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后心难测 作者:青萝烟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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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后心难测 作者:青萝烟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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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璇揉着头,委屈道,“万公公,您刚才没有看见董玲有多么嚣张,她仗着尚妃得宠,以前没有少欺负我,这次总算报了仇,心里爽快多了。”
  万公公自是摇摇头,拿阿璇没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1章

  宁蔓提着宫灯,踏在青玉石板上,她发丝微扬,朝着墨如渊一步步而去。一盏青灯应得他的脸更加棱角分明。众人皆以退下,偌大的凌墨殿只余他们二人。宁蔓玉指拿着墨石,静静为他研磨,可是他早已经失了批阅奏折的心思,鼻间是她若有若无的香气。
  提着笔良久,终是没有落下一个字,一滴浓墨滴染在奏折之上,慢慢晕开。他自是知道她如此不过是做戏,可是想起昨日的一吻,墨如渊呼吸沉重了些,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
  宁蔓也是不敢看他,只得低着头细细研磨。良久,两人静无一言。
  墨如渊放下笔,“朕看得累了,不如……”
  宁蔓脸色绯红,将头低得更低。
  “你读给朕听。”
  宁蔓拿着墨石的手松了几分,她淡然一笑,“好。”
  十指纤纤,她拿起一卷奏折,慢慢读着,还是离他太近,他身上的墨香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间,她如何能集中注意读奏折,一篇下来,读错良多。
  “算了,今日已经晚了,就寝吧!”
  听罢,宁蔓的汗水湿了手心,她低头咬唇,“圣上,阿蔓已经找到了可以消除守宫砂的方法,今晚只是……”
  龙榻边上传来一阵悉数的声音,宁蔓抬眼看去,墨如渊已经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朕明白你的用意,今晚你睡床上,朕睡下面。朕当初对你的诺言,依旧当真。”
  宁蔓看着墨如渊已经像没事人一般和衣躺下,她也和衣躺在龙榻之上,她道,“圣上过几日便可将阿蔓有喜的消息散播出去。”
  墨如渊眸色渐深,“你可知这般做会有多大的危险?”
  “知道,但是圣上也需要告诉天下,您的一言一行,并不是完全在靖太师掌握中。”
  墨如渊转身,灼灼的目光落在宁蔓身上,她盯着上方的龙帐,紧张地双手紧握。不消一会儿,墨如渊转身背对着宁蔓,“睡吧。”
  宁蔓闭上眼,不消一会儿,她听到墨如渊平稳的呼吸声,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是落下,她松了紧握的两手,松了紧绷的神经,也渐渐睡去。
  墨如渊听到宁蔓呼吸逐渐平稳,他起身为她理了理被子,温热的唇覆上她的额头,阿蔓,你这般帮朕,可是为了早日出宫?
  墨如渊起身披上外套,点了一盏宫灯,又坐回书案继续批阅奏章。可是那眉头深锁的忧愁,却是无人能见。
  已快到五更,宁蔓却还睡得很熟,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锦帕,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滑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滴在锦帕之上,他简单包扎以后,穿上龙袍,快要早朝了。
  暖风端着热水进来,亦是轻言轻语,“圣上,您怎这么早便起身了?”,说话间,瞟到一眼地上带血的锦帕,脸色绯红。
  墨如渊洗了脸,“暖风,昨日婉容娘娘劳累了,你一会儿定要小声一点,万不能扰了她休息,还有……”墨如渊移眼到锦帕上面,“将它交与万公公。”
  暖风垂眼,“诺。”
  墨如渊戴上九旒冕,配上玉带,回头又将宁蔓伸出被子的手放了进去,这才轻步出了凌墨殿。
  已是日升三杆,宁蔓揉了揉眼睛,终是醒了,暖风对着她微微一笑,“娘娘,您醒了?”
  宁蔓点点头,这是她第二次留寝凌墨殿,已经有些轻车熟路了,转眼四周却未看见墨如渊,她问道,“圣上呢?”
  暖风准备着清粥,“圣上已经早朝去了,不消一会儿便会回来了。”
  宁蔓起身,暖风伺候她穿衣洗簌以后,她看着一桌子的点心清粥,“圣上可曾用过早膳?”
  暖风摇了摇头,“圣上一般都是下了早朝才用早膳。”
  “如此,暖风你先将这些撤下热着,本嫔等圣上回来以后一起用膳。”
  暖风道,“诺。”
  宁蔓又四处打量了一番,却见得这凌墨殿与第一次来有所不同,她拿起首饰盒里的一只白玉木槿花簪,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这些可是他为她准备?
  暖风吩咐宫女将早膳撤下以后,恰巧看见宁蔓拿着玉簪,她缓缓道,“娘娘,这是圣上一早吩咐奴婢准备的,圣上还特地吩咐,娘娘不喜庸俗之物,让奴婢找几只淡雅的簪子。”
  宁蔓一一扫过首饰盒边上的胭脂水粉,心里是甜的,“圣上还说了什么?”
  “圣上还说,娘娘不喜欢香气太浓的胭脂,不喜欢太油腻的食物。早膳不用太繁琐,一点点心配清粥即可。”
  宁蔓盈盈一笑,心已经化为一江春水,“暖风,圣上还有多久下早朝?”
  暖风柔声道,“快了。”
  “暖风,为本嫔梳头,本嫔要去等圣上下早朝。”
  “诺。”
  梳好头,宁蔓换上一声淡绿的宫装,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暖风道,“娘娘,您与其他留宿凌墨殿的娘娘都不同。奴婢可以看出您是真的笑了,而她们都是强颜欢笑。”
  终是整理完毕,宁蔓与暖风一道出了凌墨殿,她笑道,“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表达方式而已。”
  一路上,她竟不觉自己身处深宫,她竟不觉这是牢笼。
  “走开……走开……”
  宁蔓驻足,“暖风,你可听见什么怪叫了吗?”
  暖风点头,眼睛移向矮树丛,“奴婢听见了。”
  宁蔓皱了皱眉,这深宫之事虽然是少管为妙,但是听此声音急促而又恐慌,宁蔓提足向着矮树丛而去,却被暖风一把拉住衣袖,暖风摇摇头,“娘娘,我们现在不明发生了何事,不如多找几个人再进去。”
  “暖风,你这就去找人,本嫔在这里等你。”
  暖风面色为难,“不行,奴婢不能将娘娘独自留在这里,万一娘娘出了好歹,圣上一定不会放过奴婢。”
  宁蔓握住暖风的手,“暖风,本嫔一定不冲动,只是本嫔的脚力不比你,本嫔就在这里躲着,你且快去快回。”
  “不要……走开……”
  叫喊的声音已经声嘶力竭,暖风眉头紧皱,“好,暖风这就去叫人,娘娘一定不能强出头。”
  宁蔓点了点头,“好。”
  待到暖风走后,她屈身于矮树丛边。
  “走开,哀家不会怕你,不会怕你……”
  听到哀家二字,宁蔓全身一颤,亦是拨开树丛,太后跌坐在地上背对着她,而太后的前面,一个一身血衣七窍流血的影子直逼太后而去。
  宁蔓长大了嘴,一双锐利的眼光从披散的乱发中射出,正是盯住了宁蔓,她是不信鬼神的人,这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哀家不怕你……不怕你……”太后说着,全身抽搐,宁蔓自矮树丛里转出,抱着太后,掐着她的人中,再抬眼,血影已经不见。
  太后神志似是清醒了几分,她盯着宁蔓,眼睛大如铜铃,手指猛颤指着宁蔓,“哀家已经为你诵经多年,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哀家?”
  四周已经开始喧哗起来,众宫女太监向着她们涌来,太后跪在宁蔓面前,似乎又失了神志,她哭喊道,“不要杀哀家,求你放过哀家,放过哀家……”
  宫女太监皆被这一幕吓得七魂丢了六魄,一个太监哆哆嗦嗦道,“快……快去禀报圣上……”
  宁蔓被太后的举动吓得手足无措,她爬过去想要扶起太后,却被太后狠狠咬了一口推开。太后站了起来,她疯狂地吼道,“不要过来,不要杀哀家,不要杀哀家。”说罢,便朝着西门跑去。
  “母后。”,宁蔓唤了一声,可是太后已经完全失了神志,所有人都在宁蔓的身后议论纷纷,无论别人如何说她,她依旧跟在太后身后。
  太后的精神已经完全奔溃,这些奴才根本不敢上前,她若不跟着,若是太后真出了什么事情,她又如何向墨如渊交代。再则,她真的不想看见流血,对于死亡,她由心的害怕。
  太后跑掉了绣花鞋,跑上了西门的城墙,身子亦是摇摇晃晃,宁蔓不敢靠她太近,只恐太后情绪激动跳了下去。
  宁蔓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她声音哽咽,“母后,有何话您下来说,不要站在上面。”
  太后指着宁蔓,吼道,“你不要过来,你要杀了哀家,你要杀了哀家。”
  “母后……”,墨晟熠足尖生风,快速朝着西门而来。
  太后脸上挂笑,身子越过城墙探望,“是熠儿的声音,熠儿来救哀家了。”
  太后的一举一动,就宛如踩在宁蔓的心尖上,她慢慢靠近太后,一把将太后抱住,两人一起滚了两圈以后,终是停下。
  林福尖着声音喊道,“圣上驾到。”
  宁蔓转眼,却是看见墨如渊风尘仆仆疾步而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墨如渊这般心急的样子,他的墨衣染了尘。
  墨晟熠终是先墨如渊一步,登上了西门的城墙,墨晟熠额头滚汗,将太后扶了起来。随后,一只手伸向宁蔓,宁蔓看着墨晟熠的手上满是老茧,他如此或是只是感谢她救了他的母后。宁蔓将手覆上墨晟熠的手,站了起来。
  太后见此却是像受了极大惊吓,她狠狠推了一把宁蔓,宁蔓身子一斜,向着城墙外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2章

  “阿蔓。”
  墨晟熠看见宁蔓身子下坠,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她盯着他的眼,他是真的担心害怕,可是他与她并没有多少交情,若是他想反,她死了不是少了一块绊脚石吗?他又为何如此害怕?
  “阿蔓,抓紧我的手。”
  他如是说,她看见他眼里竟有泪花闪烁,这是为何?
  风从城墙涌上,吹起她的衣襟,她的发,她抓住他的手紧了几分,转头看向墨如渊。墨如渊自是被吓得由林福搀扶着,他看见宁蔓在看他,他推开林福向她跑去。
  他道,“阿蔓,你一定要抓紧大哥的手。”
  他说话总是不紧不慢,他脸上的表情总是风轻云淡,她听过他温暖的话,她看过他淡漠的笑。可是她没有看过他如此惊慌失措样子,她也没有听过他如此心急无奈的声音。
  她嘴角勾笑,她在他心里,终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为她绽放着喜怒哀乐。
  而她看墨如渊时,脸上幸福的表情,无疑是一把利刃,狠狠插在墨晟熠心里,他依旧紧抓着她,无论她的眼里是谁。
  太后抓住墨晟熠的手臂,锐利的指甲在他的手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她吼道,“熠儿,你当真要这个女人而不顾母后的死活?”
  太后用最恶毒的眼神盯着宁蔓,她也将身子倾斜出了城墙外,她一根一根扳着墨晟熠的手指,“熠儿,她死了你以后的路会平坦很多,而且母后也会好好活着,陪在你的身边。”
  她看着他额头青筋暴起,她看着他脸上挂着汗珠,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是毫不相干的女人,她若选了他的母后也是情理之中。
  宁蔓转头,墨如渊快要到了,还有几步阶梯,他们还有几米之遥,她的另一只手向他伸着。
  可是为何墨晟熠握住她手的手越来越无力?
  宁蔓转头,太后的眼锐利而恶毒,她扳开墨晟熠最后两只手指,宁蔓只听咔嚓一声,像是骨骼断的声音。
  她还来不及惊讶,身子已经如断翅的蝴蝶蹁跹落下,要是怎样的恨才能使一个母亲亲手扳断自己孩子的手指。
  墨晟熠飞身而下,墨如渊被林福狠狠抱住,他的手里拿着她衣衫破裂的一角,他就差半寸就拉住她了。
  太后趴在城墙之上,她头发狂舞,眼如泣血,她大吼道,“熠儿,你当真不要娘了吗?”
  墨晟熠一手抓住宁蔓的手,另一只手扣住城墙的一处凸起,他狠咬着牙,“阿蔓,抓紧我,我这一只手用不了力。”
  她死死地盯着他的侧脸,她眼色朦脓,她好像认识他,她对他的熟悉不是来自墨如渊,她慢慢将一只手移到他的脸上,抚着他的五官,“我们以前就认识吗?”
  墨晟熠的身子颤了一颤,“阿蔓……”
  一声阿蔓融化千山暮雪,恍若隔世,他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包含着浓浓的情义。她依旧看着他,不知为何,竟然相信了这个在她心里被定义为将反之人。
  墨如渊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指挥着御林军拉着绳子缓缓而下,他对着墨晟熠喊道,“大哥,你一定要抓紧阿蔓。”
  御林军离他们越来越近,宁蔓双手抱住墨晟熠,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得救了。
  太后见此,身子在城墙之上摇摇欲坠,神情绝望而讽刺,她冷笑道,“还没结束,还没结束呢!”,说罢,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太后跳下城墙,快速坠落着。
  她笑道,“熠儿,娘要你选,娘生还是她生?”,她残忍地对着墨晟熠笑着,“熠儿,娘要你选,娘生还是她生?”
  墨晟熠有两指骨折根本接不住两人,她的声音回荡在宁蔓的耳畔。
  “熠儿,娘要你选,娘生还是她生?”
  宁蔓的手慢慢松了,她说,“贤亲王,去吧,去救太后吧!”,说罢,她毅然放手。
  “不……”
  她闭着眼,听到墨晟熠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嘴角有着淡淡的微笑,很快,一切都结束了。
  “不……”
  林福狠狠抱住墨如渊,他哭喊道,“圣上,大墨需要您,而且就算您跳了下去,也救不了婉容娘娘。”
  墨晟熠已是面部扭曲,没有人给过他选择,也没有人给他选择的时间,她选择放手,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母后选择在他面前跳楼,也没有问过他的意见。而他此时,已经救不了宁蔓。
  他已经别无选择,墨晟熠向着太后飞身而去,他的全身肌肉紧绷地如石头一般,在他马上要拉住太后的手的时候,太后竟然收回了手,她笑着看着墨晟熠,她不顾墨晟熠吃惊而痛苦的表情,已然决定要死在他的面前,她认为,只有她的死能让他下定决心夺取墨如渊的皇位,她认为,只有夺取了墨如渊的皇位,他才能活下来。
  一袭蓝衣闪过,宁蔓只觉腰间一紧,似乎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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