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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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官场- 第10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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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朱代东对自己有意见,但作为一个新来的干部,难道一下子就要把费旭裕往死里得罪吗?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被逼得跟朱代东坐同一条船,不管什么事情,他都需要从政治层面来考虑。
“邦辉同志对焦遂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案子没有查透彻也在情理之中,你能提出自我批评就已经说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要以后更正,就还是好同志嘛。至于处分,我觉得没有必要。”费旭裕双手握着茶杯,慢悠悠的说道。
费旭裕这一开口,下面很多原本想发言的常委都三缄其口。按照常委会的发言顺序,在主持人发过言,当事人介绍过情况之后,就由相关常委表态,随后按照级别,从后往前发言,倒数第二个发言的一般是费旭裕,最后由朱代东一锤定音之后,集体表态。现在祝邦辉刚发完言,费旭裕又紧接着说了话,这不是让其他常委自动闭嘴么。
“邦辉同志对焦遂的情况不熟悉是实情,但对劳动局的调查没有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意见,说明邦辉同志还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确实要提出批评。”朱代东淡淡的说道,拿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之后,又说道:“今天不是讨论祝邦辉同志处分的问题,还是回到正题,既然问题的根源在组织部门与财政部门,那有没有好的办法来堵住这样的漏洞?同时对相关单位的一把手,也要拿出一个处理意见。”
说到后面的时候,朱代东脸上的坚毅不容置疑,他召开这次常委会,可不是只研究问题的,还要处分一批人。
朱代东刚发完言,霍定平就拿出了一个人事调整方案,市财政局长、城区财政局长、焦县财政局长、水长市财政局长全部严重警告、记大过一次。市劳动局长、焦县米生镇、水长市综合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焦县农业局长等相关直接领导干部全部就地免职,留党察看。
这个处分让与会人员无比震惊,全市所有的财政局长全部严重警告、记大过一次,对一个系统的所有一把手进行处分,这在焦遂甚至是湘北省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而对相关领导干部的处理,他们也认为有些过于严厉了。
“也许有人觉得这样的处分太严重,但我觉得这还不够,我认为所有的财政局长应该全部免职,相关领导必须全部双开!”史丽蓉缓缓的说道。
“史书记,我党处分干部一向是遵循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嘛,这样一棍子打死,会不会让其他同志觉得寒心呢?不管怎么说,这些干部以前都还是很优秀的,不能因为他们干错了一件事,甚至都是无意识的干错了一件事,就断送了他们的政治前途嘛。”常务副市长金振国说道,他以前很少在常委会上发言,除了自己的相关工作之外。
“金副市长,如果不惩前,又如何毖后呢?得重症就要下猛药,否则只是隔靴搔痒,治病救人何从谈起?”史丽蓉看了金振国一眼,淡淡的说道。
“或许有一二人得了重症,但未必所有人都是吧?”金振国看了费旭裕一眼,说道。这些人除了水长市的那位之外,基本上都是费旭裕提拔起来的干部,现在霍定平一句话,处分的处分,免职的免职,说的好听,可是换上来的人呢?还不是朱代东说了算,说到底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朱代东服务。
“权力和责任是同等的,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作为单位一把手,自己单位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责无旁贷。”史丽蓉说道。
“如果市委也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是不是朱书记也要被免职?”金振国冷笑道。
金振国的话一说完,才知道大大不妥,看到朱代东躲来威严的目光,他的脖子往里缩了缩。
“振国同志,怎么说话的呢。”费旭裕心中暗喜,但还是严厉的说道。
“费市长,我只是实话实说嘛,朱书记,我不是针对你,对不起。”金振国站起来,躬了躬身,说道。
“如果市委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自然责无旁贷,但免不免职是省委说了算,我们就不用操这个心了。”朱代东摆摆手,示意金振国坐下。然后他的目光慢慢从常委们的脸上扫去,跟他目光对视的人很快都把头低了下去:“大家都议议霍定平、史丽蓉两同志的建议吧。”
“我也建议从重、从快处理相关人员,要不然的话,我们焦遂又要被媒体推到风尖浪口了。”宣传部长马振东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市里真的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处理这些人,恐怕他这个宣传部长又要准备迎接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采访了。
马振东的发言让很多人都有共鸣,现在媒体的影响是越来越大,特别是朱代东对媒体还是放纵的态度,让他们工作起来还是畏首畏尾。
马振东的话刚落音,政法委书记兆邦文就发了言,他表示赞同霍定平的意见,而随后皮德林也发了言,支持霍定平的意见。最后朱代东提议举手表决,除了费旭裕跟金振国之外,包括祝邦辉在内,都投了赞同票。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疑惑

水长市市委书记毛智文,一大早就带着市四套班子的负责人,在市委大院里翘首以盼。今天早上才进办公室,他就接到了市委办的通知,朱代东要来水长市调研,已经动身了。这样的突然袭击式视察,让毛智文心里七上八下。
昨天市委才决定开除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和对市财政局长处分的决定,今天朱代东就亲自到了水长市,这其中难道没有关联吗?正当毛智文忐忑不安不安的时候,朱代东的车队已经开进了市委大院,他赶紧朝着一号车走了过去。
“欢迎朱书记来水长指导工作。”毛智文等朱代东下车之后,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谦逊的说道。
“智文同志,我到水长市比较少,你不会对我有意见吧?”朱代东紧紧握着毛智文的手,温和的笑着说道。
“当然有意见,厚此薄彼嘛。”毛智文诙谐的说,同时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水长市是从阳市分离出来的,到了焦遂之后,就像没娘的孩子似的。
“不是我厚此薄彼,而是我对水长市最为放心。下面县、市、区的班子中,水长市最稳定,最有有战斗力,你智文同志是个好书记啊。”朱代东微笑着说。
“朱书记的赞誉太高了,受之有愧啊。”毛智文突然想到昨天处分的两人,按说沙常市财政局长也好,经开区工委书记也罢,都是水长市领导的干部,应该由自己来处理才对,但市里硬是越俎代庖,难道说市里对水长市的班子也是有意见的?
“到焦遂这么长时间,我们之间的交流比较少,趁今天这个机会,等会找个时间,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朱代东呵呵一笑,松开毛智文的手,迎着水长市的其他干部走去。
朱代东不是第一次来水长市,上次已经跟水长市的干部见过面,这次再见,每个人他都能叫出名字,哪怕是后面水长市市委办的一些同志。这让陪同视察工作的人员惊奇之际,也让那些被朱代东叫出名字的人非常激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日理万机的市委书记竟然能准确的叫出他们的名字。
这次朱代东来水长市,除了要视察水长市的工作情况之外,还确实是想跟毛智文好好谈一谈,关于市里处分水长市的干部,朱代东没有提前给毛智文打招呼,今天他亲自来,也算是市里给毛智文一个说法。
看到朱代东在前面跟市里的干部一个个握手问候,毛智文很是诧异,对随同自己一起出来迎接朱代东的人员,有级别的干部他还是认识的,但后面有些新来没多久的办事员,朱代东竟然也能叫出名字,这就让他诧异不已,要知道毛智文自己,对这些人也未必能一口叫出名字来呢。
而且刚才朱代东说他到焦遂之后,自己与他之间的交流较少,这次要好好谈一谈。这难道不是说自己以前向他汇报工作少了吗?看似鼓励的话语,其实透着批评呢。诚然,朱代东上任之后,毛智文确实向他汇报工作的次数不多,反倒是祝邦辉来了之后,毛智文只要祝邦辉有时间,立马就赶到市里。
这次朱代东来水长市之前,并没有确定要看什么单位,在听取了毛智文的汇报之后,朱代东提出,要看三个地方:水长市综合经济开发区、市财政局、市自来水公司。去开发区和市财政局的意思很明确,还是叶飞庭事件的延续,要有一个最后的了结。
而去水长市自来水公司,却是为了市水务集团,现在全市所有的自来水公司,全部合并到了水务集团,水长市也将在一年之内实现城区直饮水,农村两年内通自来水和直饮水。同时全市一县一市一区,将统一规划地下排水系统。在未来的几年,焦遂市的地下排水系统将全部覆盖到所有城区。
这次史益勇也陪着朱代东到了水长市,作为水务集团的董事长,市委书记要视察下面分公司,他自然要作陪。而且这次史益勇去水长市,还有一个目的,想要跟水长市方面沟通,想撤换水长市自来水公司的经理谢争鸣。
虽说水长市自来水公司属于焦遂水务集团领导,但是分公司一把手的人事权,却不在集团公司。这是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至少现在所有的分公司一把手人事权,还不在集团手里。
“朱书记,是不是先去用餐,下午再去自来水公司?”毛智文一路陪着朱代东视察,作为一把手,他对全市各方面的信息都比较熟悉,而且从对等关系上来说,也必须要他全程陪同。
“中午就去自来水公司吃顿工作餐吧,我想自来水公司的食堂应该少我们这几个人的饭吧。”朱代东笑了笑,说。他来之前就让席文轩打过招呼,他不在水长市过夜,中午也不用特意安排酒宴,只吃工作餐。
“这还真说不定,我去提前打个招呼。”毛智文微笑着说,他只是让人通知了自来水公司,朱代东会去视察工作,却没有指明会在那里用餐。
事实上毛智文的担心是多余的,接到他的电话之后,谢争鸣信誓旦旦的保证,自来水公司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但要保证朱书记吃饱,而且还要保证朱书记能吃好。
谢争鸣得知朱书记要在自己公司食堂用餐,激动得鼻尖子都冒汗,他很清楚,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既然朱书记都在这里用餐,毛书记肯定也会,只要能让领导们对自己有所印象,以后的工作就好干啦。
“朱书记,这位是自来水公司的经理谢争鸣同志。”毛智文给朱代东介绍道。
“你好,谢争鸣同志。”朱代东伸出宽厚的大手,亲切的跟谢争鸣握了握。谢争鸣很年轻,如果朱代东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才二十七岁。
“朱书记您好,我是谢争鸣。”谢争鸣激动的说。
但让谢争鸣没想到的,他说完之后,朱书记却愣住了,然后疑惑的看着自己,让他心底发麻。
“谢争鸣同志,你是哪一年参加工作的?”朱代东轻轻松开手,随口问道。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批评指正

原本朱代东下午就要回去的,但他在自来水公司匆匆听取汇报之后,并没有让要走的意思。在回水长市委的路上,他把毛智文叫到自己车上,告诉他想在水长市休息一下,有可能会过夜。同时朱代东郑重其事的向毛智文交待,让他把自来水公司谢争鸣的档案给他调出来。
毛智文是何其聪明的人物?一听朱代东郑重其事的要调谢争鸣的档案,他心里马上就留了意。把朱代东送到水长大酒店休息之后,他马上回到市委,让组织部长把谢争鸣的档案调出来,同时向他了解谢争鸣的详细资料。
“席处,朱书记是不是跟谢争鸣有什么渊源?”毛智文拿着档案亲自给朱代东送去,在门口碰到席文轩,轻声问道。他从谢争鸣的档案中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谢争鸣的父亲都是普通老百姓,他大学毕业之后就分配到了自来水公司,但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升到了经理的职务。
“好像没听说,毛书记,是不是你知道什么?”席文轩反问道,作为领导的秘书,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要说他确实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此时也是不会透露给毛智文的。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嘛,算了,我还是直接问朱书记吧。”毛智文叹了口气,说道。不明白“上意”的汇报是最忐忑的,谢争鸣是水长市的干部,如果是朱代东看上他了,倒还没什么,但若是谢争鸣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却不知道,那就麻烦了。
“朱书记,谢争鸣同志的档案拿过来了。”毛智文看到朱代东从房间里走出来,连忙站起来说道。
“好。”朱代东随手接过档案,示意毛智文坐下后,他认真的看了起来。
朱代东之所以让毛智文把谢争鸣的档案拿过来,并不是他跟谢争鸣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也不是发现了谢争鸣有什么特别的才能。而是因为一句话,中午他去自来水公司的时候,谢争鸣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朱书记您好,我是谢争鸣。”
正是因为这句话,让朱代东很是耳鸣。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他的耳朵还从来没有出过错,而且这只是很普通的自我介绍,怎么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呢?刚开始的时候,朱代东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以后工作的效率可能打个折。虽说这些年来,朱代东对体制的谈话已经轻车熟路,别人会不会对自己撒谎,他就算不用耳朵,也能辩证的判断出来,但效率肯定是会差一些的。
但后来在自来水公司,朱代东特意测试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听谢争鸣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是有耳朵,而在会餐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的情况。而且回到酒店之后,朱代东又刻意测试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
既然如此,那出问题的就只能是谢争鸣了。一句自我介绍,谢争鸣的话都能让朱代东耳鸣。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谢争鸣并不是谢争鸣!
或许这话听起来让人很奇怪,但是官场之中,再奇怪的事情,也有可能出现,对此朱代东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毛智文同志,水长市的工作在你的领导下,总体上还是很不错的,我相信水长市的干部群众都很清楚,市里也是有数的。”朱代东放下档案,淡淡的说道。
“水长市的工作主要利益于朱书记的英明领导,和全市干部的上下一心,我只是做了一些承上启下的工作。”毛智文谦虚的说。
“上午我就说过,上任之后来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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