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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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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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来的竟是著名的醉鬼,而周森林会如此信任这个人。陈虎不禁担心起来,这个 只知酗酒、全无斗志的老检察能担负重任吗?                  
《都市危情 》陈放
  第十五章 两条幅拆台补台 一箭穿尔虞我诈
叶宝信夹着他不起眼的旧包来到了何可待豪华的办公室,他相信一周来的业绩能让委托 人何可待满意。
他拿出三十多张放大后的黑白照片放在何可待的老板台上。
“何总,你交给我的活儿不好练。这个焦东方不好跟,他的家门口有警卫,根本进不去。 就凭他的住处也能看出来,他道儿够深的,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呀?”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
“何总,咱们说好的,我只管公安局不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也是偷鸡摸狗的个人 隐私,你可别害我,让我往枪口上撞。我这小命不值钱,但也拉家带口呀!”
“你要是安分的人,能干上这一行?别跟我要贫嘴,说有用的。”
“这几天我主要跟两个女的,就是朱妮和沙莉,不但盘儿靓,货身条也好。”
“原来你是个色情侦探。”
“看你说的,我是先易后难。你看,这些都是这两个人活动的照片。我跟朱妮的尾巴, 去了趟骑王俱乐部。头一回去那地方,还真开眼。”
听到骑王俱乐部,何可待立刻引起警觉。他仔细看叶宝信偷拍下来的照片。一张是朱妮 与骑师的谈话,另一张是她与一个女人在快餐店一起吃美国炸鸡。
“录下朱妮的谈话没有?”
“没有,来不及安装,都是公共场所,不好动。”
何可待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忽然,他从照片中发现一张焦东方蒋月秀一起上奔驰 560的照片。焦东方搂着蒋月秀,十分亲昵。他心里一阵酸楚。
“我不知道你这些东西有没有价值。放在我这里吧,继续干下去,我对你算基本满意。”
叶宝信点头哈腰地走了。
何可待立即按铃,秘书小姐进来听候老板吩咐。
“把阿四叫来。”
阿四进来,站在老板台前。
“大哥,你找我?”
“立刻把骑师弄到小院。”
阿四和他的弟兄们把骑师带到四合院,和前次一样,一上车就蒙上了黑布。
“给他摘下来。”
骑师惊魂未定,扑通一声跪下求饶说:“我再没有得罪您呀!”
“你何必这么紧张,大家都是好朋友,请坐。”阿四搬过一把椅子,骑师战战兢兢地坐 下。
“只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才又把你请来,最近有什么人找过你吗?”
“我朋友很多,客人也很多,不知您指的是哪方面的人?”
“上次我们一块儿去骑马的人,有没有人找过你?”
“这个?”
阿四捏着他的脖子。
“吞吞吐吐,又想做绝育手术?”
“我说,我说,求你们给我保密,那头我也惹不起呀!”
何可待扔给他一支烟,骑师没接住,也不敢去捡。
“我们是生意人,你实话实说,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好,我说,是来过一个人,是上次来的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 敢打听。她只问了我几句话,先问我生意好不好,我说勉强维持。临走她说,上次是场意外 事故,又说受伤是场意外事故,又说受伤的人已经没事了,让我放心。就这么几句话,我一 点没掺假。最后,她说耽误了我们的营业时间,给了我五百块钱。您看,我一点保留都没有。”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何可待离开太师椅,拿着朱妮与骑师及另一个女人的两张照片走到骑师前。他先把朱妮 与骑师的照片拿给骑师看。
“亏你说了实话,你刚才要是说了瞎话,我就会对不起你了。”
骑师看到自己与朱妮见面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拍下来,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你再看看这张照片,认识不认识这个女人?”
骑师看到朱妮与另一个女人的照片大吃一惊。指着照片说:“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找 过我,让我做手脚。没错,就是她!”
何可待收回照片。
“谢谢你的合作。我也耽误了你的营业时间,理当赔偿。阿四,给他两千块。”
阿四掏出二十张百元钞票塞给骑师,他慌忙摆手,“不要,不要,您没耽误我时间,再 说我的时间也没那么值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找不痛快!”
“那谢谢您啦。”' 。'
阿四用黑皮衣又给骑师蒙好。
“话吧,我送你回去。”
屋里只剩下仍可待一个人,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叶宝信的手机。
“叶宝信,你马上来,给我查出一个女人的地址。”
在焦鹏远的玻璃走廊里,市财政局长马忠良站在高大的拉美水前,却无心欣赏翠绿的叶 子,他紧急求见市委书记,等候着接见。
他不时把近视镜摘下来,擦干额上的汗珠。
玻璃走廊里只有马忠良一个人。
马忠良自言自语地演习该说的话。方浩一回来,他立刻慌了神,他知道救他的只有焦书 记,这次谈话很重要,不能有半句差错。
“焦书记,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接见我……不合适,显得太假,…焦书记,我向您汇报来 了,我主要是向您汇报计划外一亿元的挪用…议也不行,根本就没有次要的,就这一件事… 唯书记,我是为了一亿元计划外资金挪用,专门找您汇报的……嗯,这就对了…当时挪用这 一亿元,是经您亲自批准,何副市长交办的,现在出了麻烦…不行,这绝不行,是经您亲自 批准的这句话不能说,焦书记肯定不爱听这句话,但不谈又不行啊,再想想……当时挪用这 一亿元,是何副市长亲自批准的……这也不行,何副市长没有权批准挪用这么大的一笔款 子……焦书记,中央有关部门对我市一亿元资金的去向很关心,我该怎么答复他们……这样 说比较含蓄,但焦书记要跟我打官腔,我不等于白来了吗?……”
沈石进来,见马忠良自言自语,觉得可笑。
“马局长,一个人念叨什么呢,像和尚念经似的。”
马忠良赔着笑脸,“沈秘书,这种事,实在是火烧眉毛,你务必在焦书记面前替我说几 句好话。”
沈石淡淡地一笑,“马忠良,你是财政局长,这是你份内的事,要敢于承担责任,根本 就不应该找焦书记提这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你扛的你就得扛。你稍等,焦书记这就 来。”
马忠良又摘下眼镜擦汗,“不是我不扛,是我扛不动啦。”
“打不动?扛不动你当财政局长?让焦书记替你打吗?亏你想得出来!是何副市长提拔 你接任财政局长的,也许是他看错人了吧。”
焦鹏远板着面孔走出来,连招呼也不打,吓得马忠良想把吐出来的话咽回去,他咽两口 唾沫。
“焦书记,有件事,我不得不打扰您,汇报一下。”
焦鹏远坐在藤椅上,没有请马忠良坐。“嗯,说吧。”
“焦书记…值几天盯得我很紧,过江桥事故专案组来查账……
追问那一亿元人民币的下落,拖恐怕拖不下去了,所以来请示您。”
焦鹏远故作不知地反问:“什么一亿元?”
马忠良见市委书记故作糊涂状,心里凉了大半截,嘴也不听使唤了。
“就是财政计划外那一亿元呀,原来准备兴建外环公路用的一亿元呀!”
“怎么,资金不够用吗?”
马忠良的心彻底凉了,市委书记这不是跟我打哑谜嘛!但他不敢明言市委书记是知情人。
“不是不够,是根本没有,那一亿元没啦。”
焦鹏远从藤椅上站起来,“没啦?你把它弄到哪儿去了,我三令五申,专款专用,改造 城市交通的专款上哪儿去了,不翼而飞了。”
马忠良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掉脑袋的事这回轮到了自己头上,他长叹一声:“焦书记, 我走了,不打扰您啦。”
沈石走过来,推推挪不动脚步的马忠良,“好吧,我送你出去。马局长,打起精神,把 工作干好。”
沈石去送垂头丧气的马忠良。
焦鹏远烦躁地来回踱步。
儿子焦东方从连接主楼的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爸爸,给您看一张照片。”
焦鹏远背对着儿子,连头也没回,摆手。“不看,不着,别来烦我。”
“您会感兴趣的,是张照片。”
焦鹏远无奈地回过头,“什么照片?”
“爱情照片,有人打您侄女的主意啦!”
焦鹏远接过照片,上面是陈虎搂着焦小玉,正是焦东方在街心公园偷拍下来的照片。
“这是小玉,这个男的像陈虎呀!”
焦东方嘿嘿一笑,“正是陈虎,他在追求小玉。”
焦鹏远啪地一声把照片拍在茶几上。“不行,我不能要陈虎这种六亲不认的侄女婿,让 小玉来见我,怎么搞的,这驴唇不对马嘴嘛!”
“爸爸,把小玉调到陈虎身边,是您的主意,您这叫自食其果。”
“我的主意?那是你出的个馊主意,说便于掌握他们的调查情况。现在倒好,小玉和陈 虎结了联盟了。不行,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把小玉调离陈虎。”
焦东方扶父亲坐在藤椅上,“您今天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怎么了?”
“方浩要马忠良查清那一个亿,马忠良上我这儿搬救兵,我把他顶回去了。这个方法, 你给他出什么题目,他都把文章做跑了题,让他查黎尚民,查着查着,又查回到何启章这里 来了。头疼。”
焦东方站在父亲背后作房部按摩,“无论如何,后院不能走火。陈虎与焦小玉的事,您 就别分心了。我建议您对陈虎这个人采取点措施,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焦鹏运气呼呼地说:“我给小玉她妈妈、爸爸打电话,让他们阻止小玉,不能引狼入室。”
“小玉那脾气,谁管得了她。”
“那你说怎么办?我死活着不上陈虎,冲他脸上的刀疤,不是把小玉耽误了吗!”
焦东方温和地说:“我看这是件好事。陈虎出身卑微,跟咱们家是不配,但他也是大学 毕业生呀。门当户对就不要讲了,将来受屈那是小玉自我。问题的关键在于陈虎这小子有人 缘,是方浩的红人,周森林拿他也没办法。他又负责办理黎尚民、何启章的案子。您也知道, 何副市长这件案子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扩大开来说不定涉及到谁。不知有多少人会 因此倒霉呢!他和小玉恋爱,很好呀,我巴不得他们快点结婚!陈虎要是成了咱们家庭的一 员,胳膊肘还能往外拐吗?陈虎和小玉结婚,他是一登龙门身价十倍,那时候巴结我们还来 不及呢,您说是不是?要紧的是赶快稳住局面,不要因何启章案件搞得市委清不成军。”
焦鹏远的眉宇舒展开来。
“我一个市委书记能用得着一个小处长?不过呢,婚姻法有规定,不得干涉他人婚姻, 我征求一下小玉父母的意见再说。”
“爸爸,还有件事。市委礼品堂管理太差,老外送的那些礼品堆积如山,根本没分类管 理。这些礼品,是不是交给我来保管?”
“那些礼品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要找我,你该找谁就找谁商量去。”
“谢谢爸爸。有我给您护法,您就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吧。”

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年轻人,被阿四从汽车上推下来,带进何可待的四合院,他就是被 叶宝信查出与骑师接头的女人,名叫阿芳。
四条大汉一阵暴打,阿芳发出一声声惨叫。
阿芳脸上的黑布始终没摘下来。
何可待挥手示意住手,阿四用穿着皮鞋的脚踩住躺在地上的阿芳的脑袋。黑布上已经渗 出鲜血。
阿四狠狠地说:“说吧,是谁让你花钱买通骑师做的手脚?”
黑布内传出痛苦的呻吟。
“哎哟……没有这件事呀,哎哟……”
阿四的皮鞋狠狠地辗压阿芳的脑袋,又一声惨叫。
“我说…我说…痛死我啦……”
‘说!早说何必受罪!’皮鞋仍踩在她的脑袋上,但不再辗压。
“是首都地平线饭店总经理焦东方的保镖朱妮让我去做的。我的小饭馆开在饭店旁边,我要 不答应,他们就砸我的店,没办法呀!”
何可待心头一沉,果然不出我所料,是焦东方的指使。他冷静地挥手,示意阿四挪开脚, “你认识焦东方吗?”
“见过,没说过话。”
“最近朱妮找你是什么事?”
“朱妮让我嘴巴严点,对谁也不许提那件事。”
“你还知道什么情况?”
“没有啦,真的没有啦!”
阿四再次狠狠辗压,又一声惨叫。
“听着,朱妮要是再找你,不许提今天的事。”
“哎哟…我绝不提,绝不提……”
“给你一万块钱,上外地治伤去,不许再出现在你的饭馆里,免得朱妮撞见。”
“行,行。”
“行个屁。朱妮给你个三拳两脚,你他妈就照本全说了。上外地,火车票给你买好了, 你有福气,还是软卧呢!”
“让我上哪儿?”
“不远,海边,让海风吹吹,你就清醒了。立刻就走,直接送你去火车站。”
“那我的生意……”
“你要命还是要生意?我放过你,朱妮也放不过你,她知道你全说了,非一刀捅死你不 可。起来,去车站。”
阿芳摇晃着站起来。
何可待把阿四拉到一旁,嘱咐说:“这一万块钱,上火车时给她。到车站再把黑布摘下 来,给她换副颜色深的墨镜。火车开了后你再回来。”
阿芳脸上的黑布一直没有取下。

广场上一群一群的外地来的打工仔打工妹大目的地游荡。
在火车站停车场,阿四给阿芳戴上一副墨镜,凭软卧票从贵宾室进入站台。
等到火车启动前一分钟,阿四把一万块钱的信封塞进阿芳的裤兜,把她推上了火车,然 后亲热地挥手送行,仿佛是她的情人。
阿四旁边的一个兄弟伸舌头说:“何大哥真大方,连仇人他都一万一万地给。”
河四推了他一把,“你懂个屁!何大哥是什么人?他爸爸是老宋江,他是小宋江,一门 忠烈!”

沈处长沈枫走出检察院招待所。
陈虎把他引向自己的汽车,打开车门说:“你住在这里,还不如住在我家里呢。呆几天?”
“住在这里是不太对劲,好像有人盯我的梢。你们这里情况是复杂,好人坏人全搅到一 锅里了。”
沈枫上车,陈虎发动引擎,驶离招待所。
一辆奔驰尾随陈虎的北京越野车。
北京越野在前,奔驰在后,行驶在公路上。
陈虎轻松地握着方向盘,对身边的老同学说:一人家出招了,你有什么过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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