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风老人没有回答，倒是反问方节：“你既然是谋士，掌握的知识自然不少，那你一定知道鸡蛋的构造，对吗？”
“这是当然。”
神风老人笑道：“那我问你，鸡蛋外壳之后的一层，是什么？”
方节想也没想便回答道：“一层薄膜。”
“它有什么用？”
“抵挡外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但确确实实存在，可以让普通人生病的脏东西……”方节说着忽然想到了神风老人问这问题的用意，于是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巨蛋的第一层，也有那样一层抵挡脏东西的薄膜？”
“对巨蛋来说，是！但对你来说，那层薄膜与你无关，你所要面对第一层，不是那薄膜。”神风老人道。
方节不禁一愣：“是那些被抵挡在外的‘脏东西’？”
神风老人“恩”了一声。
与此同时，方节已经到了缝隙暂时的一个尾端，站在了那个空间的入口位置。
从这里看去，一千多米的对面有一个同样的出口，想必与之前的缝隙相连，去了那里就可以继续往前进入第二层，而在这中间隔着的空间，虽然并没有多后，却是夹在巨蛋外壳与第二层之间的完整一圈，无论从巨蛋哪个方向进入，所看到的第一层都是通的，所以空间也算不小。
此时此刻，这层空间里面，存在着数之不尽的烟雾、气体、射线，和异光。在这一片黑暗之中，烟雾与气体颜色缤纷的不断翻腾，而射线向流星一闪而逝，异光如同星辰亮起又暗淡，看上去十分漂亮。
然而方节却清楚的知道，这些漂亮的东西，其实任何一样被碰到，都会使现在他马上丧命。
他不禁有些惊异：“这些就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脏东西’？”
神风老人解释道：“它们一直被抵挡在外面，但毕竟吸收了巨蛋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能量，经过日积月累又传承千万代，一代代下来自然越变越大、越变越厉害，逐渐成就了如今这样的面目。”
“但对面就有一个缝隙的通道，它们既然一直想进入巨蛋内部，为什么还停在这里？”方节眉头微微皱起的问道。
“它们当然有一些进去了，只不过因为再往第二层第三层，还有更厉害的东西霸占，所以它们的大部分，还只能停在这里。”神风道：“两百年前，我曾经将他们全灭，没想到如短短两百年的时间而已，如今它们又卷土重来，恢复到了以前的规模，甚至更胜一筹，这生存能力可真让佩服。”
方节听完紧接着将复曈打开，仔细一看，发现了空间之中还有数量更多的烟气异光，不免心中一沉，暗暗道：“以我的实力，可以一片一片的消灭它们，但完全不可能像神风老人当年那样，将它们全部杀完然后去第二层。对我来说，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我若出售，弄一点动静，马上就会惊动它们更多的同伴，而我从这里到对面仅仅一千多米，确实很快就能过去，但如果被它们包围，任何一个碰到我，那毒性也不是我能抵挡的了的。所以，硬闯是不行的。”
想到这，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另一个选择。
第204章 妖窟
在方节看来，这些烟雾、射线、奇光，虽然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体，但灵智方面，别说是和的人类或者灵兽相比，恐怕就是一些普通的野兽，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并且他进入这空间的边缘位置已经这么长时间，那些“脏东西”都没有发现，足以说明它们其感知能力很差。
所以在不能硬闯的情况下，悄悄潜入倒是一个更好的办法。
但问题是，这些“脏东西”不仅数量太多，还都是不断移动的，要想从中经过而不惊动它们，也并不容易。
而这，正是方节需要思考的。
当即，他盘坐下来，将复曈打开，耐心的观察这些“脏东西”。
他相信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明显存在的规律普通人能看得出，而不明显的却只能由谋士去洞悉，找出其中并不直来直去也并不显而易见的“巧合”，然后经过分析，找出肯定存在的复杂规律。
所以，他的目的是找出这些“脏东西”每一个的移动规律，然后按照这规律，从密密麻麻、又不断移动的这些“脏东西”里，计算出一条不久之后会诞生，可以让他有机可乘的路来。
这个过程恐怕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但对于精于观察和计算的谋士来说，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仅仅十五分钟过去，方节就从掌握的规律之中，提前“看到”了一条路。但这条路现在还不会出现，需要三分钟之后，在不断移动的“脏东西”只见形成，所以现在需要安静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是二分半。
方节提前站起来，身体做好准备的同时，仅仅盯着逐渐出现的“路”，心里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他一个助跑，背后出现风属性的青色翅膀，在他在踏在地面的最后一步时猛的一扇。
顿时，方节如同一支箭般飞射出去。
几乎在同时，几团紫烟与一道流星般的射线散开，露出一条“脏东西”之间肉眼可见的缝隙。
方节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钻着这条缝隙飞过了五百多米，而经过时仅仅带起一丝丝风的痕迹，并不足以惊动远去的背后，那些逐渐“截断”这条路的“脏东西”，所以十分顺利。
终于，对面的入口就在眼前，第一层安全通过。
这时的方节只需落下便可大功告成，但他忽然发现，从那个入口里竟然涌出了一团黑气！
这绝对是预料之外无法计算的变数。
毕竟，他只能计算这个第一层空间里面的情况，却无从得知这个入口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根本就计算不了到这里。
但狭路相逢的情况已经出现，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解决。
方节在落下的最后关头，张嘴吐出一簇凤凰火焰，瞬间就将那一团黑气，给烧了个干净。紧接着，附近被惊动的射线、异光、烟雾纷纷涌来，形成连锁反应，很快使整个空间里的脏东西都这边拥挤。而这些的方节已经钻进了入口，在翅膀消失的同时回头一看，见并不宽敞的缝隙通道内，如同往管子里注水一样挤满了涌来的射线、异光、和厌恶，便立即加速速度往前跑。
这一番你追我赶整整持续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方节发现那些射线、异光，和烟雾已经不再追他，而大部分掉头返回，不禁松了口气。
神风老人赞同道：“好小子，你不愧为谋士，这一套计算和执行做的漂亮。”
方节闻言苦笑，因为神风老人并不知道，他的计算并不完美，至少没把最后那一团突然出现的黑雾算在内，狭路相逢时出手灭掉也是无奈之举，最后导致那些“脏东西”追来，若非它们害怕第二层更加强大的存在，没有选择在即将追到第二层的时候返回，他能不能活着都还说不定。
但现在，他毕竟已经度过，于是开始重新上路，并朝神风老人问道：“第二层又有什么？”
神风老人道：“妖族。”
“妖族？”
“他们是守卫巨蛋的一族，并不仅仅只是阻止外人靠近巨蛋，在这巨蛋之中，同样也有他们大规模聚集的存在。”神风老人解释道。
方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当下继续往前。
正如到第一层时一样，当他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再一次看到一个空间的存在。
但与之前那个空间不同的是，这个空间内完全漆黑一片，不仅没有那些绚丽多彩的东西让空间璀璨夺目起来，并且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动静，死寂的有些可怕，靠近时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方节一步步走来，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尽头。
也就在这时，死寂的空间之中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像是一只沉睡许久的庞然大物苏醒过来，整个空间里慢慢响起低吼、啸声，甚至于咆哮接连响起，并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明显。
方节打开复曈仔细一看，发现这同样是夹缝的空间之中，两边的壁面上，遍布一个个紧挨着的洞窟，横竖排列十分整齐，并且数量之多，根本看不见尽头。而每一个洞窟之中，都或躺或卧着一只只妖族，仅仅能够看到的就有数以千计。
“实力从一级开始，二级与三级居多，少数四级，还有……”方节心中统计着，最后将目光投向对面第三层的入口正上方一个洞窟，望着里面正盘坐着的一个白衣中年人，脸色一变道：“堪比天人第二境的五级！”
也就在这时，那白衣中年人睁开眼睛，远远望着方节，说出一句哇暖覆盖群妖吼声的话：“不想死的话，速速离开。”
方节感受到有股外压穿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接压在他身上，使他顿时感觉到身体陷入泥潭一般，竟动弹不得，不禁心中一震。
下一秒，那白衣中年人又闭上了眼睛。
顿时，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方节只觉得身体一轻，然后皱着眉头望着那白衣中年人。
“怎么样？”神风老人此时问道，显然想知道方节看到了强敌，是否有不战而退的想法。
然而方节却简洁明了的用一个回答：“闯！”
神风老人一愣，然后大为满意的笑道：“很好，二百年前我曾闯过这里，但那时我毕竟有着天人第二境的实力，而如今的你看到了那样的强敌，仍然赶做出硬闯的决定，不得不说，你比我勇敢。”
方节表情凝重道：“都已经走到这里，就算不是因为要帮你拿回武道基础和灵魂之力，单单只是为了我能得到加冕，也没有中途放弃的道理，无论如何我都得闯上一闯，即便不成，也至少要试过！”
神风老人听完忙问：“那可有计策？”
方节则摇了摇头道：“计策没有，只有凤凰火鸟。”
说罢，他身前光芒一闪，凤凰火鸟便从他身前飞出，在这个空间之中展翅翱翔，并清脆叫了一声。
这叫声一开始出现时完全被周围持续的咆哮淹没，但下一刻，这叫声又最为嘹亮的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全因为那些原本咆哮的妖族们见到了凤凰火鸟，纷纷停下不敢再叫，而产生骚动。
对面的那个白衣中年人睁开眼睛，看着凤凰火鸟目光一闪，皱眉道：“只不过是凤凰一丝残魂吐出的火焰而已，也敢冒充凤凰来吓唬我妖族？”
方节看到了希望的结果，正满意时听到白衣中年人的话，不由笑道：“你妖族惧怕凤凰，乃是来自于血脉之中的恐惧，即便你知道这并非完整的凤凰，也仍然无法抗拒那骨子里的恐惧吧？”
白衣中年人被这话激怒，当即将脸一沉，道：“即便如此，我杀你也不是问题，识相的就快点离开吧。”
方节轻轻摇了摇头。
白衣中年人没想到这个实力如此****的家伙，居然屡次三番的不停他的警告，心中顿时涌现出杀机。
方节清楚的知道，要去往第二层，不仅要闯过那成千上万的妖兽，更要对付那白衣中年人。所以一战在所难免，此刻见到白衣人有出手的打算，顿时没有保留的同时催动三种命格，满脸警惕。
下一刻，仍然盘坐在那里的白衣中年人手一翻，手指轻轻一弹，便有一颗绿色光球探出。
方节复曈之中牢牢锁定白衣人的动向，在其探出那光球之前就意识到攻击将要来临，因此提前一跃闪到了洞外，结果那光球飞过千米的距离仅仅电光火石之间，在方节提前一步躲开的情况下竟也擦身而过，使方节好一番心惊肉跳，但总算是平安的躲过，落在了凤凰火鸟的背上。
回头看，只见那一颗绿色的光球落在洞中，没有消失反而慢慢绽放，使幽绿的光芒很快就照亮了那洞口的全部。
神风老人声音有些凝重的说道：“就像天人第一境可以真正御气飞行，天人第二境武者会拥有领域，那妖族的绿光就是他的领域，在领域之中那妖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你只要实力没有超过他，下场多半的是立即被杀死，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落入那妖族的领域之中。”
话音刚落，那洞口之内的绿光，忽然间光芒大方，就像是泼了油的火苗一样旺盛起来，光芒所能照亮的地方便超过了那个山洞，开始向外蔓延。
方节复曈一直没有退去，提前发现了那绿光普照之地便是领域的特性，再一听神风老人的解释，此刻见到那光芒所照的地方越来越大，将他罩在其中并不需要多久，便马上就行动起来，惊人的没有向空间两边更辽阔的地方跑，而是呈直线朝对面坐在洞窟里的白衣中年人冲去。
第205章 奋战
身穿白衣的妖族，有着天人第一境的实力，在境界方面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而方节虽然武道基础比不过白衣妖族，但却有另外一个白衣妖族所没有的优势，那便是宝物。
他暗暗道：“刚刚用复曈洞悉时，发现这个妖族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任何一件宝物，现在想来一定和妖族的身份，或者古地之中的环境有关，但无论如何，武者没有拿得出手的宝物，就意味着失去三分之一的战斗力，在此妖没有变成本尊之前，我得好好利用这个弱点。”
此时此刻，白衣妖族面无表情的等待着方节的靠近，像一只等待羊入口中的狼。而那弹进洞中的绿色光球，光芒散发的速度逐渐加快，在已经照亮了那一面墙壁之后朝前蔓延，速度比方节脚下凤凰火鸟的还快。
但方节却好似没有发现自己被前后夹击的困境一般头也不回。就这样继续往前几百米，直到距离白衣妖族已经很近，而背后的绿光如同潮水一般就快触碰到衣衫时，才有了真正的行动。
他腰间储物袋光芒一闪，手中骨鞭出现，扫向白衣妖族。同时乌灼王鼎从中飞出，漂浮在他头顶。之后，仅仅一个拳头大小的三足金乌鸟从鼎中飞出，就如同快速升起的金色太阳，将整个空间照的金黄刺眼，惊人的温度在直接作用之下，烧的那些绿光马上倒退回去，紧接着发出“咻”的一声鸣叫，径直朝白衣妖族冲去。
白衣妖族见状脸色一变，一副大为忌惮的样子，身影忽然之间消失。
方节一鞭打了个空，却趁此机会，朝第已经距离不到百米的第三层入口俯冲下去。
却没想到，白衣妖族居然在消失的同时，出现在了那个洞口。
“瞬移？这妖族还有空间神通！”方节暗暗道，不得不暂时停下。
随即，金乌调转方向冲向洞口，并在同时张开嘴，吐出一簇金色的火焰，先一步射向洞口里面的白衣妖族。
白衣妖族自知不能硬接，于是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