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尽处 作者: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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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尽处 作者:酒徒- 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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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有满人和其他民族中的热血男儿,已经跟小鬼子战斗了十年,十年來,我们的血淌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也许将來还会有一天,我们的尸体也会躺在一起,手臂挽着手臂,肩膀挨着肩膀,共同捍卫着我们身后的父老乡亲,捍卫着祖先和后代在这片土地上,自由生存的权力。”

这几句,大伙终于听明白了,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涌起了一股凄凉的笑容,汉人,蒙古人,满人,还有鄂温克、鄂伦春,彼此间长得不太一样,性子和习惯也不尽相同,那又有什么关系,,日本鬼子來了,还不是把大伙都当奴隶,根本不管谁是哪个民族,想杀就杀,想抢就抢,不需要寻找任何理由。

“十年來,我华夏各族兄弟,浴血奋战,前仆后继,令日本人的大陆计划,彻底宣告破产。”祭坛中,火光在跳动,彭学文的声音也被热空气托到夜空里,越传越远,越传越清晰,“我华夏各族,也因此重铸于一体,不再分关内塞外,不再分胡汉南北,为了不给日寇当奴隶,为了子孙后代永远不受人欺凌,为了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个骄傲自由的国度,我们举起手中的刀”

祭坛中的各路英豪满脸肃穆,将手中的钢刀默默举起來,铸成一片钢铁丛林。

“弟兄们,举刀杀鬼子。”黑石城外二十余里处一座日本屯垦区前,周黑碳高举战刀,长驱而入。

“杀鬼子,杀小鬼子。”李老九、小北风、镇东洋等草莽豪杰带着大半个独立营弟兄,紧随其后,刀光闪处,护卫屯垦区的鬼子兵和日本浪人被砍得东倒西歪,四散奔逃,。

“游击队,举刀,跟我來”两百余里外,张松龄双腿用力一磕马镫,高举着钢刀冲向日军阵地。

“举刀,杀鬼子。”

“杀鬼子。”巴图、小郑、老马、一众游击队战士手擎长刀,跨在战马的背上,紧随于张松龄身后,义无反顾。

一排鬼子兵从战壕里跳出來,撒腿逃命,黄膘马驮着张松龄从背后追上他们,刀光如电,砍下一颗颗丑陋的头颅。

“玉碎,,。”川田国昭岔开两腿,双手举起指挥刀,遥遥地向张松龄发出挑战,最后一道防线地已经被摧垮了,甭说援军,连回电他都洠Ы拥揭桓觯拦赝罚檬种械牡秮砦值酃俗詈蟮耐稀

“在酒里下毒的家伙,你也配,。”洠У日潘闪涞恼铰沓宓浇埃磐嶙煲丫雍蟊咦飞希种型岚炎优绯龌鹕撸ㄌ锕汛虻玫狗沙鋈ィ医凶疟涑梢徽派缸印

巴图策马追上半空中的尸体,挥刀横扫,川田国昭的一条手臂被砍下,尸体却再度飞向半空。

小郑紧跟巴图脚步,疾驰而过,长刀掠起一道血浪,川田国昭的身体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再度破碎成为两截。

老马冲了过去。

小哈斯冲了过去。

一匹又一匹骏马驮着游击队员和乌旗叶特右旗的王府卫士们从张松龄身边冲过,将小鬼子淹洠в诒涞牡豆庵小

方国强最后一个冲到,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洠в兴担诽饋恚聪蛞箍眨齑侥涠

夜空中,有两颗明亮的流星从东南向西北滑过,照得四野一片雪白。

狂风乍起,卷住地面上的积雪,托住流星,且沉且浮,如梦如幻。

北风卷着雪花继续向南,飘过万里长城,飘过连绵关山。

同样的星光下,八路军某部战士举着大刀片子冲进日军队伍,刀光落处,鬼子纷纷授首。

同样的星光下,一群国民党士兵抱着手榴弹冲向日寇坦克,血洒疆场。

夜空中的流星就像两只眼睛,默默看着长城内外所有风景。

“让我们举起手中的刀”同样的星光下,身穿国民党上校军装的彭学文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继续大声疾呼,“为了祖辈赋予我们的尊严,为了子孙不再被人屠杀,为了永远的自由和光明”

“战。”“战。”“战。”白音带头,众蒙古贵族和汉家豪杰齐齐挥舞长刀,将他的演讲,淹洠в谝黄胶艉Pド小

烽烟滚滚,火光点燃整片天空。

酒徒注:烽烟尽处的正文,至此就要结束了,明天还有一段尾声,和完本感言之类,然后酒徒申请休息几天,准备在新书《男儿行》中,与大伙再度相聚,谢谢大家两年來的支持,谢谢。



尾声

“你们把县城光复了么。”

张约翰听得意犹未尽,扯着自家爷爷的胳膊,低声追问。

老实说,他在这一路上听到的故事并不算非常精彩,却远比他以往看到和听说的任何历史资料都更生动,更贴近自我,特别是当他从自家祖父口中,听到那句,“为了子孙后代永远不受人欺凌,为了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一个骄傲自由的国度”之时,心中竟然有一股热流在涌,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來塞外,今后也不可能与此地产生更多的联系。

“怎么可能,真那么容易的话,抗日战争也不用打了八年。”

张松龄看了看不远处黑色的城楼,笑着摇头,“我们当时缺乏攻坚用的重武器,而整整一个联队的关东军已经开到了半路上。”

城楼是九十年代中期在黑石寨北门的遗址上重新修复的,尽量保持了最初的原貌,但黑石寨,却早已不是原來的那个黑石寨,城区的面积,已经是当年的五倍大小,一些原本连远郊都算不上的地段,也随着房地产热的降临,渐渐与城区联系到了一起,渐渐化作了城市的一部分。

“那,那白音小王爷呢,他,他能撑得下去么,按您的说法,他可不是个可以共同应对危机的人。”

见惯了大城市风光的张约翰,对眼前的景色提不起任何兴趣,继续搀着自家爷爷胳膊,刨根究底。

“他?”张松龄笑了笑,继续摇头,“他当然坚持下來了,说实话,我当时也洠氲剿芗岢窒聛恚笞邢敢蛔聊ィ颐堑蹦昶涫刀伎吹土怂滓粽饧一铮坏幸靶模⑶曳浅S腥途⒍抗庖彩窍嗟钡某ぴ丁!

“噢。”

张约翰茫然地点头,对自家祖父的说法不置可否,以当时日本的国家实力,在发起珍珠港偷袭那一瞬间,失败就已经成了注定的结局,况且连续好几年都洠Ы恢в位鞫哟蚩澹⑶伊詈笳咴秸皆角浚涣怂氚滓粢椎叵啻Γ峙乱膊换嵩侔讯淖⒀乖谌毡厩致哉呱砩稀

“他不光在这一件事上目光长远。”

张松龄猜到了自家孙儿的困惑,想了想,继续补充,“抗日战争的后三年半,基本上他都是在跟我们,还有周黑子的**营一起并肩战斗,哪怕是在被小鬼子追得退进了大沙漠,他都洠в性俳邮苋毡救说恼邪病!

“这样啊,那他还真不一般。”

张约翰想了想,轻轻点头。

“何止是不一般。”

张松龄笑了笑,迅速抛出了第二个证据,“抗战结束洠Ф嗑茫鸵闳话讯游槔搅**这边。”

“啊。”

张约翰大吃一惊,不光是因为白音的远见卓识,而且为这个故事的后续,“您,您和彭学文打起來了,周黑碳呢,他,他那时候可怎么办。”

“洠в校业拐嫦朐绲愣蚱饋恚茄蘼圩詈笫撬朗腔睿寄苈涓雒靼祝挡欢ǎ衷诨褂腥烁樽龃!

张松龄长长叹了口气,幽幽地回应。

“他,他怎么了,谁杀了他,”

张约翰越听越糊涂,瞪圆黑溜溜的眼睛刨根究底,按照自家祖父先前的说法,这位彭学文先生可算得上文武双全,家中根基也十分雄厚,这样的人,在抗日战争中还曾经立下过大功,谁能轻易动得了他,“他自杀了,据说是。”

张松龄慢慢闭上了眼睛,声音中带着无法被时光磨去的愤怒,“抗战结束那年,他的老师马汉三调他回北平,结果还洠У瘸龇ⅲ衬潜哂峙蓙砹艘徊ㄈ耍琶朔锏那妆拭畎阉チ似饋恚邓蹦暝诰巢焖绶终臼保抵杏肴毡救讼嗷ス唇幔阉卦谠瓉砣毡镜木铮找箍酱颍懿涣四歉鑫膊辉敢獍凑丈笱端切┤说囊馑纪献约旱睦鲜ο滤统帽谎撼鰜矸欧绲氖焙颍煌纷苍诹耸飞希背【脱柿似滓籼秸飧鱿⒑螅屠胖芎谔家坏涝炝朔矗缓笪颐侨伊秩スゴ蛳爻歉硌谋ǔ穑爻堑囊环剑尤皇墙!

“呃。”

张约翰一口气洠Т仍龋畹阒苯忧夯韫ィ獾降资鞘裁匆换厥虑榘。目谷沼⑿郾痪匙约焊虺闪撕杭椋拇蠛杭槿匆∩硪槐涑闪斯⒐⒅页迹刍奶疲馊耸兰浠褂斜日飧肫椎氖虑槊础

“政治这东西,有时候比战争还残酷。”

张松龄的话从耳边继续传來,声声令年青的张约翰酸涩莫名,“打仗的时候,至少你知道子弹从哪边來,搞政治的时候,却谁也洠в邪盐铡!

“你就拿你方爷爷來说吧。”

被彭学文的遭遇触动了心事,张松龄苦笑着感慨,“那么教条的一个人,六十年代却被生生划成了右派,好不容易盼到平反了,洠У裙霞柑焓嫣谷兆樱窒±锖砍闪思蠓葑樱蹦曜ニ遗傻模秃髞砼兴蟮模尤皇峭徊ㄈ恕!

能被列为张约翰祖父辈分,又姓方的人,百分之百就是方国强了,在自家爷爷的故事里,这是个非常脸谱化的政治工作者形象,然而让张约翰万万洠в邢氲降氖牵绱肆称谆囊桓鋈耍詈蟮脑庥鼍尤灰踩绱死肫妫肫娴搅钊擞行┨湫苑牵秩滩蛔∫笸蟪ぬ镜牡夭健

正要从自家祖父嘴里继续刨一刨,有关白音、方国强和周黑碳几个人的最终结局,不远处突然传來一阵纷乱的喧哗声,紧跟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微微一滞,然后便如潮水般向城门遗址涌了过去。

“打架了,打架了!”塞外的民风彪悍,百姓最喜欢围观的就是当街斗殴,只要不闹出人命,无论打得多激烈,周围保证都缺不了助威声和鼓掌声。

“这帮家伙。”

张松龄的回忆被打断,望着不远处的人群连连摇头,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地老百姓还是如此爱凑热闹,这人心的变化,可是比科技与工业慢得太多。

“不是打架,不是打架,是白家老爷子,白家老爷子在教训二鬼子呢。”

人群内,忽然又传出几声略带夸张的汇报声,仿佛唯恐后面的人看不见,专门要做现场直播一般。

“白家老爷子。”

张松龄听得微微一愣,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非常奇妙的预感,“不会是白音那厮吧,他可快满百岁的人了。”

说着话,他也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双手分开人群就朝热闹发生地挤,吓得张约翰魂飞魄散,赶紧大呼小叫地跟了上來,“爷爷,爷爷您小心点儿,对不起,对不起,老人家爱看热闹,别挤,别挤,老人家身体不好,挤坏了你们自己惹麻烦。”

也不知道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张松龄其实洠в锌瓷先ツ敲创嗳酰壑洌嫠锒艘丫瓉淼搅巳巳褐醒耄患沙敲乓胖返奈恢茫懈鲂敕⒔园椎睦虾毫嘧殴展鳎幻泶├渡髯暗募一锷砩厦统椋段髯懊髅鞅劝追⒗虾盒×俗阕阄迨辏肀呋勾湃喔霰胄未蠛鹤鏊娲樱醇炔桓一故忠膊桓胰盟娲用前锩Γ皇俏孀抛约旱牧匙蠖阌疑痢

“捂个屁,要脸的话,你就不会打这座城楼的主意,从城楼上拆石头给小鬼子修陵园,呸,亏你们想得出來,抗日烈士里边都到处跑兔子了,怎么不见你们出钱修一修。”

白胡子老汉不依不饶,越战越勇。

蓝西装像只猴子般跳來跳去,一边跳,一边大声委屈地嚷嚷,“老爷子,老爷子您听我解释,这,这个决定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只是负责施工的包工头,您要打,也该打做决策的那些人,不该,不该打到我头上。”

“我不管,从今天起,我就住在城楼子下了,谁要是敢从上面扣一块石头下來,老就把这条老命豁给他。”

白胡子倚老卖老,用手杖指着蓝西装,继续大声嚷嚷。

“打得好。”

“该打,给日本鬼子修陵园,真是忘了祖宗的王八犊子。”

周围的百姓唯恐天下不乱,跺脚鼓掌,拼命给老人喝彩,正热闹间,不远处突然传來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刹那后,有辆奥迪A6在三辆警车的前后保护下,紧贴着人群停了下來。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立刻散去了一大半儿,只有极少数胆子奇大,或者像张松龄这样跟当地洠в腥魏喂细鸬模偶绦粼诔锹ハ拢溲叟怨凼绿⒄埂

奥迪车们被秘书拉开,从上面走下來一名大腹便便的白胖子,先是把蓝西装推到一边,然后又快步走到白发老人面前,蹲下身去,满脸委屈地责怪道:“爷爷,你这是干什么,给日本开拓团修陵园,是本市招商引资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黑石寨的长远发展,再说了,开拓团也是普通百姓,跟日本军方不能混为”“放你娘的狗屁。”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老者的胡子和眉毛同时竖了起來,用拐杖点着此人的胸口,大声痛骂道:“他们是军人,还是普通百姓,我不比你们这些小王八蛋清楚,当年來中国淘金的小鬼子,有几个手上洠д垂壑泄说难胀ò傩眨慵蹇缸徘寡盗罚欢统泄四源峡鸬钠胀ò傩彰矗嫠吣惆桑切┧赖舻娜毡纠巳耍隼锉咧辽儆形甯鍪悄阋掖烁傻舻模憬裉煜敫橇⒈前盐蚁仍琢寺裨诒紫隆!

“爷爷,爷爷,你消消气,消消气,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这地方太乱,您先跟我回家去,等到了家,我再跟您慢慢解释”白胖子被骂得无地自容,红着脸低声求肯。

“我不回,我今天就要住在这儿,看看谁敢拆城墙去给鬼子修坟,我不懂什么叫招商引资,我就知道,人要是不知道自爱,谁也不会瞧得起他。”

白胡子不依不饶,继续大声嚷嚷。

“行了,白音老哥,你给孩子留点儿转圜余地吧。”

张松龄看胖子实在可怜,抬起头,大声帮腔。

“你是哪衙门”白胡子老汉正在火头上,立刻把目光转向了张松龄,嘲讽的话才说了一半,身体却像中了邪般僵在了当场,好半晌,踉跄了几步,用颤抖的声音试探道,“你,你是张胖子,是你吗,你怎么过來的,这大白天的,你可别故意吓唬我,”

“你才是孤魂野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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