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7二次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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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死7二次葬-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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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娟,是古代人对月亮的别称。小奈的姐姐因为叫林婵娟,所以社团的人总是喜欢用月亮这个绰号来称呼她。
  
  看着小奈强自镇定的表情,玉婷苦笑一下,又继续说道。「小奈,你知道我们校刊社总共有几个人吗?」
  
  虽然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但小奈还是点了点头,以着清脆的嗓音报出名字。「小仓老师、折凳、阿草、月亮、梅子,还有你。」
  
  「不对喔,其实还有一个人。」玉婷摇摇手指。「只不过因为某件事的关系,她不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
  
  小奈似懂非懂的张着眼,但仍旧安静地听着。
  
  「那个人的名字叫林夏,是校刊社的总务。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皮肤白皙,总是微笑地听我们讲话。」一说起沉封在记忆里的名字,玉婷的眼底滑过一抹深深的怀念。「六年前的时候,我们中文系发生了虐杀案,林夏就是在那个时候消失的。为了寻找她,我们一群人就来到了浓美村。」
  
  「为什么要到浓美村?」小奈不解地看向她。
  
  「因为啊,月亮、阿草、梅子还有林夏,都是浓美村的人。」玉婷敛起了长长的睫毛,明艳的脸孔浮现出严肃的表情。「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也许你会觉得是无羁之谈,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仔细地把它听完。」
  
  小奈点点头,柔软的嘴唇紧抿着,安静如大理石像一般地听着玉婷说起发生在浓美村的故事。
  
  
  
  十六年前,阿草、月亮、梅子还住在浓美村里,年幼的他们非常喜欢冒险。为了寻找新的游戏据点,总爱往山上乱跑。后来他们无意间发现一栋施工中的建筑物,由于工人总是下午四、五点就收工,所以傍晚时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临时游乐场,而他们最爱在屋子里玩的游戏便是捉迷藏。
  
  有一天,月亮突然带了一个穿着白洋装的陌生小女孩,说是路上遇到的新朋友。小孩子总是不怕生,他们很快地就玩起了捉迷藏。
  
  但是在游戏结束的时候,他们却迟迟没有找到那个小女孩。一群孩子在找了半天终于放弃,带着满心的疑惑离开山上的建筑物。
  
  谁也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建筑物不久之后,穿着白洋装的小女孩才从地下室跑出来。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留下来的小女孩非常慌张,不断地在屋子里寻找那些小孩的踪影,最后来到了后院。
  
  由于这栋房子还在施工中,所以后院里堆积了许多建筑材料。还有一块已被挖了数尺深,用来屯积砌墙用的水泥槽。
  
  小女孩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水泥槽的存在,一脚猛地踩空,小小的身体很快地被灰色的水泥吞噬。建筑工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那些水泥砌在一块块的砖头上,盖出了浓美村当时最漂亮的建筑物。
  
  然而在房子即将完工的日子里,浓美村还曾经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那一天,村里的孩子们在学校玩着捉迷藏,但是当鬼的小孩不管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梅子。一群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村子里寻找,依旧没有结果。就在他们准备将这个情况跟大人讲的时候,梅子却被一名自称林夏的少女带了回来。
  
  以这件事为契机,阿草他们便与林夏结为好朋友,常常在一起玩耍、聊天,直到他们搬离浓美村为止。
  
  分散各地的阿草、梅子、林夏、月亮到了大学的时候,才再次见面。四个人都选择加入校刊社,并且认识了大他们一届的折凳、玉婷,以及社团的指导老师。
  
  在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后,中文系便发生了震惊社会的虐杀案。在那时的报导里,总共有一名高中生与两名大学生遭到系上的清明助教虐杀,然而只有校刊社的人才知道,被虐杀的人其实还有一个。
  
  那就是林夏。
  
  但是林夏的存在和纪录就像是被完全抹去一样,除了阿草他们和小仓老师之外,学校里谁也不记得林夏。
  
  为了寻找消失的林夏,校刊社的一群大孩子便决定前往浓美村。这一年,阿草、梅子、月亮,二十一岁;折凳、玉婷,二十二岁。
  
  他们在浓美村里巧遇了社团的指导老师,便在他的三姨婆家暂居下来。
  
  然而命运就像是与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十年前徘徊在废屋里的亡灵,在阿草他们回到浓美村的那一刻,又再次苏醒过来了。
  
  先是梅子出现异变,然后玉婷被抓,甚至连月亮也遭到袭击。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并且带回梅子与玉婷,月亮、阿草、折凳、小仓老师四个人分成三路进入废屋。
  
  只不过,事情的进行却不像童话故事里,勇者打倒了魔王并且救出公主那样的顺利。现实是如此残酷,残酷得让人泪流不止。
  
  小仓老师从二楼摔下来,造成他日后走路总是一瘸一瘸。阿草的右手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他为了阻止梅子而受伤的。玉婷虽然被救出来,但是亲眼目睹梅子啃食人肉的她,却从此对血淋淋的未熟肉块产生了心理障碍。
  
  就在穿着白洋装的小女孩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被留下来,想要将阿草他们困在被大火灼烧的废屋里之际,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林夏却突然出现。
  
  黑色长发,白色皮肤,以及那不曾改变的恬静微笑。林夏站在梅子的身后,轻柔地环住她的双肩,对着阿草等人说道。
  
  『别担心……我会带梅子回家的。』
  
  当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大门碰的一声重重关起,黑暗里只留下了林夏、梅子与穿着白洋装的小女孩。
  
  然后,阿草他们只能看着废屋逐渐被大火吞灭。火焰烧呀烧的,像是要烧掉所有伤痛不已的回忆,却在所有人的心底留下一道无法痊愈的伤痕。
  
  再然后,这道伤痕便一直伴随着他们直到今天……




二次葬…18

  
  「很不可思议的故事,对吧?」玉婷喝了一口茶,润润有些发干的喉咙,对着小奈露出苦笑。「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小奈抬起她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眸。在听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埋在心底的某个疑惑在刹那间得到了解答。「如果不是遭遇到那么大的变故,我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说月亮她怎样了?」玉婷吃惊地扬起眉。
  
  「……双重人格。」小奈的手指紧紧地蜷曲,强忍着苦涩,一字一字地说道。「自从她从浓美村回来之后,个性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等等,小奈,我从来就没有看过月亮出现什么双重人格的情况。」玉婷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觉得有些不妥,又立即做了修正。「至少,在她休学前,她都是我所知道的月亮。」
  
  「我有看过那个人格出现。」小奈的眼神直视着玉婷,清脆的嗓音敲击在房间里。「声音不一样,眼神不一样,甚至连习惯也不一样。心理医生有说过,人在遭遇到强大的压力或创伤事件时,为了保护自己,便会创造出一个新的人格。」
  
  「这怎么可能,没道理啊。月亮她……」玉婷摇摇头,一时之间无法置信。
  
  「不是月亮。」小奈忽地吐出了这句话。「那个人格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做猫咪。」
  
  啪的一声,玉婷的两只手用力地拍在桌面上,她站起身子,眼神骇然地注视着小奈。「你再说一次,那个人格叫什么名字?」
  
  「……猫咪。」被方才的拍击声所震动,小奈反射性地绷起肩膀,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表情凝重到可怕的玉婷。
  
  「猫咪,竟然是猫咪……」玉婷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她重新坐了下来,终于理解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难怪……那张照片的发帖人会叫做月亮与猫……」
  
  「玉婷,你在说什么?」小奈困惑地投去视线。
  
  深呼吸一口气,玉婷抓住小奈的手指,像是要安抚她的情绪,又像是要阻止她对接下来的话题感到退缩。「小奈,那不是什么双重人格,猫咪这个人真的存在过。十六年前,死在屋子里的小女孩就叫做猫咪。」
  
  听见这一句话,小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的眼由细变大,几乎无法消化从玉婷嘴里吐出的讯息。
  
  「你是说,我姐她已经……」小奈的声音颤抖着,勉强使尽了力气,才把句子从喉咙里挤出来。
  
  「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已经复杂到超出我们当初所预料的地步了。」玉婷摇摇头,纠结在内心的沉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小奈注意到,玉婷使用的称谓是「我们」。
  
  「所以那张照片……只是一个诱饵吗?」玉婷垂下眼,十指交握在一块,拼了命地在脑海中思索。
  
  「你说的照片是什么?」察觉到关键词汇的小奈连忙问道。只要还存有一丝解决事情的可能性,她说什么也要去试一试。
  
  「就是……」玉婷才刚开口,悬挂在头顶的电灯忽然闪动了几下,发出啪啪的几丝声音后,瞬间熄灭,留下满室的黑暗。「怎么回事,停电吗?」
  
  玉婷下意识地望向窗外,然而被树影所遮掩的院子里,只有银色的月光幽幽地拖曳出微薄的光迹。
  
  抿着唇思考了数秒之后,玉婷很快地下了决定。藉由方才的暂存印象,她勉强利用窗外所斜射的一缕光线,摸索到行李的放置之处,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很快地切下了开关。
  
  昏黄的光线一瞬间驱走黑暗,小奈反射性地抬起手臂挡住亮光。接着她听到喀的一声,好像有东西被放在桌面上。
  
  「这一个手电筒你留着,先待在房里不要乱跑,我去找小仓老师他们。」玉婷握紧掌中的手电筒,转向小奈所待的位置。「记得,绝对不许离开房间。」
  
  适应了光亮的小奈放下手臂,点了点头。「我会等你回来的。」
  
  和小奈再三确认之后,玉婷便匆匆走到门口套上鞋子,随即便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之中。
  
  
  
  在与九重旅馆相隔一大段距离的山洞所在处,里头的霉味不断刺激着嗅觉神经,脚下所踩的湿软泥土覆盖着一层浅薄的青苔,让人不敢任意的放大动作,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滑倒在地。至少,对穿着淑女鞋的简心来说是这样没错。
  
  手电筒的光线笔直地射进简心的眼睛里,她反射性地眨了几次眼,却不敢把视线移开,恐惧地看着站在前方的福伯。
  
  总是一脸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此时依旧是温和地露出微笑,但是简心却从他的眼底,却看到了一抹盘踞在深处、既阴暗又潮湿的恶意。她觉得背脊一阵发寒,彷佛有一双属于爬虫类的阴冷眼神正在舔噬她的皮肤。
  
  「福、福伯……」简心怯怯地唤了一声,她的脚步不自觉地轻轻向后踏了一步。动作很轻,但福伯却注意到了。
  
  「不是要去看祠堂吗?你怎么一直往后退呢?」福伯笑眯眯地向前几步。
  
  简心听到轻微的啪的一声,随即手电筒的昏黄光线一瞬间消失了,山洞里变得一片黑暗。简心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拼命地发出警报,一股恶寒迅速地从脚底窜起,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反射性地就要转身逃跑。
  
  然而在简心刚要回过身、迈开脚步的同时,一阵粗暴的力量忽地扯住了她的头发。简心的脖子被迫仰起,下一秒,毫无防备的颈部皮肤被闪过银光的刃锋迅速地划了下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中,所有的感官神经都会变得格外敏感。简心感觉到皮肤被切开,冰冷的金属陷进了肌肉组织里,将粉红色的肉块割出了一道几乎切裂气管的口子。嘶嘶的冷空气灌进被切开的脖子伤口,一瞬间,简心彷佛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溃堤的声音。
  
  哗啦的暗红液体以着可怕的速度染红了简心白皙的颈子与衣领,并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呼吸像是被那道深深的伤口所阻隔一样,简心张着嘴,拼了命地想要吸取新鲜空气,然而从喉咙里涌出的却是浓稠的鲜血。无法呼吸!不能呼吸!简心痛苦地按着喉咙,想要把伤口的缝隙堵住。细白的手指在短短不到的几秒时间里,已经像戴上了红色手套一样,怵目惊心。
  
  然而不管简心如何地张着嘴,试图吸入一丝空气来减缓喉咙里那股灼热到像要烧起来的痛楚,却只换来更多的鲜血咕噜咕噜地涌到嘴巴,就像是溺水时被水流强迫性塞满呼吸道的可怕感受。
  
  只不过,这一次简心是溺在鲜血里的。




二次葬…19

  
  在旅馆停电的半小时前,陈义刚正在厨房里削着地瓜的皮。他的刀工俐落,即使是拿着菜刀,依然可以将皮整齐地削了下来。
  
  「小陈,明天是要煮地瓜稀饭吗?」从门口走进来的中年女人捶着发酸的肩膀,视线随意地滑过堆在锅子里的去皮地瓜。
  
  「阿蓝姐,你怎么还没去休息?」陈义刚抬起头,淡淡地问了一句。
  
  被称做阿蓝姐的中年女子捶完肩膀,接着转了转脖子,彷佛要舒展僵硬的身体似的。「要去休息前,当然要带点宵夜回去。」
  
  听见这句话的陈义刚抬起头,细长的黑色眼睛泛出笑意。「冰箱里还有杏仁豆腐,阿蓝姐,你就带回去房间好了。」
  
  「这么慷慨啊。小陈,今天是哪个房间的客人顺了你的眼?」阿蓝姐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手指灵巧地动作着。「你只有遇到不错的客人时,才会做杏仁豆腐。」
  
  陈义刚顺手将一个已经削完皮的地瓜放到锅子里,睫毛半垂着,脑海中浮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是秋之房。」
  
  「秋之房?」阿蓝姐搜索着客人名单,随即她轻击一下手掌。「你说的是那个皮肤白白,有着长头发的女孩对吧?」
  
  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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