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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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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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救他,要有感激的觉悟!本甄最烦那种不识好歹的男人。
下面燕王会神逆转。暂时不会虐了,大家放心。
我这文所属系列为踏古,来源于一首琵琶曲,大家可以点进我的专栏听听,很有感觉哟大家可以顺手收藏一下俺的专栏哦。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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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计弃卒保车
在庆州兵营中,婉儿和允炆天天腻味在一起,耳鬓厮磨,却是得到了近两年难得的清静。刀光剑影,尔虞我诈被暂时抛诸于脑后,也没有人在旁虎视眈眈,男女大防,身份之别在兵营中更是笑话。允炆伤势恢复的极快,好了个七八分后,两人成日在草原上放马驰骋,日子过得倒也是逍遥自在。
北漠的阳光极为刺眼,允炆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搭着凉棚,远眺北边的莽原,瞥瞥婉儿笑道:“婉婉,你知道我最欣赏的帝王是谁吗?”婉儿讶异道:“难道不是你皇祖父?”允炆抿着唇,指了指北方,唇角泛出丝笑意道:“我皇祖父在我心目中自然是无可匹敌的,不是欣赏二字就能道尽。我指的是他们的祖宗。”
婉儿转头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有些不可思议道:“你居然说的是他,成吉思汗?这话你只能跟我说说,他们和你们朱家可是死敌啊。”允炆眉头扬了扬,眼中微带些憧憬:“婉婉这话太过狭隘,谁说就不能欣赏自己的死敌。先不说蒙元治天下的本事如何,打天下绝对称得上前无古人。”
“要说死敌。”允炆有些惆怅的看了看远方,眼神微微有些复杂,“我父亲一辈的叔叔中,我最欣赏的,就是四叔,其文韬武略,就连我父亲都望其项背,只可惜……”可惜无情最是帝王家,人人都盯着那位置,婉儿替他补充道。她见允炆脸色阴沉下来,知道又戳到他心中的痛处了,心下转着念头,想方设法转移他的心思。
婉儿仰着小脸,抬了抬马鞭,指着前方远处笑道:“允炆,快看这苍茫草原,何等大气,爱怎么跑马就怎么跑马,哪里是京师那跑马场能比的,可是不能白白浪费了。今天我们可要好好比试一番,看到底是谁压倒谁。”边说边颇有气势的向允炆做了个挑衅的眼神,已是放开缰绳向前冲去。
婉儿扬眉瞪眼,一颦一笑之间俱是娇俏,貌似挑衅,实则撒娇,哪里有她想象中的半分气势,允炆不由暗暗好笑,心中微荡,扬马追了上去。婉儿骑射还停留在半篓子水平,性命攸关时尚好,如今在这般放松的情况下,根本不是允炆的对手,跑了两里地就被他追上了。
允炆撵上婉儿,倒也不急着越过她,闲庭信步般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两匹马的身距。婉儿频频回头,见其与自己距离越缩越近,就要撵上,心中发急,一边手忙脚乱用马鞭抽着时雨,一边嘴里知啦哇啦的乱嚷着。允炆不禁莞尔,只觉马上的少女却是这般娇憨可爱,心中涟漪顿生。
朱允炆抬眼瞅了瞅前方,却是片松软的沙地,唇角微微一勾,双腿夹紧身下的战马,手中马鞭微扬,须臾之间与婉儿已是只差半个马身。婉儿忽觉身边风起,正准备回头观望他的位置,却被允炆一个飞身抱住,竟是被他从马上扑了下来,两人摔在沙地上滚了几滚方才停下。
婉儿躺在被晒得温热的沙地上,靠着允炆,眯着眼看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只觉此生足矣。微风拂面,她鼻尖充斥着允炆熟悉的气息和青草泥土味道,竟是有流泪的冲动,什么皇权富贵,什么功名利禄,统统见鬼去吧,我只愿这般岁月静好。
朱允炆见婉儿突然安静下来,微微诧异,将手伸到她小腹挠了挠,却是引得她躲避不已,口中连连求饶。允炆紧紧抱着婉儿,住了手,大笑道:“都多少年了,你还是没变,别人都是胳肢窝痒,你倒奇怪,肚脐眼那儿痒。”
笑了一会儿,允炆眼珠转了转,翻身将婉儿压在身下,只觉怀中的身子又香又软,凑到她耳旁坏笑道:“婉婉,你看看到底是谁压倒谁?你就认命吧,你这辈子都只能被我压。”婉儿听出他话中的歧义,愣了愣,用手拽着他衣领恶狠狠道:“才几个月不见,嘴愈发坏了,还不老实交代,这些浑话到底是跟谁学的?”
允炆想起在夜间屡屡做过的那旖旎之梦,眸色越发深沉,他贴着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最后在她耳垂上蹭了蹭,哑着嗓子低声道:“你说,这岂不是你教我的?”婉儿脸已是涨得通红,啐了他一口,“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作这种梦……”想象他描述的场景,她已是羞得几乎不敢抬眼。
允炆见怀中的小人儿微微侧着脸,靥如春桃,双睫微颤,较平日更为娇美,被弄得凌乱的短袄微微张开,已露出一片雪色。允炆只觉腾的一下,浑身的火都被点着了。他搂着婉儿的手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揉碎,他一面胡乱亲吻着她的脸颊、耳垂和颈项,一面喘着粗气道:“怎么办,婉婉,我想要你,我快忍不住了,今天张嬷嬷可不在。”
婉儿毕竟带着后世的灵魂,对贞操的观念没有那么死板。她既然认定了允炆,对那男女之事自然就不会排斥。她被他吻得有几分情动,睁眼看了看四周,茫茫莽原,天地为媒,倒也不错,微微闭上了眼,已准备随了他。草原上此时没有风,天地万物似乎都沉静下来,只能听到一对少男少女沉重的呼吸声。允炆手微微颤抖着,已是摸索着伸向婉儿垂在地上的腰带。
就在此时,远方突然响起了兵营的号角声,允炆手顿住,眼睛徒地一亮,眼中闪过狂喜:“发现元帝大营了,应该是发现元帝大营了!”说话间,他已飞速站起身来,又将婉儿从地上拉了起来。婉儿看着允炆本是有些迷醉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不由暗叹,那句话咋说来着,建功立业,还真真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允炆带着婉儿快马返回庆州兵营,将她送回住处,就匆匆赶往帅帐。永昌侯带着世子蓝良,长兴侯耿炳文等一干将领将允炆迎进帅帐,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太孙殿下,探子回报,在捕鱼儿海(今内蒙古贝尔湖)附近发现元帝脱古思帖木儿的行踪。臣准备抄近路,兼程而进,深入漠北,将元帝大营一举端了。”
朱允炆双眼放光,已是对蓝玉朗声笑道:“永昌侯,快快准备,孤王决定与大军一同北上。”蓝玉大惊,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前面刚受了一番惊吓,此时万万不能让这小祖宗再去冒险。他对长兴侯使了个眼色,众将领开始轮番上前相劝。
朱允炆敛去笑容,脸色一沉,阴阴道:“诸位可是看不起我?”蓝玉等人脸色微变,只听皇太孙继续道:“孤王千里迢迢从京师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坐在旁边看热闹的。诸位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纵然是皇祖父在场,也定然是会支持我的。”
蓝玉见朱允炆态度坚决,叹了口气,却是不敢再劝,心里已是在琢磨再给太孙添上几名武艺骑射俱佳的侍卫。众人开始一起讨论部署北上的用兵策略。正商量时,杨时和耿璿两人却是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大营内,脸色极为难看,帅帐中人面面相觑。长兴侯有些担忧的看着儿子,隐隐已知大宁事态不好。
本是已传薨逝的皇太孙突然出现在庆州兵营,让军中将领俱是大吃一惊,也不敢议论,只能各自揣测,却也大致明白逃不了夺嫡之争。杨时和耿璿代表锦衣卫出现在北疆兵营,皇上的态度已是显而易见。世子蓝良和长兴侯耿炳文对视一眼,众人心照不宣的先行退出帅帐,给几人腾出地方说话。
杨时叹道:“我们刚赶到大宁,刚与毛指挥使会合,还未来得及拿下颍国公,燕王殿下就打着剿逆的旗号,与中山王四子徐增寿里应外合,拿下了颍国公傅友德,掌了大宁的兵权。”说到这里,杨时偷瞥朱允炆,只见其静静的听着,面色若常,一只手正抚摸着身上的龙纹玉佩,手上的青筋已是隐隐绷着。
帅帐中一阵沉默,气氛压抑到极点,突然只听呵呵两声,朱允炆怒极反笑:“四叔可是打着为我报仇的旗号?”杨时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耿璿一眼。耿璿上前解释道:“允炆,燕王此次确实算到了前面,就连锦衣卫毛指挥使也找不到他任何纰漏。他们前面所谋的一切都是通过颍国公的名义,不但燕王,就是徐家也从未出面过,徐四此次反而……反而立下大功。”
提到徐增寿,朱允炆眼中闪过丝戾气,再也忍耐不住,将桌子上的茶杯已是全部拂在了地上,“好一个徐四!”这徐四竟然比燕王还让他气恼,蓝玉与杨时面面相觑,不明就里。耿璿却是隐隐知道徐增寿与婉儿的瓜葛,连忙打圆场劝道:“允炆,皇上心中未必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现在对北元兵事在即,不愿在此时清算他们。”
朱允炆愣了愣,过了半饷苦笑道:“皇祖父永远不会清算四叔的,在他心目中,姓朱的永远都是姓朱的。”这话他可以说,几位做臣子的却是无人敢接话。耿璿咳了两声,转了话题道:“太子殿下本是要亲自到大宁的,已经到了山西境内,却是接到了信,皇上令他转至太原和长安,顺道巡视晋秦二地。”朱允炆听到父亲无虞,脸色方才稍微好看些。
几人正说话间,世子蓝良却走进帐中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对蓝玉道:“父亲,这是二弟从京中发来的加急信笺,是马侍郎的亲笔信,写给太孙殿下的。”说完就呈给了朱允炆。朱允炆急忙拆开马全的信,快速扫了一遍,怔愣了半饷,将信递给了蓝玉等人。
几人传阅后,即使是身为敌对一方,也不免为燕王的连环计连声称妙。杨时长叹了口气道:“不知是燕王身边哪位高人为他出的计,竟是算无遗漏,一招不成又生一招。他们谋反不成,又无法除掉允炆和太子殿下,索性弃卒保车,舍了颍国公,借机谋得其手中的兵权,好一个连环计,竟是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永昌侯蓝玉与颍国公多年同袍,此时也不禁暗自唏嘘:颍国公驰骋战场多年,最后竟是成了燕王的一枚卒子,用完即弃。想着几百里地之外的大宁,蓝玉有些犹疑的看了看允炆:“殿下,燕王如今手握大宁重兵,就在我们身后,这北元之战打还是不打呢?攘外必先安内,是不是先……”
“不必!”还未等蓝玉话说完,朱允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机会难得,摧毁北元政权是皇祖父的心愿,朱家子孙再是不肖,争来夺去,四叔也不至于在我们攻打北元时偷袭。他若这个时候有小动作,皇祖父再护短,也会亲自出手除了他。师傅在京中,我相信他绝不会束手无策。”
朱允炆此时已完全镇静下来,他对耿璿笑道:“你前番将我护至庆州,还未来得及歇息就赶回大宁,还没来得及跟你父亲好好说说话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北征捕鱼儿海了,你们父子也该好生聚聚。”耿璿看了看允炆面色,见他还算平静,就领命退下了。
洪武二十三年秋,皇太孙朱允炆在大宁传出死讯,而后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庆州。没过多久,燕王朱棣亲自从北平带兵至大宁,以谋逆罪拿下颍国公傅友德,并昭告天下。众人方知,颍国公意图谋逆,为了谋得走马符牌,竟然绑架皇太孙朱允炆,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洪武帝大怒,令将颍国公及其身边参与其中者全部索拿进京。出人意料的是,立了首功的中山王四子徐增寿只得到洪武帝一句“中山王四子,大善”的口头赞誉,却并未获得其他封赏。朝中上下,已是嗅出了颍国公这场谋逆中不寻常的味道。
颍国公此番犯下的是重罪,参劾折子已如雪片般汹涌而上,朝中与其亲近之人,从公侯勋贵到文武百官纷纷避之不及,恨不得立时划清界限。在寿春公主的苦苦哀求下,洪武帝并未圈禁颍国公世子傅忠,却是将其扒成了白板,仅留下驸马都尉的虚衔。
京城马府书房内,马全看了看被妻子宋氏带至书房,红肿着双眼的寿春公主,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颍国公是颍国公,世子是世子,若不是你们夫妻俩,我们至今还不得知晓燕王他们的计划,此番美意我定当转告皇太孙。只是目前皇上正在盛怒中,他不迁怒于驸马已是不错了,驸马先歇一段时间,也未尝是坏事。待风头过了,再谋起复。”
等寿春公主走后,蓝云带着安国公主驸马梅殷,大名公主驸马李坚从书房里室走出来,坐到了马全下手。梅殷想了想对马全道:“进周兄,依我对傅忠的了解,他向来谨慎,也并不赞同其父的立场。此番颍国公如此作为,想必他真的不知情。”李坚也附和道:“进周兄,傅忠此次确实是被他父亲连累了。”
马全沉吟片刻道:“傅驸马的事情只能先这样了,目前最为紧要的,是决不能让大宁的八万军队落入燕王手中。”蓝云想起永昌侯蓝玉的处境,有些发急,站了起来道:“进周,我父亲在颍国公手下,已是百般憋屈,大战在即,若是归燕王辖制,还不知会怎样呢?”
马全走到蓝云面前,将他按在座位上,安抚道“子龙,你先别急,我这里已有一计。”他将几人凑到一起,低声说了几句,却是引得几人大笑。蓝云眉眼飞扬,指着马全笑道:“进周,这计甚好,若成了,可是不动声色的告了个刁状。”
将蓝云等人全部送走后,马全与宋氏夫妇回到了厢房,宋氏几次欲言又止。马全心中了然,安慰她笑道:“可是要问婉儿的情况?她跟在允炆身旁,还有言期和耿璿照顾她,好的不能再好,你就别再担心她了。”
宋氏叹道:“你说咱们这个女儿,到底像谁啊,又倔又野。”马全脸上却闪过一丝自豪,笑道:“我倒觉得婉儿这样挺好,在那种环境里,稍微软些就会被吃的不见一点骨头。你别忘了,姑母也曾随皇上南征北战,要论野,婉儿还及不上她一半。”
宋氏皱着眉头道:“你真的已经打定主意了?这条路可是不好走。”马全想起愈发神似洪武帝的皇太孙,苦笑道:“现在已经不由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攘外必先安内,不是蒋公首创。张仲景《伤寒论?太阳病上》中有一药理,名为攘外安内。晁错力主削藩,也提过“攘夷必先安内”。宋初的赵普给宋太宗的折子中说“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到这卷完,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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