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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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未必深如海-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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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明渊看了片刻韫玉,方才开口道:“不错!藏宝图孤这里也有一块!”

韫玉问:“臣妾奉上藏宝图之时,请圣上允臣妾看一眼完整的地图!”

岳明渊起身,走了几步将韫玉扶起:“爱妃肯献出藏宝图,我萧某人感激不尽,这等小事,爱妃想看多久,便可以看多久!”

韫玉点头,突然又问:“那么,圣上想如何奖赏臣妾?”






第71章 山雨欲来,隐忍待发

岳明渊剑眉微微挑起:“爱妃想要什么?孤登基后会重新册封你为皇后,相爷若是有意,亦可官复原职,孤共举这江山与尔共享之,不知爱妃还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尽管说来。”

韫玉抬起头看着岳明渊,双眼盈盈如秋水,声音温柔如蜜:“圣上最近日理万机,无心顾及身体,臣妾心中不忍,明日臣妾呈上藏宝图,若圣上验明无二,臣妾想请圣上打一场马球!”

岳明渊的神色随之一松,笑着说:“好!就依你所奏,明日孤与你打一场马球,好久未见爱妃飒爽英姿了。”

韫玉微微一笑,并未答话,行礼之后便退下了。

更漏夜深长,韫玉晚上竟是辗转无眠,那些前尘往事,隔了这许多年的时光,穿过重重夜露,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曾经怀着那样柔情似水的甜蜜心情去喜欢一个人,又如此凄惨暗淡的面对爱人死别,那一场千金宴的奢靡,岳明渊越了满园桃花而来的温柔浅笑,半年之久的青灯禅声,陈景然第一次宠溺她的面庞。

不过寥寥几年,胜似几十年的悲欢无奈。

韫玉再也睡不下去,索性起身披了衣,秉烛去了瑶敏的床边,摒退了随侍的采珊,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瑶敏甜美无忧酣睡着的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韫玉眼前出现两个娉娉婷婷的身影,扭过头去看,竟是兰筝和菊颂。

韫玉看着她们,神色平静的道:“你们二人为何不深夜不眠?”这两人齐齐跪在韫玉的面前道:“娘娘明日只管放手去做,奴婢两人誓与娘娘共进退!”

韫玉轻轻的勾起唇,“菊颂自小跟着我,说着话也就罢了!只是兰筝,本宫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后路,你执念至此,究竟为何?本宫不以为曾给了你多少恩惠。若是平日也就罢了,生死关头,你大可不必这般赌一时义气。”

兰筝端正的向韫玉叩首:“娘娘虽没有给奴婢天大的恩,只是平日娘娘待奴婢也不薄,从来不曾打骂责罚奴婢,奴婢心里很是知足,奴婢在宫中多年,知道处处讨好反倒没有什么好下场,奴婢一开始认定了娘娘,便不打算做那种投机小人。”

韫玉轻轻叹息:“本宫只是不愿意见到这些无谓的牺牲,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们还是见机行事吧!”说完摸了摸瑶敏的脸,便起身回去了。留下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天天刚刚拂晓,洛州通往宫城的大道上已经有马蹄声得得做响。

待到行至宫门,这个骑马的侍卫翻身利索下马落到守门宫门人面前,亮出一个玉牌,于是宫门徐徐的打开。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个侍卫带来封了火漆的竹筒已经放到了江韫玉的桌上。

韫玉仔细的梳洗打扮,昨日夜里那忧愁感伤的神色遍寻不见,铜镜中的丽人一身骑马妆,发髻高高盘起,仔细的描了桃花妆,俊俏中隐隐透着威仪。


待到用过午膳,韫玉便拿着封了火漆的竹筒去了御书房。黑公公见了韫玉便远远的迎上前去:“娘娘,圣上恭候多时了!”韫玉一笑,进了御书房。

岳明渊并未在批阅奏折,只是拿了一本书在读,看着有些心不在焉,见了韫玉进来,瞧见一身骑射装,笑着说:“爱妃都已收拾停当了?”韫玉拱手奉上那个竹筒道:“臣妾特来奉上藏宝图!”

岳明渊从花梨木的太师椅上起身,一把握住那个竹筒,手有些许的颤抖。

韫玉只觉得手中一凉,那个竹筒已经被拿去。岳明渊几把清空了桌上的奏折,小心翼翼的拆了封,将那个藏宝图慢慢取出,在桌上铺好了,仔细看了片刻,自怀里取出一卷包裹的整整齐齐的一块布,打开竟是另外一张藏宝图,却是四方环状,往桌上一铺,正好将韫玉献上的藏宝图套在里面,拼成一副大的。

韫玉也忍不住上前一看,山峦跌宕,峰谷连绵,却是一副北方地貌图。岳明渊难掩面色惊喜神色,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片刻,突然敛了笑容道:“爱妃哪里来的藏宝图?”

韫玉听了这话,急忙跪下,心里却是冷冷的不屑,依着韫玉和齐姜的猜测,岳明渊应是对韫玉与李国华之事早已了然于胸,此刻面上亦不得不摆出恭敬的神色道:“臣妾入宫之前曾与皇弟偶然相识,两人志趣相投,怎奈皇弟一心为匡扶毗鲵在都城中到处联络旧部,被密探告发身份,臣妾欲前去相救,怎奈晚了一步,皇弟临终之前将此藏宝图交予臣妾,要臣妾好生保管,臣妾一直妥善收藏,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岳明渊听了此言,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自刚才随意堆在一起的奏折中取出一张纸,递给韫玉道:“爱妃你看,这是什么?”

韫玉一看,顿时面色煞白,这张纸不是别的,正是当初韫玉女扮男装以李国华之名去赴诗局赢了的那张千金宴的拜帖。当初韫玉拿了这张拜帖在千金宴那日偷偷去李国华坟上烧了,却听闻有脚步声便匆匆丢弃,没想到却在岳明渊手中。

韫玉抬头看了一眼岳明渊唇边玩味的笑,低头快速的说:“请圣上明察,虽臣妾与皇弟相识,却并未有任何有失妇德之举!”

岳明渊扶起韫玉:“孤并没有怪你,说实话,倒是孤对不起你,当初萧旻联系好都城中旧部便秘密通知了我,只是未待孤赶到洛州便听闻萧旻被暗中杀害之事,那些旧部也被顺藤摸瓜抓捕入狱,当时举事反镜离不能,边疆大吏又不得无故回都城,孤只能忍了心中悲愤重返西南,无奈下,小姐你的千金宴便成了那时孤回都城的理由!”

韫玉听了却是一片悲凉,父亲千金宴选婿,到最后却选了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人!试问自己可曾得到一点真的感情?是不是当初选了那个翰林之子,命运会不会给另外一个选择?

或许压抑平淡,味同嚼蜡,但是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此一生,守好自己的小小幸福。

而不会像现在,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暗暗与一朝之主对峙生死。

韫玉眼角有了一滴晶亮,笑的各外凄凉,“臣妾知道圣上必有隐忧,臣妾不曾对圣上有怨怼!”

岳明渊握着韫玉的手,将它们拉到自己的胸前,看着韫玉道:“你在萧旻坟前烧了这张拜帖的时候,孤就在你不远处。孤当时已经对你动了心!”说完重重的捶了两下胸,直直的看着韫玉说:“我萧敬此言若是有假,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甚重,韫玉心里突然软成一池春水。重新跪下,声音有了几分嘶哑,“臣妾万死担不起圣上这般厚爱!”

岳明渊情绪一时有些激动,拉起韫玉到桌边,指着韫玉道:“爱妃可知这宝藏在何处?”韫玉摇头。岳明渊指着那起伏的山,最后将手指落在宝藏的标示处,气势澎湃的说道:“此山正是毗鲵国发迹之地,先祖在此练剑惊鲵!”






第72章 生死一线
韫玉微微有些诧异,问道:“难道先祖将宝藏藏于此山?”岳明渊微微颔首,“正是!先祖曾留下一句密言,历代只传给继位之人,当年国破之时父皇曾经告诉我,若寻得此宝藏,便有了复国兴兵之财力!”眼神中透出无限神往的神色,伸手抚弄了几把藏宝图。

韫玉笑着说:“即是如此,臣妾恭喜圣上复国得宝!”岳明渊笑着说:“爱妃只说对了一半,得宝是真,只是复国,孤并没有这么做!”韫玉略略思索片刻,心中豁然开朗:“想必后日圣上登基不会用毗鲵的国号了!”随后看着岳明渊微笑不语的样子继续说:“圣上是明君,不欲以复国为名引起诸多仇恨纠纷,索性用新的国号,才趁的上将来的太平盛世!”

岳明渊被韫玉一语说中,有些意外,负手而立道:“爱妃果然聪慧过人,孤拟定的新国号是咸宁!”

说完转向韫玉,一只手指轻轻蹭着韫玉的桃腮道:“咸宁,具多安宁。孤只希望,让这一切纷扰都永远过去,就让百姓都归于宁静,休养生息,以恤民力!孤已经老了,也没有能力开创什么太平盛世,孤只希望国泰民安,让孤和孤的子民都能享几年太平,能平平静静的终老于此,也就够了!若是说到什么盛世,只能指望我们的孩子!”

韫玉觉得下一刻便掉入一个温暖的怀里,耳边有轻柔如云羽的叹息,“玉儿,你可愿意为孤生个儿子?”

这话让韫玉心里一抖,不敢出声,只是温柔的将面庞贴在岳明渊的胸前。

半响,韫玉轻轻的推开岳明渊,巧笑嫣然的说:“圣上今日还应了臣妾去打马球!”

岳明渊似恍然悟起一般,高声对候在殿外的黑公公说:“速速宣佛清佛蛮贵嫔还有清屏公主。”韫玉有些不解的问:“清屏可是贤妃?”岳明渊轻笑着说:“正是贤妃在沙南时的封号。爱妃难道不知?”

韫玉躬身,姿态谦卑的说:“此事却是臣妾的不对了,虽与贤妃十分交好,怎奈第一次听闻公主的名讳!”只是此时韫玉心中却是一片清凉,方才因两人有些亲昵而泛起的丝丝涟漪,也终归平静。

这个男子,他曾经目睹国破家亡,曾经十数年隐忍负重,曾经在战场上浴血杀敌,亦曾在沙南救过贤妃,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如今岳明渊虽貌似对她一往情深,只是关于他的过往,他的情感、他曾经拥有过的甜蜜悲伤、愤慨无奈、荣极和耻辱,韫玉竟是丝毫不知。至于自己的将来,韫玉也是不能把握的。好似齐姜所说,待大局一定,哪个君王愿意留个自己的软肋在身边呢?再抬起头,眼中只剩一汪平静的湖水。

岳明渊有些宠溺的看着韫玉,“孤昨日就派人通知她们,要她们陪你打一场马球,孤知道这几个女子都是技艺过人,今日孤带了她们几人陪你打个痛快!”

韫玉谢了恩,柔声说道:“此时臣妾备了一杯水酒助兴,望圣上切莫推辞!”

岳明渊道了一声“好!”韫玉便击掌三下,殿外有一个宫女捧了一壶两杯进来。韫玉接了过来,斟了两杯酒,给岳明渊奉上了一杯。

岳明渊端着酒杯在鼻尖轻轻一嗅,“好醇香的青梅酒!”眉梢便染上几分喜色:“爱妃怎晓得孤喜欢青梅酒!”

韫玉端着一杯酒走近岳明渊:“也没什么,只不过西南产青梅,臣妾想着兴许圣上喝惯了这一口,再说青梅酒酒香清冽,正应了此时的景。”

说完韫玉轻移莲步,一只白皙的手臂缠绕过岳明渊的手,竟是那交杯酒的姿势。韫玉看着岳明渊,明眸璀璨,笑容如琼花绽放,声音柔腻如箜篌,“明渊,你且于我一起饮了这杯忘忧酒!”轻扬皓腕,一杯酒都已落入口中。

岳明渊有片刻的失神,当韫玉的手轻缠了他的手臂,这般姿势只有结发夫妻才能有。似乎一切都如当年,他还是千金宴上夺魁的武安侯,韫玉还是相府中娇贵的千金小姐。那一日的韫玉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虽说当年他来赴宴不过是为进都城寻个借口,只是当他接到圣上赐婚的旨意,心里还是有隐隐的欢喜。

思绪至此,岳明渊看着一脸期待的望着他的韫玉,轻轻的冲她一笑,也饮下了这杯青梅酒。

尚未等两人自这般心境中清醒过来,就见黑公公进来,躬身行礼道:“启禀圣上,娘娘们都在殿外候着了!”岳明渊放下酒杯,道了一声:“宣!”

这三个女子翩然上殿,都已经换好了骑射服,佛清佛蛮穿着青锦夹衣,小牛皮靴,头上还带了花幞头,而贤妃穿了一件窄袖红袍,腰间系了一条金色的带子,穿了一双黑长靴。这几个女子具是刻意装扮过,怎奈江韫玉一身桃色服饰,映衬的面如芙蓉,生生将她们三个比了下去。

岳明渊看着她们几个道:“今日诸位就请放开玩耍,晚上孤已经命人备下宴席,须得一醉方休!”这几个女子都应了。随后这一众人便坐上马车去了球场。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岳明渊换了一件黑色轻便软袍,背后绣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形挺立。有风拂过马场,带起些许沙土,映衬的岳明渊孤山晓月一般丰神俊朗。

韫玉骑了一匹白色的马,远远望着岳明渊,默立了片刻,突然发力,一夹马肚,那匹马立刻疾驰而去。

贤妃见状立刻迎上;只见韫玉远远的过来,用力一挥鞠杆,红色的马球冲着球门呼啸而去。贤妃冲上前去,将韫玉生生的在拦住球门前两丈。

岳明渊微微一笑,也冲了上去,趁这两名女子僵持不下,在一侧将球打入球门之中。佛蛮也如影子一般自后侧上前,捞起那只马球便向对面的球门冲去。这一场球,一开场便打的各外激烈。

如此打了约莫半个时辰,岳明渊和韫玉这一队已经领先了,不过佛蛮和贤妃都赌着一口气,将分咬的死死的,不曾落后许多。

佛清在马场四周无趣的骑着马溜达,一边看着红色的球如流星一般飞来飞去,一边焦急的等着自己上场的机会,暗自感叹这候补的滋味不好过。

突然只见,佛清看见岳明渊丢了白牛皮的球杖,抚住胸口,无力的垂倒在马背上,佛清急忙策马上前,待众人察觉有异大惊失色的赶过去之时,不过是片刻之间,眼见着岳明渊随着马奔跑的颠簸摔在沙地上,仰面朝天,口中流出一缕鲜血,面色乌青。

因佛清先到,一把将岳明渊扶起,伸手试探,已然没有了鼻息。佛清顿时不知所措,只是呆呆望着怀里的岳明渊,眼中接着涌出了眼泪。

佛蛮跑过来,见状顿时红了眼,尚未待韫玉反应过来,一只袖箭已经抵住了她的咽喉。韫玉面色冰冷,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想推开这只袖箭,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一个小巧的短刀亦架在了她脖子上面。






第73章 几问是非
江韫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说:“你们胁迫中宫,以下犯上,当死罪!”佛蛮冷冷一笑,“中宫?前朝的中宫早该死了!前朝皇上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死?!”她低低的怒吼着,一向秀美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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