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顾戚同人]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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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顾戚同人]武运昌隆-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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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连着两日的急行军,以及傍晚时分的安营扎寨都相安无事。
  这日早上出发前,顾惜朝召集起所有官兵将士,沉着脸道:“从今日起我们随时可能会被袭击,所有人甲不离身。另外,请韩副尉带两人在前面探路,张副将于队后压阵。”
  一行人马又再度上路,这次行进的速度较之前缓慢了很多。
  数日过去,路上都没有意外发生,只是天气却渐渐变得越来越阴沉。顾惜朝的脸色也随着这天气变得越来越阴沉。
  这日,才是下午,天上行云密布,看起来竟如黄昏一般。
  人马正在缓慢行进,顾惜朝在马上左右张望了一阵,似乎发现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张俊、韩世忠等人立刻策马赶到他身边。完颜宗弼感觉有异,也下了马车,来到跟前。众人面露疑色,都想知道还未到安营扎寨之时,怎么就停下来了。
  顾惜朝阴沉着一张脸,显得心事重重,道:“天气很不好,看起来极有可能要下雨。”
  他手指着右前方的一处背靠石山的高地道:“我看那里易守难攻,恰是一处设营立寨的好地段。”他叹了口气,又道:“再往前未必能有这么好的地势安营了。看天气状况,估计今日也走不了多远了,不如就在那里扎寨休憩吧。”
  戚少商等人都点了点头,完颜宗弼虽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于是,顾惜朝指挥将士安营扎寨,将主帐和完颜宗弼的副帐设在中间靠山处。六十名将士,每十人为一帐,共设六个营帐;每两个为一组,分为三组,置于主、副帐前方,分左、中、右三个方位安置妥当,错落有致、紧疏得当,不会因为距离过远而难以照应,也不会因为距离过近而碍手碍脚。
  张俊啧啧称奇道:“我听说顾将军从未亲临沙场,却想不到对扎营的阵法这么在行,将军若不嫌弃,日后末将定要向你好好求教一番!”
  顾惜朝摇摇头道:“过奖了。”
  戚少商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道,这个张俊拍起马屁来不着痕迹,倒是个做官的好材料。
  顾惜朝继续指挥官兵挖掘壕沟,又令他们砍下树木,削尖两端作为屏障工事,倒似是要准备一场大战的架式。等到这些基本忙完后已近黄昏时分,官兵们生起篝火,打火做饭。
  完颜宗弼等四人躲入副帐中便不再出来了。
  韩世忠和戚少商两人坐在帐边,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官兵。
  戚少商忽笑道:“这么多天别说喝上一口,连滴酒的影子也没能见到,真正有些不自在。”
  韩世忠却道:“我们和西夏开战之时,经常一仗就打上六个多月,别说酒了,连澡都洗不到一个,那才叫一个‘不自在’!”
  戚少商心想,难怪这边关将士一回驻地就狂喝猛饮,肆意任性,原来是如此艰苦,憋屈久了。
  谈笑间,两人都感觉到风越来越大了。
  突然,一道霹雳闪过天际,隐隐雷声随即传来,转瞬间,豆大的雨珠便打在了他们的脸上、身上。
  韩世忠翻身跳起道:“下雨了!”
  戚少商也站起身,道:“顾惜朝呢?”
  顾惜朝正站在营地的最高处,皱眉望着远处的山势地形。大雨滂沱而下,瞬间便淋湿了他的衣袍,但他却混然不觉似的。
  待戚少商、韩世忠和张俊寻到他时,这四个人都已变成了落汤鸡。赶来找顾惜朝的三人居然也都未带雨具。
  雨水打湿了顾惜朝的发际,却抹不去他深皱的眉头。见三人前来,他摇了摇头道:”终于还是赶上了这场大雨。”沉默了一下后,又道:“虽然大雨会令地滑路湿,不利于袭击的骑兵,但是对弓弩的影响却更大,所以相比而言,这场雨还是更有利于萧隆图。”
  其他三人一时都无法插话。
  顾惜朝指着前方延绵的山势道:“明天我们就要走出这片山区了,之后的连续三天都是平原地带,再往后就到了莱洲港驻兵的势力范围。等到了那里,萧隆图就再不能有所异动了。”
  “所以,毫无疑问的,萧隆图的队伍一定会在平原地带等着我们。他们一定已经准备好了,要在未来三天里的某个时刻,用契丹的铁骑将我们踏平。”他正说到此处,天上闪了一个炸雷,仿佛为萧隆图助威一般。
  戚少商和韩世忠想起了萧隆图的弯弓、萧志远的钉锤,而张俊和韩世忠又深知契丹铁骑在平原上的杀伤力,三人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寒意,已然忘却了身外的大雨。
  顾惜朝接着道:“只今之计,我们还有两种方法可以用来应对。”
  他这话一出,戚少商等三人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他们本已有种身临绝境的压迫感,只道无计可施,却听顾惜朝忽然又说在这种恶劣形势下,居然还有两种应对方法,萧隆图和契丹铁骑在心理上对他们造成的压力,不知不觉中便大大减弱了。
  “其一,今天在大营时我已令官兵深挖壕沟,筑起屏障。这里背临石山,易守难攻,山区的地形又将抑制萧隆图铁骑的冲刺优势,所以我们只要在此死守,同时派出信使去莱州港搬救兵,只需守到救兵前来,便可高枕无忧。”
  张俊点了点头道:“此方法甚好。”
  顾惜朝又道:“只是,这种方法的问题在于,一来,金使思归心切,如此这般,一来一回势必要耽搁八到十天,无疑会让金使十分不满;二来,这样的行为难免会让金国人大大小瞧了我们,以为大宋无人。这对‘海上之盟’的签订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利的影响。正所谓强强联手,才有条件可谈。”
  韩世忠接道:“是啊,第一条倒还罢了,这第二条实在是不能容忍,如果我们太过于脓包,没有实力保证而被金国小瞧了,谈判桌上自然是要吃大亏的。”
  顾惜朝点点头道:“所以,还有第二种方法。那就是和萧隆图在平原上做最后的决战!一来要灭一灭契丹人的气焰,二来也要让金国人瞧瞧我们的实力。”
  “对!要让萧隆图知道大宋的地界不是他说来就来,就走就走的!”戚少商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道。
  四人不约而同对望一眼。
  张俊的目光中略有迟疑,但瞬间变得坚定。
  韩世忠的眼神中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戚少商的双眸一片平静,深邃如大海,仿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顾惜朝的眼中透出强烈的自信和决心。
  那一刻,湿淋淋一片的四人相视大笑,无不产生了一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动。
  ……
  大雨中,他们行进了一天。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有如一年一般漫长。
  “等待”从来就是漫长的,尤其是等待刺刀见红,刀剑饮血的时刻。
  所有的官兵连休息时都穿盔戴甲,武器藏身,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保持着最高度的警惕。
  第二天刚上路,巡逻兵示警的号角声便响起了,所有人精神一凛。
  顾惜朝举目瞭望,发现右边约两里的地方一片黑点,估计大约有近百名骑兵。
  萧隆图终于还是来了。
  两里的距离虽然不近,但是对于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而言,冲杀上来所需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两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恐怕顾惜朝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来不及布阵了。
  顾惜朝却并不慌张,立即指挥张俊带领三十名弓弩兵冒着大雨拉开弓弩,摆出布阵迎敌的架势,其余人推动辎重车缓缓铺开阵法。
  萧隆图看到有众多弓弩等在前面,心中一动,催动一百铁骑前行到距顾惜朝这边一里地时,骤然停了下来。
  他前次吃过弓弩的亏,这次便小心谨慎,不敢立即上前,只盼着大雨浸湿弓弦,而后再待发动。
  顾惜朝用弓弩的威势赢得了时间,利用这难得的时间,推动辎重车的官兵们已按命令将“却月阵”布置妥当。
  这“却月阵”变化精妙,着重的是险和奇,正是步兵对付骑兵的妙阵。
  辎重车列阵如缺月,前面凸出,中央离阵中心百余步,两端向内弯曲。每辆车上配有弓弩,还携带了标枪。
  “却月阵”的厉害在于,辎重车的位置摆放恰当、间隔精妙,骑兵一旦进入阵内,马匹的步伐必然被限制、困住。若要绕过车辆,则需小心谨慎,轻蹄慢步,束手束脚,这么一来便失了骑兵冲锋的长处;倘若硬冲硬撞,则人仰马翻,必被阵边的官兵刀、枪所伤。
  南晋的刘裕曾用“却月阵”以两千七百晋军步兵大败三万魏军骑兵,成为以绝少人数步兵制服绝多人数骑兵的一个成功战例。
  见萧隆图止兵不前,顾惜朝发令道:“收!”
  主将一声令下,原来摆出迎敌姿态的弓弩兵们也都进入阵内,将弓弩置于辎重车里以防雨水。
  发现弓弩已撤入车中避雨,萧隆图知道对方是怕弓弦浸水,所以收了起来,要等他的骑兵上前才会取出再次使用。他当然不能让顾惜朝的如意算盘得逞,手一挥,三十铁骑随即而出,虎视眈眈,向前压进。
  眼见这三十骑到了离“却月阵”约半里处,也才刚刚进入强弩射程范围内,顾惜朝又命令再取出弓弩待发。那三十骑见状立刻掉转马头,瞬间向已方阵营撤去。
  两边如次反复相持,一旦顾惜朝这边撤了弓弩,萧隆图那边就支三十铁骑靠近;一架上弓弩,他们就撤退。
  萧隆图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要让宋兵的弓弦尽被淋湿,威力大减后再发动全盘进攻。
  大雨一直倾盆,萧隆图心中暗想:老天都要助我杀了这金国来使,踏平这背信弃义的宋朝军队!此刻他豪情万丈,仰天长笑了一声,落入口中的雨水也如烈酒般香醇。
  他身边的萧致远道:“大哥为何这般高兴?说出来也让兄弟一起快活快活。”
  萧隆图道:“辽宋百年前结下‘檀渊之盟’后,边境虽有局部战争,但却以和为主,并无大碍。谁料今日宋朝居然想私下与金国结盟,图谋不诡,必遭天遣!”
  他拍了拍萧致远的背,接着道:“上次我等未能完成大王交待的使命,着实是因为没有料到他们的弓弩那么厉害。你瞧,今日有大雨相助,他们弓弩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了,我们杀金使、为兄弟们报仇的时刻到了!”
  一个时辰后大雨依旧,萧隆图觉得这弓弦被淋得也差不多了,又看了看对面奇怪的阵型排列,心中不解:难道宋朝人手不够还需要拿车辆充数?
  他不再迟疑,派出十骑铁骑尽直冲向顾惜朝的阵营,速度越来越快,再不似以前佯攻的姿态。
  张俊估计对方已渐入射程,手指搬动悬刀,指间弩箭离弦而出,其他射手都将注意力放在张俊身上,等待指令。
  张俊此箭的作用是试探距离,射出后,若发现敌人已进入或者将要进入射程内,他就会指挥弓弩全员齐发。
  但是,雨水对弓弩的影响的确颇大,果然,这箭射出后不但力道变弱、速度变慢,而且仅落于二百米内,达不到平时正常的射程了。
  张俊这一箭刚射出时,那十骑铁骑上的人还略吃了一惊。但后来看到来箭居然都未挨上已方三米之内,便信心大增,更加快了冲锋的速度。
  那一箭过后,张俊便估计到了真实的射程,稍后,一声令下,一轮箭矢便在大雨的掩护下噌噌而出。
  但是,只有三骑落马摔倒,另七骑仍凶猛直冲向阵内,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第二轮弩箭已没有机会射出了。
  那七骑眼见敌方阵营就在眼前,都红了眼,只想着冲了进去,能多杀一个算一个。
  这时,只听顾惜朝高喝一声:“枪!”
  所有刚才稳稳立于辎重车后的官兵们全部大吼一声,同时抽出标枪,举过头顶。他们的动作整齐化一。
  瞬时间,这“却月阵”便如一只受到威胁,大张护甲的刺猥一般。
  “发!”顾惜朝又高喝一声。
  一只只标枪带着重重的风声,穿过层层的雨帘,刺破骑兵的铠甲,直取他们的性命。
  刹那间,这七人七马,任何一人或者一马身上都中了绝对不只一支标枪。
  有的,被刺下马去直直地钉在地上,人挂于枪头,血染红标枪的同时,也染红了身旁的雨水;还有,人和马被一枪扎中,刺了个穿葫芦,人马翻倒一处,人血马血混流一地;更有,马被刺中,人头朝下被硬生生摔出去,只落得脑浆颅液流了个遍地。
  ……
  只倾刻间,这十骑全军覆没。
  萧志远怒目圆睁,红发直立,喝道:“兄弟们!都睁大眼睛瞧清楚!宋兵鬼计多端,非英雄本色!我们不能重蹈复辙!”
  萧隆图面色冰冷,道:“这阵法正面看起来坚固难攻,两边必定空虚。”说罢,他挥了挥手,道:“左右各出八骑,从这阵的两边杀将过去!”
  于是,十六骑分两路直杀向却月阵两侧。
  顾惜朝一见对方左右各派了八骑,便明白了萧隆图的用意,当即道:“韩世忠,命你以游骑方式防护却月阵的左边!戚少商,你负责右边!”
  那二人立刻抬刀举剑催马到位。
  大雨导致天时不佳,本就令“却月阵”威力大减,而这阵如能凑足百人,阵型虽小,却也完整无隙,可轻松抵挡五百骑兵。但是,顾惜朝向蔡京只讨要到了二十人,不得已才左右空隙,成为软肋。不过,他总算还有戚少商和韩世忠。此两人都是武功盖世、能以一抵百之人,若运用得当,正好用于填补左右的空隙。
  天空中一声雷鸣。
  戚少商已冲到却月阵右边最前沿,眼见萧隆图派往右边的第一骑距自已只有一、两米远了。他双足离蹬,飞身越起,剑上寒光暴涨,于半空中直扑向第一骑。
  来者见状也紧夹臂膀,举起枪,枪头冲上,直指向半空中的戚少商。
  逆水寒的剑尖正对上了枪头。
  只听“嗤”的一声,长枪由枪头到柄尾被剑整齐地破为两半,而剑穿过来人的手,透甲直刺入他的胸口,立时将他挑于马下。
  战场之上,你慢一拍,别人就快一拍;你杀不了别人,别人就杀你。
  戚少商这一战要一举解决掉直冲而来的八骑,求的就是快、准、狠!
  所以一出手便是杀招。
  上穷碧落,下黄泉。
  碧落剑法一出,受者黄泉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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