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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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武神-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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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因为头脑发热才这么做的。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不惜一切代价救白止离开的想法。小白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维克多的肩膀上。仿佛是附和维克多的话一般,它也跟着“吱吱”叫了两声。
“也许吧。不过,一个异教徒,没有生存的资格。”菲利普斯双眼闪过一丝寒光。他的左手骤然一握,一道无色的刃从他的左手出发,在空中逐渐扩大,不急不缓地向白止掠去。所过之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般,靠近的树叶、树枝,甚至是空气,全部被排开,为它的前进让出了一条道路——真空的道路。
白止没有动,也动不了。或者说,在这一刻,在场的人中,能动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菲利普斯。
白止的威压是刻意释放的,并且已经全力以赴。而菲利普斯刚才在释放威压时几乎没有一点点刻意的成分在内。可是此时,在这位术皇稍稍对付着刻意释放了一些之后,这似乎已经将空气凝固的威压使得所有人都有一种被冻在了冰块里的错觉——除了白止。
白止已经完全失去了触觉,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是否还在呼吸。他感觉不到疲劳、感觉不到疼痛,自然也感觉不到威压。他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就是那股力量,温和平淡,却又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此时此刻,他的心一片清明。
不受控制地,他伸出了左手。一个冰蓝色的契约印记缓缓从手掌上浮出,悬空着。
那道透明的刃毫无悬念地打到了他身上。
不过,想象之中鲜血淋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白止彻底无视了这个攻击,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左手,似乎天地之中舍他再无第二人一般。
左手的冰蓝色越来越亮,身体之中的同色火焰飞快地向左手集中着。他的身体如同一个塑料容器,逐渐被抽空之后,便失去了重心,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术皇的攻击岂是那么好接的?虽然菲利普斯只是随手弄出来一道元素刃,但是一个术皇随手的一击,就连同级高手都不能拍胸脯保证自己站着不动可以什么事都没有。
白止的确在攻击下受伤了,而且伤得已经严重到不能再严重。体内的冰蓝色火焰帮助他抵挡了大部分攻击,但仅仅是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已经震裂了他包括心脏在内的所有内脏,甚至震断了他的脊柱。
他没有任何痛觉。攻击侵入身体的那一刻,他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弱小如他,即使愿意用生命换取强大的一击,在一个最接近神的人面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既然必死,那么,就同归于尽。不能和菲利普斯同归于尽,至少也要拉上几个什么皇城的精英当垫背。
体内的冰蓝色火焰完全集中到了他的左手,他的知觉瞬间恢复。突然的剧痛使得他身体一震,险些从半空摔了下去。
幸好,脊柱断裂使得他的肋骨以下完全麻木,自然也感觉不到痛。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真的很无奈。在这样的情况下拿回控制权,还不如继续被控制着呢。现在他的身体情况,真的是想苦笑都笑不出来。
咬紧了牙关,他硬是将一口冲到了喉咙边的鲜血咽了下去。身体因为忍耐痛苦而发抖抖到了痉挛。他几乎是用所有的气力把左手推了出去。
做完了这一切,他的身体如同破烂的布娃娃一样,直直坠地。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他狂吐了十几口血,甚至吐出了几块内脏的碎片。可他就是死撑着不晕。
抬起头,他看见了维克多的眼睛。那眼睛中有着一些悲伤。不明显,甚至十分淡薄,但毕竟还是有。
他突然觉得这种像是在看死人的眼神有时候也不错。
“趴下。”他说出了清醒时的最后一句话……
冰蓝色的波浪柔和地拂过大地,无声地扩散开来。在他体内如火一般灼烧的力量,却竟然是以水波的形式展开攻击的。波浪朝着几十名精英缓缓飘荡,看似缓慢,却是瞬间就到达了。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般,整个空间充斥着冰蓝色,再无他物。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秒,也或许是一整天。
冰蓝色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整个皇城三分之一宗级以上高手之中的精英。森林仍旧是那片森林,似乎那冰蓝色从未降临过一样。
没有残破的尸体、没有碎裂的甲胄、没有折断的武器——没有幸存者。
不,不对。如果一定要算的话,幸存者还有两个。
现在,两个幸存者正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动静。
森林很安静。
一切都结束了,在守护神未露面前,就已经全部结束了。一只比小白兔略大些的“兔子”轻轻地跳了过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小白兔扑了上去,朝大白兔怀里钻了钻。两只兔子好好地亲热了一下,之后,大白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了个方向,一闪就消失在了森林中。
小白兔站在了远处,粉红色的眼睛望着四目相对的两人,没有上前,也没有跑掉。
“他还活着。”菲利普斯突然地冒出了这句话,打破了沉寂。
维克多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看生死不明的白止。
以他的修为,自然知道白止受了什么样的伤。那种程度的伤,就是换了他自己也必死无疑,不用说是这个刚刚进阶的武士了。
白止还活着。这需要怎样坚强的意志,才能在身体遭受这种摧残之后还留存一息?
“都死光了才清静。”菲利普斯瞥了一眼远处狼藉横陈的尸体,突然不伦不类地说了一句。宗级以上的强者又如何?被整个森林围攻,仍旧是死无全尸,没有一人逃脱。
他把视线移到了白止身上,微微一笑,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冷漠如你,什么时候也会有不忍了?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异教徒?”
维克多皱了皱眉。“你不是一样也没有杀我。”
“他离死也不远了。”菲利普斯没有接维克多的话,而是伸出了左手。现在他很清闲,所以他不会介意亲自动手碾死一只还没死透的小虫子。
“等等。除了名字,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维克多略显急切地阻止道。
听了维克多的话,菲利普斯居然把手收了回来,像是达到了什么目的似的笑了。“看来,你不止是不忍这么简单。你和他以前认识?”
“……”维克多没有回答。他自然不会告诉菲利普斯自己对白止那奇怪的熟悉感。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动手吧。你不给他一个痛快,他会死得更加痛苦。”
维克多下意识紧了紧拳头。他低下头,注视着白止苍白的脸。
内心挣扎了许久,他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他大概是第一个敢于挑战术皇的武士。”维克多的声音很低沉。他无视了自己的重伤,立正,右手用力在左胸捶了一下,低头默哀。甚至,伤口崩裂也似乎浑然不知。
这是一个标准的军礼,用于祭奠死去的战友。
十数秒后,他抬起头,十分郑重地握住了他的剑,用剑尖对准了白止的喉咙。
“走好……”剑轻轻落下,寂静无声。

第二十一话 黑色挂坠
更新时间2011712 22:38:27  字数:3345

 剑轻轻落下,寂静无声。菲利普斯站在一边,微笑着旁观,像看戏一样闲适。
“!”在不到十分之一秒内,维克多险而又险地收住了剑势,剑尖点上了白止的喉咙,却并没有造成一丝的伤害。
这个被判定为必死的人,竟在这时有了异变。
他的胸口散发出了淡淡的荧光。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现,之后,七彩交替闪烁,光芒愈来愈强盛,片刻就凝结成了一个彩色的茧,把他包裹在其中。
“咦?”菲利普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收敛了微笑,凝视着白止的变化,仿佛思索着什么。
只是几秒的功夫,他好像思索出了什么答案,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不过却少了几分残忍的意味。还算不错的长相配上这副笑容,显得很和煦,倒也看不出来几分钟前他刚刚冷眼旁观,让三百多手下葬身于此。
在白止那吞噬一切的一击之中,他是最轻松的一个。那冰蓝色的波浪根本没能靠近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看着手下陷入险境,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让他去救一群蚂蚁?开玩笑,他可没有那个兴致。
“这是……”维克多收起剑,后退了一步,略一皱眉。
“不该你知道的事,最好不要问。”菲利普斯仍然保持着微笑,凝视着彩色的结界,目光却已变得冷冽起来。
“知道了。”维克多的声音也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他面对的可是一个术皇!一个术皇,连帝王都只能对他客客气气的,可维克多却对他冷脸相向。如果那个什么皇城的贵族、臣子和皇帝听见了,会有什么感想呢?
“放心。等实力达到一定境界,你会有资格知道的。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小子死不了了。”菲利普斯仍然保持着莫测的微笑,拍了拍维克多的肩膀,一个戒指顺势滑进了维克多手中。“就算用铁链锁着也要让他跟着你,省得又失踪。”
又?维克多看了看那个彩色的茧,脸上露出了几分思索的表情。他遇到的这个人,究竟是谁?白止,这个奇怪的名字,毫无端倪可寻……
“想什么想?不想死的就赶紧滚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你。”菲利普斯甩了甩披风,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维克多。
维克多半眯起了眼睛,声音更显冰冷。“你究竟是不是卡隆人?”
“我说过,不该你知道的事,最好不要问。别让我说第三遍。”菲利普斯仍旧微笑着,可那微笑却让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
没有人会怀疑,只要维克多再稍微发出一些令他不快的言辞,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我大概明白了。”维克多冷漠地就地坐了下来,闭眼疗伤,不再理会菲利普斯的威胁。
“哼……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哦,我倒忘了,你本来就是为了探听卡隆的秘密而活,好奇一些也正常——先不提这个了,”菲利普斯笑了笑,抬起了左手,“不要忘记那天我说过的话。否则,我折磨人的手段,会比皇宫地牢残忍百倍。”
维克多没有回答,菲利普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祝你好运。”祝福的话语从菲利普斯口中说出来,出奇地别扭。他手中半透明的契约印记闪过一道耀目的光芒,空间直接被割裂,他缓步走进了割出的裂缝中,随着裂缝一起消失无踪。“我会定期来检查你的成果。”
维克多睁开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菲利普斯消失的地方,又瞥了一眼手中的戒指,再次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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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浑身酸痛,他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有感觉。还是有感觉。他还是没有死吗?不会又和那次车祸一样吧……
头很昏沉,他再次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森林里了。他看见了一方屋顶,木质的椽梁,稻草和泥土充当瓦片。这里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十分简陋。不过,乡村的泥土味却十分清爽干净,不带一点血腥。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回应他的却是绵延的酸痛感。
“嗯?”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民房,很小的民房。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几乎没有家具,也几乎没有什么摆放家具的地方。整个房间都是土黄色,连他正躺着的这张床也是由泥土砌成的。
这是什么情况?他很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内脏全都碎裂了,就算当场抢救都绝对没希望活过来的,为什么一会儿又到了民房里?如果是做梦,不应该有感觉;如果不是做梦,那他的命也实在太硬了点吧。
“醒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心中一凛。十多年的实战训练,他的感知能力有多强,他自己最清楚。可是身边有人,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感应到!
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是酸痛到几乎麻木的四肢却完全不能配合。
“是你?”回过头,看见是维克多的时候,他暗自松了口气。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维克多不会害他——至少不会要他的命。
一种异样感在维克多心中生出。他不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甚至有时会有一些冷血。他没有朋友。不是无人和他相交,而是不能有。因为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有人怕他,有人恨他,也有人嫉妒他,可从没有人在看到他之后会松口气。这种感觉很怪异,但是也很……
“这是什么地方?”白止靠在了墙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比起内脏碎裂的疼痛,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让他感觉非常舒服了。
“卡尔希克。”维克多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
“好吧……”至少他知道了这个地方叫卡尔希克;“你救了我?”他不自觉地向远离维克多的方向挪了一点点。他不习惯和别人靠得太近。
“不是。”
“哦……总之,谢谢。”白止平静地闭上了眼睛,一边休息,一边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波动。
反正,维克多可以在这里,也说明了一点问题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谢了再说。这之后嘛……就是还的问题了。他不大适应欠人情的感觉。
谢谢?他有做什么吗?维克多愣了愣。不过,也只是一愣而已。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你的坠子是什么?”他的问话冷冰冰的,就像他和白止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坠子?”白止诧异了一秒,略显艰难地伸手从衣服里把他戴了十七年的挂坠掏了出来。“你是说这个吗?难道——它救了我?”
“没错。”
“……”白止第一万零一次把它翻了个个儿,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任何异常。苦笑了一声,他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它是什么。”
“……”维克多没再问什么。他站了起来,连基本的招呼都没有一个,就向外走去。
白止看着他的背影眨巴了两下眼睛。来这里就为了问他的挂坠?奇怪的人……不过,虽然奇怪,但是直觉上,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吧。
他勉强坐了起来,四下张望一番,然后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那里有一个白色的六芒星契约印记,线条刚毅张狂,透着强烈的攻击性。
小白兔呢?它去哪儿了?他隐隐有些担忧。
闭上眼睛,他开始尝试着将力量注入这个契约印记中,像在地下隧道里激发出左手的不知名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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