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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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之牧狼-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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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辰夫人自然明白梁健的来意,对于他的计划,她不是没有心动,中秋之后,草原就会迎来冰雪天气,要对明廷边塞用兵,也确实只有中秋前夕了,只是,眼前的形势,确实也是相当艰难啊!
少师托郭齐一直领兵与亦思马因交战,虽然亦思马因屡屡战败,但托郭齐想要一举灭掉他却也不容易,亦思马因不除,鞑靼与明廷的周旋始终有后顾之忧;达延汗的气度日益沉稳,思虑也越来越周全,但他毕竟还没有亲政,一些老臣就难以放弃疑忌之心;还有那个科尔沁部首领乌纳,当初仗着是成吉思汗二弟哈撒儿的后裔,是觊觎汗位最积极的,他向自己求婚遭到拒绝之后,居然忍气吞声到现在,对汗廷表现得非常忠心,但心里到底怎么想,却实在不清楚啊,毕竟,科尔沁拥有十万之众,不得不防啊!
另外,之前的丈夫满都古勒汗的正妻是癿加思兰之女,癿加思兰败亡后,她失势了,再不能号令鞑靼诸部,但还是有一些部落与她有来往,其中就有苏德、满都拉图他们;而且,蒙根其其格始终是她的亲生女儿,哈斯巴根手里也有一万人马。
还有,托郭齐上次打败亦思马因,把锡吉尔和她所生的巴布岱和卜儿孩带了回来,无论怎么说,锡吉尔始终是达延汗的亲娘,可巴布岱跟卜儿孩偏偏又是锡吉尔被亦思马因强占后生下的孩子,说起来,他俩是达延汗同母异父的弟弟,留在身边,早晚会出事端的。
上一次对明廷用兵,虽是颇有斩获,但损失也不小,尤其是梁健,许多人对他这个汉人本就不满,如果这一次再出差错,那受伤害的就不只哈斯其其格了。
“额吉,这次让哈斯其其格一起去吧!”做女儿的轻轻挽住母亲的胳膊,微微扭动着小腰肢,似乎是贪玩的小女孩在向大人要一件心爱的玩具一般,其实她非常注意分寸,额吉在外征战多年,论心性,论手段,绝不是寻常父母可比,自己要求上战场历练,她绝不会不让的。
果然,彻辰夫人只是微微一笑,说:“上阵杀敌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听这口气,哈斯其其格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了,她以不屑的口吻说:“草原儿女,岂是那些无用的汉人可比的!”说这话时,却也不忘向梁健投过安慰的一望,那意思,似乎是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汉人了!”
彻辰夫人哪有不明白女儿心思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那血狼军可也是无用的汉人吗?”
梁健眼眸中厉芒一闪,却居然没有做声,反倒把头低了下去。
哈斯其其格红唇一撅,说:“草原儿女,怕什么虎豹豺狼!”说这话时,心里却不由自主闪过那个无命将军的面容,平心而论,那个汉人真的很像草原儿女,对敌英勇无惧,有时又大度宽容。
“呵呵呵——”彻辰夫人爽朗的大笑起来,那边看书的达延汗都忍不住从书上抬起头来,微笑着看一眼这边,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意。
“健儿,我还是给你一万人马,仍然由阿木古郎做你的副将,哈斯其其格也去,这一次,一定要满载而归!”彻辰夫人声音中满含着期待,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梁健大喜,跪倒在地,道:“孩儿多谢额吉,请大汗和夫人放心,末将定不负使命!”哈斯其其格也随着夫郎跪倒,口称:“谢谢大汗和额吉!”
彻辰夫人将两人拉起来,说:“一切小心行事!”
梁健和哈斯其其格点头称是,达延汗起身走了过来,将腰间的弯刀解下,递给梁健,说:“梁将军,愿你这一次能大显我草原儿女的英雄本色!”
梁健接过刀来,非常恭敬的道:“是,大汗!多谢大汗赐刀,末将定然奏凯而回!”这一刻,他感觉眼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达延汗真的非常有大汗的气度与威仪,让他第一次生出敬畏之心。
离开大汗金帐,梁健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哈斯其其格轻轻扶着他的臂膀,没有说话,梁健忽然转头望着她,眼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他伸手轻轻按在她的纤手之上,说:“娘子,谢谢你!”
娘子,他叫我娘子!哈斯其其格眼眸中闪过惊喜之色,她当然知道,“娘子”是那些汉人叫自己的女人时用的称呼,自己的夫郎这是第一次这么叫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夫郎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他真正的妻子了?
两人就在夜空下含情脉脉的互相凝视着,浑然忘记了夜风带来的阵阵寒意。
这一夜,梁健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蒙古妻子的腰肢是那么的柔韧动人,她那两条修长的玉腿是那么的有力,缠得人魂都快没了;而哈斯其其格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汉人男人是这么的孔武有力,弄得自己差一点就没命了,那种酥软得像一摊烂泥的滋味,真的销魂噬骨啊!
这一夜,比两人当初的洞房之夜可强了不只十倍啊!
八月初九,大同城再次迎来了朝廷的钦差,这一次,圣旨居然是专为无铭而下,说他“骄横跋扈,目无尊上,罔顾军令,擅离职守”,要将他“即刻褫职,押解京师”。
一个小小的副千户居然让朝廷如此兴师动众,这太不合规矩了,也实在是史无前例啊!
无铭随即被钦差带来的锦衣卫拘禁在总督府中,人家对他还算客气,只是把他软禁在一间房中,无铭身上没有任何束缚。
高山卫全军接到消息,立刻炸了营,许多人当即整装上马,说要上督帅府把将军救回来,余子俊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委派总兵官蒋琬与吴先生来了高山卫,好一番劝解,全军才算暂时安定下来。
吴先生还带来了新的任命,由伍振町暂任血狼军千户。听到这个任命,血狼军又差点炸了,之前将军出生入死那么久,军功显赫,却始终只是个副千户,而现在,这个伍振町只不过投军一年多,一下子就取将军而代之,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过,吴先生只说了一句话,全军就又默然了:“伍百户统率血狼军,是无命将军亲口要求的。”
安抚完血狼军,蒋琬跟吴先生回城去了,他们前脚刚走,斯敏后脚就来到了,见了每个人都问:“我无铭哥哥呢?无铭哥哥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大张把她请进屋坐下,把大致情形说了一下,末了说:“薛小姐,不用为将军担心,毕竟,将军身在督帅府中,没有人能对他怎么样!”
斯敏稍稍放心了,暗自想:要是无铭哥哥有事,就让大张他们救了他到东胜卫去。
“张监军,为什么不把那个姓方的关押在监军府中,那样不就能替您出气了?”护送钦差前来宣旨的锦衣卫百户付化清对张善谄媚地道,他是太原府付同知的堂弟,受堂兄嘱托,一向对这些公公们礼敬有加,平常难得有这样效劳的机会,这一次有机会却白白放过了,很是可惜!
张善脸上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说:“付百户,别急躁,姓方的留在余子俊那里,肯定没错。”
付化清露出不解的神情,张善背后的智囊奚罗仁神秘的一笑,悠悠开口说:“方无铭拘囚在总督府,如果出了意外,就是余子俊的责任;如果不出意外,等方无铭遭到惩处之后,血狼军上下对坐视不救的余子俊就不会再奉若神明,其他卫所对他的寡恩无情自然会觉得齿冷,届时,余子俊在这里就难以立足,恐怕只有灰溜溜走人一途了。”
“嘿嘿嘿——嘿嘿——”张善不管付百户有没有想明白,自顾自得意地笑上了,付化清忙也跟着“呵呵”笑了,奚罗仁却非常矜持的闭上了嘴,只是在眼中闪动着得意的光芒,要是余子俊真能被挤走,那自己在监军面前就是大功臣了,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成问题了吧!哈哈——哈哈哈——
无铭在房中呆着,身上所有可以当武器的物件都由他自己主动交出去了,连血狼军常年穿着的软甲都脱了,他一身轻松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居然没过片刻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外面已经暗了,有人敲门,喊:“将军,吃晚饭了。”
他起来走到门后,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送晚饭的居然是总督府的老管家余丰,两个在门口守着的锦衣卫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没让他进门,无铭只能说声:“有劳老爷子了!”这余管家年过六十了,一向把无铭他们当成自己的子侄看待。
老管家笑着点点头,却无视那两个锦衣卫的存在,径自离开。
无铭从锦衣卫手中接过托盘,不忘微笑着说声:“辛苦两位了!”两个锦衣卫面无表情,把门再次拉上了。
无铭在桌旁坐下,看托盘里除了两菜一汤一盘包子,居然还有一小壶酒,他把酒壶拿过来凑到鼻前闻闻,笑笑,把酒壶放到一边,拿起筷子,抓过包子,开始吃了起来。
这顿晚饭他吃得很慢,直到老管家带人送来洗澡水,他才吃完,门口守着的换了两人,他们仍然不让老管家他们进门,亲自动手把托盘拿出来,把洗澡水送进来,无铭洗好之后,洗澡水也是他俩倒的,无铭还从没被人这样伺候过,尤其伺候他的居然是两个大男人、锦衣卫高手,这让他实在非常“受宠若惊”。
他早早的睡下了,说实话,之前他还真没有这样早就上床睡觉过。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是这样悠闲地度过的,他得到的消息是,后天午后,钦差一行将动身返京,他也将被押回京师。
他就安心等着那一刻了。
所有的寒衣终于都做好了,庄庭立即让管家庄勤雇来三辆大车,装车起运,前往大同,他让庄勤带了两人押车,还给吴先生写了封书信。庄勤找的是顺风骡马行的骡车,对方听说是给血狼军送的寒衣,不仅收费打了七折,还答应立即起程,尽快把寒衣送到。
庄家上上下下十多人都在门口给庄管家送行,丫鬟仆妇们都挺激动——一个多月来的辛苦劳作总算结束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怎么会不激动呢!
庄小姐心里也相当兴奋,尤其想到那个人的寒衣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自己还特意在衣角处绣了一个“方”字,不知道那个人穿寒衣的时候会不会注意到。不过,她随即就又有些惆怅,就算那个人注意到了,会想到是自己绣上去的吗?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等待中的日子似乎过得非常慢,还好风行馆又出了本《三英战吕布》,让她暂时有了些慰藉。
这几天,小晴的日子也非常难挨,她爹月初突然来见庄庭,说等到了年底,就把小晴接回去,家里正张罗着给她找婆家呢。
日子可不管这主婢俩是什么心情,照常日出日落,转眼间,八月十五到了。
黄昏时分,庄家上下忙碌得很,庄庭说大家这一个多月来辛苦了,特意摆下酒宴,犒劳合家上下,上上下下一片欢腾。
白天云淡风轻,今年这个中秋夜的月色应该会非常皎洁的。果然,酉正刚过,月儿就出现在东南方的天空上,大如初升的旭日,颜色橙黄如桔;后渐高渐小,颜色转为银白。皎洁的月光洒遍院中每个角落,花影摇曳,树影斑驳,景致动人。
庄家上下除留了两人守着门户外,其他人都随着主人一家三口在院中赏月。
庄庭坐在石桌旁,端着酒杯,望着另外几张石桌上喝得兴高采烈的下人们,兴致也来了,转头对爱女说:“良辰美景当前,不如弹奏一曲,以助酒兴,如何?”
庄小姐本在望着皎洁的月儿出神,听爹这么说,答应一声,让小晴回楼取琴,小晴居然也有些恍惚,听小姐说了两遍,她才小跑着去了。很快,琴捧来了,庄小姐净净手,坐到琴案前,另有丫鬟焚上一炉清香。
仆婢们见小姐要弹琴,也都停下杯筷,凝神静听。
庄小姐略略调了调弦,铮铮瑽瑽的琴音就在整个院中流动,她弹的是首古曲,名为《拜月》,与今夜情景正好相衬,即便是不懂音律之人,也觉得满目皎皎月色,一院枝摇花颤,叮咚琴音盈耳,宛转悠扬入心,加上秋风徐徐,遍体轻爽,真让人心神俱醉,不知此身在何处。
等到琴音消逝很久,大家才回过神来,一时彩声四起。
庄庭击案赞道:“好,好,你的琴艺大有长进啊!”他转头又望一眼妻子,见她正望着爱女微笑,更是胸怀大畅,脱口道:“妻贤女孝,夫复何求!”庄夫人听他说话有些狂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便说什么,只好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而庄小姐听到这句话,神色有些黯然。
庄庭正自高兴,加上有了几分醉意,丝毫不在意妻子的眼神,更没有留意爱女的神情,自斟自酌了一杯,起身走到爱女身边,说:“让爹也抚上一曲,多时未弹,手都要生疏了。”
庄小姐起身坐到娘的身边,却见爹净了手,坐在案前,听他按宫引商,弹的是曲《乐游原》,她的思绪随着琴音翩然轻舞于月光之下,悠然徜徉于清风之中,似神游四方,却又不知当归何处。
这一夜,曲终人散已是亥末时分,圆月高挂南天,月色倾泻如银,月边只有三颗星星成一线,似伴着始终孤寂的满月。
小晴随着小姐回到闺房,忙着铺床展被,服侍小姐就寝,却见小姐倚在梳妆台前,怔怔出神,她小脑瓜歪了一会儿,给小姐端来香茗,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今儿都中秋了,庄管家应该到大同了吧,说不定,明后天就该回来了。”
庄小姐望一眼她,神情似乎舒展了些,闲坐片刻,就上床就寝了。
窗外虫声唧唧,凉意渐渐透进纱窗来了。
八月十七那夜,月儿居然还是很圆,有人甚至感觉比中秋夜的还要圆,还要美。庄庭喝了两杯酒,独自在院中坐了一会儿,忽然念叨起了庄管家,算算日子,他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今年冬天,那些无家的将士应该比往年暖和些吧!
人呀真的经不起念叨,庄庭去书房刚坐下,下人匆忙跑来,说庄管家回来了,他一喜,刚说了声:“哦,这么快就回来啦!”就听见外面一个声音凄凄惨惨的叫着:“老爷,出事啦!老爷,出事啦!”声音越来越近,庄庭诧异的站起身来,就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冲进房来,一见他,扑通跌坐在地,声嘶力竭嚷道:“老爷——”
庄庭一看,吃了一惊,眼前这个还是那个一向沉稳干练的庄管家么?只见他帽带松了,帽子歪着,满头满脸满尘土,左脚的鞋子趿拉着,脚后跟都在外面露着,加上满脸惊惶之色,怎么看,都像是刚从虎狼窝里跑出来,难道遇到野兽或者遭到盗匪抢掠了?
“老爷,老爷,小人该…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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