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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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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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兵丁见吴节出来得如此之早,一脸惊讶,要知道,很多考生不挨到下午是不会出来的。像他这么早交卷的,以前还真没看到过。
午门外,早有几顶招揽生意的轿子等在那里,见吴节出来,风一样冲上去:“老爷去那里,可是回府?”
吴节点了点头,报了自己家的地址,上了轿。
这一路并不安静,轿夫的话多得吓人,先猜吴节是来参加殿试的进士老爷,说是从这宫门里出来的大多身着朝服,一身便装的,只能是考生。
然后又问吴节考得怎么样,又向他打听考试题目。
在问清楚题目之后,又问吴节的姓名。
然后一通赞叹: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吴大人,你的诗词我可是仰慕许久的了。
所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进去,说是怎么写的诗,请吴大人不吝斧正云云。
想不到这个轿夫也懂诗词,惊讶的同时吴节接过去一看,居然是几首打油诗,什么“天上龙王”、“地上阎王”、“喝一声开道,我来了!”之类的东西,真真是不堪入目得很。
只得胡乱地应付了几句,说“写得不错。”了事。
那轿夫得了吴节的夸奖更是得意,又开始说起来官场密辛,确实道听途说。
吴节听得心气浮躁,这家伙实在太能说了,简直就是后世的北京出租司机,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道。
肚子饿得难受,有要听他胡说了这么久,真是无奈啊!
到了家,蛾子见吴节回来得如此之早,又一脸郁闷,大为惊讶:“老爷,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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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转桌
这时大约是后世北京时间中午一点半左右,因为没有标准的记时机器,只能看天上的太阳,日头正高挂中天。
饿了一个**个小时,吴节满嘴都是唾沫,也不回话,叫道:“桂枝何在?”
殿试可是大事,吴节一回家,所有人都聚过来。
连桂枝慌忙道:“老爷,我在这里。”
“还有饭吗?”
连桂枝:“家里刚吃过午饭,还有些剩菜,老爷可是要用,我这就去做。”
“不用了,将就剩菜,热一热就可以了。快快快!”吴节没口子次催促。
见吴节如此急噪,丫鬟和小子们都是一通忙乱,飞快地将饭菜送上来。
吴节一口起扒拉了两碗米饭,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本老爷好生受用,桂枝的手艺真不错,将来可不许嫁出府去,否则还真不好寻你这样的好厨子。”
连桂枝脸一红:“老爷,桂枝这身子也活不了几年,这辈子就没想过离开吴家。”
吴节安慰她道:“也不能这么说,李时珍李太医说了,保养都好,活个七老八十应该不成问题。”
蛾子爱怜地用手指拈掉吴节粘在嘴角的饭粒,道:“老爷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比妾身这个有了身子的都能吃。”
丫鬟们都捂着嘴,却不敢笑出声来。
吴节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水,叹息道:“我早饭、午饭都没吃,你说饿不饿?”
“不会吧,老爷不是说宫有连餐伙食供应,让我不用准备早饭的吗?”连桂枝大奇:“按说宫里的御膳应该极尽精美之为能事,怎么着也得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啊?”
蛾子也疑惑地看着吴节。
吴节叹息:“别把宫里的饮食看得那么神秘,其实皇帝吃的比老百姓还差。加上当今这个万岁爷对饮食又没讲究,今天的的伙食差得紧,全是冷馒头冷饭。寒酸得紧。哪比得上桂枝的手艺,吃惯了家里的饭菜,根本就难以下咽。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蛾子:“万岁爷看起来神仙一样,为人又和气,怎么这般抠门?”
丫头和小子们刚进吴家,不知道吴节家里的事,听蛾子这么一说。都小声骚动起来:“老爷和姨娘见过圣上。”
“啊,真见过万岁爷的面?”
“这得有多大的福气啊!”
……
吴节笑道:“皇帝就是个抠门的人,只不过蛾子你不了解他罢了。”
又说了几句话,蛾子突然问:“老爷今天回来得这么早,面色又难看,是不是……考得不成。听老爷说殿试只一天,是不是已经发榜,最后如何了?”
说到这里,她面上隐约带着忧色。虽然口头上说自己不关心殿试结果,但内心中还是希望吴节能够考出个好成绩。
吴节:“哪里有这么快的,还得等几日。虽说殿试只一天,可这么卷子,审阅也需要时间。”
他笑了笑,就将这次考试的程序同蛾子说了一遍。
殿试是只一天。今天考完,卷子都收上去后。明日就是读卷官阅卷,选出一甲前三名,和另外七本的卷子。一甲前三是铁定点翰林的,另外七人则会被授予庶吉士,一并被送进翰林院。
剩余的卷子,也要将名次定下来。
第三日,读卷大臣带上录取名单和前十的卷子进宫见驾,汇报考试情况。
第四日。所有考生再次进宫。听朝廷宣布最后的名次。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还得等上三日。”蛾子这才明白,她以前虽然性子急,同吴节说起话来也非常不客气。
那是因为以前吴节是个傻子,家中情况也非常糟糕,蛾子恨铁不成钢。
但这一年来,吴节在科场上一帆风顺,从一个平凡的傻小子一跃成为进士老爷,又是天子近臣,前途一片光明,蛾子生活闲适了,心情一好,气也顺。加上又怀有身孕,学别人做起了贤妻良母。
男人们的事情,不该问就不问,自然不清楚这科举场上的规矩。
吴节也意识到这一点,自从过了会试,成了事实上的进士之后,他的应酬是有些多。整日不是拜访座师,就是与同年们诗酒唱和,一天到晚也难得同蛾子说上几句话。
心中微微歉疚,就握住蛾子的一只手,柔声道:“这阵子冷落你了,抱歉。”
丫鬟和连桂枝见此情形,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蛾子一笑:“老爷,当着这么多人,庄重点。”
吴节:“庄重什么,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轻佻的人。”
说着话,就伸手去将蛾子抱住,却发现蛾子的肚子好大,却抱不完。
蛾子将头靠在吴节肩上,良久,才吸了一口气,柔柔道:“老爷,殿试比不得其他考试,就算最后的名次不尽如人意,也没什么不好。点不了翰林,就向万岁老神仙请个旨意到地方上做知县老爷好了,最后能够回应天府。”
吴节:“你想家了,真想回去?”
蛾子白了他一眼:“我家老爷有出息了,就不兴蛾子也来个富贵归乡,威风威风?”说完,脸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
吴节哈哈一笑:“富贵不归故里,尤如锦衣夜行。我倒无所谓,蛾子,早迟得让你在老家大大地露一次脸。不过,我却不能以七品芝麻官的身份回去,怎么着也得弄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
“真的,老爷这次考试得不错!”蛾子大为惊喜。
吴节:“一甲前三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看最后怎么定了。”
蛾子大气地一摆手:“得了了状元无妨,榜眼就不要了,怎么着也得是个探花,听起来好听。探花郎啊!”
“同感。”
对于这次考试,吴节还是很有把握的,吃饱喝足后仔细一想,自己所作的题目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书法也好,只要考官不故意刁难,妥妥排在前面。
实际上,这次殿试的读卷官们不是内阁阁臣,就是部院大臣,且都是饱学鸿儒,身份摆在哪里,不可能故意为难哪一个考生,跌了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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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文华殿。
这里位于紫禁城东侧,东方属木,色为绿。因此,文华殿上都盖着青瓦,在一众红砖黄瓦的建筑群里显得异常醒目。
这地方按照明制,本是太子办公的地方。嘉靖不设太子,这地方就成了皇帝筵经之所。嘉靖十五年的时候,这地方遭过一场大火,烧得七零八落,到如今,修补了二十多年,总算有些模样。
可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简陋,嘉靖这人也是运气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命。在他做皇帝四十年中,皇宫就发生过好几起火灾,他也曾经差点烧死在里面。
今天是读卷大臣们阅卷的日子,一大早,严嵩、徐阶等八人就来到这里,坐在殿里看卷子。
这么多大人同时光临,让值守的小吏们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走起路来也踮着脚尖。
殿里点满了蜡烛,亮得耀眼欲花,脚下的金砖明得跟镜子一样。
按照明制,八十一张卷子要平均分配给所有的读卷官。所以,每人都得了十张,严嵩是首辅,则是十一份。
如果卷子合了读卷官的意思,则在上面画一个圈,反之则是一个叉。
读完自己手头的卷子之后,读卷官这会将卷子转给下一座,大家交叉着读,称之为“转桌”。
等转桌完毕,最后以得圈多寡定名名次,然后由首席读卷官,也就是内阁首辅严嵩拍板。
此刻,各位读卷官刚将第一轮看完。
这读卷子,第一轮最慢,需要一字一句仔细审核,然后判断优劣。到接下来七轮就简单了,因为有前面的考官先给了意见,有了参考,便可马虎些,大约看上一眼即可。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第一轮的卷子还没有读完。
殿里静可闻针,只余考官们轻微的呼吸声。
严嵩年纪已经大了,读了几份卷子,就觉得有些疲惫,心气一阵浮躁,审起文章来也不那么用心。随意地在卷子上看上两眼,就提笔画了个叉,写下一行十余字的评语,扔到一边。
他心中有事,对卷子里究竟写的什么内容,也不怎么在意。
吴节的得了贡生,做了中式新人的事他早早地知道了。会试考场上的事情,他管不着。可无论如何,得阻止吴节进翰林院。听说这小子同裕王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又随侍在天子身边。
朝廷、皇帝、宫中但凡有风吹草动,有他做耳目,裕王第一时间就会得知。
有这么一个人杵在西苑,对景王的大计,对严家却是大大的妨害。
无论如何,得将他从皇帝身边挪开。只需让他中不了前十,入不了馆。到时候,严嵩自可以吏部天官的身份,直接派吴节一个蛮荒边陲小县的知县,远远打发掉。
这辈子,吴士贞也别想回北京了。
可吴节的卷子究竟是哪一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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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池鱼
对于吴节这人,严嵩也研究了很久。不管是他的诗词文章,还是为人处事。
当然,在殿试考场上,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处,能够进殿试考场的都是一方才俊,若真论起文章了,大家都作得差不多。而且,这种官样文章,也没有个人风格可言,关键是笔迹。
殿试的卷子虽然也糊住了姓名籍贯,可却不誊录。
如果碰到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知道他的卷子是哪一张,要想通关节也是很容易的。
问题是,如果考生的卷子作得实在不成,你给他画一个圈子。卷子转到下面几座,都得了个叉,面子上须不好看。大家都是内阁的宰相,为一张卷子丢人犯不着。
而且,前十名关系到考生能否入翰林院,不但卷子要作得极好,也都有一定的名气配合。
你若得了考生的好处,生生将他排进前十。其他考官肯定会看不过眼,出言反驳。大家都是阁臣,谁怕谁呀?
再说,最后的决定权在皇帝手头,还得让天子来定夺,不可做得太过分。
严嵩的目的就是将吴节挡在前十以外,只要能够在卷子中将吴节找出来,写上一句恶劣的评语就可以了。
别的考官在转桌读卷的时候都会有所疏忽,而且也习惯照顾第一个阅卷人的面子,都会照例按照第一阅卷官的意见为准亦步亦趋。
严嵩正是把握了大家这种心理,准备将吴节的卷子挑出来,画一个叉。
可是,看了半天,手头的十一张卷子张张可疑,却怎么也看不出究竟哪一张才是吴节的。
严嵩心中有些浮躁,心中暗骂:这个吴节刁钻古怪,书法变化多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正字迹究竟是什么。
在知道吴节会试得了会元之后。严嵩就派出人手四下收集吴节的笔迹,以便在殿试时摆他一道。
这个吴士贞又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但有文会无不欣然而至。别人请他留下墨宝的时候,也从不推辞。
所以,在京城中,吴节的字还是不少的。毕竟是名满天下的大名士,许多人都以拥有吴节的一副墨宝为荣。
不过,这家伙好象特别爱炫耀。每次写字都要换一种字体。一会儿卫夫人,一会儿钟繇,一会儿又是王羲之,就没重过样。而且,每次的字都好象是换了一个人写。
弄到现在,严嵩也搞不清吴节本来的笔迹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个吴节。就他妈是个野猴子,刁滑得紧,估计是早已预料到今天,故意藏了笔迹的。”严嵩在内心之中粗鲁地骂了一句。
要想在这八十一张卷子里准确地把他给挑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手头这十一篇文章,严嵩只想都画上一个叉,可这样作也太不严肃了。
既然在字迹上无法准确锁定吴节,就只能在另外的方面想办法了。
想到这里,严嵩只得强行收摄起心神。仔细地看起手中的卷子来。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李春芳轻呼一声:“这卷子不错啊,策论新颖,见解独到。看了这么多卷子,只这一篇还能让人提起神来,当判个上佳。”
李春芳在八个读卷大臣中官职最低,排在最后一位。他的卷子判完之后,照例要转桌给首辅严嵩。
文华殿中本就安静,听到他这么一声喊。其他人都来了精神。
定睛看过去。却见李春芳一脸飞扬的神采,提笔就在卷子上画了个圈。然后写下一行评语。
大家心中好奇,都忍不住围了上去,看起了那份卷子。
严嵩心中有事,又自重身份,本不打算去凑热闹的。可就在这时,他心中却是一动。李春芳这人和吴节一样,同为天子身边的人。这二人这阵子又经常往来,没准提前留了关节,或者说李大人从字迹上已经将吴节给认出来了。
不行,这事都留点意。
于是,严嵩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众人都是饱学之士,一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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