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同人唯君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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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同人唯君之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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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老爷祖望虽然家业很大,却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展云飞今年二十九岁,小女儿展娉婷今年二十一岁,是大太太梦娴所生。二儿子展云翔二十五岁,是姨太太品慧所生。展老爷祖望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儿女太少。这仅有的三个子女,就是他的命根。

    可是,这三个命根,也是他最大的心痛!

    展云飞个性执拗,展云翔脾气暴躁,兄弟两个,原本吵吵闹闹,关系倒还不错。直到五年前,展娉婷十六岁,展老爷祖望为她订下了一门亲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正经事,偏偏被三个子女搅得一塌糊涂,性格最温柔的展娉婷,竟然离家出走!这还不算,自此以后,展云飞展云翔两兄弟顿时势成水火!四年前,展云飞在一次家庭战争后,继展娉婷之后,也不告而别,一去四年,渺无音讯。他以为,这一生,可能再也看不到展云飞了。

    现在,惊闻展云飞归来,他怎能不激动呢?

    冲出房间,他直奔大厅。

    展云飞也直奔大厅。他才走进大厅,就看到父亲迎面而来。在父亲后面,一大群的人跟着,母亲是头一个,脚步踉踉跄跄,发丝已经飘白。一看到老父老母,后面的人,他就看不清了,眼中只有父母了。丫头仆人,也从各个角落奔了出来,挤在大厅门口,不相信的看着他……嘴里喃喃的喊着:“大少爷!”

    家!这就是“家”了。

    展老爷祖望貌似严厉的斥责却无法掩饰眼中激动的泪光。大太太梦娴的泪眼更是让展云飞无法招架。就连陪同展云飞离家的阿超,也仿佛英雄般受到了一家主子的夸奖,家里的佣人们更是挨个的上前恭贺。这番亲情流露的热络情景,让姨太太品慧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出言讥讽。

    “哎哟!我以为咱们家的大少爷,是一辈子不会回来了呢!怎么?还是丢不开这个老家啊!想当初走的时候,好像说过什么……”

    展老爷祖望喝阻的喊:“品慧!云飞回来,是天大的喜事,过去的事,谁都不许再提了!你少说几句!云翔呢?”

    展云翔已经在后面站了好久,听说展云飞回来了,他实在半信半疑,走到大厅,看到了展云飞,他才知道,这个自己最不希望的事,居然发生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居然又出现了!他冷眼看着父亲和大娘在那儿惊惊喜喜,自己是满心的惊惊怒怒。现在,听到展老爷祖望点名叫自己,只得排众而出,脸上虽然带着笑,声音里却全是敌意和挑衅。

    他高声的喊着:“我在这儿排队,没轮到我,我还不敢说话呢!”他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到展云飞的肩上:“你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我服了你了!这四年,你到那里享福去了?你走了没有关系,把这样一个家全推给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是钱庄,又是店铺……你知道展家这几年多辛苦吗?你知道我快要累垮了吗?可是,哈哈,展家可没有因为你大少爷不在,有任何差错!你走的时候,是家大业大;你回来的时候,是家更大,业更大!你可以回来捡现成了!哈哈哈哈!”

    展云飞看着着喳呼的展云翔,苦笑了一下,话中有刺的顶了回去:“我看展家是一切如故,家大业大,气焰更大!至于你……”他瞪着展云翔看了一会儿:“倒有些变了!”

    “哦?我什么地方变了?”展云翔挑着眉毛。

    “我走的时候,你是个“狂妄”的二少爷,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一个“嚣张”的二少爷了!”

    展云翔脸色一沈,一股火气往脑门里冲,他伸手揪住展云飞胸前的衣襟:

    “你不要以为过了四年,我就不敢跟你动手……”

    兄弟俩的怒目而视,引起一阵死寂。

    半响。

    “住手!你们兄弟两个,就不能有一点点兄弟的样子吗?谁敢动手,今天别叫我爹!云翔,你给我安静一点!听到了吗?”

    两兄弟同时回头,却是展老爷祖望无奈的呐喊。

    是了,走的人终究还是不会回来。展云翔的怒气忽然无影无踪,原本刺猬般戒备的心,忽然有些酸涩。

    展云飞却忽然想到自己忘记了什么。环顾周围,没有看到那个披着白色斗篷的身影,正准备说话。

    展云翔忽然把一个红衣女子拉到了展云飞面前。“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一个人!云飞,这是纪天虹!相信你没有忘记她。不过,她也变了!你走的时候,她是纪天虹小姐,现在,她是展云翔夫人了!”

    紀天虹有些惊吓的看着展云翔,然后在展云飞惊讶的目光中,只觉得无地自容。她只能望着展云飞,眼中哀伤无奈,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纪管家见情况不妙,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纪天尧出来和展云飞打招呼。

    展老爷祖望生怕兄弟二人再起争执,连忙吩咐纪管家召集所有员工,今晚举行家宴。

    不是滋味的展云翔挑了挑眉,“哇!家里要开流水席了,不知道是不是还要找戏班子来唱戏,简直比我结婚还严重!”他再对展云飞肩上重重一拍:“对不起,今晚,我就不奉陪了!我和天尧,还有比迎接你这位大少爷,更重要几百倍的正事要办!”

    展云翔说完,掉头就走,走到门口,发现仍然痴立着的天虹,心里更气,就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咬牙说:“你跟我一起走吧,别在这儿杵着,当心站久了变成化石!”

    他拉着自己的妻子匆匆而去,所以,没有看到大厅的入口,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美丽少女望着他的背影,脸色苍白。

     
五年(修)
    直到这个时候,展云飞才有机会向父母提出心中的疑问。“爹,娘,娉婷呢?娉婷没有回来吗?”

    展老爷祖望和大太太梦娴的面色一暗。

    “自从娉婷离开,虽然逢年过节都有来信礼物,但却从不留地址。你走了四年也回来了,娉婷这丫头,都走了五年了!大概,是真的不准备回来了。”展老爷祖望无奈的说。这么多年,他一直想不通,打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聪颖过人,却温柔和顺的小女儿,怎么一旦反抗,却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十六岁的女孩子,不只敢离家出走,还有本事去北京念大学!这丫头寄给家里的信里附了北京大学的成绩单,还有各种礼物。虽然并不是很贵重,可这份脾性能耐,却不得不让展老爷祖望心惊!这个女儿,他真的从未看透。

    “都怪我!如果我当年能够多劝劝老爷,娉婷就不至于要离家出走!”大太太梦娴再次哀哀的哭泣起来。“如果我能够答应娉婷去读书,如果我能够多宠爱她一些,她也不会”拉着展云飞的手,大太太梦娴泪流满面。“云飞,我怕是今生,都见不到你妹妹了!”

    展云飞顿时懵了。看看身边同样一头雾水的阿超,这才明白自己没有说清楚。

    “不是的,爹,娘,我是问,妹妹回家了没有?”

    见爹娘不为所动,只是哀声叹气,展云飞才发现,自己越说越乱。“不是啊,爹,娘,我见到妹妹了!”

    “什么!”展老爷祖望和大太太梦娴全部惊讶的抬头,顿时看到站在展云飞身后的人影。

    “是啊,我在回来的山路上,见到妹妹了。她还没有回家吗?难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展云飞有些紧张起来。却看到父母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母亲,更是一脸激动的扑向自己,身后。

    “娉婷啊!”大太太梦娴梦娴终于抱住了自己多年不见的女儿。日夜思念的一双儿女,现在全部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几乎觉得自己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

    展娉婷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露出甜美的笑容。“娘啊,你可不能做梦,我还指望娘亲替我向父亲求情呢。”明眸大眼慧黠的盯着展老爷祖望,满脸的娇憨。

    “你还知道怕啊?”展老爷祖望几乎承受不住接连的惊喜,努力想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不成功,眼中再次泪光闪烁。

    展云飞看着抱成一团的娘亲妹妹,这才有了真实感。这样温柔娇憨的妹妹,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看到妹妹教训萧家姐弟冷漠的神态,他几乎以为眼前人只是个和妹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幸好,妹妹没有变。这次,他一定不让妹妹再受到任何伤害。展云飞的目光落到厅外展云翔离去的方向,暗中下定决心。

    一番喧扰后,展云飞和展娉婷分别由佣人带去自己的房间。临走前,展云飞望着展娉婷欲言又止。而展娉婷,却大大方方的笑笑,跟着佣人离开。

    伺候大太太梦娴多年的齐妈带着展云飞回到当年的房间。一边倾诉这些年大太太梦娴的辛苦,一边为纪天虹抱不平。齐妈看得明白,纪天虹喜欢的是展云飞,如果不是展云飞一走四年,展云翔根本娶不到纪天虹。展云飞默默的听着,直到听到齐妈说到展云翔组建的“夜枭队”,立时想到了展娉婷。

    “齐妈,你收拾收拾,我去看看妹妹。”

    展云翔怒气冲冲的拉着纪天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把把纪天虹甩得老远,愤然说:“怎么?迫不及待的给我戴绿帽子?满屋子的人都看到,我的老婆在大厅里对着我的大哥抛媚眼;难道让我装没看见吗?”

    又说:“如果眼珠子能滚;早就滚到他怀里去啦!”

    纪天虹满心不甘,忍不住说:“我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娶我?只是娶来给你羞辱给你欺负的吗?你太过分了!”

    天翔本就不满的心,顿时如炸药被点燃。“你问我?那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你现在后悔了?早知道云飞会回来,你就应该等下去!”想到自己结婚不到半年的妻子看到自己的哥哥一副黯然销魂的样子,天翔的怒火就直线上升。“你本来等绝望了才嫁给我。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应该多等半年?!”

    纪天虹终于不甘的呐喊:“你明知道我嫁给你,是被你感动!云飞如果心里有我,当初就不会离开桐城!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心里只有死去的映华姐,从来没有我!”

    天翔有些心冷的望着自己的妻子。这是解释吗?为什么更像是控诉?他终于愤怒的说:“所以你更加可恶!他心里没有你,可是你心里却有他!!”再次甩开纪天虹,展云翔心中一片冰寒。

    纪天虹软软的倚着凳子,凄凄的望着天翔:“你这么折磨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折磨?天翔心中一阵好笑!是啊,自己的妻子形容夫妻生活是折磨!是欺负!全都是展云飞!如果不是展云飞,纪天虹不会嫁给自己!如果不是展云飞,娉婷不会离开!深呼吸,天翔冷冷的说:“从今天开始,你的言行举止,最好小心!只要有一点毛病被我抓到,就算你爹和你哥为你求情,也救不了你!”

    不去管地上软到哭泣的纪天虹,满心憋闷愤怒的天翔,准备出去冷静一下。

    只是。

    站在门口院子中,那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影,让他顿时浑身僵硬

    两人四目相对。

    好久,展云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娉婷?”

    清澈的大眼睛中有些蒙蒙的水雾,软软的声音打破了目光的胶着:“好久不见,云翔哥哥。”

    不受控制的,展云翔一个箭步,双手牢牢握住展娉婷的肩膀。望着眼前那张比昔日更加美丽的容颜,天翔原本暴虐的心情化为一片柔软。不是幻影,真的是他的小娉婷。

    只是!

    “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五年,你一封信都没有给我。”抓着展娉婷肩膀的十指不知不觉的用力,展娉婷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看着天翔,眼瞳复杂难明。

    依然是那么俊逸完美的面容,晶黑的大眼一如往昔,只是为何眉间会有隐隐的暴虐?五年的时间,让昔日的翩翩少年长成一个成熟青年,却也添上了少年时没有的阴沉和傲慢。为什么还是变成这样?

    展娉婷眨眨眼,还来不及说话,一双大手猛地推开了展云翔。

    去找娉婷的展云飞见她的房间空无一人,立刻来到展云翔这里。果然看到云翔正抓着娉婷的肩膀说话。

    眼前的情景,与五年前的情景霎那间重合,云飞猛地上前把云翔推开,一把将娉婷拉到自己身后。

    “展云翔!你做什么!她是你妹妹!!”

    特意加重的妹妹两个字,让云翔眼中一暗。本来柔软如水的心情在看到云飞,听到云飞的声音的一刻,化为爆裂的火焰。“笑话!娉婷当然是我妹妹!我和自己妹妹说话难道也不可以?!展云飞,你管的太宽了!”

    娉婷从被云飞拉到身后的一刻就开始头痛。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云飞就象防狼一样防着云翔,生怕云翔接近自己。当初一走了之倒是简单,现在要朝夕相对就难了。

    一把拉住就要和云翔针锋相对的云飞,娉婷很快的对云翔说:“云翔哥哥,我和大哥先过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似水的眸光恳切的望着云翔,后者冷哼一声离开。娉婷这才看到云翔身后,倚在门框上,不知道已经呆了多久的纪天虹。

    “天虹姐姐好。”娉婷习惯的招呼,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错了,不该叫纪天虹姐姐,应该叫二嫂!我才知道你和二哥成婚的事,礼物回头补上。”

    这句话让纪天虹本就勉强的笑容一僵,才走开几步的天翔更是脚步一顿,然后更快的离开。反倒是云飞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脸怜惜的看着纪天虹。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展娉婷无奈的叹息一声,大力扯着云飞告辞。作为自己的嫡亲大哥,娉婷认为自己有责任告诉他什么叫瓜田李下。

    “大哥。你是真心希望天虹好吗?”坐在自己房间,挥退所有下人,娉婷的神情有些冰冷。

    这是自己不熟悉的妹妹,是被五年的时间打造出来的吗?云飞思忖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如果你真的为天虹好。就收起你多余的怜悯。”娉婷的语气并不客气,甚至有些残酷。“天虹从小就喜欢做你的影子,她对你的喜欢,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不管往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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