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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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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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河北刚刚经历了战火,百废待兴,急需休养生息。若是再和魏国起了战事,恐怕又要耽搁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所以韩信倾向于李左车的劝降方案,但同时也调遣大军逼近河东、上党二郡,从声势上让魏豹胆战心惊。

此时魏豹的日子也十分难熬,当初共同起兵的田荣、田横、韩广、臧荼、张耳、赵歇以及刘邦这些难兄难弟。如今死的死,跑的跑,降的降,放眼望去竟然只剩下他魏豹孤零零一个人,这如何不让心惊胆战。

魏豹心知肚明,魏国的国小势衰,必须依托其他大国才能长存,现在天下三分的格局已经明朗,秦国最强,项羽的楚国次之,刘邦的汉国垫底。他原本是刘邦的死党,向来以他马首是瞻,可刘邦背信弃义对赵歇的手段不由让他寒心万分——不但夺了别人的地盘,还让别人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何其毒辣。

与这种人为伍,恐怕日后会被他吃的连个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再说汉国如今自身难保,只是靠着大河天险才地抵挡住秦军南下的步伐,投靠刘邦,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正在魏豹慌乱不知所所错时,韩信却意外的神来了橄榄枝,愿以世袭罔替的富贵王侯来换取魏国的归顺。

魏豹不禁怦然心动!

二百一二十八章河北初定(下)

魏豹是旧魏国时期的公子,魏安釐王之孙,末代魏王假的堂弟。秦灭魏国后,他和兄长魏咎被始皇帝流放到外地,废为了平民百姓,在陈地靠给人打着短工度日。从衣食无忧的天潢贵胄,到每日为填饱肚子奔波、受尽白眼的贩夫走卒,魏豹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以也愈发珍惜起如今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乱世之中,凡能起兵称王的大多都有几把刷子,或为豪强,或为人杰。惟独这魏豹之所以能当上这个魏王,倒是完全托了他哥哥魏咎的福气。魏咎是魏国的宁陵君,自小能文善武,喜好结交能人异士,常常以他的叔祖父信陵君自诩。

可惜魏咎生不逢时,当时魏国在秦国持续的打击之下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早已没有了半点当年战国霸主的余威。魏咎刚刚成年,大梁就被王贲引大河之水倒灌入城摧毁了城墙,魏国乃灭,他也失去了一展抱负的机会。

在得知陈胜在大泽乡起义后,政治嗅觉敏感的魏咎很快就嗅到了其中的机遇,当机立断的带领族人前往陈县投奔陈胜。此时的陈胜急于扩张势力,对这种六国有影响力的贵族是欢迎至极,魏咎便紧紧跟随着陈胜,为其鞍前马后,出谋效力。

陈胜派部将周市攻下了魏地,周市欲叛主自立,却又恐自己的威望不足以得到魏人的支持在魏地称王。于是他手下的谋臣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如今天下混乱,忠臣才能显现出来。现在天下都背叛秦国,从道义上讲,一定要拥立魏王的后代才可以。”让他拥立魏王的后裔魏咎为魏王,他自己为魏相,总揽国内大小事务,做个有实无名的魏王。

周市便采纳了谋臣的意见,前往陈县迎立魏咎为王。陈胜虽然愤怒属下的叛离,可又不敢过分相逼,只好忍气吞声的放魏咎回大梁,于是魏国重建,魏咎即位为王。

可短短几个月后,章邯便接连大破周文和吴起的起义军主力,逼死了陈胜,形势急速逆转。兵锋锐不可当的章邯在大梁城外大破齐魏联军,杀死了周市和田儋,将大梁城团团围住,意欲再次引水灌城。魏咎为保一城子民性命,亲自自缚双手出城求降。按照秦国的苛刻的律令,叛贼是不可能被宽恕的,所以魏咎在谈拢条件后便在城头点火**,以此完成对章邯的承诺。

魏人顾念魏咎的高义,心中多对他的惨死多有怜惜,于是章邯兵败后便拥立了他的弟弟魏豹为王,魏豹奔向楚地,向怀王借来几千兵士,是时项羽已经在钜鹿之战中大破楚军,招降了章邯,魏豹轻易的便攻克了魏地的几十座城池,之后追随项羽入关,被封为魏王。

魏豹虽获封魏王,但领地却被削夺了大半。项羽打算自己占有魏国在中原的膏腴之地,便把魏豹迁到了河东上党称王,为此魏豹多对项羽心中生出了怨恨。刘邦、田荣、赵歇带头反楚后,魏豹见反楚联军势大,便果断的投之。但不料随后的彭城之战反楚联军遭遇了惨败,魏军也自然不能幸免,不但河南地丢的干净,主力也损耗殆尽,为之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魏豹此人胆小十分,在彭城之下完全被楚军的悍勇摧毁了勇气,于是果断的抛弃了魏国在河南的领地,将刘邦丢在了中原独抗项羽。后刘邦入主齐地后又心生悔意,派使百般结好刘邦,再次和刘邦以及赵歇结成盟约,约定彼此相互帮扶。魏豹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他想让刘邦和赵歇在前面帮自己挡住不可战胜的项羽,他自己则躲在后面摇旗呐喊,做个太平魏王。可谁曾料到楚军没有打来,到是秦军突然杀自,他的两个盟友一个身死国灭,一个狼狈逃回了齐地,偌大的河北,如今竟然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投降项羽?

魏豹果断的摇了摇头,项羽的箱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根本就是嫉恶如仇,目空一切的狂妄自大。光自己背叛楚国的事情就足以让他死伤十次八次了,投靠项羽,太过危险了!

可除了项羽外,真天底下好像真没有谁能和卷土重来的秦国对抗了。刘邦眼看是不行了,自保都未能成撑住,南方那几个剩下的诸侯魏豹也都瞧不上眼,更别说投靠臣服了。

死扛到底?开什么玩笑。虽说魏国仍然拥有十万大军,可是这些军队的战斗力如何魏豹自然心知肚明,别说精锐的秦军,就连赵军齐军都赶不上。这种军队拿出去和秦国死磕,那无疑是自取灭亡。

想来想去,归顺秦国,投靠韩信似乎是个别不错的选择。至少韩信口碑还算不错,从未听过他有什么违约失信的先例,这点上可比项羽和刘邦强上了许多。

至于国仇家恨,魏豹到没有想那么多。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如此,当初秦国灭掉魏国时,至少没有对魏国王族进行清洗屠杀,而只是迁移外敌贬为了庶民。这点就说明秦国至少还是按照国与国之间的游戏规则来行事的。至于兄长魏咎的死,虽说是被章邯逼死的,但确实也是无奈之举,魏豹倒也没有因此仇视秦国。

他之所以犹豫不决,一方面是想佣兵观望一下,不想太早就下注,且看看秦国占领河北后项羽的反应如何;另一方面他也积极的与秦国取得联系,不断的谈着条件,想要争取到更丰厚的优待。

可惜他这点小心思显然瞒不过韩信,韩信当机立断,将大军调往西面,摆出一副气势汹汹、大军压境的势态。

秦军咄咄逼人的姿态,顿时让魏豹慌了神,他自知绝非秦军的对手,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应约前往与韩信和谈。

在河东郡和邯郸郡交界处的汴桥,韩信与魏豹赴约相见于桥上。

虽然在咸阳城下交战数月,可魏豹还是第一次见到韩信。原本他早就听说过韩信年轻,心中早有准备,可今日一见仍然不禁一愣。

这韩信未免也太过年轻了。项羽是以年轻有为冠绝诸侯,不到三十的年纪就已经分封天下,虽未称帝行的确实帝王之权。可这韩信与他一比,却丝毫不弱,单从年纪上讲,似乎还要年轻几岁。

淡然的笑容,英俊的脸庞,以及那略带慵懒的目光,如果不是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魏豹几乎是要以为是认错人了。

魏豹有些不可置疑的问道;“你是韩信?”

韩信摸了摸鼻子,笑道;“好像我还用不着冒名顶替别人吧。”

魏豹嘴中喃喃几句,忍不住轻声赞道;“真是年轻,看来天下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我们这些老头子,早就该入土为安了。”

韩信嘴角扬起笑容,“这么说魏王是打算归顺我秦国了?”

魏豹倒是个实在人,没好气的说道;“打又打不过你,除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韩信看了魏豹一眼,平声说道;“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都尽量满足你。”

魏豹有些心虚的侧过头去,不敢与之对望,小声的说道;“能不能给魏国保出宗庙社稷,就一县之地也可以呀。只要魏国还在,我就不算亡国之君。”

韩信果断的摇了摇头,断了魏豹的痴心妄想,“不可能,秦国的立国之本是郡县制度,就算魏国只有一城之地,那也是对郡县制度的违背。所以劝你死了心,这个条件绝无可能。”

魏豹却小声抗议道;“可我听说你对赵屹许诺过让他在漠北重建赵国,难道我带着十万大军、两郡之地前来归降,还比不过他区区八百之兵。”

韩信呵呵一笑,“这如何能比,赵屹他是个难得的将才,日后我恐怕亲自征战沙场的机会少之又少。我想用他代替我早北地掌兵,为秦国开疆辟土。草原之大,远不是你能想象的,就算将七国全部加起来也比不过他的一半。”

“这么大的地盘,就算秦国能占领,也缺乏有效的沟通手段。从北海极低到关中的咸阳,来回都要快马两个多月。所以我想将赵屹作为苍鹰,让它为我去寻觅食物。”

韩信没有直接说出,但魏豹却听出了言外之意,是说自己不够资格为他所用。心中虽有些恼火,面子上却不好说什么,只是赔着干笑几声,便不再做声。

他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既然韩信坚持,他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韩信没有直接说出,但魏豹却听出了言外之意,是说自己不够资格为他所用。心中虽有些恼火,面子上却不好说什么,只是赔着干笑几声,便不再做声。

他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既然韩信坚持,他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二百一二十九章鏖战中原(一)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却丝毫没有半点停下的迹象为了担心积雪压垮帐篷,不少楚军士卒不得不冒着风雪钻出温暖的营帐,清扫屋顶的积雪

一名身着将军服饰之人在雪地中蹒跚的前行着,沿途的军士看见他纷纷避让行礼,他只是微微点头,仍然低着头抓紧赶路

转身走进一处营帐中,虞子期解下斗篷,抖了抖上面的积雪,嘴里骂骂咧咧道;“真是见鬼了,这北边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相对于温暖的楚国南方来说,中原的寒冷确实难以忍受,饶是虞子期这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大感吃不消

一人伸手接过了虞子期的斗篷,竖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虞子期会意,探头朝内帐张望了下,小声问道;“项王睡了吗?”

那人正是项羽的亲卫统领恒武,他低声对虞子期说道;“项王处理了一天的军务,眼下正刚刚闭眼小憩一会”

虞子期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我在这里等项王醒来”

“诺”恒武应声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虽说他是项羽的亲卫统领,按理说不该听命于虞子期这个外臣的,不该在项羽睡着时单独留虞子期在旁可二人皆是神态自若,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这就是虞子期与他人的不同之处,他虽是项羽的部将,可二人的关系却亲如兄弟,虞子期出入宫殿营帐皆是随意,在楚国所受的荣宠无人能比,相比之下项羽对他的诸多堂兄弟倒是冷淡至极

虞子期放缓脚步,轻轻走入内帐,迎面只见项羽以手撑头,正依在榻上打着轻鼾,身前放着高高二堆竹简,想来一半是已经处理好的,另一半却未开动

虞子期心中微叹,原本这些事务都是由范增经手处理的,可如今范增已经病身死,项羽便如同失去了一条左臂右膀虽然嘴上从未说过什么,可虞子期却知道,项羽心中已经后悔了,只是西楚霸王的威名不容许他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哪怕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不可以

这就是帝王的悲哀,君王大多称孤道寡,在享受着巅峰权力的同时,也必须要忍受众人畏惧远离的苦楚项羽就是如此,他生性豪爽,不拘小节,以前常常与士卒豪饮斗酒为乐,可如今却是天底下身份最为尊崇的西楚霸王,试问有谁能再像以前一样和他肆无忌惮的说笑取乐,就是亲近如虞子期,说话处事也要小心翼翼,三思而后行

范增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待项羽亲如子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西楚霸王,只有项梁托付给他的“羽儿”而已所以不论项羽是称王前还是称王后,他待之都没有任何差别,可也因此被项羽所恶,痛心之下竟背疽作而死范增的下场让楚国中许多跟随项羽多年的人心寒,其中也包括虞子期等人

虞子期轻轻走到塌前,注视着项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年钜鹿一战后,项羽是何等的风光,年仅二十二岁的项羽在漳水河畔创造了一个史诗般的战役,不但彻底摧毁了秦军的主力,还一跃成为了天下诸侯的领袖车马粼粼,六十万大军攻入关中,天下人皆为其英雄气概所折服

可接下来项羽却昏招连连,自毁大好形势先是坑杀秦国降卒逼的秦人家家带丧,死战抗楚再是分封天下诸侯时任人唯亲,大力排挤非他嫡系的反秦诸侯,害死了名义上的领袖义帝熊心,诸侯虽然表面上迫于项羽之威臣服于他,其实心中大多背离果然,不到半年的时间天下就再起烽火,六国皆反楚自立,当年诸侯的共主楚国竟成为群雄相约共击的敌人

不得不承认项羽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无双的将才,在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在彭城之战中创造出神话般的战果原本已经黯淡的楚国国势再次出耀眼的光芒,天下的主动权重回到了项羽手中,形势对楚国而言重好转

谁料到项羽又得意过头,原本有些收敛的傲气再次作,竟然连亚父范增都被他活活气死了,不仅让楚国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智囊,也让亲近项羽的楚人皆心寒不已

这就是项羽,天赋奇才,但却目空一切;任性妄为,却又为天下所绊他重情、重义、重信,可又偏偏气死了范增;他喜好杀戮,性情暴虐,可又有着妇人之仁

项羽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他军事上天才所创造的辉煌战果,却因为政治上的稚嫩而损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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