巧不巧地有了另一番意味。
可惜,当心头一动的郁某人抬眼看向女子,进而发现那双杏眸中仍是如同往常那般清澈坦然,他也只能不着痕迹地挑一挑眉,面不改色地低下头去,重新盯着那白纸黑字,嘴里淡淡地“嗯”上一声。
他的小妻子尚未开窍,需要慢慢引导。
而此时,慕朝栖则依旧目不转睛地瞅着眼前的男子,总觉着他好像有点儿古怪——至于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错觉吧……
如此思忖着,她垂首将暖手炉又抱紧了些。
就在这时,郁无庄忽然没头没脑道:“再过三天,就是太妃的寿辰了。”
注意力霎时集中起来,慕朝栖猝然抬头注目于他。
“我已经备好了寿礼,后天,你替我进宫送去吧。”
进宫?送寿礼?她又有机会了?!
这两天,她刚好思量着要寻个适当的时机,向郁无庄提一提入宫探望宁安太妃的事宜,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
“为什么是后天?”当下就发觉了两个时间点上的出入,慕朝栖单刀直入地问,“太妃娘娘的寿辰,不是三天后吗?”
“生辰当日,皇上一定会去太妃那儿。”郁无庄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头意有所指道。
她懂了——他这是在帮她避开郁无嗔。
大概,他也觉得那个男子的存在,于她而言太过危险。
然而他一无所知的是,纵使郁无嗔再怎么可怕,她也会迎难而上。
“我明白了,后天去。”慕朝栖不动声色地应承下来,刚想问一句“你不去吗”,就猛地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
要知道,如今正值一年里最为寒冷的时期,让疾病缠身的郁无庄在冰天雪地里来回跑,这不是害他吗?
更何况,他最近……好像咳得比上个月更厉害了。
想到这里,慕朝栖又按捺不住内心的矛盾,皱起眉头暗自叹息。
她该怎么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里正值腊月,故事外也是寒冬,写故事的人更是在人生的冷季里沉浮——这冻人的节奏要怎么破?
23
23、狭路 …
第三日一早,天气阴冷,成片的乌云压在头顶,看起来又是免不了要下一场大雪的样子。
郁无庄将慕朝栖送到风雅居的门口,本欲送着她去到王府的大门外,但被她以“天寒路滑”为由给婉拒了。
敢情他这个夫君在她眼里还真成了个吹不得寒风、走不得长路的病弱了。
面对女子一本正经的劝说,郁无庄暗自失笑,只得从善如流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这是为他好。
看着她粉雕玉琢的脸蛋和那双忽闪忽闪透着认真劲儿的明眸,郁无庄忽然觉得,再坚硬的寒冰都会被化成涓涓细流。
唇角轻扬,温润如玉,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悉心替她拢了拢披风。
“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天冷,千万别着凉了。”
话音落下,慕朝栖只觉一颗心没来由地悸动了一番,但面上仍是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陪太妃说会儿话,就早些回来,莫要在宫中逗留。”
慕朝栖依旧略作颔首,可是下巴压低之后就没再抬高——她避开了他温柔似水的目光,心里悄悄作起了盘算。
很抱歉,她必须在宫里多停留不止一会儿。
“跟着你的丫鬟,一个本分勤快,一个机灵能干,有事记得要吩咐她们。”
此刻,郁无庄自然不知晓女子的心思——根据他的观察,慕朝栖不太习惯使唤底下人,所以他特意提醒她,当她不在王府而他又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别总想着“自给自足”。
为此,他还专门依照她的用人标准给她安排了两个丫头——她应该会满意的吧。
是的,慕朝栖听罢此言,真的是非常的满意——满意到她直想抬头瞪他一眼。
什么“一个本分勤快,一个机灵能干”……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
回忆起给他送去四个丫鬟的事情,慕朝栖一咬牙,丢下一句“我走了”,也不去看郁无庄的表情,径自扭头就跑。
望着自家娘子赌气般匆匆离去的背影,负手而立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直到背后悄然靠近的水色壮着胆子偷窥了他此时的神色,他才收敛了爽朗的笑意,侧首挑眉,目不斜视。
水色连忙赔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跟火云真是越来越像了。”郁无庄轻描淡写地说。
“哪儿有?!”不期而至的话语令水色当场失声反驳。
“……”郁无庄老神在在地瞅着她,那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他是主子,她不能跟主子计较。
思及此,微微瘪了瘪嘴的水色遣散了无奈的神情,转而换上一脸正色。
“主子,土衾已经到了。”
“走吧。”
在这一主一仆说话的空当,慕朝栖已然远离了风雅居。在去往王府外的道上,她瞧见了正捧着一叠衣物在长廊里行走的陆子乔。少年也很是眼尖地捕捉到了她的倩影,但碍于人前不能相认,他只得冲他的阿姐挤眉弄眼一番,惹得女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干活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在两个丫鬟和两名护卫的陪同下,慕朝栖带着郁无庄为太妃准备的寿礼,坐着轿子往宫里去。
抵达皇宫后,护卫和轿夫按照规矩被留在了宫外,只有两个丫鬟被准许随她入宫。
三人一前两后来到了慈心宫,慕朝栖独自一人得召入内,毫无悬念地为宁安太妃带来了惊喜。老人笑逐颜开地收下了萧王府特意送来的贺礼,又拉着慕朝栖说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话,叮嘱她今后常来看望自己,这才目送她出了屋子,随后转身到静室礼佛去了。
顺利完成了郁无庄交托的任务,接下来就是慕朝栖的自由时间了。
她故意同自王府跟来的两个丫鬟走了一段路,装作忽然记起了什么事的模样,接着就顺理成章地遣了俩丫鬟先到宫外候着,自己则只身返回,暗暗往千司阁所在的方向快步行进。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会在半路上碰见在宫人的搀扶下悠悠行走的嫣妃。
真是冤家路窄。
暗自思忖着,她注意到对方也正往她这儿看过来。
看来是躲不掉了。
这么想着,慕朝栖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向了娉娉婷婷的女子。
“臣妾给嫣妃娘娘请安。”在嫣妃意味深长的注目下,慕朝栖不慌不忙地站定了,向对方屈膝福了一福。
“免礼。”女子让人厌恶的声音响起,使得慕朝栖闻言站直了身子,“王妃今个儿好兴致啊,这么冷的天,还到皇宫里来转悠。”说着,她刻意瞧了瞧对方的左右两边,“怎么不见王爷呀?”
“回娘娘的话,王爷身子不适,嘱咐臣妾前来为太妃娘娘送礼贺寿。”慕朝栖垂着眼帘,不卑不亢,据实相告。
他让她一个人来见太妃?
嫣妃闻讯,狐媚的眸子略微一眯,斜着眼打量起跟前的女子来。
不得不承认,是个水灵的人儿——上回见到的时候,她就该承认了。
他这是想为她寻求庇佑,还是……
心中遽然生出一种猜测,令嫣妃霎时眸色一冷。
“王爷真是有心了。”心下恶意丛生,嫣妃的脸上却是笑得妖娆美艳,她启唇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场面话,旋即心生一念,“既然本宫与王妃再次巧遇,那王妃可否赏个脸面,陪本宫走走?”
“娘娘言重了,能陪娘娘散步,是臣妾的荣幸。”同样怀着与面上表现大相径庭的心思,慕朝栖低眉顺目地应承下来。
就这样,嫣妃摆手命宫人们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己则自然而然地抬起右臂,示意慕朝栖伸手去扶。
伺候主子行路,本该是宫人们的职责——但碍于两人毕竟身份有别,慕朝栖虽作为堂堂王妃,却仍是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去,扶住了女子刻意宣在半空中的玉臂。
嫣妃见状,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随后,她迅速隐去了眼中流泻的阴冷之色,笑着同慕朝栖一道迈开步伐。
“王爷待王妃还好吧?”走出没多远,嫣妃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倘若换作是其他人,慕朝栖或许会觉得这是出于关心——可惜这话出自这妖女的口中,真是怎么听怎么虚伪。
但是,纵然再如何恶心,皇帝的妃子问话,她就不能不理——非但不能不答,还得答得恰到好处。
是以,慕朝栖面色如常地应道:“回娘娘的话,王爷对臣妾相当照顾,臣妾铭感五内。”
相当照顾……呵……是啊,那天他主动用手遮住她的眼睛,捂住她的耳朵——以前什么时候见他为别人做过这样的事?
忆及彼时的那一幕,嫣妃心中不由狞笑一声。
“那你待王爷呢?”她不露声色地追问。
“臣妾自是尽心服侍王爷。”慕朝栖从容不迫地作答。
嫣妃并未马上接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见对方始终微低着头并轻扶着她的手臂,未有注目于她。
“是啊……皇家的女人,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侍奉夫君的。”嫣妃听似没头没脑地扯了这么一句,依旧没能引得慕朝栖抬头来望,“否则……”她压低了嗓音,特意凑近了女子的耳朵,“上次的事情,王妃应该还记得吧?”
“……”女子阴森的口吻无疑唤起了一段血腥的回忆,慕朝栖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脸上不显山不露水,“是,臣妾记得,臣妾谢过娘娘的教导。”
这个丫头,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嫣妃略沉下脸,神色阴鸷地注视着身侧之人。
她讨厌掌控不了别人的感觉——连这个尚未年满二十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在她面前对答如流?
果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不过……她很快就做不到这般镇定了。
嫣妃妖媚一笑,轻声细语道:“王妃是个聪明人,想来……即便将来王爷不在了,王妃也定能谋得一条风光的出路吧。”
听闻此言,慕朝栖不禁蓦地一怔。
她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这种忌讳的话?!
慕朝栖蓦然仰首,恰好对上嫣妃扬眉轻笑的嘴脸。
“请娘娘慎言。”慕朝栖寒了寒声,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呵……”孰料嫣妃非但没有产生丝毫动摇,反而还目视前方笑得欢畅,“本宫可是为王妃着想。别看你我如今似是妯娌,说不定没几个月之后……”她故意顿了顿,媚眼斜睨着慕朝栖,缓缓挑了挑那双细眉,“就是姐妹了呢。”
她……她在说什么?!她疯了吗!?
听懂了嫣妃的言下之意,慕朝栖只觉不可思议。
“别摆出这种表情。”未等她说出什么劝阻之言,嫣妃就自顾自地眯起双眼,上下端量了她惊怒的脸庞,“大伯纳下没了夫君的弟妹,在我朝又不是没发生过。”
嫣妃露骨的话语萦绕于耳边,饶是慕朝栖再怎么想要装出恭谨的姿态,也实在掩饰不住真实的情绪了——她当即皱起眉头,冷着脸一语不发。
“当年宫里的兰妃和如妃……还有柔妃,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嫣妃依然毫不避讳地宣扬着她的论调,甚至还举出了三个例证。
偏偏就是这一番举例,成功让慕朝栖目瞪口呆。
柔妃?柔妃!?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萱姨她……明明是以清白之身嫁入皇宫的呀!?她从未听说萱姨被许配给过哪个王爷啊!?
“只可惜……到头来,她们个个都没有好下场。”那边厢,嫣妃还在乖张地说三道四,“果然许过人家却再嫁的,都是些狐媚子呢。”
一席话,登时将慕朝栖从震惊中拉了出来。
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萱姨,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坏她名节……
愤怒至极的慕朝栖瞬间迸发出三年来未尝有过的杀意,直想一手掐住嫣妃这个毒妇的脖子。
毋庸置疑,已然上升到这一高度的恨意,不可避免地将通过另一些形式得以表现。
嫣妃得意地注意到,女子搀着她的双手已然收紧。
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啊……无论再如何沉着冷静、情不外露,听了她的那些话,岂有不为所动之理?
意识到时机已然成熟,嫣妃凝眸于对方难看的脸色,扬唇阴冷一笑。
“你抓疼本宫了!”话音刚落,她就猝不及防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倏地向无人的那一侧倒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24
24、陷害 …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几乎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慕朝栖的手中就变得空无一物。
待她猝然还魂之际,映入眼帘的已是嫣妃躺倒在地的画面。
位于身后数米开外的宫人们惊慌失措地喊着“娘娘”、“娘娘”,纷纷手忙脚乱地冲上前来,蹲下身子意欲搀扶。
这时,慕朝栖居然清楚地看到,嫣妃下身的衣裤上,正缓缓渗出殷红的液体。
她登时就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
“娘娘!”
“娘娘——”
“娘娘!!!”
宫女们仓皇失措地惊呼着,却敌不过女子此刻痛苦的呻(和谐)吟。
“啊——啊……好痛……好痛……”嫣妃躺在地上,面色渐渐发白,天寒地冻的,她的额头上竟愣是渗出了汗珠,只见她面目扭曲地叫唤着,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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