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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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多情上-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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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还以为,你对我是不同的! 
我无法让你另眼相待吗?! 
挫折与失败百味杂陈,手心又是一个用力。 

眼见祈世子说完话后,脸色变了好几回,宝亲王沉下脸,却被轩辕阻止。他仔细打量祈片刻,正想说话 
,祈却抬起头来,脸色恢复常态。 
「皇上,臣自愿请缨,再入庆国收集情报。」 
「不行!」轩辕还没回答,宝亲王已一口否定:「你这次出门,债还没算清,莫想离去!」 
「就是因为要还债,所以才要去啊!」祈世子理直气壮地自怀里掏出一叠帐单,「这些本来可以向武圣 
庄索还的,现在他们都跑了,剩个空庄,不去塞外向柳残梦要,哪里索地回?!」说到这,脸色扭曲, 
险险捏破宝贵的帐单,「我哪能让他就这样逃开——休想!」 
「只怕你旧债讨不回来,新债又添了一堆。」宝亲王板平脸,「留下,不许去。」 
「不要老是认为我出门只会破坏。」祈世子觉得很冤,翻脸抗议。5q!K6^ 
「想叫屈之前先看清事实!我不介意让你看看你一路破坏损耗成果如何。」宝亲王脸色越来越冷,「宗 
正寺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你!」祈世子气结,却被宝亲王气势压倒,缩了缩脖子,道:「去不去是由皇上决定的,你叫再大声 
也没用。」 
「好,那就问皇上!」 
轩辕在龙椅上摇着玉扇,常觉自己的养心殿象菜市场。莫怪祈每次想出京,都得挑宝亲王不在的时候, 
不然结果铁定是这样了。连当初去昆仑迎接自己,去的本该是执掌暗流的祈,也被宝亲王强制留在京中 
,替代而去。 
有时也想劝云不要这么担心,这两人感情自幼茭好,却为了惊鸿照影与莹无尘一事,第一次决裂。那次 
之事,他们二人对祈都有所亏欠。而祈一去便是数年,更让云将所有的过错都搅上自身,也造就现在的 
结果——云心下内疚,又怕祈再次弃他而去,宁可滥用职权,也不许祈离京;而祈因当初弃二人而去, 
回来后也是心有内疚,对云处处退让……一笔糊涂帐呐。 
他正回头想要如何安抚两人,哪知战火已烧上自身,两位爱卿一左一右逼着他。 
「皇上,请准臣所奏,让臣(不让他)再入庆国。」 
「这个……」轩辕刷地一声收起玉扇,微笑:「其实,朕有个更好的主意。」 
「嗯?」 
「说。」 
「就是,两位都不用争了。所谓王对王,这庆国嘛!就让朕自己……」 
「不可能!」 
今次回答得倒齐声,震得轩辕耳鸣。 
「皇上九五之尊万乘之体,岂能轻入险境?!而且你这一去经月,谁来主持朝政?继续称病?!还是让 
微臣易容!」 
「皇上真要去,请将后事安排妥当。如选定太子,定好诏书,立好辅政大臣,以防万一刀剑无眼天下大 
乱!」 
……自己真的是皇帝嘛~~~?被肱股之臣们逼得难以开口,手中合起的玉扇一甩,遮住快靠近自己的狰 
狞面容,哀叹道:「朕只是提议……」 
「君无戏言,岂容儿戏!」 
眼见宝亲王还要顺势训话下去,窗口传来「嘻」地一声,引来三人注意。 
轩辕眼睛一亮,招手道:「小伊祁,你回来啦~」 
身形挑高不少,已达轩辕耳际的少年推门而入:「三位都不用吵了,庆国由我去吧!」 
官道上二骑如风,席卷而过,轻快干脆的马蹄点在泞地上,泥浆飞溅,声如雷鸣,在这一切色彩都是沉 
滞阴晦的天气中,令人不由目光一亮,纵目追随而去。但只见着那二匹通体一色,高近八尺的龙驹,已 
然瞠目叹息不已,哪有空理会马上的骑士是何等模样。 
马高八尺谓之龙,龙驹难求,千金不易。便是关外最有名的天苍牧场老场主亦因无法得一龙驹为骑而憾 
恨终身。如今不但在这官道上见着了,而且一见便是二骑,怪不得路上稍有识货的行家都大呼怪事,难 
以置信。 
「为什么会是跟你……」坐在龙驹上闷闷不乐的少年甩着珊瑚鞭,哼哼唧唧发着牢骚,不明白自己在皇 
宫中死挣活挣到底是为啥。 
「有区区陪着同行有什么不好,劳你抱怨了这么百多遍。」另一匹上的黄衣青年在如此急的风声中犹自 
听到少年的抱怨,回头露齿一笑:「再说,都已经来到边关了,你再抱怨也没用。面对现实,听话一点 
,乖~」 
看着远方雄踞青山的高墙,少年脸垮了下来。 
最讨厌祈世子的油腔滑调,从不正经,从雁荡第一次见面起便从没改过想法。偏这家伙又是老江湖,一 
路行来安排得井井有条,衣食住行起坐歇息,他虽是一心吹毛求疵,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被迫着同 
行了如许之远,眼见雁门在望,心下更是郁闷。 
雁门山,古称勾注山,在代郡城西北40余里。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 
势,它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三关。附近峰峦错耸峭壑阴森,仅有一路盘旋幽曲穿城而过,险要异常,是 
历代戍守重地,雄居天下『九塞』之首。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 
到叶落方可过关。故有「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的说法。 
守城的太守闻报祈世子再度微服而来,不敢怠慢,府上美酒佳肴摆了一桌,本欲在天香楼设宴,却被祈 
世子所阻。 
「咦,王爷为何不愿在天香楼下榻?说来卑职第一次得以目睹王爷风采,便是在天香楼。当日王爷左拥 
右抱意气风发,举止之间龙姿虎步,令卑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祈世子哼了一声,太守急忙转口:「再说名姬姑娘也一直记挂着王爷的。自从一睹王爷风采后,凡夫俗 
子再也难入名姬姑娘美眸。姑娘终日闷闷不乐,常问卑职是否有机会再一睹王爷尊面,以偿心愿。」 
这次是伊祁哼了声:「难怪赶得这么急……祈王爷真是好威风好名声!」 
「小伊祁,不要嫉妒,你还小,没人要是正常的。」祈世子眉开眼笑,看着伊祁登地起身,横眉竖目。 
「就是有你们这种只知贪花好色吹溜拍马的人,轩辕这个皇帝才会当得这么辛苦,师父也才会离开!」 
咬紧唇,恨恨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冲了同去。 
太守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婉转打听:「好烈性的小公子,不知是京中哪位人家才养得出如此佳儿 
。」 
祈世子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华大人唾面自干好风度,边关有华大人这样的好官看着,本王真是放 
心的很。」 
「哈哈哈哈,王爷过奖了,比较王爷,卑职是自愧不如,惭愧惭愧呐。」 
两人对望着,哈哈大笑。 
第九回 边城秋易知 

伊祁愤然跑出太守府,原是想上街转转散心,不料才出府门就险些撞上一位盔甲披挂,满身风尘,腋下 
挟了个雁翎头盔的青年。两人都是闷着头闯的,幸好反应都甚灵敏,在撞上前及时侧开身子。 
皱皱眉,心下正没好气,刚想发火,却听对方已开口道:「抱歉,是本将走得太急。」 
声音低沉有力,语气平和,看打扮官位不低,却全无仗势欺人之意,伊祁气一和,又抬头丈量,发觉对 
方身形甚是高大,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勾鼻鹰眸,薄唇紧抿,方方正正的下巴略有些胡梗,刚直之 
气逸于言表,举止间霸气隐而不露,敛收于眉宇间,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便能作到的。他便有如一把远 
古流传下,已锋芒尽敛的宝剑,无需借助任何声势,便能让见到的人意识到非凡的身价。 
青年也打量了会儿伊祁,突然问道:「你是伊祁?」 
伊祁眉一动,瞪着他代表身份的虎形护心甲:「你是李凌文?!」 
「看来他果然回到边关了。」李凌文将雁翎头盔挟到臂间,大步踏入太守府。 
伊祁本来要去闲转的,但见到李凌文,又起了好奇之念。当年伦王之变,镇守边关的李凌文一直是轩辕 
心上最麻烦的一根刺。如此头痛,却又舍不得亦或无法换掉,应是有其让人刮目相看的才能。少年打定 
主意从军,自不愿放过这个就近观察的好机会,当下尾随而入。 
花厅里,祈世子与太守正漫无边际地打着哈哈,突觉杀气破空,当下足尖一转,连人带椅移横移数尺, 
原先坐的地方,被强霸劲气打出一个大坑来。 
太守正为他那一地由砺石谷开采的水磨青砖受损而哀叹,厅外攻势又来。连续三道掌力,毫不容情。千 
军万马中砺练出来的掌法,同样挟带着三军肃杀一往无回之气,狂暴惊人。 
祈世子已失先机,险之又险地以百步千踪避开第一掌,先前坐着的酸枝镶云母石的太师椅立时粉碎,他 
借木屑飞溅之际,避开第两掌,不料第三掌已无声无息地自肋下迎来。眼见无路可避,只得单掌迎上。 
两人真气一撞,劲道横溢。周围一丈内,桌几齐齐震飞。 
「好一招移形换位。果不愧是暗流首领。」 
「哪及得上镇守边关威名赫赫的李将军。」 
单掌互抵的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大笑着收回手。 
李凌文脸上冷硬的线条,更是如解冻风来,化为春色。 
「好久不见,阿情。」 
「彼此彼此,小文。」 
跟回来看热闹的伊祁叹了口气:「原来又是旧识。」 
「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 
「我怎么舍得不来见你。」 
「听说你不久前来过边关,那时就不见你舍不得了!」 
「当时皇命在身,不克久留啊!」 
「阿情,你跟柳残梦在天香楼喝花酒的事,在边关可是流传了月余。」李凌文一脸的难以苟同,一掌拍 
在祈世子左肩。祈世子唉了声,抱怨道: 
「不要这么粗鲁,本王千金之躯,哪能让你这样拍来拍去。」 
他虽是这般说,李凌文还是发现了,抄住他左腕,讶道:「你左臂怎么真气缓滞不通……何时负的伤, 
怎么还没好?」 
「没事,没事。刚才跟你对了一掌,真气一时还没平复下来。」打了个哈哈,祈世子看向一旁华太守: 
「华大人,这接风宴变成这样,是不是着人再办一桌?」 
「卑职这就唤人。」华太守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闻言又是一脸谄媚。忙不迭地招唤下人换下酒席。 
伊祁却发觉此人确是不简单——之前,祈世子与李凌文打得厅内杀气冲天,华太守却只是为他那一地价 
值不斐的青砖哀叹,对身旁的劲风全然无动于衷。 
若他不是个死要钱的吝啬鬼,那只能说,边关确是卧虎藏龙之地。 
外出游玩一天,探得不少消息。伊祁心满意足地抱着大堆战利品回太守府,见偏厅灯火通明,祈世子与 
李凌文似乎还在拼酒。 

有些不悦地努了下嘴,少年的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转,悄悄潜过去,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消息。不料, 
烛火通明下,只余一黄衣一铁甲二人。 
烛火照在三尺青锋,明波流逝。 
青锋便架在黄衣青年的脖子上。 
李凌文站起身,缓缓道:「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 
这是两人之前见面时说的话。 
此时,全无一点故友相见的热诚,有的只是无尽杀机。 
黄衣青年眼皮子动了动,抬眸,亦是一笑。 
「我又怎么舍得不来见你。」 
桌上的油灯爆了朵灯花,乍亮又黯,被风吹得摇晃不定。 
持着剑的手很稳定,纵然他眸中已是惊涛骇浪:「你不否认?」 
「这是事实啊!」祈世子侧眼看着颈上的青锋,轻轻吐气,「包围雪漫山庄的确实是我,逼死伦王的也 
是我。」 
手一紧,在祈世子的脖子上划了道血痕。 
「师父可曾亏待过你们?!」 
「没有。」 
「要不是师父,轩辕如何坐得牢他现在的地位?!为了他,师父盛年之时便退隐泉林,不问世事。可 
是他为朝廷付出了这么多,你们还是恩将仇报,联手逼死了他唯一的子嗣!」 
「九王叔对朝廷恩比天高,不可抹杀。」祈世子抿紧唇,怒目对上李凌文:「但伦王之过,也同样不可 
抹杀。他为了一己之私,将江山投入洪炉,无论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 
「说得好!!可惜我只是不明是非的小人!」李凌文手中长剑一振,三尺龙吟,「我今日不要来与你 
说理的。取出你的霜月天来,我们打上一场。」 
世间事,原便非有理就行得通的。七情六欲,爱恨嗔怒,又岂是一个理字便概括得了。 
方寸人心,深不可测。 
「我虽与理无亏,却与义有损。」祈世子直直注视着李凌文,目光微黯:「所以我今日来,你若要代九 
王叔出气,尽管出手。」 
「你道我下不了手?!」李凌文冷笑,手中长剑一旋,刺入祈世子左肩肩井。他在边关多年,惯常审讯 
探子奸细,知道人体哪些关节筋脉最耐不住痛。这一剑看似随意,却刺在气脉,祈世子左肩一缩,唇都 
白了。 
「你要用霜月天,还有几分生机。我给你选择,拔出你的剑来。」 
「当初大家跟着九王叔习武时,曾起过誓。」祈世子慢慢说着,想起当日尚自年幼的诸人,目光一振: 
「若有犯规戒,作出对不起九王叔之事,甘受三刀九剑之伤。」 
「你!」 
李凌文看着刺入祈情肩膀三寸的剑锋,鲜血不断顺着剑身逸出:「你执意如此,便怨不得我。」 
手中剑花一抖,右肩肩井同个位置,又是一剑。 
伊祁在窗外听得三刀九剑,便已脸色一变,不及想便要下去救人,却被人按住肩膀。他一惊,回首竟是 
华太守。 
华太守还是一身的富富泰泰,见伊祁转过脸来,比手「嘘「了一声。 
「别出去。」他张嘴用唇型说。 
少年一挣,没有挣脱,华太守又张口无声比道:「下去也没用。那是属于他们二人的事,必须他们自己 
解决。」 
一、两、三、四……左右肩井,两臂肘弯,剑由原先刻意折磨的缓慢进出,到后来的快捷的挑刺,两肋 
各一剑,左腿一剑,祈世子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额上薄薄一层,全是冷汗。 
李凌文手上青筋直爆,面若沉水地将长剑自祈世子右腿抽出,握得紧紧的,突然又是一剑抖出。 
剑花如雪,割裂了祈世子一截长发。 
「割发代首,九剑已全,尚有三刀记下,下次补上。」 
说罢,有些不平地收剑转身离去。 
伊祁见状,挣开华太守跳了进去。见李凌文已离去,华太守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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