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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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行-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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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面前就站着七八位百户,可直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一个向自己效忠,一想到这里庞刚心里就有些堵得慌,看着众人微微变色的脸色,庞刚压下心中的烦躁走到众人面前平静的问道:“诸位为何不下场同诸位士卒一同训练啊?”

众百户相互看了几眼后还是齐武明仗着和庞刚有些交情站了出来说道:“大人,请恕卑职愚钝,卑职知晓大人精通练兵,但是卑职等人实在是看不出王百户(大壮)带着这些士卒绕着校场跑步和列队有什么用,而且咱们屯军向来是七日一操,就算是战兵也是三日一操,可大人却是日日出操,卑职等是生怕士卒们有怨言以至于军心不稳啊。”

庞刚脸色一沉,喝问道:“齐百户,本官不理会别人是怎么出操的,但是只要本官担任灵山卫千户一天这里就一定要日日出操、风雨无阻,否则如何练得出一支精兵!荣华富贵人人爱,文人们靠读书和笔杆子晋升,咱们武将就得打仗和枪杆子发财,像你们这样像个大老爷似的坐在这里如何能与士卒同甘共苦,如何能让士卒爱戴,难道你们领着百姓们的奉养就是这样做官的吗?”

庞刚的话说得非但很不客气,简直就是字字诛心,站在前面的齐武明和身后的众百户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庞刚这番话没有给他们留一点面子,让他们的面上都是火辣辣的。

庞刚看着众人低垂的脑袋,缓和了一下语气才解释道:“你们可别小看这个跑步,它可以锻炼士卒们的体力和耐力,这在将来的作战中这可是非常的重要的,而士卒们的队列训练不只是为了好看,而且还可以在无形中把令行禁止的习惯灌输到士卒们的脑子里。”

“是!”

众人听到这里不管能不能听懂,生怕庞刚再次发火的他们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但眼里却依然呈现迷茫之色,看得庞刚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说的这些东西在若非被他们亲身经历过他们是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想到这里他无奈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们若是想在此练兵就跟着士卒们一块训练,若是不想练兵本官也不强留你们,你们可以回去该干嘛干嘛。”

庞刚此话一出口,立即就有好几位百户如同大赦般赶紧朝庞刚拱拱手告罪一声后就下了阅兵台,在他们看来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谁不想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烤着火喝盅小酒,那才是他们这些百户大人应该过的日子。若是在这里辛辛苦苦的练兵不算还把自个搞得跟新兵蛋子们一块操练,传出去他们的老脸朝哪搁啊。

看着走下阅兵台的四五位百户,庞刚犀利的眼神又射向了剩下的三四个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还有人要走吗,要是不走本官可是当你们答应了要和新兵一块操练,到时候要是谁要是擅自退出的话本官可是要视他为逃兵的。”

“逃兵!”

庞刚这话一出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要是按照大明军规,逃兵被抓住的话那可是轻则二十军棍重则斩首的,有必要搞得这么狠吗?

“庞大人,卑职等身体不适,不适合练兵,恳请能回家静养,”剩下的四个百户里又有两名被吓得退了出来。

“尼玛的,你还能能在吓人点吗?”看到庞刚一脸肃穆的神情,心思敏捷的宾世乾心里一阵暗骂,现在他却是隐隐猜出了庞刚的心思。现在庞刚刚刚上位,也不好主动逼迫原先的百户主动放弃手中兵权,所以庞刚才用了这个法子诱使一直不坚定的百户主动退出新兵训练,庞刚才有机会把兵权交给自己人。

“而自己呢?”宾世乾在一旁看得分明,这位庞百户要开始用铁腕手段来治理灵山卫所了,但凡挡在它路上的人都会被他一脚踢开或者调到某个闲差养老的。

心里闪电般的转了几圈,宾世乾知道这位庞千户是在逼迫自己这些人站队了,如果现在不立即表态归顺这位年轻千户的话自己这辈子在灵山卫的仕途恐怕就这么到头了,虽然外面有传言这位庞千户得罪了青州城里的所有富户士绅,这个位子做不长久,但见过这位年轻千户狠辣手段的他可不相信庞刚会这么块倒下,为了自己的前程自己是到了搏一搏的时候了。

宾世乾很快就作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向着庞刚单膝跪了下来沉声说道:“蒙大人不弃,卑职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追随大人左右建功立业!”

庞刚看着宾世乾的眼神一凝,“宾百户,你真的决定好了?要知道和新兵一块训练可是很苦的哦。”

宾世乾一咬牙道:“大人,卑职知道,但卑职还是愿意一试。”

庞刚眼眸里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点点头道:“那好,宾百户你起来吧。”

“谢大人!”宾世乾一拱手后趁势站了起来。眼神不禁飘向了自己身边的齐武明,仿佛在说老齐现在到你了。

齐武明虽然外表粗豪,但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看到眼前的这般景象后他也毫不犹豫的单膝像庞刚行了个礼大声说道:“齐武明见过千户大人,俺老齐也愿意跟着老宾一块同那些新兵一块训练。”

庞刚心中一喜,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可是又多了两位得力手下。宾世乾和齐武明一个心思慎密一个作战勇武,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干将啊。

看到这两位终于表态向自己效忠,庞刚心中大定,说的话语也带着一丝亲切:“两位千万别这么说,当初庞某人初到灵山卫所时多蒙两位相助至今不敢或忘,现又蒙两位相助可是令庞刚喜出望外啊。”

说到这里,庞刚沉吟了一下后说道:“不过既然立了规矩,那还是要遵守的,那就先劳烦两位辛苦一段时间和那些新兵一块训练三个月吧,等到新兵训练完毕本官再重新分配两位的职务。”

齐武明和宾士乾对视一眼后都看了对方眼神中的喜色,同时拱手道:“全凭大人安排!”

看到两人答应后,庞刚又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肃然道:“既然如此,两位就入列吧!”

“是!”

宾士乾和齐武明朝庞刚一拱手,立刻就朝着正在绕着校场跑圈的队伍跑去,加入到了最后面的行列里。

看着跑在队伍后面的宾士乾和齐武明,庞刚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没想到灵山卫现存的九个百户竟然只有两位愿意投效自己,剩下的宁愿回家吃闲饭也不愿意向自己效忠,难道自己的王八之气真的那么差吗?还是那些老油条都不看好自己呢?

庞刚抬头看了看天空,阴蒙蒙的乌云低悬在半空中,阳光透过云层后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雪和那些青州士绅们即将到来的那恍若狂风骤雨般的报复。

“来吧,就让咱们各凭手段手段吧,看看是你们这些无良是商人的关系网厉害还是老子的兵权厉害吧!”庞刚握紧了拳头,暗自给自己打气。。。。。。。。

第一百零一章灌溉工具

更新时间:20127416:01:524639

第一百零一章灌溉工具

济南府巡抚衙门大堂

济南巡抚孟博真看着手中这张有着青州所有富户士绅的署名的状纸只感到一阵眼晕,如果这张状纸上所述的真是实情的话那么这可就是一桩惊天大案了,这些富户士绅们的能量他是很清楚的,他们是绝不会坐视自己的利益受到这么**裸的侵犯的。

“大人,冯大人来了。”一名衙役快步走到孟搏真的面前悄声说道。

“哦?冯大人来了,请他进来吧。”

孟搏真合上了状纸,点头示意衙役把人请进来。

一会,济南兵马守备冯文绿走了上来拱手道:“猛大人,不知您招下官前来有何要事?”



“原来是冯守备来了,快请坐。”孟搏真站了起来把手一指示意冯文绿坐下。

“谢大人!”冯文绿坐下后双眼直视着孟搏真,等待着他的指示。

孟搏真默不作声的把桌上的状纸递给了冯文绿。冯文绿接过状纸后仔细看了起来,慢慢的他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良久他长吐了口气满是为难的说道:“大人,此事让我们济南府来做主只怕是很难啊。青州虽属于我济南府管辖,但卫所却属于例外,按大明律规定,卫所属于都指挥使管辖,我等并无权对他作出惩处,青州的这些士绅把这封状纸交到济南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搏真冷哼道:“这事还不简单,他们这是在向朝廷施压,是在造声势啊,这些士绅富户啊,平常让他们捐点钱做点事总是拖拖拉拉推三阻四的,可是一受到点什么委屈却喊得比谁都大声,真当朝廷是他们家开的。”

冯文绿听得连连点点头,这些士绅们平日里可不就是这种德性吗,有了好处总是一马当先,但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却满天下攘攘,不过这事却是闹得有些大了,士绅们状告卫所千户不但纵兵抢粮还杀害粮商救济灾民以收买人心欲图不轨,这个帽子扣得可是有些大了。

“大人,话虽如此,可是这个庞刚在没有朝廷旨意的情况下擅自杀害粮商,查抄粮库,他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引起公愤的事啊。咱们若是加以不处置似乎也不妥吧。”

孟搏真苦笑一声道:“冯守备,你以为若是没有青州知府和指挥使衙门的默许他一个小小的千户敢做下如此惊天大事吗?”

“嘶!”冯文绿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说道:“孟大人,您是说这些事情都是青州知府和指挥使衙门指使的?”

“哼,纵然不是他们指使,也必然是他们默许的,否则一个小小的千户安敢犯下如此滔天大案,擅自杀害一个士绅并抄家!”今年以年仅五旬的孟搏真宦海纵横数十年这点东西,这点小伎俩如何能瞒得过他。

“大人,那这件事咱们还管不管啦?”冯文绿只觉得头都大了,想管吧那卫所可是属于指挥使衙门和兵部直属管辖,不管吧日后若朝廷怪罪下来他们多少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算了,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代人受过啊。”孟搏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若非咱们把数万流民都赶到青州去,青州那边又如何会使出此等无奈手段呢,若非鲁王。。。。。。。。。。。。算了不说。”

说到这里,孟搏真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冯守备,麻烦你辛苦一趟给朝廷上封奏折,请朝廷定夺吧。”

“这。。。。。。。。。”冯文绿迟疑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那这封奏折要如何写才妥当呢?”

冯文绿这话问得可是大有学问,在古时候如何写奏章可是一门大学问,在这些玩笔杆子的出身的文人手里,一件事经过他们手里的时候只要他们愿意明明是一件坏事经过他们的润色可以变成好事,而一件好事只要他们添点油盐酱醋进去就可以变成另外一种意思。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在后世民国抗战的时候,国民党的一名高级将领丢城失地不战而逃,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下边的人请示蒋委员长要如何判决,决心杀一儆百的蒋委员长就恨恨的说了句“情有可原罪无可恕”,示意让军事法庭判这位败军之将死刑,但是下面的人在发电报时却不小心打成了“罪无可恕情有可原”;这样一来字句的意思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于是这位幸运的将领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

而这样的事在古时候的文人看来那简直就是他们的一项基本功,信手沾来毫不为难的。冯文绿这么说分明就是在问要不要替青州的卫所美言几句了。

孟搏真沉吟了一会才叹道:“青州府那边这回是替咱们挡灾了,一下子安置数万难民也算是难为他们了,若非是咱们把他们逼急了也不会出此下策,冯守备你若有闲暇还是替他们美言几句吧。”

冯文绿轻叹了一声,“好吧,下官这就前去草拟奏章,替他们润色一下吧。若非鲁王殿下不肯开仓放粮,咱们也不会出此下策把流民都赶到青州府,此事也确实是我等不对在先,下官这就回去准备。”

孟搏真双目微闭,轻轻挥了挥手,冯文绿一拱手就退了下去。

崇祯八年十二月下旬;在灵山卫山脚下那条无名河旁,庞刚带着十几名老木匠行漫步在河边,看着河里不停流过的河水庞刚笑着对身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木匠说道:“许老伯,您看灵山卫附近就有这么一条河,每年它都从我们的旁边白白流过,可我们的良田却因为没有水浇灌而荒废,这可真是太可惜了。要知道如果能把这些水利用了就能使这些良田得到灌溉,这样就可养活数万百姓啊。”

白发苍苍的许伯看着湍急的河水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大人,您可知这条河在此经过这么多年为何历代卫所千户都没有想过要引水灌区呢?”他不待庞刚回答就捋这白须自顾道:“那是因为这条河本来就地处下方,水位又低,想要引水灌区的话那就非得建造大水车不可,而大水车的造价却是异常高昂,且每年的维护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如果有朝廷的补贴尚可,可如今朝廷都自顾不暇如何能补贴卫所呢,这样一来因为无法引水灌渠此处的荒地也就越来越多,最终才成了这幅模样。”

庞刚好奇的问道:“老人家,要建造能从河里取水的这种水车需要多少银子啊?”

许老伯算了一会儿,道:“若大人只是建造那种用于灌井的水车,一架费银不过十余两。只是要建造此种能从河中取水的水车体型必须就要比一般的水车庞大得多,因此用料也甚多,老汉估计连材料工费计算在内,造一轮这种水车怕要费银一百五十两才行。”

“什么?一百五十两。”不说别人,就是庞刚也吓了一跳赶紧问道,“老人家,平常一般的大水车也不过一架六十两银子,您这个水车怎么要价这么高啊?”

许老伯不屑的说道:“他们那些水车不过就是把架子放大了些,老汉做的这水车可是传自诸葛丞相的孔明水车,能从水位这么低的河里取水的,他们的水车能行吗?”

“呃!”庞刚一阵哑然,这玩意他确实不熟悉,碰上了行家立时就没了发言权。

“那这样一架水车一日能灌地多少亩呢?”

许老伯得意的说道:“不是老汉自夸,这种大水车一日至少可灌溉农田数百亩;只要您定做五十架这样的水车就足可在半个月内把这数万亩荒地灌溉到。”

庞刚摇头道:“五十架水车太少,至少要一百架水车才行,将来咱们要用水的地方可多着呢。”

说到这里庞刚一咬牙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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