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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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武神-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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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怎么才能把这该死的结界弄开?”治疗师向白止低声咆哮了一句。
结界?白止愣了愣,茫然地看着治疗师。“什么结界?”
“别装蒜!他身上有一层结界阻止我碰到他。而你刚刚碰到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治疗师有些急切地问道。
“你杀不了他。”白止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轻蔑的嘲讽的笑意,“别指望我告诉你,因为我甚至连结界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
治疗师选择了相信白止的话。怎么看白止都不像是个术者,要一个外行去了解怎么用非武力的方式破解结界,这简直就是在逼一个打从出生起就没听过汽笛声的人去修船。
“不知道的话,那你就给他陪葬吧!”低沉的咒语声从治疗师口中飘出,光球在他手上凝结,而同时,白止手中的雷劲也急速凝聚起来。
“碰!”“啪!”
一个当场准备,一个蓄力已久,两人几乎同时施放魔法,然后几乎同时被对方击中。
雷迅猛而强劲,但是白止面对的毕竟是一个术宗,况且给他的准备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对方只是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伤,而宗级的攻击则完完全全地把他砸倒在地上。万幸,光系魔法是所有系别之中攻击力最弱的,所以他还活着。
“你是一个术师?!”治疗师有些惊讶地在白止身上扫了几眼,“易容了?”
“是又怎样?”白止挣扎着想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联系上了小白兔。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已经不再渴望死亡。他要活下去。
“不怎么样。”一小段咒语,又一个光系魔法狠狠地砸到了白止的伤口上,惹得他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是攻击力最大的雷系,在等级存在差异的情况下也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治疗师缓缓地走了过来。白止大口喘息着,静静地看着他走近。过长的头发挡住了白止的眼睛,让治疗师没有看见他眼中的那一抹淡淡笑意。
治疗师走过了门口,站到了他面前,伸出一只脚想踩在他背上的伤口上。
好机会。
突然的,一道黑色的弯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治疗师的背后。而与此同时,白止也用尽全力做了个测滚翻的动作闪避开了治疗师的那条腿。
“啊!”一声惨号,治疗师的背上也被实实在在地划上了一道印记。他不敢喊得太大声,因为那样会惊动旁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了两步,而白止则正好抓住了这个时机飞起一脚踹中了治疗师的肚子,随后迅速地捡起地上的剑爬了起来。
两人相隔仅仅四步。这个距离立刻使得白止成为了优势的一方。近战,术者又怎能和武者相比?更何况白止还多年浸淫打架之道,怎么迅速把对方放倒在他看来简单得就像个位数乘法口诀——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
局势很明朗了:谁输,谁死。没得商量。而此时的白止早已经因为背后的那个伤口而变得十分疲惫。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力的迅速流失,感觉到自己即使站着也能睡着。自然,治疗师的那两下子为他的放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脚步开始有些不稳起来。
治疗师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又一个光系魔法在他手中开始酝酿。黑色的弯月及时地投掷了过来,治疗师急忙躲闪,手中的白色光芒顿时因为分神而消散。而几乎在同时,一道酝酿得有些短暂的雷光毫不留情地向治疗师劈了过去。腹背受敌,几乎没有战斗经验的治疗师选择了他认为最稳妥实则最笨的办法——被动防守。这也直接导致了他的失败,而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
小白兔眼中红光一闪,一道道银色的光圈从它那条银色的尾巴上发出,牢牢套在了治疗师身上。随后,黑色弯月持续不断,不要钱一样地向治疗师扔过去。
防守的时间,足够白止酝酿一个给他造成致命威胁的雷球来了。
……
剑拖地的声音,附带着凌乱的脚步声。剑被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地朝着已经死亡的治疗师的心脏扎了过去。
房间里一片寂静。白止倚靠在了墙边,仰头大口喘着粗气。小白兔默默从外面走了进来,蹲坐在白止身旁静静陪伴着他。
伤恶化了,从第九根肋骨一直撕裂到右肩。用光系魔法弄出的伤口,无法用光系魔法治疗。更糟糕的是,在大草原,他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伤药。
眼前一片朦胧。他需要的是休息。
“吱吱!”
模糊的叫声,他缓慢而艰难地伸出手去,够、够,然后触摸到了某个很柔软的东西……
“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第四话 分道扬镳
更新时间2012116 23:54:23  字数:3503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在他醒过来的时候,维克多仍然躺在那张小床上,没什么动静。而小白兔则很忠实地守护在自己身边,蜷缩着身子,眯着眼睛小憩。在白止苏醒的第一时间,它抬起了头,看着白止轻轻叫了一声。
“小白兔——”一开口,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这声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干涩、沙哑,像是用锥子划过了玻璃。
“去,看看……他死了没有……”他动不了。甚至没有力气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小白兔很乖巧地蹦到了维克多身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维克多的身体。它可是还记得上一次自己跳上去的时候栽过一个大跟头。不过这次,它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跳到维克多的身上,它趴了下来,静静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跳和呼吸。
“吱吱!”
白止松了口气。如果花了这么大力气维克多还是死了,那就太不合算了。在原地闭目冥想了一段时间,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找了张最近的椅子坐下,环视四周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药剂。
别说是药剂,连个空瓶子都没看见。
他的余光扫到了治疗师的尸体。
术宗。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弱小。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治疗师都可以让他这般狼狈,遇到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人呢?他或许连挣扎都做不到。
不再出神,他的余光瞥到了尸体的手指。那里有一枚戒指,镶着宝石,造型很是华丽。
“小白兔,把他的戒指……拿过来。”他的呼吸稍稍平和了一些。检查过后,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狭长的伤口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感觉上去很是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破裂。幸好,不知道这件衣服是什么材质的,居然没有黏住伤口。
小家伙把戒指叼了过来,放在了白止手心。一丝精神力注入其中,白止很开心地看见了一堆贴着标签的药剂。根据脑子里的常识,他毫不犹豫地吞下了几颗疗伤药,然后闭上眼睛静坐了片刻,等待着药剂发挥作用。
相对于光系魔法而言,魔法药剂的治疗速度的确会比较慢。请注意,是比较慢。如果光系魔法能让伤口在一分钟内愈合,那同等药剂所需要的时间大概就在半小时。但是,使用魔法会带来一定的副作用,虽然很小,但是仍然存在,长期积累起来就会变得不可忽视。而药剂责完全没有这个问题。所以,药剂的价格才会贵得离谱。
药效发挥了出来。一股热流流经他的伤口,他能感觉到伤口在迅速地愈合,麻痒的感觉让他觉得惬意非常,似乎连疲倦都暂时地被抛开到了一边。而他的背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最后只留下了一道大概两寸长的浅浅的痕迹。仍然没有完全愈合,但是这点伤比起之前他所受的伤来,简直就像是擦破了皮。
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伤口好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的疲惫。药剂虽然没有副作用,但它和光系魔法也有共通之处,毕竟都是催发人自身的生命力来达到治疗目的的,所以,治疗过后理所当然地也会觉得疲惫。何况,他现在仍然处在贫血状态。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他最近的第几次失血过多了。当然,他也不知道,一次次的贫血使得他的身体愈发适应起了这种高恢复量的生活,体质也随之逐渐改变着。
现在的他最渴望的自然是一张安稳的床。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走到了维克多旁边,把更好的恢复药剂取了出来,准备喂给维克多。
而正在这个时候,维克多却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白止动作一僵,随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做出了防守姿势。
维克多缓缓地坐了起来,直到坐正了才把目光锁定在了白止的身上,顺便扫了一眼白止手中的剑。那把剑是他的。
“你终于醒了。”白止松了口气,剑在第一时间垂了下来。他重新坐回了最近的一张椅子上,一脸困倦的样子,缓缓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毕竟和维克多共同经历过生死,他觉得面前这家伙虽然冷了一些,但是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在他看来维克多对待同伴那是仗义得没话说。因此,他没有任何防备。
当然,他知道只要维克多醒了,他防备了也没用。那副身体中的斗气就算是昏迷的时候都充满了侵略性的力量,当那样一支军队的将军苏醒了过来,团体战斗力自然会直线上升。
白止!维克多的神色闪过一丝异样。不过,他的眼神很淡,并且显然掩饰得比死去的治疗师好得多,加上白止过于疲倦,所以没有被注意到。
“吃了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几颗药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圆润的抛物线,维克多很轻松地接住了它们,看也不看地吞了下去。而在一边,白止已经处在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实在是太累了。
维克多盯着白止,微微眯起了眼睛。在他眼中,白止的力量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丰富的战斗经验已经让他习惯于节省每一分的力量。而现在选择杀人,无疑是最节省力量的时机:没有警惕、没有防备、没有反抗能力。
要动手吗?
在脑海中反应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维克多被自己惊了一惊。他从来没有在需要果断的时候有过丝毫的犹豫。这个奇怪的反应使得他闭上了眼睛,仔细思考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想到了主教给他刺杀任务时的情形、派心腹给他送的情报,随后又想到了这个城市的地理位置。
睁开眼睛,他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同样的很淡,并且一闪而逝。
唯一可以证明他杀意的眯眼动作没有再出现。
药剂开始发挥作用了。他感受到了那种惬意的温热感,很舒服。身体对药剂的反应没有任何异常。药剂没有毒。
闭上眼睛,他静静等待着药效过去,同时也静静地恢复着体力。
……
埃克森和宇文庶已经在城外等了整整半天。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从他们所在的位置甚至可以听见草原上夜行动物低沉的嘶吼声。
在夜晚呆在草原上是很危险的,即便是一个术王和一个术尊巅峰结伴也是如此。黄昏的风很大,夏日应有的炎热在此时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草原独有的夜寒。术者的身体在这样的风中犹如飘零的树叶一样单薄。
宇文庶还好,一个暗系术者早已习惯了阴冷的感觉,对寒风的抵抗力自然也不会低。而身为火系术者的埃克森却没有这么好运了。火光会引来各种麻烦的魔兽,他不敢在这种地方生火,所以只有被冻得发抖的份。
“你说他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埃克森蹲在草丛里,借草叶挡住了部分的寒风。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冻得牙齿打架。该死的,这到底是不是夏天?他不禁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或许。”宇文庶凛然站在风中,纹丝不动地看着城市的方向。从埃克森的位置看不见他的脸。暮色的遮掩下,他的脸被投在一片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回去吧。明天早上再等不到他,我就出发自己去神殿。”
“嗯?”埃克森一惊,姿势从蜷缩状改为了蹲坐,抬头看着埃克森,“你不是不想违背他的话的吗?”
“他的目的地就是神殿。你想等的话就等下去好了,不过我没有这个耐心。何况——”何况他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宇文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有没有维克多,他都得去一趟神殿。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物色到一个能入他眼的势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显然神殿在他眼中很合格。
话丢了出去,宇文庶头也不回地向城市走去。暮色在他的斗篷前制造了一片阴影,那感觉就像他融进了影子里一样。一口透明的棺材静静漂浮在一边,跟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说不出的诡异。
埃克森愣愣地看着宇文庶走出了很远。草原上,几声低沉的兽鸣让他回过了神,跟着宇文庶跑向了城市。一个不敢点火的火系术者,除了精神攻击之外几乎就没什么攻击力了。他并不缺乏勇气,但是也得看看是在什么情况之下。这种没必要冒的生命危险,他也不会傻得嫌命长。他是在森林边的城市出生和长大的人,从来没有过任何在草原生存的经验,在这里过夜,死亡率会很高。
很快,他就追上了宇文庶,与他并肩同行。
一路,两人之间都没有什么交谈。“嗯……明天,你走吧。我留下。”半晌,埃克森挤出了一句。
“你不打算逃跑吗?”宇文庶没有对埃克森的决定做出评价,反而问了个问题。
“嗯,不跑了。”埃克森仰起头,望着天空中开始出现的点点星辰,似怅然若失,又似乎很骄傲。
宇文庶没有搭腔。
“他用武力逼迫我成为他的随从,我是有过不甘愿没错。曾经,我还试图刺杀他。不过——”他停顿了一下。
草原的风呼啸着吹来,夹杂着在森林附近只有秋冬才会出现的冰寒。而埃克森此时却对这一切茫然不知。
“这些天来,我一度在想一个问题。自由和不算违心的承诺,究竟哪个更重要呢?”
宇文庶回过头看着埃克森,眼神中闪烁着某种诧异。
“我曾为了自由而差点打破自己的承诺,而他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自由,失去之后可以重新找回,但承诺……一旦打破,就很难复原了吧。”
风声成为了语言的结尾,让这一串文字飘飞得很远很远。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宇文庶看了看埃克森,笑笑,没再说什么。埃克森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个会思考这种问题的人。
耸了耸肩,埃克森默认了宇文庶的话。
“确定不走了?”
“确定。不仅是因为承诺,跟着一个怪物,耳濡目染,我或许也会变成怪物呢。”埃克森半开玩笑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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